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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女律师遗爱深圳:银质青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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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夜1
作为留守人员中的主角,王叔临时脱阵,这让刘晓梅炒菜的劲头泄了一半,李大和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失落。要命的是,凉了一天的机修工也跑进厨房,一个劲说抱歉抱歉,晚上老乡死拉着要去喝酒,他就不算份了,别等他。

刘晓梅气得把锅铲一丢,怒道:“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不吃拉到,你们这是值班,知道吗?等会梁生查哨,该怎么交待?!”

机修工被唬得头缩进了脖子,说:“我喝两口酒就回来,保证不耽误,保证不耽误!”说罢一溜烟跑了。

李大和接过锅铲,边炒边安抚刘晓梅:“管他呢,走了好,我们吃,奶奶的,看我怎么把自己灌醉!”

现在,只剩下李大和刘晓梅,另加两个保安。保安是不能脱岗,更不能喝大酒的,也就是说,这等于就是李大和跟刘晓梅两个人的除夕晚餐了。再继续玩花样显然必要性不大,李大和来了个变通,省掉了后面的几个菜。

突然少了两个身影,两副嗓门,冷清的院子显得更冷清了。两人把菜整好,碗筷摆上,通知保安吃饭。两瓶白酒,一箱啤酒,这是按规矩配置好的,白酒是精装孔府家,啤酒是深圳产的金威。两个保安一上桌,看到酒就摇头,李大和硬是给他们一人倒上半碗白酒,说:“过年不喝,来年没得喝,喝了你们轮流出去值岗,谁留下谁喝。”这两个家伙不是不敢喝,而是都不能喝,半碗子酒下去,都烧得像关公。李大和就不敢造次了,任他们吃饭吃菜。两人还都是闷葫芦,光吃饭,话少得可怜。吃好,丢下筷子,一个上班去了,另一个说头晕,要睡觉。

此刻,就剩下李大和跟刘晓梅了。李大和给刘晓梅夹了块鸡肉,说:“吃鸡肉,长一岁。”

“你也吃,你也长一岁了,”刘晓梅也给李大和夹了一块鸡肉。

“来,喝一口,”李大和端起碗,跟刘晓梅碰了一下。

“喝,这酒度数不高啊,38度吧?”刘晓梅喝了一大口。

“不高,你挺在行的啊,”李大和又喝了一口。

“呵呵,要是在家,我们现在是老老小小一起猜拳喝酒了,”刘晓梅道。

“我们那不一样,现在差不多都要睡觉了,明天三更起床,温了酒接着喝,喝了酒去给长辈拜年,”李大和道。

“那多没意思,除夕就是要热闹,一家人一起守岁呀,”刘晓梅喝了口酒,打了个嗝道。

“那倒是,不过,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的,现在我们在这里,你说像除夕吗?”李大和给刘晓梅夹了块牛肉,说。

“不像!这怎么像!”刘晓梅忽然低下头,若有所思。

“不像也是除夕,人在江湖,管他呢!喝酒!”李大和端碗,把酒一口干了。

刘晓梅抬起头,已经是泪花闪闪,她倒吸了吸鼻翼,也把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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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夜2
“没想到你还能够喝酒,上次聚餐,我注意到你,最少喝了一圈,没醉,还稳稳当当主持节目!”李大和道。

“呵呵,你看到了?真是一群傻瓜,那晚上我喝的全是矿泉水!”刘晓梅道。

“我是到了鸿运达才学会喝酒的,一喝觉得还行,”李大和道。

“还行?我看你经常跟梁生出去喝得东倒西歪的回来,”刘晓梅嗓子湿湿地说。

天渐渐黑了,远处零星地传来爆竹声,年的脚步跨到门槛边了。两瓶子白酒不知不觉就喝没了,李大和要继续喝啤酒,被刘晓梅挡住了。她的舌头已经有些儿打结,说:“不喝了,等会我们挂灯笼。”

“灯笼?哪来的灯笼?”李大和问道。

“我昨天在路上买的,一对,本来打算带到我表姐那挂,现在我们自己挂了。”刘晓梅说:“走,我们挂灯笼去。”

两人扔下一桌杯盘残羹上楼了。刘晓梅的脚步有点不稳当,好几次差点踩空,李大和在后面及时地支持着。进了房间,刘晓梅抖抖索索地从包里拿出两个折叠好的纸灯笼,扬在空中甩了甩,灯笼就展开了。李大和接过灯笼,四处张望,寻找合适的地方。刘晓梅说:“慢点,还要点上蜡烛呢。”只见她又拿出两个小管管,不知道哪里摁了下,亮了。李大和惊奇得不行,说:“我以为真要点火呢,要那样,不把灯笼烧掉?!”

“你真笨!那是电池的,要亮一个新年!”刘晓梅拉过灯笼,轻轻地把小灯管装了进去,两个灯笼就通体透亮了。李大和拉过一张凳子,站了上去,就把一个灯笼挂到了风扇钩上。

“走,这个挂到你那去,”刘晓梅起身推了李大和一把。李大和的宿舍是天台上独立加盖的一间,夏天热得像火炉,现在冷得像冰箱。不过最让李大和喜欢的是,站在宿舍的窗前,就可以放眼四野,远远近近一览无遗。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在窗前一站就是半天,看看风景,想想心事。

李大和的房间没有横梁,挂不了,刘晓梅想了想,把灯笼系在了窗户上。风吹过来,灯笼随风摇了摇,两人都笑了。

“把灯关掉,更好看,”刘晓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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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夜3
李大和就把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朦胧的红晕。刘晓梅站立在窗前,把目光投向远处。李大和也站到了窗前,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由远及近,由近走远。灯笼在他们的头顶轻轻的摇晃,把一片红晕投射到他们的脸上、身上,李大和甚至感觉到,连心上也是一片红晕。

“我这是第一次在高处看这个地方,”刘晓梅说:“没来深圳的时候,都说这里是个现代化的城市,到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其实,深圳也有偏僻的角落。”

“深圳还谈不上现代化,就是工业城市吧,才发展呢。”李大和说:“我写信回家,说在深圳做工人,老师同学都很羡慕。”

“有啥好羡慕的?”刘晓梅扬起头问道。

“家乡当工人就是吃国家粮,叫职工,体面啊,”李大和道。

“体面?他们习惯了体面,就那样半生不死地做着职工,”刘晓梅道:“我们呢?不要体面,背井离乡到深圳给老板做打工仔打工妹,呵呵。”

两人就这样看着窗外,一搭一搭地说着话。李大和仿佛觉得,平生也没说过那么多的话。忽然,刘晓梅像要呕吐的样子,李大和赶忙拍了拍她的背脊,说:“怕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是你喝多了。”刘晓梅不咳了,侧过头看着李大和。

“我喝多怎么咳到你身上了?”李大和看着刘晓梅,他被两人的距离吓了一跳,差不多就是脸贴着脸了。他想挪一下步子,但整个人像被刘晓梅的眼睛粘住了似的。

“被你醺的呗!”刘晓梅轻轻地把手环住了李大和的腰。李大和下意识地想解开她的手,但是越解越紧,刘晓梅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

李大和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已经蹦出窍来了,一股似曾相识却如此真实的躁动拍打着身子的每一个关节,只有让刘晓梅越抱越紧,才觉得气喘得顺一点。第一次与异性的身体如此紧密相连,随着心跳,他的潜意识在判断着刘晓梅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这是高耸的山峰,这是低回的幽谷。每识别一处,就像引爆一个燃烧弹。

纸灯笼在他们的头顶摇曳着,李大和闻着刘晓梅的头发,眼睛看着远处,此刻,从各个角落升起了烟花,一朵朵在墨黑的空中绽放,散开,飘落。这个美丽的盛景刘晓梅当然是没有看到的,她的头埋在李大和的胸口,在这里她寻找着能够让自己平息的每一次陌生而新奇的跳动。

在烟花快要落尽的时候,李大和挪动柔软成泥的刘晓梅,轰然倒在了杂乱的床上。“妈呀,我要回家!”——在刘小梅的一声压抑而奔放的尖叫里,李大和笨拙地进入了她含泪的身体,在红灯笼的照耀下,犁开一道猩红的青春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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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长沙1
狗日的,长沙这地方比东北暖和不了多少啊!何在江紧了紧被子,哆嗦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被爆竹声吵了整整一宿,时断时续地醒来、睡去,简直比杀猪还折磨人。没拉紧的窗帘刚刚露出一抹救命的白光,何在江就再也不想睡了,爬起来上了一趟厕所,然后打开电视机。从这个台换到那个台,都是一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仿佛全国的电视台都在按一个本子拍节目。舞狮、秧歌,腰鼓、高跷,电视里除了一盆盆黄色的*和西藏同胞的白色哈达,全都是红色的。把所有的频道转悠了一圈,何在江烦闷地把电视关了,缩回被窝深处。

这是何在江到达长沙的第三天,大年初一的早晨。窗外,早起的长沙人民已经把大街小巷装点成欢乐的海洋,何在江这个外乡人,被孤零零地扔在一个叫“悦来”的宾馆里,独在异乡为异客。

何在江是被一个自称肖向利姐夫的人从火车站接到这里的,这个穿着厨师服的矮个子带他出去吃过一顿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何在江到服务台去查看过,开房的人叫“刘健”,交了一千元押金,服务台说,这是五天的押金,不过没关系,住到哪天算哪天,多还少补。宾馆为了照顾春节住宿的旅客,特别开了小灶,凡是在宾馆过年的客人,只要提前登记确认,每天可以吃午晚两顿饭。也就是说,不必理会时间费用,何在江可以随便住,随便吃。

大老远跑来,他可不是来长沙住店的,更不是来度假的。服务员够热情,问他是不是来做生意的,是不是来旅游的,是不是来探望亲戚的。何在江一口东北话,在一走廊回荡的湘音中简直是鹤立鸡群。他没有正面回答热情的探问,难道该说是来探望女朋友的不成?来探望女朋友怎么会被人当失物一样丢在宾馆里?

何在江打过两次肖向利留的医院病房电话,第一次是一个老头接的,说你要找的病人已经出院。第二次是一个老太婆接的,闹不明白何在江说的啥,嘟哝了一串湖南土话,就把电话盖了。

除了出发前给肖向利匆匆忙忙通过一次电话外,到现在为止,任何音讯也没有。肖向利在电话里对他说,既然你决定了来,那你放心出发,到了长沙火车站,有人会接你。

何在江是被人潮涌出出站口的,他刚仰起脖子,就看到了从人头森林中举起的牌子——“深圳何在江”。

确认了何在江的身份,穿厨师服的矮个子就把牌子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带着他七拐八弯找到一辆自行车,把他驮到了悦来宾馆。人交给了服务台,那人就说:“我得赶去上班,回头再来找你。”

有那么一瞬间,何在江怀疑是不是遇上人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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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长沙2
不过,他想,咱东北人最怕熊瞎子,最不怕的就是人贩子,人贩子也不会来这么高级的待遇。他最迫切的就是马上要见到肖向利,他要到医院病房去,看看她得的是啥病。可是,他竟然没有问过,肖向利也没有告诉他住的是什么医院。“这不是瞎胡闹嘛,你的心眼长*上了?!”何在江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

在房间里呆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何在江也只能是干着急。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接他的厨师,哪怕真是个人贩子,所有下文也只能寄托在他身上。在等待他的过程中,何在江出去了一趟,到宾馆外边找店子买了一条白沙烟,他烟瘾不大,吸着玩的,闲得慌,不抽不行。买了烟顺着路走了一段就不敢往下走了,心里虚。从祖国的最北端,一家伙到了南大门深圳,而长沙在何在江的想象里,充其量是京广线上路过的一个站点,压根没有想过会跟它有什么瓜葛,更不会想到因为一个女孩子,自己会大过年的跑到这儿来。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那人来了,还是穿着厨师服,早上尚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已经是满身油污。看来人贩子不确定,厨师倒是真的。矮个子厨师把何在江带到宾馆不远处的一个菜馆坐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何在江估摸这人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了个五六岁,模样儿有点拽,好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跟何在江见面似的。

何在江给他递了根烟,矮个子说:“不会抽。”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包,拆开,拿出一个像枣一样的干果子,递给何在江。

“这是啥?”何在江没接。

“槟榔。”矮个子没推让,扔进自己的嘴巴。何在江见他咀嚼了几下,很痛苦又很享受似的,脸膛一下子泛起潮红。

矮个子艰难地咀嚼着槟榔,换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认识肖向利的?”

这一问,何在江警惕起来,寻思了一会,应道:“早认识了。”

矮个子“哦”了一声,菜就上来了。

矮个子给何在江倒了一杯酒,说:“你喝点,我不会喝。”

“小肖现在怎么样?”何在江急急地问。

“没大事,就是不让出来。”矮个子说。

“请问您是……”何在江没有心思吃饭喝酒。

“哦,我是她姐夫。”矮个子道。他定了定神,把口里的槟榔往地下一吐,自顾夹菜吃了起来。

“小肖病得怎么样?”何在江追问。

“她会来见你的,医院不方便。噫,你吃呀,湖南菜辣,不知道合口味不?”矮个子道:“对了,你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人?”

“农村的。”何在江夹了块肉,放到嘴巴里,就像嚼着一块蜡一般。被矮个子一说,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既然医院不方便,肖向利又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找我?既然是她姐夫,为什么不能多说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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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长沙3
矮个子吃好了,何在江也假装吃得差不多了。何在江要付钱,矮个子把他的手挡回去,用湖南话跟老板说话,大概是“算我的,算我的”。

矮个子把何在江送回宾馆大门,从旁边的树丛里推出自行车,说了声“回去休息吧”,就跳上车走了。这下何在江更糊涂了,他这一走,也没说还会不会回来找他,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样,一宿过后是除夕,除夕过后是初一,何在江孤零零地泡在宾馆里。他窝在被子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好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给他放了两部老电影《林海雪原》,《智取威虎山》,看到了家乡撼天动地的雪,感觉到一丝雪带来的暖意。虽然是触景生情,他哪有心情想家。

长沙不下雪,但是,长沙下雨,这真是鬼天气,冬天的雨打在地上,比雪还冷。中途何在江下楼去走了两圈,都不敢走远,走到快看不到悦来宾馆的墙头了,马上就回撤。

躺在床上,何在江把跟肖向利交往的过程想了一遍又一遍,以前他跟李大和在背后议论她的“飞机场”,是含有敌对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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