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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自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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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影与姜雨影电话里沟通了好一阵，才结束通话。放下电话，姜南影好像是在做一场恶梦。工作上压力刚开始，家庭一系列的问题，又堆积到自己的头顶上。
姜南影想着母亲，想着曾经因她的固执，导致与母亲断然不来往两年的时光。想着母亲曾经为自己的婚姻，指引过一条光明的道路，而自己偏偏选择走进自我狭小的婚姻胡同。这应对了中国有句古话：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
我对不住母亲。
姜南影的眼前浮现出母亲平静慈爱的面容。现在，自己最亲的人就要永远离开自己远去，这让姜南影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姜南影一直默默流着眼泪，万千心事，让她无法入眠。接近天亮，她才朦胧入睡，入睡不久，梦见母亲站在自己的床边，深情地望着自己。
母亲没有说一句话，姜南影激动地去拉母亲的手，却把自己从梦中惊醒。姜南影发现自己手紧紧握住被子一角。天色微亮，这一夜既短暂，又漫长……
作者题外话：不听老人言 吃苦在眼前
第五十九节 有力的还击
第二天上班，姜南影刚安排好工作，总公司来电话让姜南影到集团公司开会。姜南影放下电话，基本上已经猜到会议的内容。
走进会议室，才知道这是集团中层干部会议。奇怪的是王乾鸿没有参加。主持会议的是黄有谋。黄有谋简单讲述会议主要内容，关于下一步工作进度。再过两个月，就要整体搬迁到鲤鱼岛，所以，这两个月工作计划得抓紧时间完成。
进驻鲤鱼岛，要上马几个海外大定单。任务工期紧，而且这次桥吊制造，全部是创弘集团建造，所以更艰巨的任务是在上鲤鱼岛以后。
黄有谋稍作停顿了一下，说：“可是，我们有的车间，擅自作主张，不请示，随意拆散上百万元的进口设备。要研究别人的产品是可以的，但不能这样研究法。一旦出差错，几百万元的损失谁来担当？我们不能自不量力，不要以为进了创弘就能够随心所欲乱作实验。创弘是诞生品牌的地方，不是生产实验垃圾的场所。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希望能好自为之，把善后工作做好。”
黄有谋讲完话，曹慧真接着安排国庆文艺的活动事物。她要求各车间要利用业余时间，排练一到三个文艺节目，说、唱、舞蹈等形式都可以，这次即是国庆，又是创弘集团成立五周年厂庆，凡是评上等次的节目，集团有重奖。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宣布结束。姜南影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点名的氛围。她努力保持心情平静。刚走出会议室，曹慧真叫住了她，说：“姜南影，你们工作任务紧，这次文艺活动可以不参加。再说你们也是刚加入创弘的小企业，员工素质很一般，就是参加，也与评奖无缘。创弘集团文艺骨干可是很专业的，你们自己考虑着办。”
曹慧真的口气很蔑视，仿佛姜南影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农民工形象，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更何况文艺演出。这样的私营三流小企业，哪里有什么文艺细胞。
“不。这活动我们参加定了。曹总工不用担心，我们工作和演出两不误，以后只要是创弘的活动，我都要参加的。”姜南影干脆地说。
“行。参加也好，不参加也好，都是你们的自由。不过，你们得有心理准备，一旦到舞台，差距太远，会很难堪的。”曹慧真说着，轻轻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姜南影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总好像堵着一团气。太小看人啦！姜南影在心里下决心，一定要在文艺演出的舞台，给予那些轻视我的人一个有力的还击！
作者题外话：该出手的时候，不要犹疑。
成功的喜悦
组装工序进行得很顺利。在有些关键部位，姜南影还根据自己的计算与技术工程师共同研究，进行改进，以使线路的和接头布局更趋于科学合理。
连着奋战一个星期，终于将进口设备恢复原样。在试机前，姜南影与江美娟又利用半小时间，对全部线路和接头点作一次细致检查。
下午，正式开机运行。姜南影的心悬在嗓子眼上。通上电流，启动开关，一旦线路接头布局有问题，就会出现烧机现象，后果不不堪设想。
但姜南影还是将心情努力平静下来。她相信天意。天要你过不了这一关，你再努力，是没有用的。
众人的心情都一样，都在屏住呼吸，等待开机那一刻。
“开机测试。”姜南影果断发出命令。
技术工人按动电门，机器运转起来。电流稳定，各显示灯表明电控设备运行正常。机器运行了半个小时，没有发生任何故障。江美娟根据测试数据，报告电控设备运行一切正常，组装获得成功！
车间的工人沸腾起来。大家高兴地互相祝贺、击掌拍手。姜南影心情很激动。这一次拆散和组装成果太重要啦！等于把自己从日本学习来的经验，彻底实践一番。每一道工序都解剖得一目了然，每一个重要零件设备，都一一详细记录在案。零件设备生产商和产地，都基本有所了解，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设计出我们自己的组装线路，以更优化的设计方案，逐步完善整台电控设备生产。
于是，姜南影成立设计部，根据这次实践得来的数据，进行富有创意的电控设备线路设计。拿出自己的线路图，才是最经济实用的办法。
当然，进口设备安装的优点，姜南影还是优化地借鉴。借他山之石，开拓出自己的新领域，这让姜南影兴奋不已。
连着两周下来，设计方案逐步完善。姜南影整理好研究数据，准备向王乾鸿作详细汇报。研究告一段落，姜南影才利用双休回了趟昌洲，看望生病的母亲。
作者题外话：她相信天意。天要你过不了这一关，你再努力，是没有用的……
第六十一节 母爱之恩
昌州市医院，唐雯婉躺病榻上，脸色腊黄，微闭着眼睛。姜南影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母亲突然就变成这般模样。
姜南影伏在床边，轻轻说：“妈，我来看你了。”
唐雯婉缓慢睁开眼睛，她望着姜南影，看了好一会，才说：“是南南回来了。你工作那么忙，回来干什么？我的病，不要紧的。”
姜南影含着泪，说：“即使工作再忙，妈永远是第一位的。何况海舟市离昌州并不远的。”
“孩子呢？孩子没有回来？”唐雯婉没有见到陆由辛，问。
“孩子没有放假，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带他一道来看你。”姜南影说。
“不要耽误孩子的学习。你能来就可以了。明天你就给我回去。工厂离开你怎么能行？妈这点小病，挺得住。”唐雯婉语气坚决地说。
姜南影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护士进来给唐雯婉打吊针。姜雨影把姜南影轻声叫出病房，说主任医师要找她们去谈话。
姜南影跟着姜雨影走出病房，来到主任办公室。主任四十多岁，他取出唐雯婉的X光片子，说：“你们母亲的病情很严重，癌细胞已经全面扩散，动手术是不可能的。至于换肝，得到海舟市去才行。但考虑病人的身体状况和年龄，即使换肝也有极大的风险。目前我们只有保守治疗，尽量维持病人的生命。”
“可以化疗，我希望能让母亲多活些时间。”姜南影说。
医生摇了摇头，说：“像你母亲这样全面恶化的现象，化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反而回增加病人的痛苦。癌细胞全身转移，一切希望几乎为零。”主任无奈地皱了皱眉头。
姜雨影是市中医院的中层干部，她是知道母亲当前的病况。姜雨影说：“主任说得是实话，姜南影，我们得有思想准备。”
姜南影的眼泪流泻出来。她的心里一片茫然。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就要离开自己，姜南影突然想着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自己没有尽到孝心。
姜南影失声抽泣起来，姜雨影也流着眼泪。这一夜，姜南影和姜雨影一直守侯在母亲的病房。夜里，止痛针打过两三个小时，唐雯婉又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癌痛在折磨着她的肉体，但为了不让两个儿女为她担忧，唐雯婉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呻吟。
姜南影和姜雨影不停地替唐雯婉按摩身体，想以此减轻母亲的疼痛。有几次姜南影央求护士再给母亲打一针止疼药。护士说，已经给病人打够量了，不能再打了。
这一夜，简直就像炼狱一般。姜南影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病痛的滋味。
第二天，唐雯婉催姜南影回去工作。姜南影不肯，要再多陪护她几天。唐雯婉说：“你再不走，我更不安心。你要让我心里好受些，今天，你就回海舟市去！”
唐雯婉话语坚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姜南影只好含泪告别。临走时，她给姜雨影三万元，让姜雨影照顾好母亲，母亲想吃什么，就尽一切能力满足她的愿望。
姜南影一路流着眼泪回到海舟市。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与母亲相聚的时光。当回忆到在婚姻的问题上与母亲暂时隔阂时，心里又是好一阵懊悔。当初，怎么没有听进母亲的话呢？难道恋爱真的让女人糊涂、固执吗？母亲，你的好，我永远忘不了……
作者题外话：难道恋爱真的让女人糊涂、固执吗？
第六十二节 不一定先出手就是赢家
回到公司，姜南影努力恢复情绪，刚缓过一口气，江美娟走了进来。
江美娟神情有些严肃，说：“江总工，有三名技术工人不辞而别。听说跑到张虚东的公司去了。”
姜南影马上警觉起来，说：“又是张虚东。他是想拆我姜南影的台面。明争不行，来暗的。他给他们什么条件？”
“据说是把工资提高了三分之一。还有一些技术工在蠢蠢欲动呢。”江美娟说。
姜南影思考了一下，说：“你先去稳住那些想离开的技术工人。明天我自有办法控制局面。”
为了平息工人的情绪，姜南影特意到车间转悠一圈。姜南影神态自如，就像没有听见发生的事情一样。
当夜，姜南影安顿好孩子，便开始着手计划一套新的效益与工资挂钩的方案。基本任务为底线，超出底线部分为效益奖励线。而且超出上线不封顶，超出多少，就奖励多少。这样，基本工资是死，而效益工资是活的。两者相互促进，即有工作效益，工人也从中得到额外的实惠，这比只加工资要科学得多。
其二是，把所有技术流程进电脑。以免技术工人一走，就留下技术空白。新手上阵，还要有一段很长的周期才能适应。把技术流程输入进电脑，新手只要熟悉两天就能上手。这样，技术流程完整地保留在电脑里，电脑就是一个活的工程技术人员，不怕技术工人突然出走。
变则思变。姜南影越思考，心里越明亮。张虚东这一手倒是把姜南影思绪激活了。事物总是在变化着的。你有上策，我有对策。一盘棋，不一定先出手就是赢家。
果然，姜南影新的效益工资方案一推出，立刻在工人心里得到反响。想走的人主动打消念头。就连被张虚东挖走的三个技术工人，有两个又闻风跑了回来。
江美娟问姜南影，是否还要这两名技术工人？
姜南影说：“要。吃回头草的马也是好马。因为他知道回头。知道回头，我们就要宽待他们，我姜南影不是小肚鸡肠。回头的浪，后面会涌动起更高的工作热情。”
果然，两名回头的工人见姜南影如此宽厚善待他们，工作更加尽心。
张虚东挖人才的计划落空，内心多少有些失落。他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柔弱。似乎离开他张虚东，工作的空间更广阔。
张虚东咽不下这口气。他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曾经依附于他的女人，竟然跑到他的前面去。他在算计着，利用什么样的手段，搞垮眼前的对手。
作者题外话：事物总是在变化着的。你有上策，我有对策。一盘棋，不一定先出手就是赢家。
第六十三节 第一桶金不是‘金’，而是‘经’
姜南影稳定了工人，各项措施到位，车间运行有张有弛。曹慧真隔三岔五来车间转悠，不时挑点小毛病。在她眼里，姜南影的队伍永远是包工队。
姜南影对于曹慧真的挑刺，从不当面辨证。即使有些问题是不存在任何过错，姜南影也不去争论。她知道曹慧真的用心。
这天，曹慧真来到车间，她把蒋世龙和姜南影叫到办公室，说：“有一台进口电控设备出问题了，联系过制造商，他们说要三个月才能解决问题。王总很生气，下令要我们自己动手检修。时间要快，不能超过一个半月。”
蒋世龙说：“这不是开玩笑吧，一台进口设备，我们从来没有搞过，一个半月要拿出来，比老外还要快一倍时间，难！”
“难什么？”曹慧真说，“你没有本事做，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做。人家姜南影进口设备都敢拆装，这点小问题还能难道我们的电控车间吗？”
蒋世龙说：“唉，能拆装，是照葫芦画瓢，算什么技术？现在可是修理故障，得很强的专业技术才行。我看，还是请个专家来指导吧。”
曹慧真说：“请专家？请得起吗？有这个必要吗？王总的指示是不能改变的。时间就这么多，得抓紧时间做。如果连修理的任务都做不好，以后怎么与创弘合作？大项目还在后面呢！”
“没有关系，这活我们接下了。请告诉王总，我们不需要一个半月来修理机器，最多半个月时间，保证机器正常运转。”姜南影镇定自若地说。
“姜南影，你疯了！”蒋世龙说，“半个月要完成一台进口设备修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告诉你，一旦拿不出来或者修理砸锅，你得负全部责任！”
姜南影说：“没问题，责任全是我的。只要你支持就行。”
曹慧真说：“好！有魄力！就这么定了。中午设备就运到，我们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曹慧真说完话，轻蔑一笑，走了。
曹慧真一走，蒋世龙又抱怨上了，说：“姜南影，你也太自不量力，连外国专家的活都敢接手，弄砸了，如何下台？连我这个分管电控的总工，也得跟着你倒霉！”
姜南影平静地说：“放心，蒋总工，出的问题，我一个人担当，不会连累你的。”
蒋世龙说：“说得轻巧！一旦出了问题，你一个人担当得起吗？你这个小女人，为什么这样固执！”
姜南影说：“蒋总工，请你说话尊重一些。小女人也是人。不是我固执，而是我们被外国人固执的机器愚弄固执了。设备都是人做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做？事情如果总是等待，脚步永远只能在原地踏步。”
“好，我说不过你，戏是你执意要唱的，看你今后下不了台面的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哼！”蒋世龙赌气地背着手走了。
姜南影望着蒋世龙的背影，没有多加思考。只把他当作一个背影而已。这样的背影现实工作中实在太多，不值得去计较。
姜南影马上召集技术攻关小组开会，制定修理方案。江美娟得知详细情况，有些担心地说：“时间倒不是大问题，关键是设备的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问题小，还能解决，问题如果出得复杂，或许要棘手一些。”
其他技术人员也表示同意江美娟的观点。
姜南影说：“其实这是王总给我们出的一道正式考题。无论问题大小，对于我们新成立的电控车间都是一件好事。任何事物就怕没有实践的机会。在我们还没有批量接受生产电控设备之前，多一些修理问题的练兵，多积累一些进口电控设备的安装检修的经验，是难得的机遇。困难肯定有，但过程应该很精彩！我们要创造这个精彩的过程，我们的第一桶金不是‘金’，而是‘经’。有了充分的实践经验，今后的路就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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