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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还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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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孤伶儿子牵母心
凤儿本想将两个孩子都带走,法官出于道义,只将未满五岁的女儿判给了她,九岁的男孩归苏建民扶养,她只好忍痛带着女儿搬回了娘家。
离了婚的苏建民,在生活上、精神上都受到了沉重打击。
先是他父亲,当他知道了这个老二儿子离了婚,就从老家赶过来想问个明白,可是建民说的吞吞吐吐,也说不出儿媳妇的毛病。
“既然你媳妇没有错,那为什么还要闹离婚呢?”老头子一针见血点到儿子忌讳上。
建民知道,在农村离婚是很丢人的,特别是女人,一旦离婚就成了大家眼中不好的女人了,下场都很惨,所以,爹不想让儿媳妇不明不白地受冤枉。
“爹,你就别问了,反正是她提出来的,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我没错,你相信我好了。”
“建民呀,你变了,不想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咋不像一个农民的儿子啦,嗯?”
“爹,我怎么变了?我不还是我吗,你糊涂了。”
“是我糊涂了,我就不明白,她没错、你没错,那还离什么婚呢?莫非你小子做错了事儿,凤儿不要你了?”
“不是,就因为她老拖我的后腿,我俩闹别扭才分手的。”
“看来你是不准备给爹说实话了。”他爹生气地说,“凤儿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心里清楚,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哇,你倒好,把人家推了出去。”
“是她自己走的。”
“行,你长本事了,不但变得会说瞎话了,还会犟嘴了。”老头儿气的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玻璃杯被摔了个粉碎,“你大啦,我打不动你了,权当没你这个儿子,走,孙子,跟爷爷回老家去,咱不跟着他受这份儿罪。”
说着,老人拉起小军的手就要走。
“爸,我不去,你救救我呀。”小军挣脱着叫唤说,这小子跟他爸一样,一头反骨,也不是省油的灯。
“爹,你不能带他走,他还得上学呢。”建民怎么会舍得让孩子到农村去呢。
“村里有学校,不用你操心,你起开!”他推开了儿子,拉着孙子硬往外走。
“你绕了我吧,爷爷,我真的不想去呀,那样我就见不着爸爸了。”小军祈求爷爷放开他。
前边他拉着小军的一只手,后边儿子拽着小军的另一只手,你拉我扯,撕拽着、争夺着。
“爸呀,疼死我啦呀。”小军哭天抢地叫喊起来。
还是老爷爷心疼孙子,看这劲儿,这孙子是铁了心不跟着自己走了,于是他伤心地撒开了手。
“好哇,你们爷俩一对犟劲头,都气我不是?我走,我没你这个不孝之子,今后有困难了也别求我。”
老头儿大伤肝气,怒火冲天,撇下这句话,一个人走了。
凤儿母亲没力气去吵那坏良心的女婿,只有安慰自己的女儿说:“凤儿,别伤心了,啊,既然建民他心气比天高,就叫他去折腾吧,当再大的官儿咱也不希罕,只是可怜我那小外孙啰,咳,这是做的什么孽哟……”
可怜的老人抬手沾了沾眼睛,无声地落下了两行酸心的老泪。
有段时间,上官凤想儿子都想疯了,她也不管抚养权归谁,不顾一切地非要把儿子领回来,可是那头脑不冷静的苏建民,就是不给。
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操持家务和带孩子,彻底和上官凤断了联系,上官凤越是想儿子,他就越是连儿子都不让她见,他想折磨她,给上官凤痛苦,以惩罚她离家而去的错误。
因为他恨透了凤儿,妻子竟然在自己最需要她支持的时候离开了他,使他遗憾、痛苦,变成孤家寡人。
可他并没感到自愧,认为这一切的责任都是凤儿的错,是她胆小怕事,看不到形势发展和我的政治前途希望,我就不信我苏建民是睁着大眼往火坑里跳,咱走着瞧。
固执的人是不敢拗劲儿的,否则你就是套上十头牯牛、八匹大骡子也甭想把他拉回来。
建民身边的同事们,没有一个同情他的,连师傅都埋怨他不该这么缺德,师兄大老杨他们几个同门弟子,更是骂他个狗血喷头,说他简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尽干些助纣为虐、亲痛仇快的事情,渐渐地大家疏远了他,众朋友也都纷纷弃他而去。
凤儿带着女儿走后,他一个人带儿子,也真为难他,往常家务事都是凤儿料理的,他只知道把工资一交就算完事儿了,哪想到洗衣、做饭料理家务还这么麻烦费时间,他傻眼了,为难了。
儿子的衣服经常是倒换着穿,脏了就脱下来扔到床上,再从床上那堆衣服里捡一件比这件干净点的穿,其实还是换下来没洗的衣服。
爷俩那个邋遢劲儿就甭提有多窝囊了,好在家属院和工厂紧挨着,守着职工食堂倒是吃饭不成问题,只是家务事没空料理,儿子脱下的脏衣服和书本、玩具堆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屋里的犄角旮旯里都生出蜘蛛网了,真是没有女人不成家呀。
可苏建民一天到晚忙得很,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只要儿子小军每天能去食堂吃饱饭,其他什么学习呀、衣服穿得干净不干净的鸡毛蒜皮事儿就顾不着问了,只顾忙自己的事业大事了。
偶尔有空了就领儿子去饭铺吃一顿饭改善一下生活,“走,儿子,你妈不要我们了,咱爷俩下馆子吃去。”
他这个人是个直杆子,本来两口子离婚就给孩子在思想上造成了创伤,让孩子既痛苦又不知孰是孰非,在幼小的灵魂上罩上了一层灰黯阴影,而他却全然不顾孩子的承受能力,把对凤儿的恼怒不知不觉中传染给了儿子,每当小军饥饿难忍的时候就恨妈妈,有时姥姥让人捎话想见见孙子,这小鬼头和他爹一样:你们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你们!
就这样,这爷俩怀着扭曲的心灵在杂乱无章的家里受着没人疼、缺母爱的艰难日子的煎熬。
上帝是公平的,在这方面让你受委屈了,也许会在另一个方面给你以补偿。
时势造英雄,功夫不负有心人,苏建民卧薪尝胆的努力终于换来了职务升迁,不久,市里在调整企业干部时,苏建民被调到一个小城市机械厂去当革命委员会主任。
任命文件一下来,苏建民激动的欣喜若狂,他成功啦,终于当上了领导,没有白付出这么多委屈和提心吊胆的操劳,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更令他欣慰的是,这个结果能证明他是正确的,而上官凤是没有眼光的,并没有跟着他熬到出头之日。
然而,高兴之余他又犯愁起来。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虽然是职务升迁了,实现了朝思梦想的政治抱负,可回到家后,他却突然变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让他拿不定主意的是放心不下正在上学的儿子,带又带不走,送回农村老家又舍不得,也张不开口送到凤儿那儿去。
这回可真让他犯难了,思前想后不知如何是好了。
最终,他还是经不起前途的诱惑,横下一条心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单身赴任去了,他想到自己不也是十几岁从外地来到这个城市闯天下的,如今儿子也十岁了,让他自己磨难磨难也好,于是,他就给邻居们说好话,央求大家在他不在家期间多关照一下孩子,有事儿了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
什么叫英雄?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英雄。
人家苏建民就是个英雄,离婚不在乎,抛家别口也难不住,在他心里除了当官的目标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不要老婆,得罪父母,甚至抛弃儿子,这种做法太让人可怕。
都说他疯啦,被他的行为惊的瞠目结舌。
只有他为自己庆贺:我成功啦!
是呀,他为之奋斗的期望不就是出人头地吗,现在他的政治前途正在蒸蒸日上,梦想即将成真,欲望怂恿着他无论如何也要去赴任。
何况他对组织什么时候都是忠诚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冲动才使他盲从地蛮干,只是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是对还是错。
临走前,他把儿子拉到身边,看着孩子衣服灰不溜秋的样子,这衣装打扮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禁不住有点心酸,强忍着泪水说:“小军啊,爸爸就要走了,可我不能带你去……”
说些什么呢?他平常一惯忙于工作,很少顾及儿子,衣服扯破了一道道口子也没人补一下,小家伙常常得和工人们一样端着饭碗上职工食堂去吃饭,这些日子实际上孩子过得是没人照顾的日子,作父亲的怎能不体恤孩子呢。
这时,他方觉得太对不起儿子了,难过的心情湿润了他的眼睛。
虽然这是他无法弥补的过错,他还是笨拙的尽自己最大努力,从挎包里掏出一身刚买的不知合适不合适的衣服和一双塑料底布鞋。
“去,洗洗手脸换上吧。”
儿子巴不得换下那身脏得不象样的衣服。
苏建民告诉他:“好孩子,爸爸给你留些钱,早上不想去食堂就在门前小摊上买点早餐,可记住得好好学习,按时完成作业,晚上别乱跑,早点睡觉,……别让爸爸为你操心,……有事去找生产科的姜叔或李叔都行,我都已交代过了,……爸爸走了,我会常回来……看你的,小军。”
他那强悍的男子气不知跑哪儿去了,抚摸着儿子的头,早已泣不成声了,他哪里放得下心呢。
孩子虽然感情上对他也不觉得多亲,可这会儿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他,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又会该如何理解呢?不得而知,要知道他才刚满十岁呀,他扑到爸爸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爸呀,我不让你走,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呀,呜呜——”
撕裂人心的哭声并留不住爸爸,从此这个家就只剩下了小军这么个小人儿了,活脱脱一个孤儿。
邻居王师傅两口子虽然对苏建民很看不惯,平日里对这种不可一世的造反派头头退避三舍,不愿来往,可是那苏建民一走,善良的老人倒觉得小军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就经常拉他到家里吃饭,早晚有空时也过来看看,有好吃的总是不忘给小军端来点让他吃,挺照顾的。
小军虽然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的,可这孩子的倔强劲儿像他爹,倒还挺有主心骨,早出晚归按时上学,倒也像个小大人似的,只是到了晚上睡醒的时候,屋里黑黢黢的挺害怕,时常自己用被子蒙着头哭上一场。
自从苏建民撇下儿子去外地上任后,上官凤对儿子更担忧了,他找到儿子让他跟自己回家住,可小家伙说什么都不听,怎么商量也没有把他劝回家。
有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凤儿实在想儿子了,就去学校门口等他,想接小军回去在家过个星期天。
看到儿子从学校出来后,就迎上去说:“小军,你姥姥想你,让我来接你了。”
小军见她妈来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鼓着小腮帮子怒目圆睁,冲凤儿说了句:“我不去!”
说着绕开她就走。
“妈也想你,你妹妹也想你了,都盼着你回家呢,好儿子快跟妈回去吧,啊。”凤儿俯下身去拉起儿子的手,想把这倔强的孩子哄回去。
可是小军一个劲儿地往外撑,任凭你说破嘴皮子,这小子愣是不去,最后他还是挣脱了妈妈的手。
“我恨你!”说罢就哭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儿子这句话太伤她的心了,让凤儿心里难受的跟锥子扎一样,回到家里痛哭了一场,闷着头睡了一天也没起床。
有段时间里,凤儿经常买些吃的东西麻烦同事们给孩子捎过去,因为小军和他们也熟悉,没想什么就接着拿回去了。后来他发现是妈妈让人送给他的,就再也不要了。
凤儿去找孩子多少次了,想尽了办法却没有一次把他弄回来过,眼看着孩子过着孤儿般生活,自己却照顾不了他,怎么不让她揪心呢?可是苦于没有办法,她也很无奈。
受人之托,姜民经常去家里看望小军,有时候把他的脏衣服拿回家去,让老婆洗干净了再送去,当然也常常管一管这心性跑野了的小家伙,没少操心。
建民的师兄大老杨,虽然嘴上说不理师弟了,可师弟一走,他心里也放不下被师弟丢在家里的小家伙,经常领小军回家吃饭。
他看凤儿和儿子之间弄不到一块,就对凤儿说:“你放心吧,有我们这几个弟兄关照一下,不会让孩子没人管的,你就放心吧,啊。”
这老杨还真是个软心肠,简直把小军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管带了,就连星期天打篮球也常把小军带在身边,和他一起玩一会儿,好让他少点孤独感。
原来建民在三车间时的工友们,大多也都是热心人,也都不记恨建民的所作所为,很照顾这可怜的小家伙,谁有空了就业余时间里带一带着孩子。时不时还有人领他到街上下馆子搓一顿好吃的。
虽说周围的人们都怜悯这小家伙,经常送点吃的或瓜果梨枣饿不着他,可是这样娘不亲姥姥不疼的日子,也是让小家伙很苦恼的。
饿了渴了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可是爸爸并不在身边。
头疼脑热难受的时候,他记恨妈妈,是她抛弃了他,不要他们爷俩了,让他孤苦伶仃地受这份罪。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他既恨爸爸又恨妈妈的理由,渐渐地,他的心变成了石头,一块温不热暖不化的硬石头,谁也不亲、谁也不认了,性子也野了。
孩童时代的少年都是没有什么定性的,那时候虽然运动没有波及到小学校,可老师们怕扣上师道尊严的帽子,也都不敢严管,学生们头上没有了紧箍咒,那还不玩儿疯了,还经常出点馊主意整一下老师。
小军他们班主任姓朱,有一天几个小孩就在教室的门头上挂上了一条猪尾巴,这可把老师气坏了,指着小军的鼻子:“你怎么跟你爹一样,也学会了整人!”把他们关在教室里训了半天。
这样的环境下,小军自然是学不到好上的。
因为家里没大人管着,同学们很爱来家里玩儿,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玩得特别开心,到了晚上,这个家简直成了儿童俱乐部了,时常闹得左右邻居无法安宁。
王师傅说了不少回了,几个调皮的孩子还是嘻嘻哈哈,做完作业就打闹。可邻居们也知道小军一个孩子怪孤单,来几个孩子做个伴儿,也没什么可责怪的,孩子吗,哪有不淘气的,所以大家也就忍让着不怎么怪他们了。
有一回小军不知和谁打了架,胳膊上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自己跑到医务所去包扎,倔强的孩子鬼头鬼脑的,这屋瞧瞧,那屋看看,瞅着他妈没在的空儿,慌里慌张地进去让护士包了包又赶紧就溜走了。
护士小叶看到这情景,觉得孩子太可怜,忍不住去找凤儿,“凤姐,小军也真受罪,你就不能想个法子?”
听小叶这么一说,凤儿的心如刀绞,很是难过。
何尝不想照顾孩子,可这孩子跟他爹一样野性十足,就是不让她亲近,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却不能照管,让小家伙过着如孤苦伶仃的生活,做母亲的心里能不痛苦吗,这分明是用刀子剜做母亲的心呀。
一连几天,凤儿心情沉痛不安,过去小叶曾劝她再成个家,满脸羞红的她总是嗔她:“再贫嘴,我可饶不了你死丫头。”
其实,她心里哪儿放得下儿子呀,是那牵肠挂肚的儿子时常都在揪她的心,还能有什么心思呢。
虽说明知建民是为了不求她,才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尽管她很想照顾孩子,可凤儿实在是不愿过去给孩子洗衣服做饭,如果有可能宁肯把孩子接来住,都不愿再回那个曾经温馨的家,因为家属院里的街坊邻居都像躲瘟神似的不愿和造反派头头来往,对建民这个造反起家的干部敬而远之,背地里经常有人戳他脊梁骨、骂他,流言蜚语跟刀子似的,很伤人,所以,离婚后她再也没勇气去过那个院子,怕见了邻居们丢人,怕遭人白眼。
因为她已经怕了,既然逃离那恐怖的日子,就不能再跳进去了。
孩子那慈祥的外婆心里更是难受,想起来就抹眼泪,“凤儿呀,你把孩子接回来吧,别叫他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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