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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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你可别看走眼……”走路声渐远。
　　“把他绑起来。”卓罗从小皮包中拿出粗绳冲有些胆颤的仓环低声道。
　　待声音都静下来，卓罗将那个男人扔到墙角，低沉地说：“你最好不要多管反奴的事儿，不然你的后果只有两个——一无所获或者死。”
　　“你为什么会在这？”回去的路上卓罗问道。
　　“对不起，好奇心作祟……”仓环紧跟在他的身后，近乎无声地回答。
　　“不用害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反而得庆幸你在，不然我得被那个警察带走了……只是担心你会因为我……”“没有的事！我都是自愿的……您为我着想了那么多，哪怕一点点，让我这脆弱的身躯帮上一点忙……难得，有人能够这么温柔地对待我……”
　　卓罗微微愣了愣：“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很多，怎么样，和我一起反奴吧！”
　　“嗯！对了，您是怎么知道那个警察刚上任的？”“看他握枪的手势，还有一般警察不会单独行动……这也算我们运气好吧……这次和计划有点误差，情报里只有十来个奴隶的，看来是临时抓来的……对了，不是说过别称我‘您’么？”
　　“对不起……”
　　“以后我们一起行动的话就是伙伴了，别那么拘束就是了。下次带你去见普斯，是我的伙伴之一，也是我的政治老师。”
　　两个人赶回家后卓罗命仓环立即回去睡觉，他也回到房间卸下行装去睡觉。

　　　　　



第3章　第　3　章
　　周六，卓罗带仓环到普斯的家中。普斯与卓罗一样，都是狂热的反奴者，虽然近四十岁，依旧作为一个单身男子，在奥维尔这儿的大学院校教授政治。
　“是卓罗啊！”普斯个子很高，一副瘦弱的身躯，细小的眼睛前顶着一个大框眼镜，”真难得，有客人啊！”他们走进一个空荡的房间，普斯端上一些茶点。仓环疑惑地环视着四周。
　“听说那天计划有点失误了，让几个奴隶……还好你顺利逃开了……我还担心你会被发现。”普斯坐了下来。
　“是啊，这都得感谢仓环，我先介绍一下吧！他叫仓环·沃恩，是我们的新成员，之前被我母亲买为奴隶在我们家中，昨天我差点被警察抓走时就是他救了我，仓环，这个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普斯。”
　“你好……”仓环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你就是仓环，之前有听卓罗提到过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都忍不住喜欢上了！”普斯抚摸着他的头笑道，“可得好好谢谢你救了我的领导一命呢！”
　“领导？”
　“卓罗没告诉你么？”普斯看了一眼卓罗，“卓罗在几年前就开始组织了一个地下反奴组织，部分被他解救的奴隶以及其他想要废除奴隶制的人都聚集到他的身边，为他效力，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们定时会有地下聚会，讨论反奴的行动。”
　“卓罗，好厉害……”仓环钦佩地看着他，但一时间又有几分失落。

一个月后。
　“仓环，不用洗那么勤也可以……”卓罗依靠在桌旁，看着正努力洗着碟子的仓环。
　“不及时洗完会挨骂的。”仓环冲他笑了笑，“反正已经洗习惯了，你就别担心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真是个好孩子，终于愿意用‘你’称呼我了。”卓罗走到他的身边，轻抚着他的发丝，仓环有些拘束地低下头，耳根有些发烫，卓罗缓缓触到他发烫处，俯下了身贴近他的脸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仓环一惊，立即推开他，卓罗也退后了几步。乔朵·耶金板着一张脸走进厨房，取走了橱柜里面的一个首饰。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卓罗问，乔朵瞥了他一眼，戴起一个金项链，说：“古上的奴隶被偷了，我们家预订的两个奴隶也没了，得找那个买奴隶的要订金才行。”她看了一眼仓环，“家务活今天好好干，晚上我可能不回来，别以为我不在就可以偷懒，卓罗，你也好好盯着这个小家伙。”说罢，扬手而去。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卓罗轻声笑了。
　　“怎么？”“没什么，我伙伴的行动成功了。”卓罗走到他的身边，帮他洗净盘子。
　　“不，不用了！我来就好了！”说着要推开他的手。
　　“没关系，反正她也走了，我不是说过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别把自己当奴隶，你是我的伙伴。”他轻触到仓环的手，仓环立即收回，卓罗伸手将他拉住，手背已经粗糙不堪了，手心好几处茧，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手，卓罗心痛地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之前还没有这么……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会尽早让你自由的！等母亲回来，我就……”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仓环收回手。
　　“剩下来的碗我来洗吧！你今天就休息。”卓罗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不行！”“听我的话。”仓环闭了嘴，卓罗的表情很严肃。
　　“刚才你说的行动是？”“我们的组织从很久前开始修建了一个地下道，从奥维尔沿着地下道可以直接到古上，古上有着最为密集的奴隶贸易所，这次行动只是一个铺垫，下次行动将会是最后一次对古上的偷袭，我会亲自去地下道指挥。”
　　“我能去吗？”仓环急着问。洗完碗，卓罗收拾了下饭桌，转过头直视了他一会儿。
　　“如果我不让你去，你大概会偷偷跟过去！”卓罗温柔地抚了抚了他的头，仓环咧嘴笑了：“谢谢你！”
　　“对了，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什么？”仓环一惊。
　　“反正母亲也不在家，你们的房间很窄而且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睡木板也不舒服吧……”
　　仓环愣了晌久，低下头：“那个，卓罗，你对你身边的奴隶都这么温柔吗？”
　　“为什么这么问，也并不是这样……我无法做到对每个人都那么公平……你当然是特别的。”仓环心跳快了半拍：“什么？”
　　“好了，我得上楼看书去了……”
　　卧室里燃着两盏煤油灯。
　　“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你在你母亲面前特别谨慎。”仓环侧躺在卓罗床角，已经过半夜了，卓罗还在写着什么。
　　“我还没和你说过吧……我母亲很想找机会除掉我。她是个守财奴，我父亲死后的财产并没有全都归她，有三分之一在我这里，如果儿子不幸去世的话，所有财产都会归她。”卓罗稍稍正坐，揉了揉眼睛。
　　“这样啊……连最亲的人也无法相信吗？”
　　卓罗起身，脱去外衣，躺到床上。
　　“好了吗？”“差不多了，今天的任务比较轻松。”“你每天都要这么用功学习吗？”“必须这样，不然很难得到议会席位的申请……”“你想竞选议员？”“差不多，不过我的最终目的是议会的首席，拥有对议会的提案权。我的目的可是废除奴隶制，单凭借地下行动是没办法除掉这个制度的。”“那那些行动，有什么意义吗？”
　　卓罗翻了个身，两人四目相对，他笑道：“你真是可爱……”仓环立即挪开发烫的脸：“哪里说错了吗？”
　　“没什么，反奴的地下行动意义重大，一方面打击贵族对奴隶的嚣张气焰，阻拦他们的奴隶贸易行动，一方面让更多的奴隶恢复自由身，可以在最终的议会提案的裁决上提供更多的票数，也可以鼓动更多人参加反奴的行动。”“是么，好厉害……”
　　卓罗看着仓环，微笑渐渐褪去，他伸手抚摸着仓环的脸颊，仓环木然脸颊发烫。
　　“怎么了？”
　　“仓环，如果你参加到我的行动中有什么闪失的话……我无法原谅自己……”卓罗轻声道。
　　仓环闭上眼，笑道：“如果能为你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第4章　第　4　章
　　“发生什么事情了？”仓环问，早饭后，乔朵依旧还未回来，卓罗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封信。
　“我母亲她……被囚禁了。”卓罗扔掉信纸，回房间准备行装。
　“那你，要去救她？”“必须得去。”“但她不是想要除掉你吗？”
卓罗停了停，说：“万一遇到金钱贩就麻烦了。”“金钱贩？”“对，为了掳掠贵族或者平民的财产不择手段的团体，虽然信件里面没有声明他们是金钱贩，而且让我去古上见我母亲，并没有标注什么其他要求，但是也不能轻举妄动，万一不去的话，他们可能会通知耶金的家族，让他们知道我对我母亲的境遇毫不关心……这也是很糟糕的。”说罢，他已经穿戴整齐了。

　“那你母亲是被骗了？”“也许吧！那些金钱贩可能就是偷奴隶的人，虽然金钱贩对反奴没有直接的行动，但是他们对贵族的敌对一定程度上对反奴有很大的好处……”
一切就绪，卓罗准备出门。
　“我也去。”仓环认真地说，卓罗转过身，思虑了一会儿，说：“这次你不能去，我会去联络普斯一起行动。”“我不会拖后腿的！”
卓罗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说：“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还是未知数，我无法保障你的安全，而且人多反而会难逃脱……”
仓环低下头：“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吗？难道我只能在保障安全的时候和你一起？”
　“听话，多照顾一个人会更麻烦。”卓罗转过头，脸色有点严肃，仓环有些吓到：“对……对不起……我太任性了……”说罢，他跑了回去。

　“他生气了，都因为我太无理取闹了，”仓环停在园林里面，脑中回荡着卓罗的话。
　“抱歉，我并不是想责备你什么……我太着急了。”卓罗走了过来，有些歉意地说，“我无法像对待一个普通伙伴一样对待你……”
　“为什么啊？”仓环低着头，“我是瘦弱了些，胆子也小，但我如果能够在卓罗的身边，我会很勇敢的，只要是你希望我做的，我会努力去做……我就不能成为一个你能信任的人吗？我知道我一直受你的照顾，但我也是一个男人啊！但是……既然不被需要，也只能说明我能力不够……你有需要的时候叫我就可以了。”
　“我信任你啊！”脚步声传来，卓罗走到他的身后，环抱着他，“我当然信任你，我注视了你这么久，之所以无法像对待一个普通伙伴一样对待你，是因为我比谁都重视你，想尽心尽力保护好你，我怕失去你……”
仓环怔住，这双温暖的手将他紧抱在怀里，低吟的话语烧烫了他的身体，他转过身，抬头看着卓罗深情的双眼，不觉眼里噙着泪水。
　“我……我也怕……你再也无法回到我的身边……”仓环哽咽着，“我喜欢你啊……”
卓罗愣了愣，俯身靠近他的脸庞，覆上他的嘴唇，深吻着这个稚嫩的少年，将他紧搂在怀里。
　“我也是……”

　“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个事件哪！”普斯说，两人走在通往距离边界很近的奴隶交易所。
　“你怎么看那些抓我母亲的人？”卓罗问，尽量压低声音。
　“金钱贩？”“大概性质有点不一样，他们既然地址选在古上，再加上古上的奴隶又被偷了……”“你觉得他们也有反奴的倾向……”“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他们也有可能只是为了利用奴隶获取钱财，等我们到古上，大概就能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了。”

他们到了一个少人的村庄，位于古上的边缘。
这里有很多泥制的矮房屋。
　“你来了，卓罗耶金，我等你很久了。”从一个屋子里走出了很多人，身披麻布风衣，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们的脸。最后两个人走出，拉出了一个狼狈的贵妇。
　“是乔朵……”普斯咬了咬牙。卓罗面不改色，带头的那个人走到了卓罗的面前，掀开了他的帽子，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金黄色的卷发带有贵族少爷的气质，面带淡淡的笑意。
　“你是金钱贩吗？”卓罗开口。
　“金钱贩？好吧！不知道是谁取的名字，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无所谓……”“你的目的是奴隶？”
　“哈哈！”那个男人轻轻撩起耳旁的头发，干脆走到卓罗的面前，“放轻松一点，我并无恶意。”
普斯从腰间抽出手枪，几乎同时那个男人周围的人同时举枪，对准他们两个人。那个男人示意那些人放下枪。
　“不用我讲你大概也猜到了，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废掉奴隶制度，只不过方法有点出入而已。我的名字叫杰莱沃尔，卓罗，我关注你很久了，不论是一年前的爆炸事件还是最近你们再筹划的地下道，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没过几天你们的地下道应该就会竣工了吧！”
卓罗微微一愣：“他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表情我是猜中了呢！”这个叫杰莱的男人笑道，“到时候你会亲自指挥把古上这里的奴隶全部解放了吧！但是你也不想想，你筹划这个项目花了多少时间？一年前到现在才竣工啊……”他有些嘲讽似的拖长声音。
　“你是什么意思？”卓罗有些愤怒地问道。
　“太慢了！！”杰莱挥手道，“如果是我的话，一个月就可以完成那个地下道你相信吗？据我统计，你大概就一百来个成员吧！知道我有多少成员吗？至少一千来个，议会席位里有五票的权利，怎么看都是我们废除奴隶制有利吧！”
　“你让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番话吗？”卓罗冷冷地问。
　“不完全是，虽然你们的人数不多，但是你在奴隶里面很受欢迎，梭，他们这么称呼你这个贵族的小鬼吧！哈哈！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救世主是个贵族会有什么反应呢！！哈哈！　”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普斯不耐烦地说。
　“好吧！我想要和你们合作。”
罗和普斯对视了一眼，陷入沉思。杰莱则饶有兴趣地等着他们。
不久后，一直晕倒在地的乔朵耶金醒来，看到卓罗，还有周围一群穿着风衣的人。
　“卓罗……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这几个偷奴隶的人在一起！”乔朵有些惊恐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要掳走她？”卓罗问。　
　“因为她很碍事啊！”杰莱冷眼瞥了乔朵一眼，“你太心软了吧！明明知道她是你反奴的一大障碍，还放任她到处在监视你，我可是看得很烦心哪！你难道不想和那个小奴隶快乐地独处吗？”他露出傲气的笑意。
　“你在监视我吗？”卓罗顿时怒气燃气，双手握起了拳头。
　“卓罗，他说什么啊！什么反奴啊！”乔朵不解地问，“你怎么可以想这些不现实的东西！别管这些……先想办法救救我！他们应该只要钱吧！你有的先给他们……”
　“哈哈，明白现实了吗？”杰莱说，“你这不够果断的性格，过于心软的性格，是我最讨厌的了！也导致你碍于母亲，碍于贵族，碍于害怕伤害别人，只有一百来号人愿意跟着你！”
　“我自有我自己的做法！太极端不就和那些债主贵族一样了吗？”卓罗反驳道。
　“解放奴隶可不是照顾小孩子，这么温柔的你是没办法实现彻底的解放奴隶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卓罗语气强硬，“我会尽量在没有牺牲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奴隶的解放。”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和我合作了吧　！”杰莱走向了乔朵，“那你说，我该如何解决这个女人呢！”
　“不准你伤害她！”卓罗皱起眉头。
　“哼！那你想怎么做？！”杰莱顿时变了脸色，戏笑道，“还给她一条生路，然后有机会给她向所有贵族，平民甚至是奴隶宣布你想要废除奴隶制度吗？你想得简单，不牺牲任何人，你以为那些贵族会轻易放弃这些便利的劳动力？好，看我一枪来葬送你计划中的绊脚石怎么样？”
乔朵吓得几乎要昏了过去，脸色煞白：“求你！绕我一条命！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