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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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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安拿过笔写:黑店。

    苏换轻轻啊了一声,抬头惊讶地看他。

    ------题外话------

    话包子咬姐今天木有题外话~

    萎靡中~

江湖远 第六十章 杀人抢劫,诸事皆宜

    昆爷这时又写:为什么?

    霍安写:路人说起这店,目露惊恐而不敢语。还有,大东家是高手。

    昆爷写:既然看出是黑店,为什么还住?

    霍安写:昆爷说得对,出门在外,哪能一路高枕无忧。何况,昆爷也是高手。

    昆爷低低笑一声,说,“有意思。”

    霍安写:我只是不明白,昆爷早知如此,为何还引我们来?

    苏换看得有些紧张了,不由自主靠紧霍安。话说昆爷将他们引到黑店来做什么?

    谋财害命?她和霍安并无钱财,而光看白家少爷那两车上好茶叶和讲究用度,正如白庆薰所言,他也不是差银钱的人呐。

    谋色害命?谋她的色还是霍安的色?

    可不管谋哪样,昨晚荒郊野外大可谋,又何必大费周折引到黑店来谋?她顿时惊悚,去看白庆薰,用眼神问,啊啊啊,其实你才是这黑店的真正老大?

    不想白庆薰竟看懂她的眼神,端正道,“不,我家卖茶叶的,如假包换。”

    霍安却淡定,将纸笔推回昆爷面前,等他回答。

    昆爷也爽利,挥笔就写:不是引,是被逼。

    霍安眉一挑,这才有些吃惊。

    昆爷继续写:这条线上有贼出没,在这条线上走出经验来的人大多知道。但这条线的贼不随便下手,只盯民间的大买卖。这里地处两州相交,但凡没闹着官银贡品什么的,两地官府都懒得管。

    霍安写:既然这样,为何不走大道?

    昆爷嗤笑一声,写:上午时,我察觉有人盯梢,想来应是前晚同福楼里,我家少爷签单收了不少订金,那时便被盯上了。

    霍安写:若是前晚盯上,昨夜荒郊为何不动手?

    昆爷写:你忘了,昨日下午有一队押监的官兵走那条官道,应是驻扎在附近。我说过,这群贼从不招惹官兵,想来是这个原因,稳了一晚。

    霍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唰唰写两行字,将纸笺推到看热闹的白庆薰面前:既然贼盯的是你们,作何将我们拉下水?

    白庆薰叹口气,诚挚道,“真心是今天才察觉的。昆爷想法子甩了甩,没甩掉。”

    苏换看白少爷悠闲模样,忍不住低声道,“白公子你就不怕?”

    白庆薰微笑,竟然也起了雅兴,提笔写:你夫君也是个高手。有两个高手,我怕什么。

    啊啊啊,苏换好崩溃。和白庆薰一比,她就是傻子她就是白痴,以前被霍安捡回去,蹭吃蹭住朝夕相处,她也没瞧出霍安是高手,白庆薰才认识他们不过一两日,又没跟霍安打架,怎么就瞧出霍安是高手?

    难道白庆薰和徐承毓那二世祖一样,看着白白净净软不塌塌,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

    霍安无语半晌,扯过纸写:盯梢的和黑店不是一伙人?

    昆爷终于哈哈一笑,取了头上戴的斗笠。

    苏换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斗笠一取,昆爷的真面目终于大白于天下。

    想不到他脸上好大好长一条疤,从右额角一直斜划至左腮,十分狰狞,伤疤还累及左眼,致使他的左眼半开半闭,隐翻白眼,想来应是毁了,再也看不见东西。

    昆爷用右眼温和地看苏换,“小姑娘,吓着你了。”

    苏换靠着霍安,抿着唇摇摇头。

    白春说,“四姑娘别怕,昆爷可好了。”

    昆爷说,“小姑娘,你夫君不会说话,却是个明白的。”

    说完,他拖过纸来唰唰写些字,然后递给霍安看。苏换好奇地想歪头去看,不想霍安飞快地看完,两指一捻,揭开油灯灯罩,将那纸笺烧了。

    白庆薰喝完最后一口茶,悠然喊,“小伙计,带我们去后院歇着罢。”

    那瓜皮帽伙计正打瞌睡,闻声头一歪,抹抹腮边口水,笑嘻嘻跑过来,“好嘞,几位爷,送热水不?”

    白春说,“要要要,多送些。”

    出门在外,遇上这样的暴雨天气,真心是种悲催。

    苏换坐在床边,将两只脚丫子伸进装满热水的木盆里,扭来扭去地泡。霍安蹲在一旁,伸手帮她揉脚。她轻声道,“霍安。”

    霍安抬起头来看她。

    苏换俯下身去,伸展双臂搂他的脖颈,“不管你和昆爷要做什么,都千万要小心呐,我们还要去越州,我们还要安家。”

    霍安面目温存地笑了笑,抱着她站起身来,帮她擦干净脚,穿上白布袜,让她合衣躺进被窝里,拉过她手心,慢慢写:好。

    苏换也笑了笑,打着呵欠问,“那今晚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睡觉?”

    霍安摇摇头,抬手去抹她的眼睛,示意她睡觉。

    苏姑娘也困了,半推半就提心吊胆地闭了眼又睁开,睁一会儿又闭上,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外面的雨下得哗哗响,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天边传来闷雷声。

    就在这一片风雨交加中,一条黑影从一处不起眼的院墙边爬上去,然后又纵身跳了出去。

    彼时,后院马厩里正晃着两颗明明暗暗的火折子,四架马车静静停在马厩里,屋檐下雨水如注,让四匹栓在马槽边啃干草的马,显得有些不安。

    十数条人影晃进马厩。

    瓜皮帽伙计的声音低低响起,“东家,只有两车茶叶。”

    大东家慢慢道,“银子自然要带身上。每年四五月,都是贩茶的好时候,看这两车茶叶,八九是去北边贩茶的老板。”

    毛头说,“东家说得对。看那少爷做派,就是个有钱的。光说那个叫白春的随侍,穿那身衣服,就是苏杭上好的锦绸。”

    大东家说,“茶叶不动,先解决人。好茶孬茶我们不懂,但过两日驮到柳城去,自有识货的买家。”

    毛头又赶紧说,“还有,东家,那个小姑娘得留活的,漂亮得很呐。”

    大东家在黑暗里桀桀一笑,“毛头,识货呐,的确是个小美人。”

    毛头顿时打了鸡血,“东家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宰了那几个男的,留下那小美人,大家享用。”

    大东家道,“别急,这伙人不是普通商客,至少他们知道不沾店里米水。我仔细瞧了瞧,那少爷弱不禁风,随侍还是半大孩子,三个车把式里,两个年轻些的,大约有些拳脚功夫,但算不得什么。那个叫昆爷的老头,总觉得有些江湖味,大概是个藏着的。”

    他沉吟片刻,“那黑衫的男人,乡下人打扮,一时倒瞅不出个深浅。”

    瓜皮帽伙计说,“好像是个哑巴,我方才在外面打瞌睡时,听得那昆爷说的。他们交谈全靠写的。”

    大东家问,“他们怎么住的?”

    瓜皮帽伙计说,“两个车把式住东一号字,少爷和随侍住东二号字,昆爷独自住东三号字,那小美人和她男人住了东四号字房。对了,他们还带了两条大狗,只怕不好接近。”

    大东家说,“毛头,带人去东一号东二号吹些迷香,东三号字那老头搞不好是行家,东四号字有狗,都别打草惊蛇。待会儿打起来,那老头再厉害,也得想法弄了他家少爷走,迷晕了那不会武的主仆二人,多少绊着他。那老头我来对付。毛头你带人对付四号的,指着那小美人抢,就算她男人是个不露相的,瞅空抓住她,便胜券在握了。还有,留五个人守着后院,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就在这时,有条黑影从前堂跑进来,奔进马厩,压低声音急道,“东家,不好了,黄粱子他们那伙人跑来了,在前门叫嚣着要您出去。”

    大东家在黑暗里似愣了一下,随后啐道,“他娘的,货还没到手呢,就来分羹了。”他咳一声,“毛头,先按计划行事,不得我令,不许有动静。”

    毛头道,“是。”

    今夜雨大,遮盖了许多声音,除了不宜放火,杀人抢劫,真是诸事皆宜。

    毛头带着六个手下,悄悄往东一号和东二号字吹迷香时,在心里得意洋洋地想。想着想着,又想起那个小美人,虽是不施脂粉一身粗布衣裙,可眉眼水汪汪,皮肤粉嫩嫩,啧啧啧,光想想都心痒难耐。

    正想得热血沸腾,忽然耳边听得嘭一声闷响,他刚转头,一股又狠又快的拳风已至,迎面重击他的鼻子,顿时鼻子嘴巴热血长流,往后一趔趄,正要开口喊人,不想一只胳膊不慌不忙捞过他脖颈,两指间银光一闪。

    毛头的声音顿时卡在鲜血喷涌的喉间。

    天际闪电接连闪过,霍安看着那毛头按住鲜血喷涌的喉咙,满面惊恐,四肢抽搐地缓缓倒下,背后露出神定气闲的昆爷。

    昆爷淡淡一挥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枚青光幽幽的薄叶刀片,“作孽太多的人,得杀。”

    彼时,大东家刚走出客栈门,只见街上空寂,大雨倾盆,二十几个披蓑衣戴斗笠的汉子,坐在马上,候在客栈外。

    大东家笑着一抱拳,“哟,黄爷,这大半夜的,是带着兄弟们来投店呐?瞧被这雨给淋得,快里边请里边请。”

    为首那大汉哼了一声,蓦然从马后抽出一条软趴趴的人,嘭地扔在地上。

    瓜皮帽伙计提着一盏灯,站在大东家身旁,定睛一看那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哟,可不是住店那白公子的车把式,好似叫做白义的,那昆爷还叫他拿过纸笔。

    他于是惊异地与大东家对看一眼。

    他他他不该在一号字睡着吗?

    这这这怎么回事?

    黄粱子冷哼,“大东家,明人不说暗话。大家一条道上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白家少爷,我们兄弟可盯了两日两夜,要不是昨日那道上有官兵押监,不好躁动,我们昨夜便下手了。前晚同福楼里,我的兄弟亲眼见着,那白家少爷至少收了四五百两银子的订金,还带着两车好茶。”

    他指了指地上的白义,“这人叫做白义,是你手下的漏网之鱼,刚跑出镇子就被我们逮着了,他说他家少爷被你们杀了,那银子茶叶马车都落了你们手里,怎么着,大东家给我兄弟们打赏些辛苦费如何?”

    白义在大雨中半撑起身子,费力地睁开眼,哆哆嗦嗦道,“就就是他们,黑黑店”

    黄粱子一昂下巴。

    大东家盯着那趴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白义看,忽然面色一变,回头道,“不妙。马上带十个兄弟去后院接应毛头。”

    说完,狞笑一声,欺身向倒在地上的白义抓去。

    白义见状,吓得手脚并用往后躲,“大爷,大爷,他要杀人灭口!我家少爷就是被他杀的,我亲眼瞧见的,救命呐大爷”

    黄粱子大爷果然救了他的命,啪的一声,马鞭长甩,硬生生逼退了大东家探过来的魔爪。

    大东家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稳稳绞住那马鞭,抬头看马上的黄粱子,“黄粱子,你这没脑袋的东西!”

    黄粱子一听,大怒,猛力一抽马鞭,大东家微微趔趄,那瓜皮帽伙计一看,带了十几个大汉,横眉竖目地就往前冲,却被大东家伸手稳稳拦住,“滚回后院去,看看毛头他们。”

    说完,他伸手一指地上的白义,“黄粱子,这其中有诈。我们还没下手,怎么会杀了他家少爷。大家是同道兄弟,今晚一起分肉吃又如何?你若不信,便随我去后院看个究竟,倘若这人撒谎,挑拨我们同道感情,那就得将这人剥了皮撒上盐,慢慢腌死他。”

    黄粱子大吼一声,“好。”

    他说着翻身下马,“来人,把这人给我扭到后院去。阿三你带十个兄弟跟我来,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于是,白义便踉踉跄跄,被一人拖着往后院去了。

    一走进后院,瓜皮帽伙计的手一抖,提着的灯险些跌落在地。连大东家,也愣了愣。

    后院是个四方形小院,周围一圈有回廊,分布着东西北三排客房,西边客房和北边客房相接处有道门,通往后面杂院,杂院主要是马厩和杂物房。

    此番后院依然静悄悄,甚至死气沉沉,然而东边客房却明显狼藉一片。

    回廊里吊着光晕微弱的纱灯,在微弱的灯色照耀下,一条血肉模糊的无头尸身趴在回廊上,身下一汪血水,四周散落着几锭银子。

    众人一见银子,眼睛俱是一亮。

    黄粱子看看那无头尸身穿的衣服,又转身看看白义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车把式衣服,真相昭然若揭。于是他呸了一声,“大东家,这作何解释?”

    大东家凝眉紧走两步去看个究竟,不想身后有人吼一声,“看,好多银子!”

    他一看,心头一沉,不好,遭道了。

    真是好多银子。银子从那无头尸身四周散落,一路看过去,沿途全是银子,东二号字房门大开,门口翻倒一箱银子,白花花散落一地,还夹杂着花花绿绿的银票,诱得人热血沸腾。

    黄粱子的手下顿时骚动无比,“老大,还说个屁,抢呗,本来就是我们的货。”

    大东家转身,“黄粱子听我说”

    可惜,黄粱子被手下一怂恿,又被那白花花一箱银子诱得热血沸腾,劈手便一马鞭子向大东家甩去,发狠道,“叫兄弟们进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灭了他们,今后这条线便是咱们的了。”

    大东家气得发抖,只好接招。

    两群人顿时打得天翻地覆。

    黄粱子一个手下尖厉地打个呼哨,外面的十几个汉子,便轰隆隆冲进来了,一眼瞧见地上的银子银票,哇呜,全部眼前一红,冲过去就打。

    此时,对面西一号字房的窗户微开,白庆薰大少爷小心翼翼躲在后面看热闹,还不忘低声说,“昆爷,要不要去把白义救回来,伤了他怎么办,好危险。”

    昆爷坐在桌边,在黑暗中不紧不慢道,“有少爷这份心,白义就知足了。你放心,这是白义的老本行,出不了事。”

    黑灯瞎火里,苏换紧紧抓住霍安的手,低声问,“达达和小二呢?”

    她被霍安摇醒时,已身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霍安只用手轻轻蒙她的嘴,她顿时明白要安静。

    可这时外面打了起来,也不闻狗叫声,她担心达达和小二,忍不住开了口。

    白春在黑暗里小声说,“四姑娘放心,昆爷的迷药可好,它们喝了水昏着呢。”

    外面打啊打,抢啊抢,惨叫哀号不绝于耳。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那大东家暴喝一声,“都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捏死你们当家的!”

    黄粱子呃呃两声,似喉咙被人掐着,哧哧喘粗气,“呸,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昆爷在黑暗里慢悠悠站起来,“打来差不多了。白忠,操家伙,咱们捡便宜去。”

    他转身朝着霍安的方向问,“小兄弟,用刀可习惯?你记着,他们不死,我们走不出这个镇子。”

    霍安在黑暗拍拍苏换的手,要起身来。苏换一急,忍不住道,“霍安你小心呐。”

    白庆薰转身,“哦,他叫霍安呐。”

    外面仍然大雨如注。

    东回廊上横七竖八全是死人,血水满地流。大东家掐着黄粱子喉咙急声道,“黄粱子你听好,咱们中计了,若不联起手来,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谁知,他里字刚落口,忽然觉得耳边有冷风,下意识地一偏头躲过,而手里掐着的黄粱子却瞬间眼珠一鼓,闷哼一声,全身筛糠一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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