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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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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里的纸,我心知这无疑是个陷阱。如果说方才我只是猜测,那么眼下我便已经肯定,宗政澄渊这样的人,能让我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不小心”将这东西摆在明面上么?自然是不可能的。宗政澄渊故意让我看到这个,是想让我自乱阵脚,只是我早已胸有成竹,才不会露出马脚。
一边想着,我一边慢慢将书桌整理干净。
宗政澄渊既然如此,我索性将计就计,反正收拾桌子是我一个丫鬟该做的事,旁人无可指责。我若是刻意回避,反而引人怀疑。
此后数日,宗政澄渊果然并未提起此事,故而我也不动声色。
这日,岳成歌来找我,张口就说:“白姑娘,王爷让我告诉你,很喜欢你的服侍,希望你能随他入京。”岳成歌的身体一直紧绷着,他的手臂看似垂在身侧,却保持着随时都能出手的姿态。
“我知道了。辛苦岳将军了,我这就收拾行李,随时可以出发。”我没有半点犹豫,飞快地答应。
我虽不会武功,但我至少见过。岳成歌那种紧绷的姿势,大约是受了宗政澄渊的命令,但凡我答得稍慢,或是出言拒绝,只怕立即就会血溅当场。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果不能将我带回京城仔细调查,宁可让我死在凌溪。这就是宗政澄渊。
岳成歌听了我的回答,有点意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也没再说些什么。
当夜我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次日便随着宗政澄渊踏上了回京之路。好在他没怎么为难我,给我安排了一辆小马车,不是很大,但也还算舒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红尘陌上 尝饮烟火(10)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揉着因久坐而酸疼的腰,随意地挑开车帘,看着古道上正浩荡前行的大军。
九十九面黑色绣红龙缀金边的摄政王旗飘扬在整个队伍的上空。最前端是先锋官带领手下开路的先锋营,再往后是步兵、木撞兵、弓箭手、骑兵。在弓箭手和骑兵中间有数十辆马车,为首一辆呈方形,有八个硕大的木轮,由十六匹马拉着,车身纹金雕龙,缀着大红的丝绒幔帐和金色的流苏,一看便知是摄政王的座驾。
眯起眼,我盯着那辆大马车,暗自盘算起来。
宗政澄渊半年没有回京,虽然奏折接连不断地送往前线,但大臣的汇报最少也要耗些时日吧,再加上在这种国主年幼、权臣辅政的情况下,半年的时间足够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宗政澄渊制造好些麻烦了。
宗政澄渊一旦回京,第一件事应该是处理这些问题。其中又有苏尔故意阻挠,应该没有那么快查到我吧。况且,那宗政澄渊是何等人,怎肯为我花费大把的时间?如果我所料不错,在这种遍查不获的情况下,他要么一刀杀了我,要么换一种方式来调查我。
我赌后者。我不怕他动,只怕他不动。因为有动作,就有对策。
眼下我之所以还没有应对的办法,就是因为宗政澄渊还没对我怎么样。他既然想稳住我,那么我便顺势让他稳住。
暗自咬紧了牙,我冷冷一笑,想我笑不归虽说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但若想一味地逼我欺我,可也不大容易。一切均等回京城再说。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这天夜里,我突然觉得马车特别的颠簸,一路上摇晃得我无法入睡,我只好撑了身子坐起来,疲倦地睁开眼睛,想问问这是哪里。
哪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低沉的笑声,“吵醒你了?”
我被吓了一跳,循声而望,只见对面仿佛多了个人。寻思一下,我又将刚才那句话在脑中回想一次,方无奈地道:“不知道京城文武百官出来恭迎摄政王回朝时,却只见到大军,而不见王爷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啪的一声轻响,火折子亮了起来,火光映出了对面那人的面孔,果然是宗政澄渊。
我松了口气,一直觉得气氛诡异,原来是太安静了。试想千军万马夜行,怎么会一点声响也无?原来是我的马车已经脱离了大队人马,正不知道去向哪里。而始作俑者,自然是坐在我对面的宗政澄渊。
“国事繁重,好容易得个闲出来,舍不得这么早就回去。”宗政澄渊见我盯着他瞧,笑道,“放心,我稍微用了点手段,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出来了。”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细细端详起宗政澄渊的表情,见他似乎并未生出杀我之意,不像有将我弃尸荒野的模样,这才放松下来。挑帘向外一看,见驾车的人果然是我料想的岳成歌,于是我笑问:“不知我们此行将去哪里呢?”
“红城。”宗政澄渊并不瞒我,缓缓吐出两个字。
顿时了然。我记得听说过,红城往西三十里,有座小山,山上有一队凶悍的马匪,由于人数稀少,又占地势,常在山中穿梭,大队兵马竟然奈何不得。
宗政澄渊此番是为了这个而去的吧。虽然我并不认为他此去仅仅是为了除掉几个不起眼的马匪,但又想不到别的。索性放宽了心,总之见招拆招也就是了,不必在这儿庸人自扰,只盼着这次莫要太过凶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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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百废 一手尽覆(1)
这天清晨,马车突然停下,透过晨雾,我隐隐约约能看到城门上方刻着“红城”两个大字。
下车驻足而望,我不禁大叹,红城果然不负其名。由于城周全是红土,连石头也是红色的,整个城也自然而然是一片红彤彤的颜色,看得人忍不住兴奋。
见我惊叹,宗政澄渊笑了笑,突然牵起我的右手。我一挣,没能挣开,索性由他去了,反正摸一下小手也不会少块肉,也就任他拽着我来到一处。随后只见他放手一指,对我说:“如何?秋儿可喜欢?”
竟是一条瀑布!一条雄浑壮丽的红色瀑布正从东边的山脉上喷泻而下,看起来足有十几丈宽。湍急的水流卷着红色的土壤,从近百丈的悬崖落下,溅起高高的红色水花,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条鲜艳的锦鲤正在河中跳跃翻腾,这瀑布被清晨橘色的朝阳一照,分外妖娆。
依稀可见,从瀑布的底部分出一条河来。那河从红城的中间穿过,自东向西将整个城市一分为二。虽然从山底到城边,有一条高而坚实的堤坝护在河的两旁,但其中的滚滚流水却依然湍急,像一条绛色的狰狞巨龙,张牙舞爪地挣扎在城市之间。
“红绫绝舞动天下,霞丝金线绣朱纱。腾空万里终入海,*掩尽谁见她。”我震惊这壮伟的山河,忍不住脱口而出。
“秋儿看来当真不会做诗,简单的一首七言都有好几处出律。不过眼光倒准,描摹得形象具体,韵味也还足够。尤其是最后一句,很值得推敲。只是不知道是‘它’,还是‘她’?”宗政澄渊站在一边,欣赏地看着我,显得颇有兴致。
“王爷心中想的是哪个她,就是哪个她了。”我故意忽略宗政澄渊突然亲昵地叫我“秋儿”,笑着将话锋一转,“听说,那道堤坝还是您的成名之作呢。若不是您整顿吏治,将堤坝修得又高又好,恐怕红城不会这样富庶呢。”
“我倒是想拆了这座城。”宗政澄渊端详着雄浑的瀑布,冷冷道,“把城建在这种地方,危险不说,单单修坝一项,你知道每年要花去国库多少银子?”
“确实是大手笔。”我点头附和,心中却暗道,话虽如此,但事已至此,又能何为?
显然宗政澄渊也是随口一提,并未再多说什么,随后便进了城。
我跟在宗政澄渊身后,一路慢慢走着。我无视岳成歌东张西望的举动,不用想,一定是他又有了什么计策,无论好坏,看来自己必须参加,事成定局,我也就不以为意。
突然,岳成歌好像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凛,急步上前凑到宗政澄渊耳边说了什么。
听罢,宗政澄渊神色虽凝,却仿若已洞察先机般了然一笑,抬首看向长街的尽头,然后对我道:“秋儿可否为本王解惑?”
解惑?我看了看宗政澄渊,又看向长街尽头那愈见清晰的滚滚沙尘,心里陡然一惊,马匪?
我犹疑地看向宗政澄渊,见他确定地一点头,居然还对我一笑。我顿时觉得无名火起,强自压着,耐着性子问:“既然马匪来袭,王爷不躲,是成竹在胸?”
“不是不躲,是不知道该怎样躲。成歌收到消息,近日马匪中混进了一些人,都是本王的老朋友。而且据情报说,马匪已兵分两路,一路在城里。”宗政澄渊拉着我闪到一处民巷里,然后探头看一眼如沸水般混乱的人群,指了指堤坝的远端,“一路在那儿。”
那儿?我倒抽一口气。难道为了杀宗政澄渊,他们要炸开堤坝?水漫红城?妄想淹死摄政王吗?想一想,立刻又觉得不对,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路,我静下心来一条一条地回想。
山河百废 一手尽覆(2)
首先,宗政澄渊执意要来红城,那么他事先一定知道有人混在了马匪中间。
其次,宗政澄渊此行出来时甚为隐秘,在进了红城之后却未加遮掩,想必是故意要让马匪看到。
第三,此次行动,宗政澄渊分明就是早有准备,这说明马匪那边肯定有他的人。若果真是意外情况的话,他也绝不会在这儿和我闲谈。
那么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诱敌。
我看着宗政澄渊含笑的眼,他只是低头不语。远处只见一路人奔向堤坝……我向山中望去,突见有隐隐火光一现,心中顿时一凉,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上山!”我又气又恨,也顾不得矜持,提起裙子就往山的方向飞奔。宗政澄渊和岳成歌紧紧跟在身后,我隐隐听得宗政澄渊语带赞叹地说:“知我者,……也。”中间那几个字被风吹散了,我也没听清楚。
随着山中地震般的轰鸣声响起,红色的水如岩浆一般向城中袭去,耳边瞬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呼号声。可怜的一部分人看着流泻的洪水还没缓过神,另一部分人却早已吓得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有一部分人像瞎了眼的麻雀四处乱撞。一瞬间,地下已然多了不少因踩踏致死的尸体。
我狠狠地拨开蜂拥的人潮,此时早已经顾不得谁死谁活,只一心往山上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宗政澄渊的手伸过来将我揽在怀里,我方喘了口气。
得了空,我忍不住继续回想刚刚未解开的疑问。马匪毁堤是要逼宗政澄渊上山,显然山中必有埋伏。但是我十分怀疑马匪的智慧,他们能想出这个计策吗?
冷不丁我想起刚刚宗政澄渊说的话:“我倒是想拆了这座城。”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难道是宗政澄渊授意手下给匪徒出的这个主意,为了永远断绝国库毫无意义的开支?
好容易到了山顶,我毫无形象地跪坐在地上,两手不停地颤抖着,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胸腔憋闷得几乎要呕出血来,血顿时汹涌地直冲上头顶。
好半天,我都没办法说话,看着环绕在山下的洪水,其中还混杂着房屋的残片、漂着的尸体和正抱着木头求救无门的难民。在这个没有直升机的时代,此时这些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我木然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发现从上游冲下来一截断桩,重重地砸在一个正抱着门板漂浮的难民身上。鲜血顿时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汇入红色的激流,他的人也慢慢地沉进水中,直至再也看不见。
闭上眼,我仿佛看见了不久前凌溪城的饿殍。我深知在这个乱世为求得稳定,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利益,即使不择手段,却也无可厚非。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没有牺牲,就没有雅乐长久的稳定富庶。
道理我虽明白,但是感情上,我依然接受不了,所以我从上山后,就没看过宗政澄渊的脸,我不知道他是否正得意万分。
“前面有座庙,叫平安祠。多年缺少香火供奉,早已破败。我们过去将就休息一下。”宗政澄渊走过来,丝毫未见疲惫。
我转开头,听到宗政澄渊的声音里带着嘲笑,“怎么了,这一点点惊吓就受不了了?”
我没有反驳,开口道:“你觉得你对得起他们吗?”
宗政澄渊眸色一冷,猝然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他双目如电,冷冷地审视着我,“你猜得出?”见我别头不语,他倏地一笑,肯定道,“本王没有料错,你猜出来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山河百废 一手尽覆(3)
他转过身去,看着山下依然汹涌的流水,负手而立,傲然道:“本王不需要对得起他们,本王应该对得起的只有天下。”
“可是你不能一点儿一点儿来吗?”我想说的是,“你不可以一点一点地搬移红城吗?”
“老树盘根。一点儿是三年,还是五年?你可知每年维修堤坝需要多少银子?你可知国库还有多少银子?你可知全国正有多少灾民等待救济?难道只为了他们能在城里看风景就养条河?”宗政澄渊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垂头无语,依稀感觉到宗政澄渊仿佛叹了口气。随即他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低低道:“你累了,去休息一下,冷静一下脑子。”
我默默跟着宗政澄渊来到庙里,他扶我坐好后,回头对一边的岳成歌说:“你也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一会儿一起去会会故人。”
岳成歌立刻笔直地行了个礼,瞬间生出万丈豪气,“松影他们正从山脉正东攀岩过来,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到了。”
“很好。”宗政澄渊拍拍他的肩膀,灿然一笑,“好多年都没以一敌众了,怎么样,怕吗?”
“爷,您这是折辱属下。”岳成歌愤然说道。
主仆俩正说着,突然庙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里面的难民听仔细了,我们是山上的马匪,已经将你们包围了。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想活命的话,就把里面那个最英俊的男人给我抓了,死活不论。另外,砍第一刀的赏金一百,最后一刀的赏银一百。若不照我的话做,我就乱箭齐发,将你们射成筛子!”
这凶狠的话一口气喊出来,居然十分动听,像一只轻快的画眉的鸣唱,既委婉,又骄傲。
居然称宗政澄渊是最英俊的男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暗忖:这话说得既难听,又无理。但此时马匪一以势逼,二以利诱,对这些刚刚遭逢大难,又入魔窟,心智早已迷失的难民来说,无疑有着难以抗拒的威力。
扫一眼周围,庙不大。虽然从洪水中逃出来的难民也不是很多,但是数一数,三五十人总是有的,他们都一堆一团地彼此依靠着。听了这话,众人只维持了短暂的寂静,然后渐渐地蠢蠢欲动起来。
我看了眼被岳成歌护在身后的宗政澄渊,他从不离身的夷光剑已经出鞘,脸上又露出那种寓意未明、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愚民啊。难道他们没看见那寒光闪闪的剑吗?他们以为仅仅数十人就能够敌过两个戎马一生的将军吗?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对摄政王出手,不管是否得手,将来也是要被诛九族的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宗政澄渊一死,那群马匪为求灭口,还是要将他们全数杀死的吗?
不再多想,我站起身,用眼神示意宗政澄渊,“你若杀了他们,靠谁来笼络人心呢?”
读懂了我的眼神,宗政澄渊挑着眉,带着一副鱼儿上钩了的得意神色,凝视着我的双眸,他分明是在问:“你确定?”
我咬着唇,明白了宗政澄渊的意思。我一旦插手了这事,就等于给了他继续怀疑我的理由。然而我虽不是一个好人,但在我性命无虞、尚有余力的情况下,如果我见死不救,我自问,我做不到。
无奈地笑了一笑,我抬起双眸,对宗政澄渊点了点头。
宗政澄渊无声一笑,将手中剑尖微微下指,眉目低垂看向手中的剑。他看似将一切都交与我了,可我知道,若是难民真的要杀他,他的剑速绝对不会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山河百废 一手尽覆(4)
我在脑中细细思量了一会儿,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些濒临崩溃的难民信任我,听我的呢?回想以前学习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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