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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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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年的时间,他甚至不敢想象,她一个人是如何度过那上千个日日夜夜的,那么多羞辱与嘲讽,陷害与算计,都落在她那瘦弱的肩上,而他还一再的误会她,伤害他,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爱?
慕清风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缓缓起身,在他愠怒与懊悔的目光下走出了宣明殿。
外面的日光依旧灿烂,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眸的瞬间,正望进一双清澈的眼眸,让他原本阴霾的心情瞬间转晴,“你可是在这里当差?”他笑着问那双水眸的主人。
清舞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刚一从绯烟宫回来,远远的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宣明殿里出来,本想回避,奈何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走了过来,双眼更是毫不避讳的打量了他许久,弄得自己现在好不尴尬。
“我脸上可有东西?”慕清风走近她,忍不住打趣道:“让姑娘如此感兴趣?”
“没有……”清舞有些局促的往后退,一不留神,脚下便被一块凸起的鹅卵石绊了一下,一只大手很自然的扶了她一把,“小心……”他的声音很轻,就如他的名字一样给她莫名的熟悉亲切之感。
清舞站定了脚步,赧颜的道了句:“谢谢。”
慕清风看着她红了的小脸,心里生出一股怜惜,不由问道:“你可想离开这里?”
“离开?”清舞讶异的抬头,她还能离开这里,重新获得自由吗?
慕清风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离开了皇宫,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大人为什么要帮奴婢?”清舞再次垂下眼睑,并非是怀疑他的诚意,她只是觉得奇怪,自己与他是初次见面,又非亲非故的,凭的什么,他要冒如此大的险,来帮助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只是觉得你需要帮助。”他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得如沐春风,“你有一双清澈的眸子,不应该蒙上世俗的污垢,好好想一下再给我答复,三日后,我会在那棵梅树下等你。”说完,他便越过她向前走去。
清舞怔怔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加强烈,让她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的跟他走的冲动。
然她脚步还未迈出,便被殿内传出的一声怒吼惊醒,回转过身,正瞧见印公公一脸愁苦的走了出来。
她立刻迎了上去,担忧的问:“皇上怎的又发脾气了?”
印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皇上与慕大人六年不见,哪个知道这一见面就生出这许多的不快,皇上把跟前伺候的人都给轰了出来,怕是一个人在里面生闷气呢!”正说着,他仿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变得贼亮,“咱这御前的人,皇上最待见的就是姑娘你了,要不,你进去劝劝?”
“我?”清舞瞧了眼紧闭的殿门,双腿蓦地有些僵硬,还不及她推辞,印公公继而又道:“皇上到现在可是连午膳都没用,看样子,这晚膳怕是也吃不下去了,姑娘也不忍心皇上就这么饿着吧?”
“那……我试试好了。”明知道他这是在激她,清舞还是应了下来,“公公去让人准备晚膳吧。”不放她走
深吸了口气,清舞轻轻推开殿门,脚刚一迈进去,迎面便飞来一物,躲闪不及,硬生生被那疑似书本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清舞捂着刺痛的额角,有些迷茫的望着前方,却见御案后早已没了皇帝的影子,怔愣的瞬间,眼前已多出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谁让你这么不吭不响就进来的?”欧阳忆潇板着面孔,忍不住冲她吼道,然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
清舞脸红的垂下头,小声道:“奴婢见这个时辰了,皇上还没用膳,有些担心,就……”
她话还未说完,捂着额头的手便被一只大手拿开,“疼吗?”欧阳忆潇微凉的指尖轻触她有些乌青的额角,声线渐转温和,“还好只是青了,不会留下疤痕,不然……”
“皇上是怕奴婢变成丑八怪,您看着会不舒服吗?”清舞微仰着小脸,眸子里漾着点点笑意。
欧阳忆潇大手下移,清舞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被他揽进了怀里,他的脸顺势埋进了她的颈窝里,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痒痒的,让她有些不安的扭了下身子,“别动……”他一贯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鼻音,“朕好累,就想在你这里歇一下,一下就好……”
感应到他心情低落,清舞放弃了挣扎,安静的任他抱着,垂眸扫了眼摊在她脚边的那个砸痛她额角的东西,见是一本奏折,细看之下,也就大概猜出了他生气的原因。
慕文泽,历侍两朝的北陌丞相,也是他登基以来最为倚重和尊敬的恩师。
失去这个良相,无疑比砍去他一只臂膀还要让他痛心,估计慕清风在这个时候回京,应该也是因着慕丞相病重的原因。
这个慕家大公子,她也早有耳闻,知道他在少年时期就才华横溢,文韬武略无一不晓,如今褪去了青涩,就更显稳重睿智,若是他能接任丞相一职,定会青出于蓝,对欧阳忆潇来说,倒是如虎添翼,再加上有凌晗枫那个同样文武双全的大将军为他平内攘外,开拓疆土,那么北陌吞并其他三国便是指日可待。
那样的话,西越国要如何应对?
哥哥的羽翼还未丰满,朝廷已被卫氏一族搞得乌烟瘴气,走向灭亡是迟早的事。
她虽身在北陌,对西越也并无好感,但那毕竟是生养了她的土地,她是如何也不愿故国就这么毁在别人的手中。
闭上眼,这几日发生的种种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是她的日子过得太安逸,才会忘记了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存在的种种矛盾,以致身陷他用温柔编织的网中无法自拔,甚至在慕清风提出要帮她离开皇宫的时候,心里还莫名生出一股不舍之意。
“在想什么?”
恍惚走神间,欧阳忆潇已轻轻推开她,认真打量着她沉默的小脸。
回过神,清舞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奴婢饿了。”
欧阳忆潇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顶,“正好朕也饿了。”说着他便冲门外扬声道:“传膳!”
他又瞧了眼她有些乌青的额头,眸底闪过一抹愧色,手臂微弯,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皇上……”清舞本能的圈住他的脖颈,瞪大了水眸慌乱的看着他。
“别怕……”欧阳忆潇抱着她径直去了寝殿,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暖榻上,自己寻了活血化瘀的伤药出来,轻揉慢捻的给她上药。
“皇上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清舞按住他抹药的手,问:“你不是很恨奴婢的父皇吗?”
“你既已做了朕的女人,朕自是要对你好,至于有关西越国的一切,朕希望你不要再管。”欧阳忆潇反握住她的小手,不容她逃避的说:“你以前做过什么,朕不想去追究,但从今往后,朕不希望你再乱动心思,有些事,不是你能掌控的了的。”
清舞偏首不语,他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英明如他,又岂会不知她暗地里动了多少手脚,只是令她意外的是,他竟能对她百般容忍,还如此不愠不怒的与她摊牌。
欧阳忆潇伸手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再次面对他,继续说道:“朕不否认自己的野心,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朕可以跟你保证,五年之内,朕不会动西越一下,朕会给云沐歌充足的时间来备战,但五年之后,朕希望你的心即便不向着北陌,也不要怨恨朕。”
“皇上……”清舞回望着他古井般幽深的眸子,视线突然变得有些模糊,手指情不自禁的触上了他微蹙的眉宇,“如果有一天,奴婢不在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想念奴婢?”
“不会!”欧阳忆潇不假思索的吐出两个字,在对上她失望的眼神时,笑着揉乱了她额前的碎发,“那个如果,永远都不会发生,朕不会允许你离开朕的身边,一步也不许!”
“皇上……”
他的强势是她所排斥的,可这一刻,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甜蜜,眨眼的瞬间,泪水便滴落进他宽厚的掌心里,仿若是被灼伤了般,他的眉蹙得更深,菲薄的唇紧抿,再次捏起她的下颌,仔细审视着她面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他的目光变得阴郁,语气也有些冷。
清舞摇了摇头,“奴婢是怕有朝一日,皇上厌倦了奴婢,所以,想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不会有那一天的!”不等她说完,欧阳忆潇便斩钉截铁的打断,“朕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朕的,人和心都是朕的!”
他突然揽她入怀,俯下脸,霸道地吻上她的唇,灵巧的舌顶开她的贝齿,一番攻城略地后,便夺去了她口中本就稀薄的空气。
挣扎推搡间,她已被他压倒在榻上,衣衫尽褪时,他火热的身体覆上她微颤的娇躯,吻如细密的雨点般落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别……”意乱情迷中,她依旧做着最后的抵抗,却被他悉数吞入口中。
他的大手下移,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欲望一点点探进她的体内,感觉到她已足够湿润时,他才缓缓的抽动起来。
数次缠绵,对她的身体,他早已驾轻就熟,很快便撩拨的她娇喘连连,一双玉臂情不自禁的勾住了他的脖颈,如瀑的青丝与他散落的墨发纠缠的难舍难分,而她依旧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更多羞人的声音,白皙的小脸,因情。欲而染上一抹诱人的绯色,让他愈发兴奋起来。
似是不满她的压抑,他狠狠一个挺身,顶进她身体最深处,引得她惊呼出声,长长的指甲深深掐进了他的肉里,却也压不住那突然上涌的快感。
欧阳忆潇趁势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道:“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清舞被羞得满脸通红,偏首躲进了他臂弯里,却正好瞧见他手臂上那些因克制蛊毒而留下的斑驳伤痕,心里微微有些抽痛,闭上眼,掩去眸底的情绪,她任他在自己身上疯狂驰聘着……
当他终于餍足的放过她的时候,清舞已疲极而眠。
欧阳忆潇将她揽在胸前,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甜意,就想这么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又回荡着她刚刚说过的话,离开,她居然生出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他怎能允许她有那样的想法!
再次看了眼她依旧绯红的小脸,他的眸色转深,让她平躺在床上,自己披衣起身,替她盖好锦被后,便出了卧室,唤来高柊去书房回话。

“今日她都见了何人?”
窗明几净的书房里,欧阳忆潇临窗而立,若有所思的望着庭院里已逐渐凋零的秋菊出神。
高柊垂眸思索了下,便将清舞去了倾云宫,之后又遇上了慕清风的事情一一道出。
欧阳忆潇沉吟半晌,继而问道:“他们是在哪里遇上的?”
高柊微微一怔,随后回道:“冬景苑东边的那条小路上。”
“那里……”欧阳忆潇负于身后的大手倏然收紧,那条小径并非是倾云宫通往绯烟宫的路,她怎的就偏偏去了那里?
“他们都说了什么?”压下心头突生的疑惑,欧阳忆潇回转过身,再次问道。
高柊面色微窘,“有慕大人在,属下不敢靠的太近,怕被他察觉,只是隐约看到清舞姑娘乍一见到慕大人的时候很是激动,之后还躲在转角处哭了起来,而慕大人看她的眼神也很是复杂,感觉他二人不似第一次见面一般。”
不似初见?欧阳忆潇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清风应是与他有了相同的感觉,而她呢?
若她真是裳儿的话,这是不是就说明,她的记忆中就只留下了清风的影子,她就只记得这个哥哥了。
那么他呢?她曾经那么爱他,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重来一世,她就真的能彻底的抹去有关他的一切吗?似曾相识
“主子……”
见他久久不语,高柊担忧的唤了一声。
欧阳忆潇晃过神来,睨他一眼,缓缓说道:“你从明日起盯着瑞王那边。”沉寂了这么久,他这个皇弟也该有所行动了。
“那清舞姑娘这边……”
“这个你无须再管,朕自有安排。”
他挥手示意高柊离去,心里默叹了口气,云清舞,为什么她偏偏是西越国的公主?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再时时防备着她,从现在开始,他会给她绝对的自由,只要她不再想着离开他,她做什么他都由着她。
打发走了高柊,欧阳忆潇重新回到卧室,侧身坐在榻边,看着床上女子安恬的睡颜,心也较之前平静了许多。
他伸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宠溺,轻声呢喃道:“你说过,若有来世,朕一定不可以再将你认错,朕一直都在等你,不管你记不记得朕,朕都会好好守着你,就只守着你一个人。”
因着常年习武,他的指腹上有着层层薄茧,不小心触到了她娇嫩的脸颊,惊醒了原本睡得香甜的她。
清舞长长的羽睫微颤,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瞳仁,“皇上……”她轻吟出声,刚要起身,却觉全身如散架了般酸痛无力,身上更是未着寸缕,这才忆起傍晚时的那场欢爱,小脸又羞得通红起来。
欧阳忆潇微弯了唇角,温和的笑道:“起来吃点东西了再睡。”
清舞裹紧了锦被,咬了咬下唇,羞涩地说:“皇上可否先出去,奴婢马上就好。”
欧阳忆潇唇角的笑意不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朕没有看过的吗?”
清舞赧颜,想了下,也不再矫情,卷着被子坐了起来,伸手拿过散落在床边的衣服,背对着他穿了起来。
她手指一松,锦被滑落的瞬间,欧阳忆潇瞪着她白皙光滑的背脊,突然敛了笑意,指尖轻触她背上一道长及腰处的疤痕,问:“这是怎么弄的?”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背上遍布的伤痕,只是这处格外惹眼,看着似是有些年岁了,却依旧清晰可见,可想而知,当时她应该伤得很重。
清舞穿衣的手微顿,想了下,有些含糊的说:“时隔太久了,有些记不得了。”说着她迅速的套上衣服,系好衣带,便回转过身,欲要穿鞋,却被他伸手拦下,“朕想知道。”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清舞重新坐了下来,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有些伤感的说:“奴婢十岁那年,西越国天灾不断,战火连连,钦天监监正说是因为……蝴蝶妖女转世,才出现了种种不祥之兆,父皇信以为真,要……”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已带了哽咽,那一幕始终是她心底最大的伤痛,她无法忘记,那个本应被称为父亲的人,是如何对她砍下那一刀的。
“舞儿……”欧阳忆潇揽她入怀,“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朕会保护你,没有人再能伤你分毫。”他双手紧紧握起,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虎毒不食子,云天宇那个昏君,竟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得了如此狠手,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清舞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语声淡漠道:“他还算对我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讽刺,那人所谓的手下留情,不过是因为舅父兵权在握,他要顾着叶家的三分情面罢了。
欧阳忆潇看着她瘦弱而落寞的背影,心里仿若针扎般疼,对云天宇的厌恶又加重了几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解气。
清舞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回转过身,笑着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皇上不问,奴婢都快记不得了。”
她理了理散落肩头的长发,复又对坐在床边的男人说:“皇上也饿了,奴婢服侍您用膳吧。”
她的强颜欢笑让他心里更加难受,却也不便发作,因着她与前世的裳儿是那般相似,纵使被伤得再深再重,她也不愿自己所在乎的人受到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伤害,这样的她,让他好生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站起身,他揽着她出了卧室,餐桌上已摆满了各式菜肴,春影夏蝉捧了铜盆锦帕规矩的立在一旁。
洗了手,坐于桌旁,二人均是心事重重,沉默的吃着碗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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