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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再穿就剁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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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场战争虽名曰“护佑山河”,苏绿却看不到任何曙光。在昏庸国君、无能将领的领导下,所谓的打仗也不过是白白送上性命,而最终牺牲性命才得到的些许抚恤金,怕是也只会落到那些官员的手中。
失去了重要劳力的村落,仅凭妇女老幼维持,再加上必然会更进一步的赋税,最终除了“死”又还有什么出路?
“多谢你特地来告知此事。”苏绿对宫不离说道。
无论如何,这件事她承情。
“不过是信守承诺罢了。”宫不离笑,“不知徐姑娘打算如何做?”
“这件事我无法下决定。”苏绿回答说,“你可否与我一起去见村长?”
“固我所愿,何必曰请?”
随即,苏绿带着青年去到了村长家。
在快要过年的日子里得到如此的噩耗,即便是他老人家也有些受不住,直接摔碎了手中那用了十几年的酒杯,可他也顾不得心疼,在向苏绿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后,立即召集村人,同聚祠堂,开始商量起这件事。
虎头作为罗家的“男丁”,也一并进去议事。虽还听不太懂,却也从其他人脸上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论理来说,征兵一般都是十五岁至三十五岁的青壮年男子,这次朝廷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要求十三岁以上的男丁都必须参军,连老村长也不例外。当然,罗婶、虎头和苏绿都不必上战场,这件事可以说与他们并无直接利害关系,但即便如此,又有谁能真正将其置之脑后?
“二丫……”虎头扯了扯苏绿的衣袖,小声问,“要打仗了吗?”
“嗯。”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大家不去打仗?”
苏绿愣了下,随即摇头。
征兵之事一旦发动,便是全国上下皆知,她难道能把全天下人的脑子都给洗一遍么?若是如此,她倒不如找机会去给那个什么“狼王”洗脑,让他彻底变成一只野狗。但洗了一只狼王,已经聚集在一起并得知这样做好处的狼群总还会选出另外一只,难道他能把所有异族的脑子给洗上一遍?
说到底,这战争的洪流是历史的大势,一般人很难站在它的面前,阻挡其的到来。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历史的车轮前进间,究竟要碾死多少无辜者。
乱世从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束的,而现在明显只是个开始而已,今日还不知会有多少血雨腥风袭来,这世间又有哪里是世外桃源呢?
她看了眼正在商谈的男子们,不愿再想,便索性走了出去。
天真的孩童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与以往一般互相追逐嬉戏着。女人们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三五成群地聚集在祠堂附近,见她出来便眼睛一亮,有些想上来询问,却不知为何又停下了脚步。
苏绿转头,果然,宫不离跟在自己身后。
“徐姑娘,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怎么想,其实并不重要。”她回答说,“战争让女人走开。”
青年一愣,随即低笑:“让女人走开?这话说得有趣。”他又说,“若是村中人愿意,上山也并无不可。去年开垦出的田地还荒废着,弟兄们又不善此道。”他再次向苏绿丢出了橄榄枝。
“我先替他们谢你。”只是……
不知为何,苏绿有一种预感,村里人也许还是不会上山。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并没有错。
村中人最后的决定是——不走。
“好了,都回去吧,这几日……和家里人好好相处。”村长坐在靠背椅上,面上满是疲惫之色,双手撑着拐杖,似乎不这样就再也坐不起身。
见到走回的苏绿与宫不离,他勉力站起身:“老朽再次谢过宫公子的通报之恩。”
“老人家不必客气。”宫不离上前扶着村长坐好,一反与苏绿说话时那种狐狸模样,变得非常谦逊有礼,“徐姑娘曾多次于我们有恩,这也是应该的。”
听闻此事,村长看向一旁的女孩,却看不出什么深浅。心中苦笑,到底是老了。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她也是为村子好。虽然结果无法改变,但事先有准备总比突然被拉扯走要强。
“村长。”苏绿说道,“宫公子说,若是我们愿意上山,云山愿意接纳。”虽然她知道结果估计不会有任何改变,但还是必须说上一次。
村长愣了一下,而后摇头叹息:“公子好意我等心领了。”
“你们想去参战?”
“是。”
“若是北夏余孽打来,我云山也不会坐视不理。”宫不离如此说道。
村长点头:“老朽知道。”他当然知道跟随云山存活下来的几率更高,只是……
“既然知道,又为何如此?朝廷昏庸无能,”宫不离缓缓说道,“将领软弱可欺,此等战事怕是只能靠人命去填,大家又何必去白白送死?”
“公子这话对,也不对。”
“哦?不知此话怎讲?”
“我等当然知道此去有死无生,只是,我等却不是为了朝廷去,也不是为了将领去,更不是为了县官大老爷,而是为了我们自己。”村长的手轻轻抚过手中的拐杖,“老朽没有读过书,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大战在即,不止我们一个村子征兵,若是我们就这么跑了,必然会带累余下的亲戚朋友。而且,其他村子的人必然也会心生不满,到那时又有谁愿意去拦截那北夏余孽?若是谷梁县因此而失陷,我等就是千古罪人。”
“……”
“若是我们去,哪怕是用命填,哪怕是以十填一,至少也可以杀掉一些北夏余孽,至少也可以阻拦一些时候,多留给其余人一些准备的时候。到那时……到那时……”他突然跪□,恳求道,“如若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求公子救救村中余下的女人和孩子。”
“……”
“村里的女人身体强健,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种田更是不输给男人,还会做饭补衣,而且……”
宫不离弯腰扶起他:“老人家不必多说,此事我应下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村长大喜,连连叩首。
此事就此定下。
不久后,宫不离告辞,他并未在村中留饭,事实上,村里人此时也没有心情给他做饭。
又过了几日,北方燃起战火的消息终于陆续传入了人们的耳中。
而此时,又发生了一件意外。
县令大老爷他……死了!
而且死的很不名誉。
话说他的消息比普通百姓自然要灵通许多,宫不离来村子时,这位胖子县令也早就得知了消息,并且第无数次地打包好东西,随时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心中无数次地确定了逃跑路线的他,很轻松,很放松,很惬意啊……尤其在美美地吃了一大盘最爱的猪蹄后,那个……饱暖思淫|欲。
于是,就去了第十六房小妾的屋中,两人开始了“无遮肉搏大会”。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了,没错,这位县令大老爷因为早就不太“行”的缘故,磕了药,结果玩的太high,就这么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俗称“马上风”。
原本“嗯嗯啊啊”的小妾发现这事后,直接将这货从自己身上推落到床底,心中害怕极了。好在原本在玩啥play,嘴巴里堵着棉布,压根没叫出声音。害怕因此获罪的她不敢叫人,只连忙将双手从丝带中解出,披上衣服就去找了和自己有私|情的管家,两人合计之下,居然连夜带着不少财物给跑了。
可怜的县令大老爷就这么僵硬着身体在地上躺倒了天亮,直到第二日,朝廷的征兵文书正式下来。等不到上司又找不到管家的师爷无奈之下只能去找夫人,结果毋庸置疑,他们成功地找到了浑身赤|果果的大老爷一枚,可惜是死的。
这下可算是翻了天了。
眼看着北夏余孽随时会打到,朝廷又下了紧急文书,他居然在此时死了?
那征兵事宜怎么办啊?
县丞等人也都是人精,说什么“不敢擅自做主”,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师爷无奈,唯有与他们一起上了书给朝廷。
可是,等朝廷再派新县令来,还不知要过多久。
于是,谷梁县的征兵事宜,就这么神奇地……卡了下来。
、90 民心聚
因为无人节制,县令大老爷那不名誉的死法几乎在第二天就传扬了出去;成为民间笑谈。
苏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略不好。
她是真没想到,县令那个白胖子能以这么奇葩的方式把自己给作死,她原以为他至少会吃死或者乘船的时候因为太胖压垮了船淹死;却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
县令一死,县丞与县尉等人有互相扯皮推脱,谁都不肯“坐在火堆上”,而关于战事与征兵的消息却渐渐传入了民众的耳中。
不久后;无数民众将县衙团团围住;只为求一个说法,却被差役们乱棍打出;其中好几人被打成重伤。
又过了些时候,几人在城门口堵住了试图携带家眷逃离的张县丞,愤怒至极的民众失手将其打死,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入了剩余的几个县丞县尉甚至几个为富不仁的富豪家中……情势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等到一血心中仇怨、重新由“狼”变回“羊”的民众清醒过来时,他们已经犯下了等同于“造反”的重罪。
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说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虽说法不责众,但总要选出几个替罪羔羊顶罪,大家面子上才好看。有几人愿意为了其他人去死?
就在此时,又听说北夏余孽一路南下,几乎要打到谷梁附近。
所有人瞬间都慌了神,可此时应该领导他们抗敌的官府却已几乎被屠了个干净。
群龙无首之下,云山义贼挺身而出,先在官道附近围歼了那一小股在久攻宛城不下后另寻他路、结果跑到谷梁来的北夏余孽,又顺势接管县中。众所周知,所有人仓皇无措之时,总习惯“跟随”,云山便如同黑夜中的一束火把,让所有人下意识地就围拢过去。
加固城池、征兵……
一切事宜有序地进行着。
而在此时,老天爷又再次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天降瑞雪。
这一次比入冬时的那次还要大,那鹅毛大雪足足连下了五六天,都没有停息下来的迹象。随之而来的是气温骤降,滴水成冰。
眼看着战争是无法继续了,北夏余孽居然也十分懂得取舍,非常干脆地就放弃了如今正在围攻的宛城,一路回返。
消息才一传出,全县震动,就在此时,云山义士体恤百姓度冬艰难,打开官府的粮仓赈济百姓,民众纷纷喜不自胜。
官衙后的议事厅中。
地上摆放着的几个火盆让屋中温暖异常,窗户却稍微开了些缝隙,透气之余也防止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毒。
面朝门的主座两边分别摆放着一排座椅,此刻正依次坐着几人。
“春天怕会是个难关。”坐在左边第二位的青衣男子如此说道,他声线和煦,冬日里听着只让人觉得融融。
“那倒未必。”坐在他身边的白衣男子回答说,“青竹,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
“就是!”右边第一位的凳上坐着位少年,他一边啃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一边说,“有大哥在,咱们什么都不怕!”说罢扭头,“是吧,二丫?”
坐在她身边的女孩抽搐了下嘴角,压根不搭理他。
“不离,你有何想法?”主座上的元承问道。
“春天时,北夏余孽怕是会卷土再来,到时朝廷应该无暇来剿灭我等。”宫不离接着说道:“谷梁在彦州内位置最为偏远,几乎处于群山掩映中,平时出入只凭几条细窄的官道,又经年失修,甚为坎坷,四字概之——易守难攻。而且就算勉强攻下,也没什么甜口可言。相较而言,宛城才是北夏余孽的主要目标。一旦它被攻破,他们便可长驱直下。”说到这里,他轻笑了声,“这之间,倒是个极好的发展时机。阿承,你觉得如何?”
元承不语。
就在此时,有人在门口喊道:“军师,有人来打官司!”
“哈,解闷的时候又来了。”宫不离笑着站起,“那我先过去了。”
他走之后,段青竹也站起身:“天寒地冻,之前准备好的防冻药物怕是不够,我再去配置些。”
剩余的人中,元启左右看了看,也提着地瓜乖乖滚走,去找熊孩子元宝和熊孩子虎头玩耍去了。自从有了这两个小伙伴后,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黏苏绿了。
屋中于是只剩下元承与苏绿两人。
后者也想离开,只听得元承开口说道:“徐姑娘请留步。”
苏绿挑眉:“有什么事吗?”不等青年回答,她又说道,“人生的际遇当真是不可思议,数月之前,你怕是想不到自己会名正言顺地坐在这里吧?”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她也被请到这里来,说实话,她对于这些事情兴趣真心不太大。
元承与她对视了片刻,眸中却没表现出欣喜之情:“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烦恼呢?”
“我……”元承微叹了口气。
“你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
对方虽然没有开口,苏绿却从他的脸上读到了“你懂我”的意味,她心中甚是无语,什么时候她当上了知心姐姐啊?
“不然你想做什么?”
元承摇头:“什么都做不了。”正因如此,才觉得格外烦恼。他知道宫不离的选择是正确的,但同时就是有一种“趁人之危”的不自在感,但他不可能为了排除这种感觉,就拿兄弟们的命去强拼。
“也不能这么说。”苏绿回答道,“你若能保住这一县的百姓,使得它们不受战火侵袭,不受苛捐杂税盘剥,吃的饱穿的暖,已经算是极大的恩德了。至于其他事情,‘不愿为’和‘不可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况且,事情也未必真就如宫不离所说的那样,现在烦恼又有何用?”
思考几息后,青年再次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微笑:“多谢你。”不管春天时事情究竟会变成怎样,尽力即可。而后他又问道,“你何时回村子?”
“雪停之后吧。”苏绿原本只是过来看看情况的,谁知道居然碰到了大雪,雪天路难行,于是她就顺势带着陪自己一起来的虎头留了下来。虽然县衙中的居住条件明显要好些,但说实话,比起这里,她还是喜欢呆在乡下,起码比这里要清静得多。
一提到雪,元承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冻死。”
苏绿回答说:“我这几天做了些防寒药酒,也许可以派上用场。”所谓的药酒不过是低级圣水掺水再加了点草药和酒,但圣水这玩意里面是纯粹的光能量,喝了后身体感觉暖和舒适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之所以加其他东西在里面,一方面是为了混淆视听,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降低效果,以防惊人之余被人觊觎。云山人不会,不代表他人不会,毕竟利益使人心动。
这应该帮助县城及附近中那些缺柴少粮的贫苦人家顺利过冬了。至于那些较为偏远的村子,苏绿反倒并不担心,毕竟那里临近树林柴火极多,轻易之间不太可能会冻死人。不比这些地方,有人家中柴火储存足够,有人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药酒?”
“嗯,我找你的兄弟试过药。”苏绿不太厚道地说出了这样一句惊悚的话语,“他们喝上一口足以保证三个时辰身体不冷。”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药瓶,递到了青年的面前,“想试试么?”
元承拿过药瓶,拔出盖子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喝了一口下去,口感……咳,就像是掺了水的酒(好吧,它本来就是),但喝完之后,他明显觉察到身体暖和了不少,坐在屋中甚至有热的感觉。
他双眸一亮:“成本几何?”
“不需要什么成本。”苏绿说出了常见的几种药材名字,而后又说,“弄几口大缸和一些普通酒到我房里。”
“我即刻叫人去办!”
第二天,县中的某家医馆中开始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这种药水,刚开始人们只是半信半疑,得知果真有效后,客人几乎踏破了门槛。而之所以采取出售而非无偿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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