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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不如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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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言行得体,看得郝如意直摇脑袋。
记忆中的魍是个阴狠角色,便是劫教内也有不少人对他避而远之,谁知他对外可以伪装的一派和善不露破绽。不过细想起来,自己与他虽同为鬼使但并无深交,从未与他一同离开过劫教。所以也许他从前就是这样,早已在人前装模作样装习惯了。
“如意,我们要快些赶路,否则城门关了我们无法进城。”
“好咧,魍大爷您坐稳喽……”郝如意轻挥马鞭,心中埋怨赶时间还扮什么不会武的阔少爷,装着不会骑马非要坐马车,还得我给他当车夫。唉,算了,他又不是乔宁,就算他装扮成女人,与我也没什么相干。
郝如意蔫蔫地提不起精神,魍在后拍拍他肩膀,“喂喂,是不是又忘了?我现在姓程名万里,人前的身份是江南首富,苏州程家的少当家。”
“是是……”郝如意打个哈哈,奉承道:“程大少爷,您这富家公子到京城去,一定有大生意要做。”
“呵,什么大生意,为了你这小跟班,不赔钱就好。”魍说着顺手摸了一把郝如意的屁股,不等他出声便闷笑着放下车帘退了回去。
郝如意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心道还好他这一路都算老实,只是有时毛手毛脚的被他揩下油。不过说起来,在劫教他也是慕容瑾的男宠,虽然他口口声声要除去慕容瑾,但在慕容瑾的眼皮底下,他绝不敢有胆子偷腥,所以说……嘿嘿,说不定他只会做下面的那个,对我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就算我没武功也不用怕他。
他想明白这一点,只觉心中踏实不少。他仍惦记着乔宁,不管怎样都不想与别人有肉体上的关系,既然魍并没有真的强迫他,跟着他倒未尝不可。毕竟想破坏乔宁的计划,目前看从寻找顾长风一途难以实现,只有想办法由魍这里入手。而魍说的那位神秘人物,到底对乔宁能有多大影响力?能否借此人说服乔宁放弃疯狂的念头?不过由他对乔宁的了解,只觉得魍是白跑一趟。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叹,紧抽了几鞭子驾着马车跑的更快。今晚日落前应能赶到京城,而自从知道魍的目的地是京城后,他就猜到了魍要找的人是谁。在乔宁心中足够份量,在关键时刻可以用来要挟他的人,或者有机会接近乔宁,能将灵魄换回来的人,恐怕只有乔宁的至亲才办得到。
所以魍是要去找乔宁的养父,当朝的一品大学士乔慰吧……不过乔宁替朝廷办事,说不定正是他父亲授意,乔慰怎可能破坏他儿子的计划?就算将乔慰绑架出来,乔慰也根本没可能帮他们偷换灵魄啊?
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魍的计划行不通,也曾明着问他是不是要去绑架乔慰,但魍总是高深莫测的样子,郝如意也懒得多和他废话,干脆一切照他的指示。不过等进入京城,到了魍所说的地点后,郝如意却大感意外。眼前红灯高悬彩袖招摇,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脂粉香气,分明是一家豪华的妓院。
☆、第 55 章 倾城夫人
“喂,你耍我玩儿呢?我只爱男色!这里明明都是女妓!”郝如意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另找个由头发通脾气。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他赶了几天的路竟然是逛妓院?
“我还不急你急什么?放心,我也要赶在乔宁杀死顾长风之前取回灵魄,否则我们与他就失去了对等的立场。”
魍仍是轻松自得,抽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很有派头地摇着走了进去。郝如意摇摇头,只得跟了上去。却没想到魍竟然是这家妓院的熟客,刚进门老鸨就热情地迎上来,一众姑娘也如蜂儿沾到蜜糖一般,嗡嗡地绕着两人转来转去。
“喂,看不出来嘛,相好的这么多?”郝如意拿胳膊肘捅他,不知道魍这家伙在这里砸了多少银子,想当初在繁城,自己往妓院扔的钱也不少,怎么就没受过这种待遇。
魍笑而不答,拉着他向内院走去,只怕一松手就会挤散了。老鸨看出两人要得清静,忙遣开众女子跟了过去。
“程大少爷,您今晚想要哪位姑娘陪?咱们的八名头牌四位花魁,那是随您挑选呐……”
魍摇了摇手,“不用,小可今日前来,是想拜见夫人,烦请妈妈代为通报。”
老鸨原本笑的花儿一样的脸僵了一下,马上又掩饰地媚笑几声。“唉呀,夫人最近身体不适,不见外人,您看……”
“呵呵,您只要告诉夫人,小可是为了乔家三公子的事情而来,夫人自然会见我。”
闻此言老鸨神情古怪的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这才点头应了,请二人到偏厅落坐后匆忙离去。
郝如意一直忍着没出声,此时没了旁人,他一把抓住魍的袖子道:“这夫人是什么人?和乔宁是什么关系?”
“这夫人就是飘香馆的主人,二十年前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的舞倾城,国色天香丽质天成,以舞乐名动天下。传说人们为了观赏她的舞蹈,曾经挤塌过整幢舞台楼阁。后来她渐渐淡出,改做幕后老板,这京城只怕有半数的妓馆乐坊都是她家开的。”魍说着摇摇折扇,叹气道:“我半年前在这里一掷万金的挥霍,才得以拜见她一面。虽然她已年近不惑,但风韵不减,果真倾国倾城,天下无双。”
“舞倾城?我也听说过,在繁城的妓院中也常有人谈论她,都说她后台很大,是朝廷中的某位重臣。”郝如意听得直皱眉,难道舞倾城的后台是乔慰?或者这女人是乔慰的情人?就算如此,绑了舞倾城也没什么用啊?难道魍是想用情人威胁老子,再用老子威胁儿子?
“至于舞倾城同乔宁的关系,你不用乱猜,等见到她自然明白。”
魍继续打马虎眼,郝如意只得耐下性子,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多时那老鸨回转,请二人到后院的客厅,奉上香茶请二人稍候,只说夫人马上就到后便施礼退下。
“这舞夫人真会享受,只怕皇宫也比不上她的排场。”郝如意转头四顾,厅堂内雕梁画栋布置的金碧辉煌,还有当做摆设的古玩字画,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奢华与贵气。
“嘿,就连椅子都不寻常,我还没见过这么硬的木头,还有这么软的垫子。”他按了按坐椅扶手,又拍了几把,这才一屁股坐下。再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敲了敲,“这该不会是玉石做的吧?我偷偷揣走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
魍也拿起茶杯看了看,“杯是好杯,只怕茶不是好茶。”
“难道有毒?”郝如意把茶杯放在鼻端闻了闻,随手放回几上。“闻着很香。若是魅在,就知道茶水干不干净,不管什么毒物都逃不出那家伙的狗鼻子。”
魍笑笑没接话,只是向他一打眼色,示意有人来了。郝如意连忙站起,果然有一位仪态万千的华美妇人款款而来,令他只一眼就晕了头。
这这这……这分明是女装的乔宁?!不对,乔宁没有这么美,也没有这么媚,但这眉眼轮廓实在太像了!
“舞夫人,久违了。”魍笑着上前一步,暗中推了推郝如意的肩膀。他这才回神,忙也施了个礼。“在下郝如意,久仰夫人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二位公子,有礼了,请坐。”舞倾城施施然回礼,在正中的软榻上翩然落坐。“程公子,之前您说在江南开设分院的事,还请恕妾身精力有限,无意再扩大生意,所以只能辜负公子的好意了。”
“呵呵,不妨事,只要舞夫人能将在下当成一个朋友,在下就知足了。”
郝如意闻言奇怪地看了魍一眼,听他们说话的意思,难道这家伙真的有生意做不成?哦,大概是劫教的不义之财用不完,所以做些上得了台面的生意,把黑钱洗成白钱。
舞倾城扫了一眼二人,微微犹豫却又有些急切地问道:“二位公子前来,据说与乔大学士的三公子有关,不知为了何事,可否告知?”
郝如意正在想要怎么提这个话题,没想到舞倾城这么沉不住气主动询问,不由心中一乐。唉呀,乔宁啊乔宁,你果真没有一句实话。你说你娘在你小时候就死了,那么这位如此关心你的大美女又是谁呢?任谁看了你们的容貌,都不会做第二种猜测吧。
“舞夫人,恕在下直言。您与乔宁……只要是见过你们的人,都会猜到你们的关系。所以有件事情,为了乔宁,还要烦请您帮在下一个忙。”既然舞倾城无意掩饰,郝如意也开门见山。这是乔宁的生母,那是没跑的事。就算乔宁真失去了他母亲的记忆,但只要他们一照面,母子关系是谁也赖不掉的。所以她若能劝乔宁回头是岸最好,若真迫不得已,还可以用她来吓唬乔宁,乔宁总不能不顾及他母亲的安危。
舞倾城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叹道:“虽然这些年我已很少在外露面,但那孩子只要显露人前,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会被揭穿。唉……为什么宁儿长得这么像我,不像他呢?”
郝如意心中一动,忙问道:“您说的他,是指温庭吗?那么乔宁果然是温庭的儿子?”
舞倾城凤眼微挑,“怎么?二位也是江湖中人?也知道宁儿的父亲?”
“温大侠侠名满天下,有谁不知道他呢?不瞒夫人说,在下武功虽然不济,但也算得江湖中人,而在下来找夫人,也正是因乔宁在江湖中……”郝如意正在想该怎么说,毕竟见到乔宁生母是意料之外的事,而且旁边还有魍在,他和魍的目的截然不同,只怕说错了一个字,就会引来魍的杀机。这是乔宁的亲生母亲,绝不能使她受伤。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继续开口,魍却已先道:“夫人,如意是乔三公子的知交好友,有些话他不忍直接说。在下冒昧,就此多言了。”
“怎么?宁儿出了什么事吗?”舞倾城立刻紧张地站起来,“他是不是受伤了?我一直不愿他习武,但他从来都不听我的。”
“乔宁很好,是他要做的事很不好。”魍说着看了郝如意一眼,给他一个‘尽管放心’的神色,这才又道:“您是温庭的夫人,想必知道劫教……乔宁如今勾结劫教妖人,意图陷害以他师傅顾长风为首的正道侠客。如意正是知道了此事,费尽千辛万苦才逃过乔宁的追杀。但他顾念朋友之情,不想令乔宁身败名裂,不愿使温大侠脸上蒙羞,这才与我一起找您,请您将乔宁劝回正途。”
☆、第 56 章 当堂认亲
“什么?这不可能!”舞倾城一甩袖子又坐了回去,脸上已带了嗔怒之色。“不知二位与宁儿有何过节,为何如此诋毁宁儿?他虽任性了些,但绝不是黑白不分之人!”
唉哟?魍这是怎么了,把我想说的都说了?郝如意笑着向魍一拱手表示感谢,随即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想诱哄舞倾城帮他换灵魄,当然要先表明乔宁正在做欺师灭祖天理难容的坏事,要阻止他,首先就要把他修炼邪功的灵魄偷出来。
“夫人,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与乔宁也算知己,所以我知道他对他师傅一直心有怨恨,恨某些正道侠客对他父亲不敬。他借劫教之手报复正道群侠,看似荒谬,实则是他多年压力的暴发。而事成之后,他更会一脚将劫教踢开,以朝廷的力量消灭劫教与慕容瑾,救温大侠脱离险境。您是他生母,应该知道他其实是个心胸狭隘,个性狡诈的小混蛋吧?”
郝如意边说边观察舞倾城,看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到最后那‘小混蛋’三字一出,舞倾城更是恼怒中带着哀怨,恨恨地瞪了郝如意一眼。似是在说,就算乔宁真的是个小混蛋,那也轮不到你来说。
“您既是温大侠的妻子,那么应该知道,这些英雄好汉侠义为先,常会妨害朝廷的利益。您也该知道乔宁与那恒王是多年好友,他会帮助朝廷除去江湖势力,从这一点来说更不稀奇。而他们要害的人多是温大侠的朋友,夫人难道可以坐视不理吗?”
舞倾城又哼了一声,但紧锁的娥眉已显出她心有犹豫。郝如意正欲趁热打铁,却突觉屁股下一颤,座椅的靠背扶手与椅腿同时弹出钢条,以半月形合拢,座椅顿时变成牢笼,正好将人锁在其中。
他心中苦笑,这舞倾城不愧为乔宁之母,使坏时一点迹象都不露,令人防不胜防。再看旁边的魍,也是一脸无奈的被困在椅中,还向他挥了挥仅能活动的手,表示他已试过,以内力完全挣不开这钢铁牢笼。
“舞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乔宁的朋友,害怕他误入歧途,才好意前来告之,您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该把我们锁住吧?”魍一脸无辜的嚷嚷起来,舞倾城却已不见了哀怨犹豫之色,不屑的轻笑了几声。
“哼,你们真是宁儿的朋友?那就不该不知道,宁儿恨我入骨,我的话他半个字也不会听。就算你们说的不假,也该去找他的养父养母,而不是来找我舞倾城。”舞倾城不再临危正坐,轻掂罗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地靠在榻中。“你们不是宁儿的朋友,那就是敌人。所以我要你们把命留下,省得你们去做危害宁儿的事情。”
“夫人,话说的太早吧……”郝如意低头笑了笑,一按椅子扶手站了起来,那些本该扣死的钢条竟完全不着力的随之打开,他轻松地脱离禁锢向舞倾城走了过去。
“这椅子我一看就知有鬼,哪有把客厅椅子整个焊铸在地上的?所以刚才趁您没来时动了些手脚,松了几根崩簧让那些锁扣无法卡住。本是以防万一,没想到您真的对我们出手。”
“哦?我倒小看你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破坏了椅子的机关,看来你也不是一般人。”
舞倾城却并不慌乱,对步步紧逼的郝如意浅浅一笑,仍维持着斜倚在软榻中的姿势未变,令人摸不透她是否还有后招。所以郝如意也不敢过于靠近,毕竟他没有武功,只在离她两丈之外站定,躬身抱拳道:“夫人高见,我确实不是一般人,其实,我该叫您一声……岳母大人!”
这句话出乎所有人预料,舞倾城更是瞪大眼坐直身体,随即觉得此人难以理喻的笑出声。“我并无女儿,你乱攀什么亲?”
“岳母大人有所不知,我与乔宁早已缘定今生结为伴侣,他非我不嫁我非他不娶……”
“胡说八道!”舞倾城一拍茶几站了起来,郝如意却不为所动继续道:“您若不信,我能说出乔宁身上几处记号为证。他左边的屁股上,靠近臀缝处有一花瓣形状的胎记,右边乳下有颗黑痣,但摸起来并不突出。还有他右边大腿根处有一道伤疤,他说是不满周岁时摔倒碰的,但已非常细小,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来……”
“住口!”这下把舞倾城气得七窍生烟,几步冲过来就要与郝如意拼命。“你们把宁儿怎么样了!你如此羞辱我儿究竟何意!”
“我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叙述事实而已。”郝如意虽被舞倾城揪住了衣襟,此时却松了口气。因为看她的身法,明显不会武功。而且这房中就算再有机关,发动的位置也该在舞倾城的软塌上,她既已离开,当不用怕她再使什么手段。
“我绝不会伤害乔宁,只是怕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郝如意神色平静,直视着暴怒的舞倾城,声音稳重而诚恳。“舞夫人,其实我知道您与乔宁关系不睦,他原本告诉我,您在他幼年时已去世,后来他又说完全忘记了生母的事情,现在想来,是他不愿在人前提及您。
“那个小混蛋,说我死了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完全忘了我。”舞倾城甩手将郝如意推开,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她刚才关心儿子乱了方寸,此时也觉自己冒失。她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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