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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故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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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静知却说,家里不同意,便不愿回来——这句话,席夙一看着我说。
  我怔了一怔。
  耳边听着席夙一又道,说是他自个儿原要亲自找去,但身上旁务一时推不开,最后只好先派家中的管事找去,顺便探听那姑娘的身家。
  但管事回来,却支吾其词……
  问了才知晓,那姑娘是教坊的歌伎,不过已经被赎了身,同自家小少爷住在了一起。管事最后说,那姑娘已经有娠了。
  到这里,再不同意也得同意……
  家里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席夙一说,父亲便写去一封信,让那姑娘先好好养胎,待生下孩子,一家三口再一块儿回来。
  谁知,过了几月,父亲忽然病倒……
  席夙一道着,这一倒下就是两月有余,怕有些什么,想想还是写了信,要弟弟们都回来。
  二弟千波在京城,收到信很快回来,静知亦是,席夙一缓缓的说,两人回来不到两日,父亲便去了。
  家里操办起丧仪,忙上一月总算才了,这中间,静知约莫太累,染了风邪。原以为是小病,却引起当初的旧疾,病况陡然凶狠。
  席夙一停了停,然后低声说:后来,他一病不起。
  我慢慢的走在廊道上,脑中转着许多事儿。
  对头有几人走来,经过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聊得话,不禁望向外边,唔,天色真是有点儿阴暗。
  我停在廊檐下,怔怔的望向着天际远处。
  ……好像要下雨了。
  我摊开手里一直捏着的字条。
  纸上写了个名字,是一会儿前席夙一写上去的。
  我恍惚的看着,有点儿无所适从,心头像是被紧揪住,又闷又难受。
  可是……
  我想,夫人心里肯定更难受吧。
  这个人走时,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人是我爹。他叫做席静知。
  同我差了个字……
  我从没有想过自个儿名字怎么来的。我不禁忆起来,第一次和傅宁抒说自个儿名字时,他念了两句话。
  那两句话,让我觉着自个儿名字一点儿也不一般。
  当时,他还说这个名字很好。
  我从没想过,这个名字谁取的?是夫人么?还是……
  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原来,我没见过的爹,也没来得及见到我。
  「……站这儿做什么?」
  忽听一声,我愣愣的侧头,就见着不知何时走来的傅宁抒。
  莫名的,我感觉没那么彷徨失措了。
  「先生忙完了么?」我高兴的转向着他。方才想去书斋那儿寻他,才想起来,往常这时他不在的。
  傅宁抒唔了一声,却忽问:「席先生同你说完话了?」
  我咦了一下,忍不住惊讶的脱口:「先生怎么晓得?」
  傅宁抒微笑,没有回答。
  他往前迈步,示意我跟上,一边又开口,但只是问:「睡了那么久没吃东西,这会儿该饿了吧?」
  啊……他不提这个,我都忘了,霎时有些困窘,不禁就脱口,对他抱怨道:「先生走前,怎么不喊我一声……」
  傅宁抒听见,就哦了一声,跟着道:「我以为你是想继续睡的。」
  我忍不住咕哝:「我是想嘛,可是有课,哪能不去,错过就补不回来……」唔,还有早饭。
  「哦,原来你这么不愿错过柳先生的课?」傅宁抒像是才明白了,这么的说:「唔,倒也不是补不回来的,我可以问一问他,请他拨空帮你补一堂……」
  「啊,不要不要——」
  我吓得打断,怕他真去对柳先生提,紧张的去扯他的衣袖,忍不住语无伦次:「先生千万别去讲,错过柳先生的课不可惜的,要我一个对着他听课,回头肯定又要发恶梦,到时又梦见他拿着刀追……」
  「……」
  傅宁抒无言的看来,不过神情……唔,是带着笑的,
  我这才发觉他是在调侃,不禁发窘,有些悻悻的松开他的衣袖,但他的手已经先动作,反过来把我的手扯住。
  不过,他口吻淡然的又说:「倒是……真不晓得,你心里这样在意柳先生,居然还梦过他?」
  我实在窘得很,觉得自个儿的脸一阵烫——呜呜,都能烧菜了吧。
  不过……
  我还是忍不住要反驳:「我才不会在意柳先生!」
  傅宁抒温和的看来,但没有调侃了,就握了一握我的手才松开。
  我觉得心头暖暖的,不禁对他一笑。
  脑中再浮现已经知道的事儿……
  我捏了一捏另一手里的字条。
  老实说,我没有打算要瞒傅宁抒的——本来,离开书库后去找他,我也是想跟他说说这个事儿的。
  「先生……」我脱口,脚步微微地一停。
  傅宁抒便也停住,往我看来。
  「席先生跟我讲了更多的事儿……」我不禁垂下目光,低声的讲出来。
  席夙一说,在我爹病逝后,曾派人去接夫人和我,还写了一封信,结果……
  他说,因为当年连日恶雨,河水暴涨,冲毁途中往来的便桥,好多人落到河里,被水浪卷得不见影儿。
  当然,他派去的人也不见了……
  所以他迟迟没有接到后续的消息,好不容易等桥路能通行了,立刻就亲自跑了一趟,却没想到那儿已经人去楼空。
  在后头……他多次打听,但怎么也找不着人。
  之后这么多年,我到书院来,偶然让他瞧见那块玉,他也不敢多怀疑,回头才又打探起来。
  然后……唔,才打听到了夫人的事儿。
  席夙一讲完之后,好一阵子都沉默。
  那会儿,我也没吭声。
  大概是这样,席夙一以为我不信。
  老实说,我也没不信,就是……唔,一时知道了很多,有些想不过来。
  而且,总觉得不真切。
  我一直以为,自个儿的爹去了的原因,就是王朔讲得那样。
  不过想想,那都是王朔说的,夫人从没那么说过——她从来没对我提过那个人的事儿,半点儿都没有。
  一直到她拿了那块刻了平安的玉给我。
  「……席先生说,要是我还不信,这次清明时,可以跟他去一趟席家。」我说到这儿,不禁停了一停,有点儿犹豫的看向傅宁抒。
  「先生,我该去么?」我问。
  「你想去么?」傅宁抒却反问。
  我犹豫的唔了一声。
  我……想去么?
  我——我发觉,自个儿心底是想去的。我曾经想,夫人为何不早点儿把玉给我呢?要是她早些给我,或许……
  或许怎么样,我也想不清,就是觉得惆怅。
  「先生我想去。」我坦白的说。
  傅宁抒看着我没作声,只是伸出一手,摸了一下我的脸。
  半晌,他道:「那便去吧。」
  我瞧他的手要收回去,连忙去拉住,跟着瞅向他,有点儿紧张的问:「那……那先生也去么?」
  傅宁抒神情淡然。
  但他把我的手反握住,然后一点儿也没犹豫的道:「自然去的。」
  我听了,霎时才觉着轻松,不禁对他笑了一笑。
  傅宁抒也微笑。
  「走吧,去吃点儿东西。」
  「嗯。」

  一百二十七

  隔日去用早饭时,丁驹一眼瞧见我,立刻凑近一个劲儿的对着我瞧,一边问我身体有没有好点儿了?
  我被问得迷迷糊糊,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点头。
  不知为何,丁驹像是松了口气儿,然后又拉了我的一手去瞧。我才发现,前日让缰缰绳给磨得发红的地方,已经不见痕迹了。
  难怪啦,后头拿取东西,再也没觉得不硌手。
  我正想着傅宁抒用得药真好,又听丁驹说着什么昨儿个我没出现,听先生讲是我病了,他实在很担心。
  小呆瓜,你好些了没有?他问。
  我没事儿呀,我困惑的说。
  咦?丁驹愣住。
  我……唔,昨儿个是睡过头了,最后我还是吶吶的坦白。
  那怎么先生说——丁驹才脱口,又立刻顿了一顿,对我笑了笑,说是没事儿就好。
  我疑惑了一下,但也没再纠结这个,因为瞧见了两个人,本来已经快忘了前日的事儿,这会儿又想起来。
  我不禁别开目光。
  昨儿个错过了课堂,当然没同李长岑再打上照面,但前日他讲得那些,不知为何,想着心里就一股别扭,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了。
  一边的丁驹在同人小声的聊着清明放假的事儿,我听了几句,后头就有点儿心不在焉。
  丁驹他们很快吃好走了,就剩我一个慢吞吞的。
  我匆忙的吃完,收拾了一下后,赶紧背起书箱离开。
  一走出去,忽然被喊住。
  「路静思。」
  我转头,就见着李长岑,霎时愣住,不禁下意的朝他身后瞥了一眼——唔,没有见到谁。
  李长岑像是没有察觉,只是开口:「昨儿个听说你病了,不过今天看你,气色倒还不错。」
  咦?我病了?怎么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呀?
  我一阵懵然,脑中忽闪过前会儿丁驹莫名的话,以及昨儿个,席夙一问起头疼的事儿。
  唔……是不是……哪儿有误会啦?
  我不禁猜疑,就和李长岑对上视线,顿时有点儿局促,忍不住目光闪烁。
  「你的手……」李长岑语气略微游移。
  我怔了一下,才喔了一声。
  「没事儿了。」我脱口,一边扬起手,然后对他张开手心:「我说过啦,很快就好的。」
  李长岑对着我,静静不语。
  半晌,他才道:「那便好了。」
  我默默的点头,然后就垂下手。
  李长岑没再说话,眼睛略微低垂,像是想些什么。
  我往旁看了一看,有点儿迟疑的脱口:「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李长岑立刻抬起目光,跟着默然的点头,然后迈步往前。
  我转身,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就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他这会儿没跟李簌在一块儿,难道是方才吵嘴了?
  我边狐疑,一边也举步跟了上去。
  后头的课堂中间,李长岑再没和我讲过半句话。
  我想不到要说什么,而他似乎……唔,也没想搭理的意思——不只是我,旁人找来,他也没多理,兀自翻书。
  而且,他也没去找李簌。
  至于李簌,唔,也没有过来找他。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老实说,我心里一直担忧李簌会过来说什么。
  倒是,这一阵子,李簌也似乎跟班里几人处得不错了,虽然他看着一样冷冷的,但没把人赶开,课堂中间,就由着那些人围到位子边。
  于是,就这么一个上午过了下来。
  之前坐一块儿,就算不聊天,气氛也没这样闷的。
  李长岑像是没劲儿开口。
  在吃完早饭那时,他看着还好好的。
  现在这样,我就越加不知能跟他讲什么了。
  唔,或许他是不想李簌不高兴吧。
  想着,脑中又忆起他前日的话,我心里就一股怅然。
  一晃眼,就到了最后一堂。
  柳先生在这堂课里,虽然只讲了三面书页的内容,但补充了一堆。大伙儿听了整整两堂,神情都恹恹的。
  ……我也是,实在吃不消。
  好不容易撑到结束,我正要动手收拾,就听柳先生喊了自个儿。
  我顿了顿,才忐忑不安的去到他面前。
  柳先生沉着脸色。
  我慌张的垂下目光。还以为他就要叨念昨天无故不到的事儿,没想到,他开口,却是说让我一会儿找他补考。
  我愣愣的抬眼,见着他要皱起眉,才连忙应声说是。
  柳先生便没多吭声,径自拿了东西离开。
  我赶紧回去位子要收拾。
  但回头时,却见着位子上空无一人,我怔了一下,就不禁转去瞧前头的一个位子。
  果然,李簌也离开了。
  唔,看来两个人没有吵架嘛……
  我转回目光,赶紧去收拾好离开。
  我不敢让柳先生多等,直接先去书斋那儿找他。
  敲门进去时,柳先生难得没有多叨念,直接拿了卷子给我。
  「拿回去写。」他说。
  我不禁愣了一下,有点儿意外,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柳先生睇来,我连忙闭嘴。
  柳先生便咳了一声,然后平淡的道:「让你拿回去,我也不怕你翻书看,答案你得按自个儿的话来写。可要写好了,一点儿错处都不能有。」
  什么呀……我不禁咕哝:「这样太困难啦,一点儿也不划算……」
  柳先生像是听见,再睇来一眼。
  我慌忙闭口。
  柳先生略微哼了一声。
  「出去吧,我还有事儿忙。」他说,像是不耐烦的伸手,然后朝我摆了摆。
  「……是。」
  我颓然的应声,就转身走去门口,在要开门离去时,后边忽传来了一句。
  ——不准讲出去。
  我愣了一愣,不禁回头瞧去。
  柳先生看也没看来,兀自写着字。
  我迟疑了一下,脱口:「先生……」
  柳先生头也没抬,冷冷的打断:「还不出去?」
  「是!」
  我赶紧回头,开门然后出去,又赶紧关好了门。
  走出书斋院门,我遇到了林子复。
  他对我笑咪咪的招呼。
  「先生。」我朝他点头。
  「静思身体好些了吧?」林子复像是随口问道。
  我唔了一声,这会儿忍不住疑惑了。
  「先生我没事儿啊。」我脱口:「怎么大伙儿都这么问?」
  林子复咦了一下,就脱口说什么昨天傅先生分明——分明如何,他没讲下去,就忽然一顿。
  「先生?」我困惑的瞧着他。
  他默了默,往我看来,然后扯起嘴角。
  「咳咳。」他咳了两声,低声:「唔,我想,大家是关心你。」
  我哦了一声,愣愣地点头。
  林子复又一笑。
  「那先生我先走了。」我对他告辞。
  「嗯。」
  我便往前,但才走了两步,忽然被叫住。
  「静思……」
  我连忙回头,然后转身,「是?」
  「你找傅先生讲好事儿了吧?」
  不知为何,林子复问了一句莫名。
  我愣了一愣,忽然就记起来,曾想找他问傅宁抒的事儿,还有上次,回头要找傅宁抒,结果遇见他。
  但是,他为何要这样问呀?那会儿,我又没讲什么。
  不过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林子复说,就朝我挥手:「好了,你快忙去吧。」说完,他径自转身,往院里头走去。
  我看他走得不见影儿了,才懵懵然的离开。
  我到书库那儿时,里头没人。
  我像是平常一样,动手搬了桌上的一迭书去后头。
  等整理了好一阵后,我出来外边,席夙一已经来了。他坐在桌前,正把一张羊皮卷摊开。
  像是察觉,他往我瞧来,手上的动作就一顿。
  我不禁局促,但还是走过去。
  席夙一不作声,仍旧是看着我。
  我张口,迟疑了一下,还是喊他先生,他神情没变,但眉头隐约动了一下。
  我略微吸了口气,才讲:「先生,我想好了,清明的时候,我同先生回去看看。」
  席夙一像是一怔,但随即嗯了一声,跟着道:「好。那么我就写信回去,你姑母肯定会很高兴,以前她同你爹感情最好。」
  姑母……
  席夙一是说过,除了他之外,我爹还有个二哥,和一个妹妹。
  唔,虽然我心里有点儿相信席夙一了,但还是感觉……不太真切,因此我只点头,没有接腔。
  不过,我忍不住目光闪烁……
  席夙一像是没在意,只又说:「不用担心,你姑母年纪同文先生差不多,人很亲切的。」
  我再点头,还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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