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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不是御史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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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他劝回去休息,杜月香松了口气,遵守约定的继续埋首於公事当中。
不知不觉间,当杜月香从忙碌中回过神,暂时喘口气时,已经快接近午时了,不知聂席郎休息得如何了?她想了想,决定到隔壁去看看情况。
她来到聂席郎的书房外轻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她只好扬声说道:「聂中丞,我要进去喽。」
她轻轻的推开门,整齐典雅的书房瑞安静无声,而聂席郎正躺在墙边的长杨上闭眼休息。
「睡着了吗?」
杜月香脚步轻柔小心的来到长杨边察看他的情况,他是个机警的人,应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转,但此时他大概真的累坏了,连她进来都一无所觉。
她停在杨旁,弯下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他的脸蛋,还是觉得有些发烫,不禁轻蹙眉头。
「真是的,既然病了,何必勉强自己一定要来?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有人会心疼你呀。」
瞧他连张毯子也没盖,就不怕受寒?
杜月香瞧了他的书房一圈,没见到可以充当毯子的东西,只好赶紧回到自己的书房,拿来一件她平时所用的红色披风。
她回到聂席郎的书房里,轻轻将披风盖在他身上,东拉西拉,确定盖得妥当後,她才满意的收手。「好了,这样就不必担心会受寒了。」
她又在书房里绕了一圈,确定窗户关得密实,不会有风吹进来後,才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去。
当杜月香一关上门,聂席郎才睁开眼,慢慢坐起身。
其实刚才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有在第一时刻起身,只好继续装睡:心想她见他还在休息,应该就会识相离开。
结果他失算了,他的装睡,反倒引出她不加掩饰的真情,让他感受得一清二楚,想怱视都没办法。
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有人会心疼你呀……
她半带抱怨、半是娇嗔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令他的心湖泛起更强烈的涟漪,要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他还不明白她对他存有好感,那麽他就真是迟钝到极点了。
那麽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呢?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回答,因为他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值得她喜欢,值得她放下身为姑娘家的矜持,主动对他释放善意。
过去他忙於公务,无心於男女情事,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冷淡的性子是不讨姑娘喜爱的。
他只想等她对御史台之事完全上手,可以独当一面之後就放手离开,但她对他的示好却打乱了他原本的计画……
他低头瞧着身上的披风,披风上有着淡淡的、属於她的香气,被她的香气所环绕着,就好似她正在他面前,不断对他散发出诱惑,让他难以静下心来。
原来融的不只有计划,就连他的心,也是……
杜月香邀聂席郎一同出游野餐之事,很快就经由夏纯纯传到腾锦茜的耳里,两个八卦的女人都想搞清楚现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所以腾锦茜火远召杜月香过来,打算好好的「拷问」她一番。
「杜月香,你快点从实招来,你与聂席郎现在到底是什麽关系?」
茌女皇的寝宫里,腾锦茜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重点,一旁的夏纯纯也睁着好奇十足的双眼,将杜月香盯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快爬起来了。
「能有什麽关系?上司与下属、严师与低徒,你自己选一个,随你高兴。」杜月香颇无奈的耸了耸肩。
她早该想到,夏纯纯这个女人怎麽可能对她邀聂席郎一同野餐之事不感到好奇,原来是打算拉着腾锦茜一起对她逼供。
「那两个我都不选,我要选第三个。」
「哪里来的第三个?我怎麽都不知道?」
「不就是‘恋人未满’的关系?」腾锦茜暧昧一笑。「不要以为我整天关在皇宫里就嗅不到什麽暧昧气息,这种事想要瞒过我,可没那麽容易。」
她一听夏纯纯说是杜月香主动邀聂席郎来野餐的,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呀!
虽然杜月香刚开始嫌聂席郎嫌得要死,但也不排除越嫌越爱的可能,反正爱情就是这麽奇妙的东西,没有道理可循。
「哪里来的恋人未满?你们想太多了啦。」杜月香微红着脸蛋,没好气的说。
「那麽……只是单方面的有意思?你对他?」夏纯纯也来凑了一脚。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看来,的确就是这样。
她毕竟是姑娘家,想要倒追人家,动作不好太明显,也怕聂席郎那个老古板被吓坏了,反倒弄巧成拙,所以只能打起似有意又无意的迷糊仗,不敢逗他逗得太过火。
就不知他到底懂不懂她给的暗示?他如果除了老古板之外,还有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属性,那麽她可就头痛兼苦恼了。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办公室恋情’?大胆女经理诱惑一板一眼的男秘书,极尽挑逗之能事,男秘书一忍再忍,最後还是化身成失控的野兽,终於和上司在办公室里上演火辣辣的激情戏码,反过来调教她,真是刺激呀!」腾锦茜想像力过人的开始编起故事来。
喂喂喂,有没有这麽离谱,这不是专门卖肉的十八荼故事呀!杜月香又没好气的睨了腾锦茜一眼,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哈哈……这剧情怎麽那麽像男生爱看的A片?」被取笑的对象不是自己,夏纯纯笑得可乐了。
「你看过?」腾锦茜也朝夏纯纯抛去一记暧昧目光。「喔,真瞧不出来……」
这就是现世报?她刚笑完别人,就换自己成为别人的笑点了。夏纯纯微红着脸蛋解释。「谁说一定要看过才能知道,不小心听别人提到也不行吗?」
「欲盖弥彰。」言情小说网
「……那麽你呢?你该不会也是看过,才编得出这样火辣又刺激的十八禁故事吧?」夏纯纯急中生智,反堵回去。
腾锦茜讶异的挑了挑眉,这个夏纯纯哪时反应变这麽快了,有个心机老公在後头调教,果然不一样啊!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再斗嘴了。」杜月香赶紧阻止,免得这两个女人的谈话越来越离谱,往更变态的「二十五禁」迈进。「我和聂席郎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好好的处理,就不劳二位如此关心了。」
要是时时刻刻得面对这两个女人「关爱」的眼光,她可真是吃不消。
「我们也是希望你能在这里顺利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嘛,绝对不是看你笑话,你可别误会哦。」夏纯纯赶紧解释。
她们都有共同的认知,既来之则安之,她们不知什麽时候能够回到二十一世纪,与其等待着不确定的回去机会,因此浪费光阴,到最後落得一场空,倒不如在这个新世界好好的生活,比较实在且有意义。
所以夏纯纯放开顾rod,大胆的接受华白瑜的情意,与他许诺相伴,直到不得不分开的那一日到来为止。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当然也希望杜月香能与她一样,在这个世界找到对的那个人,幸福美满的过接下来的日子。
杜月香欣慰一笑,她们俩胡闹了老半天,可终於让她听到一句有意义的话了。「纯纯,谢谢你。」
「你要是真看上他,我也不反对,不过我奉劝你动作要快一些,再慢就来不及了。」腾锦茜也正经起来,衷心给杜月香忠告。
「什麽意思?」杜月香纳闷地蹙眉,腾锦茜分明是话中有话。
「反正你听我的劝告,动作加快就是了。」腾锦茜昀表情有些为难,无法再吐露更多的事。
她已经答应聂席郎,「那件事」她不会提早曝光,免得消息传出去会影响御史台的士气,或许御史台会更加混乱也不一定。
然而杜月香的出现会不会改变御史台,也改变聂席郎原本的决定?她拭目以待,也希望真能有所改变。
腾锦茜语焉不详的,让杜月香不得不感到困惑,到底有什麽事不能告诉她,只能用这种暗示的方式提点她?
真神秘,也让她有些不安……
就算有未知的隐忧在,杜月香找机会亲近聂席郎的计画还是继续进展中,并没有因此而中断。
他是个一板一眼的家伙,在工作时就只能工作,绝不允许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发生,所以杜月香只能趁下班後或是休假日才能做一些总是被他斥责为「胡来」的事。
不过她该庆幸一点,他虽然总骂她胡来,却没有因此排拒她,甚至是有些认命且无奈的由着她亲近,这是不是表示,他对她就算没有好感,也算是在「不讨厌」的程度里,只要好好努力,未来大有可为?
不管了,总而言之,她是很有耐心的,就慢慢与他磨下去吧!
「聂席郎,今日天气好,待在家里太浪费了,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你又来了……」
聂席郎来到前厅,瞧着眼前的「不远之客」,不由得轻叹一声,还真不知该拿她的积极怎麽办才好。
连续好几个休假日她都会来找他,有时会邀他出门,有时就直接赖在他的府里,要他教她下棋、陪她一同画画等等,反正各式各样的理由,想得到想不到的都有,她那灿烂的笑容几乎快让他无法招架。
「有人找你出门不好吗?总比你自己一个人闷在府里好多了,你别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杜月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脸皮怎麽这麽厚,以为自己的邀约像是上天赐予的好运一样,不接受的人就是傻子。」聂席郎也没好气的反瞪回去。
「本来就是如此,想我堂堂一个姑娘家,愿意不顾脸面的主动来约你,是你占着便宜,这样还不叫好运?」她大言不惭的回道。
「真是歪理。」
「不管正理歪理,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理。」杜月香早已练就一身的厚脸皮功力,没在害臊的,紧接着表情一变,似娇又怨。「你再不答应,要我的脸面往哪儿摆呀?我可是个姑娘家耶,别让人说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聂席郎没好气的再瞪她一眼,她总是这样,一下子大刺刺地不像个姑娘家,一下子又娇滴滴的女子之气尽显,试图引他心软,像是在捉弄他一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还是这不同的风情都属於她,只是看她要不要表现而已?
「你会答应我的,是吧?」杜月香睁亮圆眼,期待的问着,看起来还真像努力在讨好主人的小狗儿,只差没有尾巴可摇而已。「是吧是吧?」
他熊余的抿起唇,面对回复女装分外娇柔的她,他真的摆不出在御史台的冷脸,赏她闭门羹吃。
说穿了,他就是该死的对女人没辙,尤其是会撒娇的女人!
「真是受不了你。」他只能别扭的这麽回答,没有拒绝,就等於是拐个弯答应了。
不要撕破脸比较好,就这样继续胡闹下去吧,至少他们还可以正常的相处,不必有所顾忌或尴尬。
她的情意,他要不起,因为他终究会让她失望的……
「那就别再磨蹭了,咱们马上出发。」
杜月香与他相处久了,明白他的反应代表什麽意思,顿时笑得更加灿烂,率先转身往门口走。
「你今天打算去哪里?」聂席郎只能跟在她的後头走。
「听说城西的绿绫山有一处很美的桃红花海,我想赶紧去游赏一番,免得花期一过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绿绫山?马车不好上山。」聂席郎眉心微蹙,绿绫山也是京里百姓常去的地方,那里的山势虽然不险峻,但山路偏窄,一般人不是坐马车到山脚後再徒步走上去,就是骑马前往。
「谁说要坐马车的,咱们这一次骑马上山。」
「你行吗?」聂席郎讶异的瞧着她。
「怎麽不行?你可别小看我。」杜月香得意一笑。
在宣京城,骑马可以说是一种风尚,比坐马车威风多了,一些有身分地位的人都会骑马,她当然也要学一学,免得被其他人给看扁。
除去刚开始举习的不适应,慢慢上手之後,她倒觉得骑马很有趣,这回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但你这样的打扮,如何骑马?」他眉心的皱痕又更深了,她打算戴纱帽、穿裙装骑马?这到底有没有问题?
「当然是照骑不误呀,我就是一个人这样子骑马来到你这儿的。」反正裙子里还有裤子,跨坐骑马也不会穿帮,至於纱帐帽更不是问题了,只要掀起纱帐就能看清楚前方的路。
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聂席郎不禁轻斥。「真是胡来!」
「我本来就很胡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回头对他灿烂一笑,坦荡大方。
聂席郎虽然双眉还是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一脸的不苟同,却又不得不佩服,她是他所见过最勇敢的姑娘,连连打破长久以来礼教束缚在女子身上的常规,不畏议论与批判眼神,坚持走上自己所选择的改变之路。
他们各骑一匹马上路,杜月香没有带随从,也「建议」聂席郎不必带随从,省得麻烦,虽然觉得她总有一堆歪理,聂席郎还是顺着她,没有多说什麽。
聂席郎本以为杜月香刚学会骑马不久,骑术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却讶异的发现,她显然驾轻就熟,一派轻松的在路上奔驰,一点都没有生嫩的感觉。
两人一路奔驰来到城西的绿绫山脚,当开始走山路时,为了安全起见,行走的速度较缓。
然而两刻钟後,两人还在山路上绕,越走越进入深山,始终没有找到她想见的花海,原本晴朗的天气开始变了,乌云密布,就连气温也降低了不少。
聂席郎见随时都有可能下雨,担心地说:「已经变天了,咱们今日还是回去吧。」
「都已经到这里了,没赏到花我不甘心呀。」杜月香微蹙柳眉。「我已经打听过路线,应该没走错,为什麽就是找不到呢?」
「你就当作是你和花海无缘吧,现在赶紧掉头,或许能在下雨前回到京里。」
「说不定就快到了,咱们再走迤去一点好不好?」她依旧不死心。
「你……等等,杜月香!」
杜月香固执地御马继续前进,聂席郎阻止不了她,只好叹了口气赶紧跟上,免得不小心两人分开了。
杜月香又往山林里走了好一段路程,还是没见到什麽花海,难过地瘪起嘴,难道她真的无缘赏花海?
轰隆隆——
就在此时,雷声大响,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从天空掉了下来,下得又快又急,雨滴打在林叶上的声音不绝於耳。
「下雨了,赶紧回头吧!」聂席郎朝着杜月香大喊。
这下子她不回头也不行了,她跟着聂席郎的脚步掉头离开,一前一後地在昏暗的山林里奔驰,希望能赶紧离开绿绫山。
但这雨实在下得太大,没多久他们已经一身湿,一不注意,一旁的树枝猛然打上杜月香的帽子,勾住上头的纱帐,被脖子上的帽绳一扯,再加上马儿往前奔跑的力道,杜月香即刻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哎唷!」
唰的一大声,她一屁股坐倒在泥水滩里,溅了满身泥,纱帐帽卡在树枝上头,从天而降的大雨开始毫不留情的往她脸蛋上洒,吓得她顾不得屁股的疼痛,用双手捣住脸颊惊恐大喊。「啊——我死定了——」
「月香!」跑在前头的聂席郎停住马,紧张的跑到她身边。「你怎麽了?哪里伤着了?」
「啊——我毁容了——我没脸见人了啦——」
是撞到脸,脸受伤了吗?
聂席郎蹲下身,放缓语气安抚她。「别怕,先放手,让我瞧瞧你的脸到底怎麽了,好吗?」
「不要……你不要看,肯定很丑,让我直接死了算了……」杜月香还是捣着脸蛋,拚命摇头,打死不放手。
「你放心,不管多丑,我都不会吓到的,让我看看好吗?」
在聂席郎的再三安抚下,杜月香的情绪终於慢慢稳定下来,但她还是不放手,只敢微微张开指头间的小缝,从里头偷看他的表情。
「你真的……不会吓到吗?」
「绝对不会,肯定不会,我向你保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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