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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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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夫人流着眼泪说:“好孩子……小时候你跟我说长大了要去战场杀敌,现在我就是你最大的敌人,你只要杀了我……杀了我!”
“杀……”裴铭眼里失去了焦距,突然扔掉手里的刀双手抱着脑袋一路向后退去:“杀……铭儿是好孩子……不杀人……不杀人!”
他的脚撞到了门栏,几乎是侧着身子跌到了门外,裴铭发出很大一声尖叫,飞快的往外跑去。
俪夫人从地上捡起刀,朝自己胸口捅进去。
“王爷,求你放过他。”
那个曾经美丽的女人嘴角淌着血,缓缓的倒在地上。
裴傅庭走到她跟前说:“知道为什么我等了十五年才动手?”
“不是因为疯了的裴傅宣一直都没有说出,我的亲生儿子究竟在哪里。”
俪夫人像是不相信裴傅宣还活着的事实,眼里的光闪了闪。
“你以为我会怕余党?哼,早就没有了。本来相安无事就好,只是最近有个人被打了五十鞭后,我居然觉得……心口痛。这是第一次,所以有些人我不得不除。”
俪夫人像是猜到了什么,双眼瞬间睁大,更多的血从嘴里涌出来。
“裴铭,我不会杀。”
好像没有做梦,一直都是黑黑沉沉的,身下的床铺很软,房间里弥漫着熟悉的香味,一切都是这样安逸。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照进来,将依旧摊在桌上的画照亮。小尘在床上翻个身,心里一惊,突然想起已经回到王府中,还有活儿要干,赶紧摸索着床爬起来。
一只手就可以摸到边的床,今天好像特别的大。小尘睁开眼睛,看见雕刻繁复的大床,他疑惑的逡巡四周,目光落在贵妃榻上。
这里是……王爷的房间?为什么他会睡在王爷的床上?!小尘从床上一股脑儿翻转过来,连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一路跑出去。
院子里传来利剑破空的声音,小尘在走廊上堪堪站住,闪烁着寒芒的剑尖就直指向他的喉咙。
“如果现在我是敌人,你就已经死了。”裴傅庭将剑收回鞘中。
小尘不明所以的望着裴傅庭。
“傻瓜……不知道危险么?”
小尘摇摇头,刚才他看见王爷的剑向他指来,可是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气,王爷应该不是要杀了自己才对。他左思右想觉得现在还是应该先跪下来问安,可是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就被王爷整个抱在了怀里。
“以后除了皇上,任何人你都可以不跪。”裴傅庭摩挲着他冰凉的脚:“知道了吗?”
小尘被裴傅庭抱着,不安的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王爷!我只是个奴才……”他只是个奴才,而且是签了死契的。
“你是谁,我说了算。”
裴傅庭就这样抱着小尘在府里走了大半圈,府里的下人见了他们都跪,小尘只顾将脑袋埋在裴傅庭胸口上,不敢抬头看。两人最后来到一处假山的凉亭上,从这里可以看见王府大半的景色。裴傅庭传来早膳,各种花色的点心搁在石桌上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裴府里的奴才最会看眼色,黄管家一早就候在边上为受惊若宠的小尘讲那些小吃的名字:“这笼里的是蟹黄包,黄灿灿的是麻团,这是焦蒸饼,后边那盘是水晶脍,你手边那盘叫蜂糖糕。今儿早上煮的是紫米粥和鸡笋粥,不知公子喜好哪一样。”
第一次被称为公子,小尘无助的搓着两只光脚丫,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他一个都没弄明白,其实有白粥喝,有咸菜吃,就已经很好了。
“那就两样都来一些。”裴傅庭将筷子塞进小尘手里问:“不喜欢?那就撤了叫人重做!”
小尘慌忙说:“不用,都很好!”他不想浪费食物,会遭雷公霹的,小尘举着筷子,不知道吃哪样好,最后落在蟹黄包上,晶莹剔透的蟹黄包,以前听英红哥说过那滋味是很好的,自己应该也会喜欢。小尘夹来一个,又突然想起什么,只放到盘子里没有吃。
“怎么了?”裴傅庭问。
“王爷还没吃,小王爷和俪娘也没来,奴才不能先吃。”
闻言裴傅庭哈哈大笑:“小王爷身体不适,这段日子需要静养,俪娘昨晚暴病死了。”裴傅庭看着小尘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要是下次还敢称自己是奴才,就把你扒光了晾在这里,全府的人都看的到。”
番外裴铭的回忆
记得很小的时候,俪姨问我:铭儿,长大了想做什么呢?
我说:做先生!
因为做先生很威风,学生得到先生前边背三字经,先生拿着一把折扇,学生背不出的时候就会敲在手心上。
那个时候爹总是很忙碌,不知每日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生有事不来教书的时候,我就在大门口守着,卖面人的走过,卖冰糖葫芦的走过,我流着口水守了一个整个上午都没见到有人造访,直到中午太阳晒的脑袋发昏才回院子乘凉。
可是,那个时候,从爹的书房里却走出来一个人。
我记不得那人的样子了,只记得他的声音很柔和。
“小世子长的这样聪明伶俐,将来一定会和你爹一样,做大官。”
我知道我爹是个皇子。我看到过别的皇子,他们的家很大,有各色各样的玩意,和我同龄的孩子们穿着光鲜的缎子,玩着我不懂的游戏,人家说,那就是皇子呀。虽然我家很小,院子里只有一方小池塘,可是夏天的时候总会开满荷花,比那些皇子家里的要好看的多。
那大官是什么呢?
我跑到爹的书房里,推开门,他闭着双眼眉头微锁,正靠在椅背上,书桌前摆了一大摞东西,是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和地图。我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只静静站在书桌前,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会觉得爹很孤独,也很累。
是因为没有娘陪着他吗?
他还是发现了我的到来。
铭儿,你过来。
他像往常那样向我招手,我走过去,把脸蹭在他怀里。我没有娘,我想不出娘的样子,爹就是我的全部。
爹,什么是大官?
大官就是掌握天下的人。
那皇上是干什么的?
我爹但笑不语。
那爹是大官吗?
我爹摇头说:现在不是,将来会是。
我当时并不知道爹想当的官有多么大,只天真的问:那我可以和爹一样做大官吗?
站在朝堂上,与爹爹并肩站在一起的大官,帮爹爹处理事情,为他分忧的大官。
爹摸摸我的脑袋,并没有回答,只是从那天开始,他有空便亲自教我习字、练武。
后来,爹真的当上了大官。
府邸里有成百的下人,每天来巴结的人都从正门进来,送来男宠,送来金银珠宝,几乎将门槛踏破。
我穿着锦罗绸缎,吃着皇宫里才有的东西,听见男宠房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叫声,门缝里爹与那面容姣好的男子缠绵着,眼里却很冰冷。
偌大的家,爹还是一个人住。
权倾朝野的裴傅庭,会觉得孤单吗?
有时候我远远看着他,总是忍不住这么想。如果娘没有被杀害,爹对着别人笑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带上一些温度。
第二十六章:相处
不许给人下跪,不许称自己是奴才,小尘不想被扒光了示众,思忖了一下又拿扫帚清扫院子,结果被其他奴才大呼小叫的抢了过去。他在院子里走一圈,想走出门去,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立刻将他给劝回来,说是没有得到王爷的允许,不准他离开秋霄院。
这不许那不许,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一时空闲下来闷的慌。小尘从胸前掏出王爷送他的画,在太阳底下摊开来细细的又看了一次,然后仔仔细细收回去,托着下巴坐在廊下。已经临近中午了,太阳有些毒辣,树上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门口两个下人打着盹子,小尘下巴磕在膝盖上,也有些昏昏欲睡。
“王爷!”守在门口的下人看见裴傅庭匆匆回来,慌忙跪下来,这一叫倒是惊了小尘,他本能的要下跪,可一想到会被拔衣服慌忙用手撑住地面站起来。
裴傅庭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要拔他衣服的话,不由得笑道:“是在等我吗?”
小尘红着脸点点头:“我……也没什么活……”
“那是寂寞了?”
“有一点……”小尘搅着下摆:“王爷真的什么活都不让我做吗?”
裴傅庭一脸若有所思,嘴角又很快浮起了笑意:“让你做的事太多,只不过,需要一样一样学。”
中午又是一顿好吃好喝的,小尘吃了不少菜,又被裴傅庭逼着吃下一整晚米饭,他本来食量就不大,吃的撑了就觉得难受,下午裴傅庭在书房里看书批阅一些小皇帝还处理不了折子,小尘就拿着蒲扇拼命为他扇凉风。
这两日南边闹洪灾,上奏的折子不少,裴傅庭不时拿起毛笔在折子上圈圈点点,为小皇帝写上一些自己的见解和建议,他一本一本的翻阅着,假装没有看见小尘正在偷偷打量他的眼神。等他搁下笔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那孩子又慌忙将头撇到另一边去,心里暗自好笑。
裴傅庭将折子全部收起来,又取来新的纸,以及一套笔墨,他将位置让出来,招呼小尘过去。
“会写字吗?”
小尘看着那笔墨纸砚眼睛一亮道:“会,认得一些字。”他从前练过一些,后来入府做奴隶,有空的时候就拿枯枝在地上写,可是枯枝究竟不比毛笔,写出来的字很是生硬。
“把你的名字写下来。”裴傅庭将毛笔递给他。
小尘想了想,写下一个端端正正的尘字。
“写的倒是端正,就是笔锋还欠缺些”裴傅庭的指缠上小尘的,就像教幼儿习字一般矫正他握笔的姿势,然后握着他的手一起写下一个尘字,果真是比小尘写的要有气势的多。
小尘心思都放在习字上,浑然不觉两人的手正交叠着。
裴傅庭抓着他的手,又在空白处写下尘儿两个字。
“还是叫尘儿吧。”
尘儿这个名字,就像裴傅庭喊铭儿一样亲密,小尘一时间有些迷乱,可是裴傅庭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如同有神力一般将他吸进了深渊,让人欲罢不能。
太阳偏西的时候,裴傅欣差家丁来邀裴傅庭去看喝酒看灯会。每年这个时候民间各种做灯好手都会亮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将其安置在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上,然后由过往游人评比出这一年的灯魁。每当这个时候,也是百安楼最热闹的时候,那里不但能喝到花酒,还能从那二楼看见整条街的繁华景象。
可惜今天二楼整个被包了下来。
裴傅欣跷着腿,用手里的折扇打拍子:“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怎么几日不来,老爹这楼里的小哥儿竟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被称作老爹的百安楼老板笑的那叫一个风流:“五爷哪儿的话呀~怕是在哪里见了国色天香,就看不上咱家几个了吧!”
他话音刚落,裴傅庭就从楼梯上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个少年,着一身月牙长袍,细瘦的腰间缀了一粒翡翠,长发只松松绾一个结,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
“二哥不把宝贝藏匿在家,倒还真舍得带出来!小弟先自罚一杯!”裴傅欣朝着小尘抛去一眼,举杯一仰而尽,他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裴傅庭会将小尘带到这里,也不在意裴铭究竟怎样。
小尘听见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抬头去看,果真看到了裴傅欣,虽然他们分别没几日,可是想起回来途中的愉快相处,还是让小尘情不自禁的对他一笑。
站在一边的老爹不禁倒抽口冷气:“我当今天五爷怎么嫌弃我家小哥儿呢,原来真是有一个国色天香!”
小尘往裴傅庭身后躲了躲,他哪里配的上国色天香这四个字,只不过是换了身衣裳,被王爷院里的负责端茶送水的丫头按在椅子上理了一下头发而已。想起这身衣裳,小尘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料子,软的不像话,穿在身上凉凉的很是舒适,他忍不住摸了摸,一会儿可千万别给弄脏了,他赔不起。
“那老爹就让小哥儿们都上来,让我三弟好好比比不就知晓了?”裴傅庭应该也是经常同裴傅欣来这里,一边调笑着老爹一边拥小尘入席,刻意让他坐在靠栏杆的位置,好看见一街的花灯。
一听说要比,小尘本来好奇的去打量花灯的眼睛立刻又回到了饭桌上,盯着裴傅庭的酒杯脸越来越红。
“小尘儿怎的这般可爱!二哥你就这么舍得欺负人!你看他滴酒未沾脸就红啦”裴傅欣哈哈大笑,与裴傅庭捧杯同饮。
那些小哥儿穿着环佩铃铛很快就上来了,弹琴的唱歌的,还有一个为裴傅欣喂酒夹菜,说着风流快活的话。
小尘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难免觉得尴尬,可是看裴傅庭一幅闲然自得游刃有余的样子,顿时想起王府里还养了几个男宠,心里突然就酸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个小哥儿都悄悄离开了,裴傅庭和裴傅欣开始谈一些小尘听不懂的话。反正也不懂,小尘就干脆倚在栏杆上看大街上往来的人群,这家姑娘选了这盏灯,那家公子选了那盏灯,还有人在街上来回走了好几趟也选不出灯魁来的,小尘看的有趣就轻轻笑起来。
第二十七章:面人
“什么东西这样有趣?”
裴傅庭的话近在耳边,他鼻间喷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小尘忍不住身体往后一缩,正好被裴傅庭抱了个满怀。
“楼下有个人,在这街上走了不下三回,可就是选不出灯魁来。”小尘窝在他怀里,没敢再动弹。
裴傅庭拢着小尘的身子向下探去,确实看到有个男子抓耳套腮的样子十分有趣。天越黑,街上越是热闹,一盏盏各式各样的灯或悬挂或摆放,间或有几个小吃的摊子摆在那里生意也是出奇的好。
裴傅庭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牵了小尘的手站起身道:“既然来了,总要逛上一逛,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灯魁揭晓的时候,可千万别错过了。”
裴傅欣目送他们下楼,想到刚刚还没有议完的事情,不禁失笑,他二哥居然也有性急的一天。
下了楼便是人潮人海的街道,小尘忍不住紧了紧被牵住的手,对方像是得到感应般也用力反握住他的。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眼前的人潮一下子就退了去,只能感受到手上和脉搏相同的跳动,很安全,也很温暖。
任由右手被拉着在人群中穿梭,小尘被裴傅庭带到一个小摊前,从那摊位上散发出的香味勾的人直流口水。裴傅庭扔了一锭碎银子给伙计,那伙计眼睛一亮,赶紧为两位贵客清理出位置来,又马上端来两碗皮薄馅多的猪肉馄饨,上面撒了绿绿的葱花,馄饨愣是比别人碗里多出一半来。
小尘没吃过馄饨,也没听英红哥讲过,他用勺子盛起来一个,发现那东西像小鱼似的拖着尾巴,顿时好奇的不得了。
“喜欢吃,就让厨子明早再做给你。”
小尘摇摇头:“不用麻烦厨子了,我只要尝尝味道就好。”这么大一碗馄饨他根本吃不完,带回去热一热明天早上兴许还能吃。小尘侧过脸,本想问伙计能不能借个碗,眼前却突然有什么东西晃过,然后整个身子被裴傅庭收到了怀里。
裴傅庭看着刚才出现在小尘身后的老头子,眼里隐约露出一些不悦。不是没有碰到过刺杀的人,这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已。
“哎呦!这位爷,老头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小公子喜不喜欢泥人,老头子这里有很多。”说完卖泥人的老头将插满面人的稻草棍子递到小尘面前:“五文钱一个,只要你说的出的,我都能做起来,让你爹给买一个吧。”
小尘嘴里还塞了半个馄饨,刚才突然被拥过去的惊吓劲儿还没过去,现下又听见老头一口一个爹的说着,顿时嘟嘟囔囔急的说不出话来。
“尘儿喜欢吗?”裴傅庭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称呼,从棒子上取下一只面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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