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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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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傅庭也不急着走,这两日新知府还未上任,各项修复事宜都由他暂代,可在大家本以为天气终于开始好起来的时候,临安城却迎来了最大的一场暴雨。

那日整个上午都是阴沉沈的,叫人透不过气来,到处都是低空飞行的水蜻蜓,几个娃娃在家憋得久了,趁着家里大人不在家就拿着网兜去罩,一罩能罩到三四只。

午饭过后,裴傅庭在大堂里边看公文,边听下人汇报长堤的修复进度,小尘则在旁习字,这时候,天地突然就是混黑一片,就好像是哪里坍下一块,从里面不断漏出漆黑的墨汁来,顷刻间就将所有的地方都涂满了。就在大家内心惊惶不安的时候,只听哗的一声,硕大的雨点倾倒下来,砸在未来的及躲雨的人身上,竟是生疼生疼。

裴傅庭停笔,凝望了一会儿雨幕,小尘也搁下笔墨,不禁往裴傅庭身边挪了挪。这架势的雨从他出生以来是第一次瞧见,偌不是天快要塌下来了吧……

“报──”

雨幕里冲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看见裴傅庭立刻就跪倒在地上:“禀告王爷,长堤出现缺口!”

由于之前官吏偷藏了朝廷拨下的银子,那长堤本就没有修完,又偷减砂石,虽然这几日裴傅庭已经尽量加快了修补工程,可是这长堤到底是避不过这场暴雨。

裴傅庭复又提起笔,拿了张宣纸,在上面写下傅庭两字,转而对小尘说道:“尘儿,这两个字在我回来之前写下一千遍,写的不好,一个字罚……”他接而附在小尘的耳朵嘀咕了几句,直将小尘说的面红耳赤。

一千遍,对于写字还不怎么利索的小尘来说至少要写上三天三夜,起先小尘并不明白裴傅庭所说的回来之前的意思,直到看见他走进雨中要离开衙门才明白裴傅庭是要亲自去决堤的地方。

小尘不知道决堤是什么样子,可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个危险的地方。

裴傅庭骑马到达长堤时水天已经连成了一片,汹涌的江水从堤坝里满溢出来,那处缺口在他的吩咐下正重新用石头和泥沙堵上,实在来不及堵上的,那些官兵就手拉着手用血肉之躯去堵。

混含着泥沙的江水不断灌进口鼻之中,也不知是谁喊起了号子,一大群都跟着呼喊起来,远近的老百姓也拿着工具赶来抢修,融在官兵里面谁也分不清是谁。

身下的黑马不安的甩了甩蹄子,江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大约是有人被江水给卷走了,那呼喊声被一个大浪打没,也不知道那人究竟能不能生还。裴傅庭一边安抚黑马,一边吩咐手下将抢修决堤处的每个人用绳子拴在一起,以免再次发生被江水冲走的危险,随后策马扬鞭朝着长堤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小尘提笔在宣纸上写下第十个傅庭,每写一次,对王爷的担心就更深上一分。他知道王爷是想找些事情将他锁起来,可殊不知他的这分苦心其实是对自己深深的折磨。

把守衙门的侍卫在看见坐在马上的小尘时吓了一跳,王爷走前吩咐过不准让那个叫小尘的公子离开衙门一步,结果王爷前脚刚走,那小公子后脚就迈了出来。

“尘公子请留步!王爷吩咐过,不准您出府。”

小尘没想到裴傅庭居然不许自己出府,情急之下就摸出了栓在腰上的令牌,没想到那官兵见到令牌立刻跪了下来。小尘死马当活马依,拿着令牌吩咐道:“王爷说这个令牌能号令千军,今日你不听我的话,就是对王爷的不敬。”

侍卫吓得一个劲磕头,小尘看他那样子,连忙说道:“劳烦大哥带我去长堤,我并不是要离开,只是去找王爷而已!我会跟王爷讲,王爷一定不会怪你的!”

左右衡量一番,侍卫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知道裴傅庭平日里宠爱这个叫小尘的公子,自然不敢将人有半点差池,豁了命也要护他周全的。

一路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水坑,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绊倒在水坑里,所以马跑的并不快,小尘的双眼被雨水刮的睁不开来,小小的蓑衣根本抵不住暴雨,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冷的牙齿不停的打颤,可他心底此刻只存了一个愿望,什么苦难都可以忍受。

两人离长堤越来越近,却突然看见有一匹马横在半路上。侍卫拉紧缰绳,一声马嘶后马匹险险停了下来,重重雨幕中,对面的马背上隐约还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楚样貌只知道个头并不非常高大。正欲与其对话之时,那马匹上的人忽然不见了,小尘只觉得握紧缰绳的手一松,与自己同骑一匹马的侍卫居然斜斜的向下倒去,在他伸手去抓他身体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也维持不了平衡向马下坠去。

眼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突然被一双手给接住了,小尘急促的呼吸着,低头看见地上蜿蜒的血。

第四十六章:真相

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双手反剪绑在身后,小尘不知道究竟是谁将自己劫离侍卫的保护。由于什么都看不见,小尘只能凭感觉去认知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闻起来带着一点潮味,他此刻正坐在一处有些柔软的地方,大约是张床,也就是说,他现在很有可能在一个房间中。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劫持小尘的人扯掉自己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娃娃脸。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小尘不禁一滞道:“你究竟是谁?”

“怎么,哥哥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哥哥?小尘眼睛迷迷糊糊的,周围的一切在慢慢清晰,这里确实是一个房间而且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人居住的样子,蒙了一层灰。而坐在面前的人……小尘用力揉了揉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裴铭晃着手里的茶水,微微笑道:“谜底揭晓。”

“小王爷!”

“错。”裴铭托着下巴,冷笑道:“你才是小王爷,而我……不过是个得了失心疯的人,那心啊,已经被你爹深深剜去了呢。”

裴铭说的一字一句,小尘都听的云里雾里,一会儿说自己是小王爷,可自己根本还是裴府的小奴隶,说被他爹剜去了心,可他爹早没了好几年了,估摸着裴铭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

也许又是小王爷折腾他的一个法子,小尘受惯了,反倒没那么怕了,他自床上下来,低下头说:“小王爷,王爷说你需要在府中静养,为何会来此处?王爷知道该着急的。”

“他急的不是我,怕只有你一人吧。”裴铭上前用一指抬起小尘的下巴:“你们父子乱伦,就不怕遭天堑么。”

父子……乱伦?

裴铭看见小尘眼里不断闪过的惊慌心情好了起来:“知道什么叫狸猫换太子吗?”

小尘摇头,脑海里女人的哭喊声,刀刃交接的声音却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他做过千百会的梦,每一次都看不清抱着自己的女人的脸孔,就像隔岸观火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朦胧的。

“你是太子,而我才是那只狸猫,你还不明白么?你爹叫裴傅庭,尚在襁褓里的时候,我们就被交换了!!!”

小尘如遭雷击,听了裴铭的话脑袋里嗡的一声,那个妇女的容颜却一下子清晰起来,一直以为是抱着自己在笑的女人,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她手里举着一柄短刀,就放在自己弱小的胸口上,嘴里哼的不是摇篮曲,而是不断重复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那个女人,就是从小到大都不曾与自己讲过一句话的邱妃,裴傅宣的正室邱如暮,也是他的“娘”。

小尘惨笑一声道:“小王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王爷对你这样疼爱,你怎么能编出这样的谎来,要是王爷知道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偏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哈哈哈……他早就知道你是他的亲儿子,可他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却还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上你,干那种天地不容的事情!”

小尘的脸白了白,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

“等哪天他玩腻了,到那个时候……哼……就跟我现在一样,被逼疯,被关在院子,那人扬言要毒哑我的时候,却变着法子哄你说我只是在静养。你可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你的?”

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夜晚的时候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江岸燃起无数火把,宛如一条蜿蜒的火龙,抢救大堤的人们脸上皆是带着胜利的喜悦,反正有王爷的亲兵侍卫看守,有几个累极的人干脆在临时休憩处呼呼大睡起来……

裴傅庭此刻正坐在一处高地上,遥遥望着依旧波涛澎湃的江水,不知为何心里一直有些七上八下。

一个侍卫匆匆赶来,连人带马摔倒在泥地上,那人土头盖脸的,浑身湿透,要在平时裴傅庭的侍卫能做到面对一切问题处变不惊,可是此刻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是伤了王爷的体面:“报告王爷!尘公子他……他……”

“他怎么了!”裴傅庭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直觉是出了什么事情。

“尘公子被人掠走,侍卫身中几刀现还在昏迷之中。”

又是一个浪头迎风席卷而来,愤怒呼啸着狠狠拍在大堤上。

“下落?”细小水沫在空中四散,裴傅庭拿袖子一挡,就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光听他的声音,侍卫也知道王爷此刻心情极其糟糕,他在地上拼命磕头道:“启禀王爷尘公子被掠走后至今下落不明!”

以为自己无法活命的侍卫仍然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却久久没有等来裴傅庭的回话,只听一声哨响,周身便响起了马蹄声,等他小心翼翼抬头看的时候,那地方哪里还有裴傅庭的影子。

第四十七章:伤

虽然挡住双眼的黑布被摘下,可是裴铭为了限制小尘的自由却将他锁在了那间小屋子里。裴铭跟他讲了那通话以后就独自出去了,那天本来就是昏黑的,此刻也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时辰。

小尘试过大声喊叫,可外面似乎是个极深的院子,他几乎将喉咙喊破也没有得到过哪怕是半点的回音。

等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屋子里的蜡烛刚好烧完,小尘没有再换新的,而是屏气贴在门边,将自己隐入黑暗中。

裴铭见本来还亮的屋子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不禁提高了警惕,开锁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就在他凝神张望的时候,一条黑影居然偷偷溜出了房间朝着院子里飞快的跑去。

“跑也没用!”裴铭急忙追上去,果然院子里的黑影顿下脚步来,大概是发现外面的院子也被上了锁。

“这里是荒郊野外的大宅院,据说经常闹鬼,主人家将这处房产闲置在此,通常无人接近。我在宅子各个出口都加了锁,你是插翅也难飞的。”裴铭喘气咳了几下,从阴云里露出的月光照亮了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小尘也不跑了,站在月光下幽幽的看着他:“你受伤了?”

裴铭瞥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小尘没有再逃跑的意思,两人回到屋子里,裴铭又在房里加了道锁,他穿着黑衣服看不见身上的伤,可是血腥味瞬间就在不大的房间里弥漫开来,也证实了小尘的想法。

裴铭当然没有那么好心让小尘睡在唯一的一张床上,给他扔一床被子在地上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地上灰尘很多,可一直生活在穷苦的环境里的小尘却并不恼,他将屋子里所有的长板凳拼起来组成一张小小的窗,然后又将被子半垫半盖在上面,躺进去也没有觉得有多不适。

裴铭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缓缓将自己的黑衣脱下来,他背后有一条很长的剑伤,皮肉往外卷着十分可怖,房间里的血腥味就是从那伤口传出来的。裴铭掏出刚才上街买的伤药,受伤的地方靠自己很难处理,他抹了很久也没给最深的伤口涂上药。

平日里他是高高在上受无边宠爱的小王爷,可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些事情光靠自己一人,是办不到的。小尘躺在板凳床上,裴铭侧着身子面对着他,从他偶然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就可以猜出,那伤口该有多疼。

知道伤口疼痛的苦楚,小尘见裴铭无法自行上药,心里就突的一软。

“你想做什么!”

裴铭警惕的抓起了身边的短刀,一双眼睛防备的看着从椅子上下来的小尘,唯恐那至今只会五步拳的小奴才会趁人之危。

小尘也没怕他,自顾自的走到床沿,那把短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也没怕,小心的拿食指沾了一些药膏,然后镇定的看着裴铭道:“你不是叫我哥哥,这一声哥哥,总不能让我占了便宜。我小的时候兄弟姐妹很多,可他们谁也没有喊过我。今天你既然喊了我,我总得拿出点做哥哥的样子来。”

小尘将药膏抹到方才裴铭没有涂及的伤口上,刀刃瞬间割破了他喉咙的表皮,淡淡的鲜血涌了出来。小尘也不怕,沾一些药膏继续给裴铭涂,因为以前经常给自己处理伤口所以他下手极有分寸,比刚才裴铭给自己弄要好的多,裴铭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确实缓解不少,只是手上的刀一直都不肯挪开,却也再没有深入半分。

等药涂完了,裴铭收起短刀,看小尘自行笨拙的爬回椅子上睡觉,哼了一声:“别以为你摆出好人的姿态我就会放了你!”

小尘钻进薄薄的被子里,底下的凳子咯的他全身骨头有些疼,他这一路南下天天都和裴傅庭一块儿睡在柔软的榻上,有时候早晨醒来还枕着王爷的胳膊,身子不知不觉就养的娇贵了,此刻这么一点小苦头竟也吃不下,满脑子想的都是裴傅庭,想着王爷是不是在满天下的找他,是不是和他一样急的睡不着觉,抑或是同小王爷所说的,已经玩腻了他,丢了便丢了。

衙门里的人跪了一地,从门口到大堂,裴傅庭每走一步,他们的头就低的更低一些。

裴傅庭缚手而立,如果绑走小尘的人单纯是劫财,那么此刻必定已经上前来勒索银两,而近几年与他树敌的人也已经一一铲除,所以劫财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而尘儿又有侍卫保护,除非对方是武功高强的人,否则绝不可能在重伤侍卫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就将尘儿掠走,那人更像是掐准了一切,一直都在找机会下手一般,绑架尘儿完全是蓄谋已久的。

案桌上的宣纸被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摞,每一张都写着满满的“傅庭”二字。裴傅庭用指腹轻轻摸索着那些字,案桌边上的小茶几突然就被他的掌风给震得粉碎。

底下的人听着那木头的断裂声顿时瑟瑟发抖,也就只有叶贤大着胆子说道:“王爷,草民已经派亲信去找,当年王爷在这里布下的眼线众多,只要还在这临安城,想必很快便等得到消息。”

裴傅庭道:“开着城门,现在灾情未定,关城门会引起百姓的恐慌,你带几个人亲自去守着。”

叶贤磕个头,准备带着几名侍卫朝着城门而去。没想到裴傅庭又问道:“叶贤,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王爷找的人确实已经不在府中。”

“你去吧。”裴傅庭摆摆手。

“是,草民先行退下。”

第四十八章:情感

小尘不知道裴铭居然也有赖床的习惯,以前只听王府里的人说,小王爷是个极勤奋的,每天王爷上早朝的时候他也起身开始练功,风风雨雨从不间断。可是今日,裴铭却依旧迟迟都没有起来。

整宿整宿都没有睡着,小尘躺在硬硬的木凳子上,裴铭不起身,他也不敢起身,怕会发出什么响声惊动那个脾气不好的小王爷。可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小尘终于惊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蹑手蹑脚的从凳子上下来,站在床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王爷。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小尘张望了一眼,只见裴铭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竟是通红的。

“小王爷……”小尘本来试着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裴铭嘴里却突然发出细微的呻吟,吓的他手往回一缩,在裴铭脸上带动了一阵风。

裴铭的双眼缓缓的睁了开来,小尘的影子一重又是一重,裴铭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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