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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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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饶命啊……饶命啊……”

“你怎么不求饶,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你的求饶声。”裴铭像是没有听见跪在地上的奴才的讨饶声,他用脚尖抬起小尘的下巴。

小尘视线所及的是一双貂皮雪靴,似乎很柔软很温暖,穿着这样的鞋子,便不会再惧怕寒冷了。他怔怔看着鞋子出神,直到背脊上又落下重重的一鞭,顶在下巴上的脚尖也随之倏然离去,整个下巴磕在地面上,疼的牙齿都在打颤。

裴铭冷冷笑道:“不要以为,这是父王看好你。你很快就不会有半点傲气了。”他说完将鞭子缓缓收入腰间:“这一鞭,只当是给父王助兴。”

裴傅庭半躺在靠着窗子的贵妃塌上,手里捏着一本兵书,头发并未束起,散散披在身后。他的房间布置很是简洁,一床一桌一塌,外加一个放满书籍的榆木书架,屋子里熏了不知什么香,令人觉得精神很是安逸。

有人为小尘掀起帘子,他走进去,跪在裴傅庭跟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王爷。”

外面已经是雪过天晴,月亮正从云后探出,洒了一院子的银光。裴傅庭放下手中兵书,不知在看院中的什么景色。

“开始吧。”良久之后裴傅庭缓缓背过身,他只穿了一件绸衣,形状美好的肌肉在那层薄薄的织物下起伏着,他的整片背脊都毫无保留的展示在小尘的眼前,那种蕴含力量的美,任谁看了呼吸都会为之一滞。

小尘站起来,虽然白天已经有了一些经验,可是见到这幅场景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裴傅庭形状美好的背脊,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却抬手的时候那一瞬间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令他脸孔煞白。

淡淡的血腥味,逐渐盖过熏香的味道,弥漫在房间内,窜入鼻尖。小尘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可是手下却不敢停,仍然用白天的力道继续揉捏着。王爷与小王爷离开后,他请教过兰竹,兰竹告诉他说,王爷早年在战场上负过伤,每每天气转变的时候肩膀便会隐隐作痛。小王爷曾经为他遍寻名医,可是王爷却说,这个伤他想一辈子都带着,用不着根治。

小尘不明白,既然裴傅庭觉得旧疾难忍,需要人为他揉捏,他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找最好的大夫治疗呢?哪怕用上一些药,也会比这样揉捏来的有效。就像现在他肩膀上的伤,那么灼热疼痛,如果有清清凉凉的药膏就好了。

“你分神了。”

裴傅庭转过身来,脸上虽然仍旧是很平静的模样,但是周遭的气氛却有了变化。

小尘往地上一跪,没有磕头,只是直直的跪着。

裴傅庭收敛气势,盯着他的肩膀问:“伤口很痛?”

没有料到裴傅庭会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小尘猛然惊讶抬头,完全忘记了礼数。

裴傅庭看着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裴傅宣居然有一个与他们俩很相像的孩子。看着他,就像看着年少时的兄弟两人。只是他和裴傅宣虽然外貌相似,一开始的命运却很是不同。从小他更像是裴傅宣的影子,因为裴傅宣的母亲是皇后,他自然是得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自己却过着如同被打入冷宫的母亲一般的生活。

裴傅庭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那瓷瓶上描着寒梅,煞是好看。他俯身,几缕微凉的发梢扫过小尘的脖颈,瓷瓶盖子被拔开的时候,一阵幽香袭面而来。

“嗯……”不经意间从口齿中流露出低低的叹息声,因为伤口上传来的冰冰凉凉的感觉实在是很舒服,小尘呆呆望着裴傅庭一张放大的脸,突然低呼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忙往后爬行几步,匍匐跪在地上。

裴傅庭沾了药膏的两指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他也不恼,唤来一个婢女打来热水,将手放进铜盆里细细的洗净了。

安静的房间内,那些哗啦哗啦的水声却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戳在小尘的心尖上,他刚才不该躲的,王爷亲自为他上药,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可是刚才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他不知道,王爷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有别的什么私心,虽然……那些药膏真的很舒服,至少在那一刻……王爷不是在害他。

水声哗然而至,小尘的心也为之一顿,然后他听见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王爷是要……就寝了……?

小尘抓紧裤边,只觉得背后总是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一时间吓的四肢百骸都冰凉冰凉。他宁愿现在裴铭跳出来提着鞭子将自己狠狠抽一顿,也不愿意就这么跪在地上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胆战心惊。

刚才端进热水的婢女挑着灯笼搬进一壶热茶,熄了烛火又独自出去了。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多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尘。在王爷身边做事的人,自然都有十二分眼色,就算现在裴傅尘正在杀一个人,她见了也不会多挑一下眉毛。

小尘跪在黑暗里,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以及还要跪多久。他不知道裴傅庭是否已经入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膝盖受过两次创伤后已经变得很脆弱,他现在跪的时间一久,就疼的如同跪在一把锉刀上。

漫漫无期,这大概就是裴傅庭对他最好的惩罚了吧。

第六章

驿道上,几辆马车正在飞快的奔驰,一路崛起的滚滚黄沙几乎将后面长长的队伍掩盖。带头几位威风凛凛的裴家亲军身坐精悍马匹之上,带领着长队一路向北而去。

裴傅庭在马车内席地而坐,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羊皮地图,他的手里捏着几颗石子,不停的在羊皮地图上摆放各种位置。马车突然重重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全队前进的人马缓缓停下来。裴傅庭撩手掀起窗户上的帘子往外张望一眼,随即将地图不动神色的收起。

马车厚重的帘子外立刻有人禀告说:“王爷,到地方了。”

裴傅庭自马车上跃下,看见裴铭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正向自己奔来,少年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兴奋,只见他一拉僵绳,几乎是从马上直接飞扑而下,裴傅庭上前一步伸手将他稳稳接住了。

“爹!”裴铭笑起来,脸上混杂着尘土和汗水,跟小花猫一样。

裴傅庭给他擦擦脸:“还是跟孩子一样,碰到新奇的事情就冲在前面。”

“爹!是红枣跑的快!儿子就只是骑在它背上而已!”裴铭拍拍枣红大马的脖子,那马像是跟主人心有灵犀一般高高嘶鸣一声。

小尘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黑漆漆的,好像都是木板,偶尔可以听见外面马匹打响鼻的声音,以及几个人低低的谈话声。

“你说,这路大队人马是要到哪里?”

“不知道啊,突然就来了一大拨儿,店里一个空房都没剩下!”

“嘘──你们都轻点!也不怕隔墙有耳!还要不要项上人头了!那些人一看就是……”说话的人朝上指指,所有人立刻禁了声。

这些人,一看就是官家的,看那一身的气势,以及佩戴的装备,搞不好是皇帝的御林军呢。

小尘听了他们的对话,翻一个身,不禁发出一阵呻吟,全身都在痛,特别是头。

“谁!”

刚才讲话的是店里几个伙计,刚刚还在担心着项上人头的事情,这会儿就立刻听见附近确实有人,简直被吓的个半死。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的马车晃动了一下。

“到底谁在装神弄鬼的!”有人将帘子掀开,发现里面只是个清瘦的男孩子,长的倒是很俊秀。

“小兄弟,你怎么单独在这个马车里?”

小尘坐起身来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刚才依稀听他们的对话,却什么都没有听懂。

“我……这里是哪里……”

“小兄弟,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难道这马车不是你自个儿爬上去,还是有人把你绑来的不成?”

小尘迷茫的摇摇头,他现在很眩晕。昨天刚刚被调去小王爷身边服侍,晚上又去给王爷揉肩膀,然后……然后……小尘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然后他被罚跪在王爷的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时候进的这辆马车!

正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不休的时候,专门看管马匹的一个马夫从茅房里出来,他刚才在前院里用饭,用了一半突然肚子疼,舒缓之后看到店里伙计正围着人,出于好奇心,他张着脑袋也去瞧,这一看看到坐在人群中央迷茫的小孩当即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娘诶!”

原来前一天将小尘抱进马车的正是这个马夫,当时小尘昏睡着,将他从王府里抱到马车上时没有动过半点,也不知是被喂了什么药。今天这一路上行过来,也不见他醒,回到客栈后又是清点马匹又是喂养饲料,忙的团团转倒把他给忘记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可把你给忘了!快去前院去!咱们都吃饭呢!我领着你去啊!”那人看小尘晕晕乎乎站不起来的样子,干脆一把将他抄起来扛在肩上急急忙忙的朝前院跑去。

前院很是热闹,入住的有近百人,这家处在驿道边上的小客栈算是整个都被裴傅庭给包了下来。此时大家都聚在一楼用晚饭,裴傅庭和裴铭混在人群当中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偏远的小客栈,有的也只是一些寻常菜色,裴铭似乎饿的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其他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饭菜。裴傅庭还是一副淡定闲远的样子,一边往裴铭的碗里夹菜,一边吩咐小二给大家再加两个菜。

这两日能吃好就尽量吃好,过两日到了塞外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马夫扛着小尘进前院,将自己的位置让出一半给小尘,一边跟他陪笑一边给他夹菜:“小兄弟,你可别记恨我把你忘马车里了,一会儿王爷还找你捏肩呢。”

王爷?

小尘喝下一口凉茶,果然他还是跟王爷在一起,看着满屋子身强力壮的陌生人,应该是王爷带着想大家往什么地方赶去吧,可是为什么还要带上自己呢?

“小兄弟,你怎么不吃啊?”马夫看小尘双眼不停移动着,似乎在来回寻找着什么人。

小尘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两个熟人,捧起饭碗轻轻笑道:“没什么,就是头还有些晕。”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累,吃完饭后纷纷散去客房里睡觉。并没有人给小尘安排房间,小尘也不敢找人问,约好了晚上和马夫一起睡在马车里,顺便帮助他看护马匹。这是他从前每天都要做的事情,闭着眼睛都能帮上忙。

此刻他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外面,门里隐约传出水流声,小尘本来想抬手敲门的,一想到王爷可能在沐浴,也就安安静静的放下手来准备乖乖等着。

“进来吧。”

慵懒而有贵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勾人心魄。

王爷这么机警的人……大概早就发现自己的存在了吧……小尘冲自己笑笑,推开房门。

房间中央一个设了一道屏风,隐约可以看见屏风后裴傅庭正在沐浴的景象。小尘老老实实站在屏风后面,不安的绞了绞双手。

裴傅庭偏过头去,看见屏风后瘦瘦的身影,招招手道:“你过来。”

过了一会儿,屏风后面响起了脚步声,尽管穿着鞋子的人尽量的放轻了脚步,可是大概是由于那双鞋子有破损的关系,拖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的放大了。

裴傅庭看着那孩子低着头走过来,脚上穿的一双鞋子边上快要磨破了,有一个脚趾头已经露了出来。

似乎注意到裴傅庭在注视自己的脚,小尘将左脚往右脚后面藏了藏,双手不安的搅动着衣服的下摆。

“走过来,给我捏肩。”

小尘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靠在浴桶上的裴傅庭,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尖。

印象中,裴傅庭总是高大威武的,可是……现在那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王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邪魅……

小尘咬着嘴唇,绕到裴傅庭身后。幸好他上来之前用井水细细的洗过手,否则搭在裴傅庭裸露的肩头上,这样结实光滑的肌肉上,任何肮脏的东西都会是一种亵渎吧。

第七章

仿佛是在刻意等着什么,隔天直到日上三竿随行的百来号人还在各自的客房内休整,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店小二都放轻了脚步,怕吵到房里的贵人们。

小尘在马车里安安稳稳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身上终于有了些力气。那马夫早就醒了,哼着小曲儿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忙腾,那么多的马匹都得喂饱了才能上路。小尘去厨房要来两个馒头,就着水草草吞下去,也跟着去帮忙。

晌午时分,远处突然掀起一阵滚滚黄沙,小尘正在照顾栓在外面的马匹,突然前一刻还在安静咀嚼饲料的马匹开始嘶鸣,其中一匹高高举起前蹄,眼看中就要踏到小尘身上,亏得马夫刚好冲过来,扑住他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一劫。

风驰电掣间,方才还在远处的马匹已经冲到身边,战马奔驰惹起的黄土吃了小尘和马夫满满一嘴巴。

“呸、呸!”马夫不断的咳着,他和小尘匍匐在路边,一直到大军过去了才敢睁开眼睛,马夫本来开口就想骂的,可是嘴巴张了老大还没来得及骂声就先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面前是错落有致的行军队伍,每一匹精壮的马上都坐着身披盔甲的勇士,或持长矛或配宝剑,他们的头盔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支精良的部队。而更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客栈里也开始走出同样装备的人,分立在道路两旁,昂首挺胸,赫然就是昨天一同赶路的人。

为首的裴傅庭站在客栈门口,战马上有一人冲他抱拳后豪迈的笑道:“二哥!傅欣愿助二哥一臂之力!”

裴傅庭也朝他缓缓抱以一拳:“三弟,痛快!”

马夫拉了小尘急急忙忙赶到后院里,身披盔甲的士兵也不知何时列队站在那里,已经是牵了马绳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马夫将几辆马车套好,他在裴府做了十几年也算是经验丰富了,知道接下来要去荒漠,临走的时候又去厨房要了几个馒头塞到小尘怀里。

只听外面一声鞭响,飞奔的马蹄声如雷滚滚震耳欲聋,整块地面都在跟着发颤。那是出发的命令,整合后的军队出发了!

原来,北面番人在平定了几年后,近期又开始频频侵袭边疆。驻守边疆的葛将军是裴傅庭一手提拔的,此人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在他带领下的本朝军士也是一支强锐的部队,小皇帝上台以来,番人虽然一再有所动作,但是动作都很小,每次都被成功压制。可是此次这些番人进攻不但不败,而且规模也越搞越大,前天拿到裴傅庭手中的急报上说,边境已经丢掉三座城池。那些狂妄的番人更是扬言说要杀到京城,逼京城的皇帝下位。

虽然葛将军一再请求说一定能反败为胜,但是裴傅庭觉得此事必定另有主谋,绝非如想象当中那么简单。他斟酌再三,偷偷入宫觐见皇帝后,在百姓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带着最精锐的部队开城门夜出京城,然后在偏远客栈等待三弟裴傅欣的亲军支援,汇成一支队伍前往北漠与驻疆大军会合。

北漠天气的恶劣程度确实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白天是烈日暴晒,晚上则是冰冻入骨的寒冷,大家白天行军晚上驻扎露营,吃的都是自带干粮,所幸一路水源还算充足,否则谅是再精锐的部队也会被消耗完意志。

前几日裴铭一马当先与叔叔裴傅欣并肩而骑,三日后便再没有力气上马了。他是第一次骑那么长的路,大腿内侧磨破一层皮,裤子和肉都粘在了一起,这种地方也没有热水,剥都剥不下来。

先前的三辆马车也只留下最小的一辆,小尘没那么好命一直坐在马车上,那马车自然是留给裴铭的。他没法骑马腿又疼的很,在马车里发大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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