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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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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铭怒气冲冲的瞪着小尘,也不知道那狗奴才什么时候口齿变得这样伶俐,他一时又想不出其它话讥讽他,目光落在小尘腰上的时候却顿时一惊,背上竟唰唰的冒出冷汗来。
“说!这是不是你从王爷那里偷来的?”裴铭扑上去一把扯下令牌,将小尘踢倒在地。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凭小尘的本事根本偷不到裴傅庭的东西,连他自己和裴傅庭都拆不过十招,不要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尘了。更何况,小尘偷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就这张系在腰上。只是他气不过,从小到大连自己都没碰过的令牌,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到了小尘的手上。
“是王爷给的,不是我偷的。”小尘倒在地上,裴铭那一脚,踢在他的下肋,突突的疼,背上的伤似乎又撕裂了。
“王爷王爷!你的滋味就这样好!让我爹神魂颠倒了?!”
小尘看见裴铭双眼慢慢的变红,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吓的赶紧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那么小一个帐篷,连桌子都成了碎片,哪里还有地方躲。
第十七章:迷雾
“哼,不过是个胆小鬼。”
裴铭拂袖,将凳子踢到小尘身上,他正欲离开,没想到帐篷外突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马夫端着盘干饼就这样闯了进来。
看到小王爷怒气冲冲的样子,马夫赶紧侧过身跪下来,那盘干饼吓的没端稳就这样落在地上裹了层灰。裴铭嘴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连着几脚踩在这些个干饼上留下一串黑黑的脚印,殊不知这些就是马夫和小尘半天的吃食。
等小王爷走远了,两个人才重新站起来。小尘捡起落在地上的饼,使劲拍了拍可惜的说道:“可怜了这些饼……不吃就得饿肚子呢。”
马夫摸摸小尘的脑袋,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摆摆手。
“大叔不能说话了?”
马夫点点头,露出一副喉咙疼痛的模样。
小尘想马夫一定是这两天累极了,才会这个样子,转身想找个茶杯给他杯水喝,才想起那茶杯茶壶都碎了。帐篷里安静下来,小尘突然想起自己无缘无故的失踪,怕马夫会问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编个理由跟他塘塞过去,还是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是马夫早已经从别人嘴里听闻了王爷跟小尘的事情,他什么话都没问,只从怀里掏出药瓶,那是个比之前要精致的多的瓶子,拔开塞子后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小尘见马夫没有想要问话的样子,便顺应的趴下,背上的绷带一点点被解开,伤口果真是又裂了,有些发炎红肿,幸亏没有化出脓来。
药涂上去很舒服,比原先马夫给他用的药要好上许多,小尘觉得背上凉幽幽的分外舒适于是闭着眼睛问道:“大叔,这药一定很贵吧?小尘将来得了主子赏的钱,一定还大叔。”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话,小尘忽然想起来马夫的嗓子正哑着,于是便睁开眼睛对着他笑:“大叔,我忘记你不能发声了。”
马夫摸摸小尘的脑袋,发出一声轻叹。
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耶律丰的行踪却依然不明,裴傅庭倒是不甚着急,他一方面等着朝廷派人来接管战后事宜,一方面又扬言牢里的俘虏将被一个不落的带回京城,整日里坐镇大军,经历胜仗后的士兵们也丝毫不敢懈怠。裴铭则跟着葛将军操练士兵,有时候也同梁副将比赛拉弓射鸟,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爷临幸了小尘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功夫便传的沸沸扬扬,以至于小尘养上几天伤,能帮马夫干点轻活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好奇的,有羡慕的,有狗腿讨好的,还有鄙视嫌弃的,他所到之处,总有人指指点点,对他一成不变的除了马夫,就只剩下牲口棚里的那些马匹了。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裴傅庭军纪严明,到了晚上,偶尔哪个帐篷里有人讲话声突然高了那么一句,也会立刻轻下声去。小尘住在马厩边上,一到晚上连那些牲畜也开始睡觉,夜晚总是很宁静,聆听虫鸣声反倒成了一样乐趣。
草原上的夜空很美丽,小尘伤好些以后晚上总会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仰头看星星,一望无际的苍穹,夜风微拂,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几个。他很想将这些星星装进小罐子里带回王府,照亮那个狭小屋子,做成漂亮的项链给英红哥的儿子挂在脖子上。
马夫又不会写字,平日里也只能比划些简单的动作给小尘看。小尘想起王爷给自己的那块令牌,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拿着令牌去求王府里的大夫给马夫好好看看喉咙。
大叔大概已经睡着了吧,这几天晚上他连呼噜都不曾打了。小尘暗暗捏紧腰间的令牌,睡意突然层层袭来,也沉沉的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有一个小石头从门缝外弹进来,撞到椅子脚上滚了两圈。见屋内毫无响动,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影闪进帐篷里,手里握着一小节蜡烛,直奔着小尘而去。
小尘依旧维持着入睡时的姿势,那人在小尘胸口探了两下,又一路摸下去,最后终于在他手上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此刻看上去正在熟睡的马夫突然将眼睛微微睁开来,只见进来的人虽然侧着脸,但是脸上显然是蒙着面,一身黑衣的打扮,那人正轻轻掰开小尘握着令牌的手,然后将令牌从小尘腰上解下来,放进自己衣内。
马夫阖上眼,等着那人离开。然后约摸半个时辰后,那个人影再度出现,将令牌又按照原样系回小尘的腰间。等到烛光消失,室内再次陷入黑暗后,马夫自怀中掏出一包白白的药粉,放在小尘鼻下给他吸了一些,然后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大清早,外面兵荒马乱的传来的好大一阵骚动,有个将领打扮的人骂骂咧咧的走进帐篷一下子将马夫和小尘从床上揪了下来,推推嚷嚷的将他们绑起来去见王爷。
小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那将领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看马夫又是垂头丧脑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罪,就算是要给他正式安上叛国通敌的罪,那也不该拉上大叔才是。大叔每天都跟着马匹打交道,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军营。
似乎又是上次的那些人,穿着亮亮的盔甲,配着宝剑,像庙里大罗神仙似的让人不敢去看。
裴铭依然站在裴傅庭身边,看见小尘被押进来,顿时是一身的旺盛气焰。
“听闻昨夜有人私用王爷令牌进入大牢放跑萧丰,可知此事?”
马夫和小尘磕头道:“奴才不知。”
裴铭道:“但是王爷所用令牌,至今只赐予过一人。”
小尘的手悄悄将令牌捏紧,这个东西一直与他形影不离,何曾被其他人用过呢。
第十八章:假相
又是诬陷。
小尘下嘴唇咬的发白,他本就有叛国通敌的嫌疑,现今在外人眼里仿佛是通过骗取王爷的欢喜弄到一块能上天入地的令牌,然后不顾性命的想要扑上去救萧丰,他是耶律首领的妹夫,是草原上顶厉害的汉子,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后可以帮助契丹人力挽狂澜的支柱。
可是令牌本就是王爷硬塞给他的,更何况他虽然有过救萧丰和耶律禄乐的想法,却也只是一味抱着想要去求王爷开恩的心思。这么一想,小尘心里一惊,总觉得自己仿佛被卷进了一个漩涡,越卷越深。
这时候,葛将军一撩袍子也跪下来:“末将看守不严有罪!请王爷重罚!”昨晚守牢门的是葛将军手下,那三人皆被迷药迷倒,不但没有看清劫狱人的面目,醒过来都声称只记得那面明晃晃的令牌在眼前一闪而过,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梁副将也跟着葛将军跪下道:“末将也有罪!请王爷重罚!”
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时间偌大的帐篷里跪满了想要王爷重罚的人。
裴傅庭并不着急做出判断,他看见几个年纪大的早可以回家养老的人也颤巍巍的跪在那里,嘴边甚至出现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些人,平日里在军队也是混口饭吃,关键时刻倒是很懂那一套,不知道如果真的用了重刑,这些老家伙还有没有机会让自己的尸骨葬在自家坟堆里。
众人跪了很久,跪的两个膝盖跟唰糠似的抖个不停,几个脑袋还没犯迷糊的人忽然听见一声鹰啸,嘹亮雄壮,单听那声音甚至立刻就可以想像出它在天空中的英姿和磅礴气势。
裴傅庭终于有了动作,他站起来绕过地上跪着的众人走出帐外,回来的时候,肩头停了一只雄鹰。那鹰眼神极其犀利,逼的人不敢细看,也只有裴傅庭这样的人才配的上这只草原上神话一般的存在。
裴傅庭一抬手,那只鹰便听话的跳到他的手臂上,裴傅庭并没有戴任何护具,那鹰爪牢牢钩在肉上,他却仿佛一点都不痛。
马夫见到那只鹰跳到裴傅庭胳膊上,抬头忽然哈哈大笑道:“当然有罪,而且,是杀头之罪。”他说完,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站起身。
裴铭“唰”的一声亮出手中的宝剑指向马夫,却被裴傅庭一只手给挡了下来,守在边上也跟着拔剑的士兵也一个个将剑插回剑鞘。
马夫肆无忌惮的走到梁衍跟前问道:“我说的对吧?梁副将?”
众人纷纷惊的去看梁衍,不知道如今这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大……叔?”大叔不是说不出话来吗?小尘以为马夫给吓疯了,连忙膝行几步抱住马夫的大腿苦苦求道:“大叔!大叔你怎么了?你别怕,王爷不会杀错人的!”不知道对于裴傅庭的信任究竟是出自哪里,刚才那句话,更像是潜意识蹦出来的,刹都刹不住。
小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马夫听了他的话,朝裴傅庭投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笑,然后用袖子将自己的脸挡住,不出一刻便挖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人眉目间与裴傅庭有两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书生气。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来和他们一起跪在地上,甚至被他们认为同是叛徒的马夫居然是裴傅欣所扮!
裴傅欣俯下身子,像往常那样摸摸小尘的脑袋:“你家王爷确实不会杀错人,小尘乖啊。”
怪不得他没有问自己为何失踪,怪不得他有好的伤药,怪不得他装作不会说话的样子,怪不得他睡着的时候连呼噜都不曾打了,原来,那天端着干饼进帐篷的马夫已经换成了五王爷裴傅欣。
小尘跌落在地,茫然的去看裴傅欣,那真的马夫去了哪里?
梁衍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末将虽有失职,但罪不在死啊王爷!望王爷明断!”
听见梁衍这么说,裴傅欣脸上略带上几分得意:“是死是活,见了萧丰便知分晓。”
军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梁衍被绑起来,由裴傅欣亲自压着上马,帐外候了几百精兵,在最短时间内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单只小尘一人还跪在地上。
“铭儿,跟着葛将军,今天再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裴傅庭送多少有些懊恼的裴铭上马,整场圈套只有他与裴傅欣知晓,裴铭觉得懊恼那是很自然的事情。裴傅庭回帐拿上宝剑,看见小尘还跪在地上,弯腰伸手圈上小尘的腰,只轻轻一带就将他提到自己腰间,而后他胳膊轻轻一抖,那鹰便展翅朝蓝天飞去。
军营木门大开,裴傅庭将小尘紧紧箍在胸口,扬鞭策马,整支队伍朝着飞鹰!翔的方向前进。
裴傅庭的马跑的很平稳,速度不快只跟在队伍后方,小尘甚至能感觉到贴在自己背后裴傅庭的有力心跳声。
“给你令牌是想引蛇出洞。”
意料之中的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裴傅庭继续说道:“五王爷一面扮作马夫,一面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裴傅庭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尘能够感觉到他震颤的胸膛,越接近真相,他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越是冷凉。
“小尘,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裴傅庭猛抽一鞭,骏马很快朝队伍前方奔去。小尘感觉到拢着自己腰的手又紧了紧,裴傅庭的声音在耳边随着呼呼的风声一闪而过:“令牌收下,我不打算收回。”
第十九章:叛徒
这只鹰是裴傅庭当年皇子亲征第一次来草原的时候救下来的,当时它还是只雏鸟,不知为何落在一方高地上已经饿的奄奄一息。裴傅庭随大军经过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它,后来每日里精心呵护,那鸟居然真的活了下来,而且非常聪明,又听裴傅庭的话,与他几乎形影不离。
裴傅庭离开的时候这只鹰已经进入了青年期,将它放生了以后,它在半空中盘旋了很久,一直都在发出悲鸣。裴傅庭一展臂它就俯冲下来停在他的手臂上,不舍得分离。最后他无奈的将这只鹰交予葛将军收养,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它一直都没有走远,仿佛知道有朝一日它的主人一定会回到这片草原。
而它也终于等到了选定了的主人。
雄鹰不再向前飞,转而开始在树林的上空盘旋,裴傅庭做了个手势,行进中的队伍在小树林前缓缓停了下来。裴傅庭示意大家不要打草惊蛇,只站在原地等待,裴铭拔马上去,终于忍不住问道:“爹,孩儿都糊涂了,你也不语孩儿商讨。”
裴傅庭但笑不语。
小尘在裴傅庭怀里一动都不曾动过,垂着脑袋,挽了一个小厮的发髻,露出一大片脖子。裴傅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片脖颈,突然伸手去触摸他的耳背,怀里人立刻颤抖的厉害,想要拼命避开他,却又无法抗拒,跟小猫一样,伸出锐利的爪子却只敢轻轻的挠。
“你的耳背上,有一颗痣。”
小尘从来不知道他的耳背上有一颗痣,他只希望此刻裴傅庭能放开自己,刚才在骑马的时候大家或许没有看清,现在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候,他这样暧昧的被王爷搂着,那些观察他的若有若无的眼神弄得他浑身都跟长了针眼似的。
裴傅庭话音刚落,林子里就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手里提了一样东西,身形颇是熟悉,小尘突然不安的挣扎起来,
萧丰走向前,左手往上一提,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便呈现在众人面前。脑袋上的两个眼睛瞪的犹如铜铃一般,怒目注视着所发生的一切,不甘和愤怒充斥着整张脸,可以看出脖子下凌厉整齐的一刀是直接将这人送上西天的。
是耶律宝的脑袋。
五脏六腑都向喉咙疯涌而来,小尘忍不住干呕,胃里的酸水从嘴里溢出来,他不敢吐,于是那些污淬又被他强吞下去,瘦弱的背不断耸动着,看的人心都纠到一块儿去。
“裴王爷,按照约定,萧丰已摘得耶律宝项上人头,萧丰成为新首领后,望裴王爷记住三十年和平的约定。”萧丰语气洪亮,似乎与裴傅庭已是旧识。
有士兵下马将那人头用布裹了,递到裴傅庭跟前。小尘吓的偏过头去,侧脸不自觉的埋进了身后人的胸口。裴傅庭的身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他单手圈着小尘愉悦的笑起来:“萧首领,愿友谊长存。”
既然耶律宝死了,萧丰当然是新首领,而且是裴傅庭一手捧起来的新首领。
萧丰看了小尘一眼,眼神落在圈着小尘腰的手上,眼中有些了然。小尘的脸蹭在柔软的织物上,忽然想起来后面是裴傅庭的胸膛,一颗脑袋垂的更低。
手里一把骨扇啪的展开,裴傅欣惬意的摇了摇问道:“梁衍,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被捆的个粽子似的梁衍嘴巴里塞着布,魂已经没了一半。
裴傅欣扇子摇的更欢快了:“呦,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他将那布条往外一拉,梁衍嘴巴里顿时通了气,可是看见叛变的萧丰他一时间真的说不出话来。令牌是他偷的,萧丰是他放的,他是耶律宝派来的奸细,之前葛将军接连吃了败仗也是他走漏的风声。亏得耶律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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