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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淫宫(全本+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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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洗衣妇们叹息一片,话语淹没在槌衣服的声响和潺潺的溪水中。
    
    
    鸟鸣花香,庭院深深,杨柳郁郁。
    竹屋里异常雅致,窗上糊著莹白的纱,外面风吹叶动之声簌簌悉悉。
    卿湮低著头,怯怯的瞟一眼,伫立在床前身形单薄的美男,呐呐的唤了一声,“相公。”
    他不理会。
    她探出一只手,犹豫的扯著他的衣衫下摆,晃啊晃的,“相公,不要不理湮儿。”
    他充耳未闻,端起搁在床边的茶,细细品著。
    啊啊啊啊
    抓头该怎麽下手,郁闷至极的湮儿手足无措,这,这不知道他生什麽气啊,该怎麽哄。
    气我擅自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相公洗衣裳麽。
    他到底在气什麽不懂哇抓头。
    
    噗嗤,
    一声轻笑从那薄唇中吐出。
    “湮儿虽然忘了一些事,咳可这小习性却没改。”一双手探出来,稳稳得抓住那胡乱抓的手,继而帮她理了理稍乱的发鬓,他望著她笑得有些弱,“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赠人,湮儿要好生收著,不然将来会後悔。”
    
    一块玉佩,莹白透泽,龙首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摊在卿湮的手中,隐隐透著寒气,
    卿湮怔愣的望著,突然手中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麻麻的电流,一股莫名的炽热感与寒气交织著慢慢流入手中,胸口闷闷的她身子一颤,撒手就想抛了它,却被霁雪稳稳的握著,手不能动弹。
    这玉不是送给了隔壁王二婶他媳妇的小姑子了麽,怎麽又回到了相公这儿了。
    做贼心虚的瞟一眼,他淡定闲雅,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叹一口气,卿湮极不情愿的将玉揣在怀里。
    
    “湮儿,这块玉你很珍视,若是丢了,以後忆起来你会怨我的。”
    “如是相公以前送的,我便收好,若不是丢了便丢了,相公这般好,湮儿不会为这一小块玉而怨相公的”
    淡淡的梨花香,拂过鼻尖,他衣袂轻摆,俯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身子发颤,袍衫翩跹。
    “相公,你怎麽了?”
    他沈寂,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他缓缓抬头,忧伤凄凉,“虽然此刻你说的话不能当真,不过这就够了。”
    啊,怒,
    谁说不能当真,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
    相公,你别这麽抱著湮儿,我我饿了,咱家啥时开饭啊
    卿湮斜一眼,抱她抱得正起劲的相公,继而吞吞口水,忍了。
    
    
    
    风隔著垂帘,庭院外的竹林簌簌作响。
    卿湮眉儿紧蹙一脸苦愁的小娘子样,她趴在在空荡荡的床上,闷声闷气的听著南窗边的雨。
    一席修长的身影背对著她,发似雪。他徐徐转身,挽著袖子,拨著灯芯,继而端著一碗温热的药,慢慢走近床边。
    “湮儿,来吃药了。”
    汤药热腾,氤氲靉靆,只是药汁却是血红。
    “我不吃。”
    “湮儿乖,别使性子。”他好脾气的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温柔似水,“最後一碗,喝了。”
    “你总说是最後一碗,却没日没夜的割破自己,我再也不喝了。”卿湮突然坐起身来,恼怒的望著他,目光落至那一席齐腰的雪发後,气却缓了下来,她怔愣的望著继而有些痴了的,捋起一缕,细细摸著,喃喃道,“以前只有几缕的现在黑发都白了,都是我的错。”
    “湮儿,这不怪你,你一日没好我便要一直医下去。”
    “”
    “乖,张嘴。”
    “我昨夜已说了,再也不吃了。”
    “那好,我把它倒了,明日再弄多点份量补给你。”他起身,作势就要倒。
    卿湮狠狠一跺脚,抢了来,一口气喝了,用力地擦著嘴,红肿著眼倔强钻进被褥里,便不吭声了。
    
    吹灭了灯,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格外突兀,他静静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著衣躺下去。
    
    雨声渐渐止了,竹叶沙沙作响。
    窗户发出吱吱声
    
    一只手不动声响的触到角落里那蜷著的小身子,轻轻拍著,哄著。
    一阵抽噎,那团身子动了动,转身窝在他怀里,死死的搂著他的颈,蚊子似的轻哼著,“相公湮儿不是存心与你闹。”
    “我知道。”
    “我心疼你”
    “”他不再说话了,黑暗中只是死死的搂著怀里的人,感动得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
    两个相互依偎的人,默不作声。
    
    许久,卿湮有些不对劲,闷缩著。
    胸口疼,还胀胀的,热乎乎的。
    一定是这个劳什子寒玉,近日里一带著它,身子便怪怪的,她伸手便想去掏,可是却触到了
    
    相公身上好凉,好舒服。
    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往他身旁挤了挤。
    她偷偷斜一眼,外头新挂上去的月亮,照得相公的脸庞,白皙如玉,像是融融的发著光真是美极了。
    她晕乎乎的伸著手,便抚了上去。
    他睫毛轻颤,像是受了惊,却不声不响仍是闭著双目。
    
    胸口的那股炙热像要破腔而出似的愈发的难受了
    她深呼一口气,在黑暗中睁著贼亮的眼,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手缓缓滑了下来扯掉了相公的衣衫,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
    他装似在假寐,嘴角却笑得开怀,手臂一用力,就将卿湮稳稳的置於身下,动作温柔极了,明眸亮澄澄的望著她,承载著满怀的柔情。
    
    床上的纱帐缓缓放下,窗外月朗星稀,枕前发丝散乱纠结,春光已到销魂处。


  胭脂梦'上、中'

  '上'
  漫天大雾,渐渐走来一个朦胧的身影,清雅绝伦,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远远的看著,便让人痴醉。
    恍惚中,手被他执起,怔愣的对上他的眼眸,一霎那惊为天人,他虽是笑著,脸上却露出淡淡的寂寥之色,“卿儿,当真把我忘了麽。”
    忘了?
    不不不,不可能
    这麽神仙似的人儿,若是见一眼,一定会记得住的。
    只是,我们有见过麽?
    
    他轻笑著,只是一笑,便极为动人,“我是你相公。”
    
    相公?
    一阵天昏地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
    
    醒了,寒
    原来是在做梦。
    
    枕旁传来轻浅的呼吸声,似雪般的白发与万千青丝抵死缠绵,纠结在枕上,发梢轻微的拂过我的脸,瘙痒极了。
    我小心翼翼的翻身,撑著下巴,望著这个熟睡的美男。
    他,真是我的相公麽
    可是,为什麽和梦中的不太一样。
    
    他呼吸细沈,
    闭著眼睛,睡得很安静,如玉的脸上被外面透来的光,照得融融的,连毛细孔都能见著皮肤滑腻光泽,有些白皙得有些病态却更令人怜爱。
    真是
    美人如画。
    
    吞吞口水,继续观赏
    身上挂著的寒玉冰凉的,胸口闷闷的,头晕晕的手痒痒的
    我趴著身子,从榻旁的案上,随意抓来一支笔,蹲在榻上望著熟睡的相公,犯难。
    哎,这麽美的男子,
    估计在他脸上画个王八都是极美极美的
    
    将胭脂掺些水,兑糊了。
    用毛笔轻轻一勾,便染了色,
    我跪在榻上,背挺直了,撩起袖子,高举著手,握著毛笔便颤颤抖抖的玷污著我家相公尊贵的脸,不为别的一大早,看见熟睡的美男,自然便想下狠手,能在神仙似的美男脸上涂鸦该是如何的自傲的一件事啊。
    
    笔落下了,相公的睫毛轻轻颤抖著
    我一紧张,手便不听使唤了。
    咬牙,望天
    便行云流水似的画完了,袖子一甩,毛笔飞几米划个弧,稳稳的插进夜壶里。
    寒,
    这也太巧了些吧。
    
    一声梦吟
    相公翻了个身,手便搭了过来,昨夜里才穿上的单薄衣衫散乱,凌乱的袍摆遮不住修长的双腿,他迷蒙的睁开眼,“娘子,你起得好些早。”
    他说,娘子你起得好些早,而不是说湮儿
    这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他这麽说的时候,眼角下的胭脂蝶儿轻轻颤抖著,说不出的诱惑。
    
    胭脂蝶?
    我刚刚不是想画乌龟王八的麽抓头怎麽搞得。
    真是美色当前,手也不听使唤。
    不过霁雪相公这模样,真是清雅妖柔极了,不过看著有点眼熟像是
    
    “娘子,想什麽呢?饿了麽相公给你做去。”
    呦,昨夜之前还对我不理不睬,怪我乱送寒玉的,昨夜一过,就对我这般体贴真是那个色出色生色谁都要爱惜哇,汗,一个先。
    今日,看我家相公,愈看愈觉得怪
    这个胭脂蝶,若是蓝色的或许看起来会更舒服一些。
    画在眼角下,像是泪痣。,
    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抽痛,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胸怀,热热的我怔愣的望著他的脸,眼神也变的痴迷起来
    
    “娘子,我脸上有脏东西?”他迟疑的望著我,徐徐起身,不确定的拿著铜镜,举手投足尽显清雅之态。
    当然没脏东西,我的胭脂可是你亲手调制的,怎麽能算是脏东西。
    他静静地站著,怔愣的望著铜镜里的倒影,无言语。
    “相公”其实我想问,这蝶儿画的可传神,湮儿可是闭著眼瞎画的,很厉害吧。
    可是他背对著我,身子有些颤。
    清脆的一声响,
    铜镜落在了地下。
    窗外的风吹的竹林哗啦啦轻响。
    
    他的衣衫飘摇,只见他偏著头望了一眼别处,那个角落里正有著一个斜插著毛笔的夜壶,目光缓缓移向窗外,忧伤的望著淅淅簌簌的竹林。
    “相公”
    我轻拉著他的衣袖,心虚的唤著。
    他继而望向我,有一丝恍惚,面庞少了闲雅平和,竟有著说不尽的寂寞。
    他怎麽了,
    是我惹他伤心了麽。
    “若是我哪儿做错了,相公就明说,湮儿以後再也不乱扔你的笔了”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即将触到我的脸,却又在那句“相公”二字後,便硬生生的刹住了,他复杂的望我一眼,仓惶逃也似的破门而去。
    
    我怔怔的看著离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蹲在地上,缓缓将夜壶里的毛笔拿出来,发了一会儿呆,抱著膝盖,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
    相公
    湮儿,以後再也不把笔弄脏,弄夜壶里了,
    别不要湮儿,
    湮儿饿该朝食了
    
    ─
  '中'
  数一数,
    相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回来了。
    家里的米缸已经没有米了。
    竹林西侧王婶他们家送来的二十三只饺子已经吃完了,相公种在坪里的草药,能吃的也被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若是相公再不回来,湮儿怕是连草也没得吃了。
      
    最近,经常做些奇怪的梦,人也总没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细细雨声,竹叶沙沙作响。
    我侧卧在榻上,不觉有些痴了,身体蜷成一团,听著外面凄风苦雨,缠绵不休。
    窗子,吱吱的晃悠著,
    鼻子吸吸,觉得自己忒可怜
      
    门外传来淅淅簌簌的声响,不像是风声、雨声、竹子声倒像是
    突然,一个机灵爬起身来,侧耳倾听,
    碎细的声音停了,过了好一会儿,似乎那人在门外犹豫著。
    叩叩叩
    敲门声。
      
    我顿时来了精神,鞋也顾不得穿,赤著脚丫便跑过去开门。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一个仿若仙嫡的人儿有些无措的伫立在门外,单薄的袍子湿漉漉的淌著水,白若雪霜的发丝散乱的垂了一身,他怔怔的望著我许久,犹豫著迈了一步,我撇嘴,退後一步,眼眶红红的。他又进一步,退退退我退三步。
    死人,把我抛在破屋这麽久,让人家饥肠辘辘的。
    别人都以为相公嫌弃我,不要湮儿了
      
    他的身子有些凉,那件浅色单衣挂在他单薄的脊背上,雨水浸湿了衣袍,他望著我,眉目舒展,令人忘俗。我一恍惚,他一用力便悄然的把我拉近身边,手轻轻抬起,抚著我的发,温柔极了,“是我不对,不该扔下你一人。”
    我揉揉眼,哇的一声,扑在他身上便哭嚎了起来。
    “湮儿这几日是怎麽过的,可有吃饱。”
    吃的都是草
    我低头不语,埋在他怀里更委屈了,全不顾他湿漉漉的一身,死死的抱著他,怕他一会儿又失踪他胸前一起一伏,却也透著一股温暖。
    “湮儿,我来晚了,莫怨我好麽。”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眼泪汹涌澎湃,一时间止也止不住,手发颤的攥著他前襟,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他身上蹭去。
    相公,我好饿啊
    “对不起。”他轻叹一声,伸著手,微一用力,也将我搂在怀里。
    “相公,不要再丢下湮儿了。”我埋在他怀里,蚊子似的哼哼。心里继续加一句,我不想再蹲在墙角啃草了
    他身子一震,环著我的手有些紧,只是似乎是著凉了,声音也有些颤抖。“湮儿,唤我什麽”
    啊?
    他说什麽
    我不知是不是饿的,精神有些恍惚,我低头浑浑噩噩的继续做爱做的事。
    几日不见,他的腰愈发的瘦了,我吸吸鼻子,顺著他线条美好的背部摸来摸去,前襟被我这一折腾,有些敞开,被雨水浸染的单衣,料子有些透明,勾勒出纤细的身形。
    我不免有些痴了
    今日的相公,有些不同。
     
     他却握著我不规矩的手,愈发用力了。
    “湮儿,你刚刚唤我什麽。”
     “相公。”我抬头,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他清微淡远,眉宇间恍若天人,却透著无比的认真。只是听完我的话,低头思索著,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为什麽这般问,
    他,他莫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知道我不会烧水做饭,平日里连衣袍都是塞给相公洗,缝个东西都会扎到手莫不是他这几日在外面遇到更好的,想反悔,不要我了。
    
    美成仙人的相公,
    什麽活儿都干得任劳任怨会的相公,若是跑了,今後不好找啊
    我仰著头,拽著他的袖子,无辜的望著他,眼中水光涟涟。
    相公,不要休我
    以後夜壶我自己倒,
    你的衣袍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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