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航的南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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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任何承诺。现在看来，我这是自欺欺人，就像你说的，我过去，其实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选择。”
“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去。那么，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能不能爱上你。”
他确实喜欢自由，但如果这个世界的规则是这样子，他愿意试着去接受其他人对这个规则的态度。


、第四十六章

送走了严霜；赵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一方面是因为他终于把自己的问题全都跟严霜讲明白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想通了许多事情。
他一直在逃避“可能回不去”这个问题。所以他压根没有认真考虑过这种“可能”真的发生以后的事情；他曾看似豪迈的对自己说；“我可以在这个时代周游世界”。问题是；现在的他，做得到么；离开严家，离开太原，他一个人的话，怕是与路人交谈都会很成问题，这可不是绝大部分国家都会颁布本国标准发音规则的后世；
如果回不去的话；如果……
他是有责任留在严家的，这里，有他的未婚妻。一个婚姻的达成需要许多条件，同样，一场婚姻的结束也应该有充分的理由。订婚与结束婚约也一样。在订婚这件事儿上，他丧失了自主权，但这不是他可以在解除婚约这件事儿上滥用权利的借口。他没有权利去随便决定这场婚姻的方向，他应该认真地面对这场婚姻的未来，不管是分开还是真的结婚，都不该是以他个人的自由为目的，而是以彼此幸福为目的——这是他的责任，作为未婚夫的责任。
“这真是太伤脑筋了……”如果他真的从现在起就代入到未婚夫的角色中，那么如果他离去，对严霜的伤害是不是会更大？思来想去，赵航悲哀地发现，他对严霜最合适的态度，就是维持过去的那种态度，像对小妹妹一样，至于转变，还是等跳井以后再说吧！
哦跳井，幸好我是从井里掉过来的，我要是攀岩的时候坠崖穿过来的……难道这会儿还得跳崖？苦中作乐的这么想着，赵航忍不住笑出声来。
尽管告诉自己最好老老实实的用过去的态度面对严霜，可是有些东西毕竟不一样了。
又一次在城外呆了快一个月，工厂基本完工，赵航搬回了严家。重又开始了与严家父女在一起的生活。
天气渐暖，穿着春装的少女个子长高了一些，腰似乎变细了，可是上围却丰满了，处于生长发育第二加速期的少女，身上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她似乎对这种变化有些惶恐，虽然多年的仪态教养让她不至于拱腰缩背，可是面对赵航的时候会忍不住低下头，试图让自己的一些地方变得不那么显眼。
赵航这阵子对严霜比较关注，注意到了她的状态，她似乎为这种变化感到羞耻，这让赵航很意外，又有些难过。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严霜身边没有年长的女性教授她发育期的问题，大宋的女性似乎并不以丰胸翘臀为傲，他来到大宋这么久，只在贞静公主身上见到过那种可以看出曲线的紧身衣服。而严霜呢，在缺乏年长女性关爱的环境里，对这种身体上的成熟更多的是恐慌，而不是成长的骄傲。
赵航有些难过。
他记得卡洛琳是如何兴高采烈地缠着妈妈去给她买人生中的第一件文胸的，那时候她只有十一岁，只有A罩杯的女孩子试图往文胸里塞尽可能多的垫子，然后顶着两只像馒头一样的假胸走出来，被公鸭嗓的另一个哥哥嘲笑。那时候的卡洛琳，是何等骄傲的迎来了自己的成长。可是严霜，却是孤独而恐惧，带着一点点自卑感，来面对她的成长。
“你变漂亮了……”赵航试图找到过去跟严霜说话的感觉，可这话题实在不太好。严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胡说什么，你刚才都没看到我的脸。”
“你也知道我没看到你的脸啊！”赵航无奈地弯下腰侧过头看严霜：“好了，我的小姑娘，你需要的是合适尺寸的内衣，而不是垂着脑袋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只龙虾！老天你终于开始长大了，你知道这让我多惊喜。”
“胡言乱语些什么！”严霜终于有了点精神：“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儿？”
赵航摊手：“我是很正经的跟你说话啊！你现在正在发育期，总这么低着头的话，当心，那里——会下垂的！”赵航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
“登徒子！”严霜跺跺脚，一溜烟地跑了，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低头。
赵航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完了，又觉得一股深深地苦逼之情油然而生：他的未婚妻，是个刚刚才开始需要戴文胸的小女孩儿……哦，见鬼，这个世界有文胸么？
难道继做鞋之后，下一个项目是女性内衣么？赵航忍不住打趣自己。他认真地想了想，忽然觉得给严霜做件内衣实在很有必要啊！他刚才那句话说的没错，严霜确实需要合体的内衣。再火辣的姑娘，如果没有合体的文胸，下垂了的话还有什么性感可言？好吧，目测严霜是没可能长成j□j的辣妹了，可要是真的走形了怎么办？呸呸呸，乌鸦嘴！
赵航想到就做，急忙喊来了茯苓：“你帮我问问长卿，你们大娘的三围……哦，也不用那么麻烦，上胸围下胸围就行。”
茯苓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赵航，等他比划着说清楚是怎么量的，茯苓的连腾就红了：“大郎，你，你要这个尺寸干嘛？”
赵航一脸正经：“给她做衣服！”
茯苓囧的要死，你个大男人给未婚妻做什么衣服？做什么衣服需要专门量那儿？还这么细致？很想问，但是考虑到这位大郎十分不要脸的个性，算了，还是别问了。
说赵航不要脸，茯苓觉得一点都不心虚，这位喜欢穿贴身的衣服，喜欢秀肌肉，喜欢听小娘子们欢呼，动不动就秃噜出几句荤话。这不，才打听了大娘的尺寸，这家伙就去烧了个没头的女人光溜溜的上半身的陶俑出来，拿着各种布料在上头比比划划。
唉，大郎是个好人没错，可他，他真的很不要脸。
心里头叹息着，茯苓却还是乖乖地按照赵航的指示，开始把他裁的乱七八糟的布块儿往一起拼。
“没有合成纤维真是麻烦，这东西没弹性一定不舒服！”赵航一边念叨，一边打开袋子，一堆银色的小勾字掉了出来：“我还觉得这玩意做起来麻烦呢，结果人家银匠师傅觉得我是消遣他，让他做这么简单的东西。”
茯苓看着一堆小银钩，嘴角都要抽了：“大郎，这么多的钩子，都要订上？这穿起来多麻烦啊？”
赵航看了一眼：“一排四个，订三排啊……订三排是为了有个松紧选择，每次只需要扣四个啊，文胸都这样儿，没什么麻烦的。”
茯苓小声说：“钩子在背后，难道穿个里衣还让人帮忙？”
赵航毫不担心：“不要小瞧手的灵活度啊！许多女人一只手就能伸到后头解开呢！”
茯苓：“……”大娘你真的要嫁给这家伙么？
文胸不是什么高科技，没两天，赵航就指挥着茯苓做好了两个全罩杯的少女文胸，他十分无奈地看看那个基本没什么起伏的陶俑：“唉，也只能做这种样式的了……目前没法走性感路线。”
茯苓十分怀疑这东西可怎么送的出手，她问赵航：“这个，做好了给长卿阿姊送去么？”
赵航莫名其妙：“我做的东西，干嘛让长卿送去。”
于是茯苓绝望地看着赵航把那两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往包袱里一塞，拎着包袱就出去了。
赵航跑到严霜的房里，看她正在绣花，便把手上的东西塞给了她：“我让茯苓做的，你试试合身不；不合适的话就让长卿给你改改。”
严霜打开包裹，看着里面的东西，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东西？”
赵航洋洋得意，拎起一只文胸，十分自豪地跟严霜说：“感动吧，少女，我为你了你能够健康发育，顺利成长，特地做出了全世界第一条文胸……”
严霜：“……”他到底在说什么？？
赵航看严霜还是在发愣，便把文胸拿道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戴在这里，塑形，也可以适当的起到保护作用，让生长痛减轻一些。”
严霜一下子傻了，她万万没想到赵航给她拿来的东西居然是这么用的，这会儿她拿着另一个文胸，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张口结舌地看着赵航手舞足蹈地给她科普文胸的作用，还挨个挂钩挂上给她看。天，他就不觉得脸红么？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就算是严霜的未婚夫，做了这种东西给严霜比划，严霜都会气疯的，这太不尊重了。可偏偏赵航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严霜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也绝对没有不尊重自己，她看得出来，所以她没法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发火跑掉，只能尴尬的看赵航比划来比划去，最后抬起头问她：“你要不要进去试试？”
“试，试什么试，这么羞人的东西，我可怎么带……”严霜终于忍不住了，冲赵航低声叫道。
“戴在里头，谁看得见啊！喂，难道你不疼么？女孩子发育期的胸部是很脆弱的，没有适当的束缚，稍微碰一下都会很疼。喂，你不觉得肚兜什么怎么系都没法让它舒服么？”
“反正我不带！”严霜坐到床边把头扭到一边：“你这人太不正经了，快滚出去。”
赵航蹲到她跟前抬头看她：“喂喂，别耍这种没有意义的小孩子脾气啊……我爸爸的哥哥还是内衣设计师呢！不要用你这里的标准攻击我啊，我很冤枉的。”
赵航最终还是被严霜赶了出去，不过他一点都不失望，因为第二天，他便看到这几天都不怎么运动的严霜，骑了马出去遛弯了。


、第四十七章

文胸事件的后遗症很多；其中一项就是严霜的少女情怀似乎一下子全都被勾出来了，她现在就是在家里，脸上也经常化了淡妆；当然；这个时代的名门千金；本就是应该这样子的。只是赵航觉得很别扭，这不止是化妆的问题，严霜的个子长高了一些，即使这种古代的服饰并不能很好的凸显女性的身材；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她的曲线迅速的显露了出来。赵航没办法像原来那样随便地拍她的脑袋了，他真的没办法把她当小孩子了。
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好像他中学的时候，发现班上那个总是不说话的女孩儿在几个月里忽然长成了j□j的辣妹一样别扭……哦，见鬼，他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儿注意那姑娘的，再后来越关注越喜欢，再再后来，那女孩子成了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当然，结果不是特别美妙，就像是他因为对方看起来很火辣而动心一样，那个女孩子也因为学校里的棒球队长比他更高大威猛而甩了他……哦见鬼的，怎么想起这件事儿了？喂，这根本不能比啊，他的初恋女友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E罩杯了，严霜这个样子……不不，他怎么也不会对身材勉强比得上小学高年级女生的曲线的女孩子动心的。
然而事实证明，赵航对自己的审美太自信了。
四月份的一个晚上，他做了一种很久都没做过的梦：梦里，女孩子低低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他觉得有些耳熟，女孩子的面孔也有些模糊……他没有多想，只是沉浸在那温暖而舒适的触感中，然后，他听到那个女孩子喊了一声“大哥”。
赵航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擦了一下额头，全是汗，就那么一句话，让他所有的热度一下子全都退下去了。他揭开被子，沮丧地爬下床去换内裤。他的心情糟透了，这才不到一年，他就已经堕落到恋童癖的地步了么？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穿越，该死的青春期，该死的晨X……该死的，禁欲了快两年的自己。
赵航觉得自己这样子，一定是最近的交际圈儿太狭小的问题。他现在除了固定的锻炼身体的时间，每天都在忙活，能见到的女性，不是萝莉就是已婚妇女……好吧，这年头未婚的御姐实在是不多。他就算再喜欢火爆身材，也不会对人*妻产生什么绮思的。这么一来，X幻想的对象范围就十分狭小了……严霜年纪再小，也是个小美人儿，反正赵航穿越这么久，还没遇到过比她更好看的小娘子。所以做梦的时候把她当对象也是正常的？赵航为自己找着借口，但是心里头也知道这说法其实很无力……她是他的未婚妻，无论他嘴上怎么说，可还是没法逃避这个现实。
厂子前几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第一批五百名工人在三天前入厂了，这些人大部分是从杨树屯招来的，毕竟，那里是最早开始做鞋子的村子，会做鞋子的工人最多。这里面有一百五十多个单身汉，二百多个是结过婚的老兵，其他的则是老兵的家属。赵航原本想着第一批全部都招来状况最不好的单身汉，后来想到这样子厂区的气氛怕是不会太好，所以稍微调整了一下，只是家属院儿里的房子还没建好，只得让这些家属暂住在单身宿舍里。
严霜跟赵航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把厂子办成给退伍老兵们谋生计的福利工厂，所以招人的时候当然不会像一般的老板那样专找身强体壮能干活的，实际上，这批人当中的老兵里，三分之二都是残疾人。怎么安排这些残疾人的工作，让赵航颇费了一番心思。腿脚上有残疾的比较好办，毕竟这是工厂，大部分活儿都是动手的，所以这些人的工作能力其实一点儿都不比健康的人差。手上有残疾的就不好办了，赵航先把那五六个两个手都没有了的士兵安排去踩缝纫机——战场上同时失去双手的几率并不大，而缺了一只手的，有几个也去踩缝纫机，另外的有被安排去厨房帮忙烧火，有两个脚下功夫极好的干脆到门口当保安。比较特殊的是一个叫做严明的老兵，他双手都没了，可是两只脚却灵活的很，居然可以用脚趾头做针线！
跟着过来的第一批家属，都是手脚很麻利的中青年女人。毕竟，这场是虽然是福利机构，但主要是为了照顾老兵，招家属是顺便的，不能够让她们反而给老兵们添麻烦。这些女人的到来对让工厂增加了不少的人气，尤其是有几个带了年纪比较大的女儿住进来的家庭，他们的女儿简直成了一百多个光棍的女神，过去是太穷不敢想，现在眼见日子似乎有希望了，别的念头也就冒出来了。
厂子投产，腾出时间的严青便也跟着赵航跑到工厂了去看情况，才走到门前，便看到王三带着几个老兵出来，他看到王三的模样，十分惊讶：“王三郎，你坐的这是什么？竟能自己走么？”
王三郎拿手转着椅子上的轮子往前走上几步，来到严青跟前，点点头算是行了礼，然后嘿嘿一笑：“这是大郎给我做的代步的东西，他说这叫‘轮椅’，有轮子的椅子，可不就是轮椅么？大郎说这个先让我凑活用，等他做出更好的轮椅来，给大家伙儿都配上！”
王三郎说的大郎，指的是赵航，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弯腰从轮椅底下拿出两个木质的东西，拽了几下，又按了几下，然后拄着那俩东西站了起来：“这是折叠拐杖，折叠起来放在轮椅下头，一点儿都不占地方，用的时候就抽出来，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方便极了！哦，我下面是木头的义腿，有这个，看着就不那么吓人了、”
严青看向赵航：“大郎，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儿。”
赵航挠挠头：“前阵子在工地上，大家都在忙，我闲着没事儿，就把这两样东西给弄了出来。拐杖基本没问题，但是那个轮椅只能算是个半成品，也就是王三哥这样子手劲儿很大的人用起来还凑活。那个义肢也不怎么样，就是个样子货，关节什么的都不能动……多亏了王三哥，我做这些东西挨个帮我试用来着。”
王三一听就乐了：“我碰到这等好事儿，却还得让大郎给我道谢了？真是岂有此理。”
严青蹲下来细细看了看那两条假腿，又挽起王三郎的裤腿敲了敲，扭头对赵航说：“这东西确实只是个摆设，亏你想得出，还弄成空心儿的！”
赵航十分尴尬：“动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