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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人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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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点点头,这确实是他向往的,等等,但他似乎从未流露出自己的这个想法,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居住在林家坳的林晚林姑娘。
连年忽然脱口而出,"你不是公主,你是林晚。"
说完紧紧盯着她额间的梅花妆,自他第一眼见她,她就始终带着这梅花妆。
林晚并不反驳也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识穿,她刚刚看了一下外面,她觉得苏夜既然有把握亲自现身喜宴上,而那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还有处处隐约可见的端倪,她有理由相信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四方城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苏夜就是四方城原来苏城主的血脉,而他的母亲应该就是当年那个被连巍然花言巧语**了头的老城主女儿。
连巍然的过去她先前并不知晓,但接触了这么多复杂的人和事,再经过每次和秦氏的各方试探,她终于猜到了苏夜来四方城的目的。
他不过是为母报仇,她觉得理当如此。
而他是否要夺回四方城她不得而知,但觉得以公子苏夜的心性就是夺回来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其实她觉得连巍然是罪有应得,抛弃青梅竹马的糟糠伴侣,那个女人都已经为他生儿育女了,而为了权势地位他两头欺骗,瞒住原配王烟云,去做四方城原城主苏家的上门女婿,继承了城主之位后,又翻脸无情再次行不仁不义之为,为了和南唐皇室建立盟结关系娶郡主秦氏为城主夫人。
所以林晚觉得无论苏夜最后怎么对付他都不为过。
但因为母亲王烟云她必须保护好连年,甚至不惜一切
不顾连年急切的询问和满头的雾水,林晚安抚住他,轻轻说到,"连年,如果你真的想过你真心向往的生活那现在就离开?"
"为什么?怎么离开?你真的是林晚?那真正的公主呢?这一切"
"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咎由自取的,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就像你的母亲王烟云,和他青梅竹马多年,不顾没名没份得为她生儿育女最后又怎么样?落得个什么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连年此刻脑中一团乱,一会儿出现当初和母亲分离时,母亲歇斯底里的模样,一会儿出现父亲惨死的状态,他还没有联想到林晚和苏夜身份的联系上,完全被林晚的话扰乱了心绪,他只感觉到即将发生一个巨大的惊天阴谋,而林晚必定也是阴谋的参与者。
"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我要你现在就离开四方城!"
见他还在犹疑震惊,林晚迅速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正是以前她戴在左手拇指上的木质扳指,那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
他必定见过。
果然她一拿出这个,连年的眼睛顿时直了,尽管事隔快二十年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母亲的东西。
他惊讶慌乱又像是难以置信得看着林晚,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晚站起身,走到床架边,摸到床柱上一个凸起的按钮,用力一按,顿时地面空出一块入口来,"快,相信我就马上离开!"
她神神注视着连年催促到,他紧紧盯着她的面容说到,
"跟我一起走!"
第46章 嫉恨
陷入情爱的女人比什么都可怕。
连年站在密道入口迟迟不肯离开,;跟我一起走。;
他的目光中充满各种矛盾,既有轻松又有担忧,既有洒脱又有不舍。
对于四方城他的内心的感情也是及其矛盾的,在这里生活块二十年;却也是困住他的地方;更是逼得他家破人亡的地方。
他原先唯一担忧的是同父异母的病弱妹妹连碧;但林晚承诺她绝对不会有事的;现在他最担忧的是林晚放走了他,那她该如何向公子苏夜交待。
林晚毫不犹豫地推搡他进了密道;;他不会把我怎样的。你快走,沿着这条道一直向前走,一直左拐,出口直接在外山,你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四方城!"
她的话既是安慰连年,让他离开得安心也是心中所感,尽管对公子苏夜的种种行径为人觉得心寒,但不知为什么她依旧觉得即使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他还是会容忍她的。
她丝毫不去深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判断和感觉。
关上密道口,她坐在小圆桌前,这才感觉到全身乏力,四肢连抬起的劲儿都没有了。
刚刚的交杯酒果然有问题。
她觉得公子苏夜一定会安排结香在连年的酒里动手脚。
果然,应该是软骨散,对于习武的人来说不可不谓是狠毒,化了一身的功力不说还寸步难行。
好在她早有防范,和他换了酒杯。
她喝下的是连年应该喝的酒,横竖她是没什么内力的反倒不怕,不过是全身乏力一会儿应该就好了,但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身上又隐隐燥热了起来,口干舌燥的,恨不得将衣服扒了个干净。
她心中惶恐不安,跌跌撞撞地扑到角落的洗脸盆架子上,上面的面盆里排放着整盆用来降温的刨冰,她迫不及待地将头脸埋了进去,这才感觉稍稍清醒了一些。
脑子稍稍一清醒她心中就不由得一沉。
在连年的酒里下软骨散应该是公子苏夜的主意,但下这种让人失了理智的春药绝对不会是苏夜的安排。
那只有一个人,结香。
林晚趴在刨冰上借着清凉思虑,不知道是不是冰块的降温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忽然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又没什么不适了,不但不燥热了连先前的四肢无力的症状也没有了。
她顾不上想原因,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喜来衣料铺的昙花,尽管只见过一次面但她给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她有一张美丽憾人的容貌。
她之所以此刻想起昙花来,是因为刚刚结香临走的时候她无意中瞟了一眼她的背影,注意到她的腰上系着一个别致香袋。
林晚当时就觉得这个香袋眼熟,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会儿才想起来当初见昙花的时候她的腰上佩戴的似乎就是这个香袋。
这样想起来结香和昙花绝对是有某种私人关系的,而再联想到昨天连碧说昙花接走了金宝和林虎,扣住了没上学堂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当时那个叫昙花的女子尽管低眉顺眼,但飘向公子苏夜的眼神那样秋波荡漾
她不由地无声苦笑,原来她莫名奇妙成了别人的靶子。
结香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林晚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艳红的被褥衬托得她凌乱娇软。
结香一反往日的垂首恭敬模样,胸有成竹地走到床边,看了看迷迷糊糊的林晚,说到,"你不要怪我,为了我姐姐的之年结香愿在公子面前以死谢罪!"
林晚一听她的话确实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趁着结香转身离开,迅速弹起,用长裙揉成一条常常的布绳带猛地从后面勒住结香的脖子,她怕自己的力气不够,伸长了一只腿撑在她的后背上,双手死死勒住她纤细的脖子。
结香并不会武功,猛然遭到背后这样突然的勒住袭击十分惊恐,她断断续续的开口说到,"你你没有中春药!"
"这么说,你在我的酒里也下药了?"林晚心中一惊,那是不是说连年喝下她那一杯就也中了春药。
"可惜,你这药似乎过期了,没什么药效嘛!"她针对自己的情况倒是不怎么担心连年,毕竟他还是有内力的人,这样轻的药效应该扛得住。
"怎么可能,这药就是神仙也难捱"
刚说到这里她忽然面红气喘地便咳便疯笑了起来。
"原来原来如此公子对你对你竟是如此唯一的一颗洗心丸给了你我那可怜的姐姐"
林晚越听越糊涂,但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手上勒得更紧了,低喝到,"你姐姐昙花将我弟弟扣在哪儿,快说!"
她笑得得意又凄凉,"你弟弟这会儿已经到北燕了"
林晚大惊失色,再一细问,原来昙花被迫要离开四方城,因着心中对公子苏夜的痴念和对林晚的嫉恨,临走时绑走了林虎。
"那金宝呢?"她急忙问到。
结香茫然地说到,"金宝,要那个病秧子孩子干什么,带着也是累赘!"
林晚心中一松,手上不由得也放开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这些日子待你也不薄,你就这样对我?"
她冷冷地盯着瘫倒在床前地上喘气的结香。
结香慢慢抬起头来,满眼的凄惨,"我这样做不对嘛?你不是对连年本来就心怀喜爱吗?"
林晚虎着脸,"一码归一码,喜不喜爱是我的事,下药就是你的不是!"
"下药是我的不是,可我的姐姐又有什么错,她自小跟随公子,以公子为天为地,公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而现在公子因为你而排斥她,你叫她一个人回去北燕,怎么活下去?"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结香双目赤红,蛮腔愤恨,"你敢说你不知道公子对你的心思?"
林晚面路恼恨之色,"那是他的事,我凭什么要承受你们姐妹的怨恨?"
结香一会儿戚戚哀哀一会儿怒目相对,"别以为你这样一句就撇清了干系,连我们雪山仅剩的唯一的一颗洗心丸,公子都给你吃下了,不然你以为你喝了那杯酒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林晚看着结香心中刺凉,她要的不但是毁了她的清白原
来还想要她的命。
"你姐姐让你这样对我的?"她冷静地看着她问到。
"她即使不说我也打算这样做!"到了此刻结香倒是坦白,"只要公子能再看一眼我姐姐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林晚不禁全身一阵哆嗦,陷入迷惘情爱的女人比什么都可怕。
"除了情情爱爱你们就没有别的赖以生存吗?"
"对于我姐姐来说确实没有!"
林晚不知道是该恨她们还是可怜她们。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如何艰难求生的,我自小体弱多病,为了治病我活蜈蚣都生吃过,随后八岁时父亲被杀死在我眼前,我和我怀有身孕的母亲辗转逃难,几次死里逃生,为了活下来我老鼠肉,人肉都吃过,我想我生活的艰难不比你们差,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现在紧紧因为你们痴念的人对我的控制而要加害于我,这对我公平吗?"
说完她忽然笑了笑,"也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而言!"
"你们眼巴巴的公子在我眼里不过是人命如草芥,狠戾阴险之人!"
结香望着她,神色毅然,"我知你对公子无意,但没有人能抵抗得住公子,你也不例外,他得到你不过是迟早的事!"
林晚笑得挑衅,"那就试试看!"
说的话志气满满,然而面对结香胸有成竹的眼色,再想到那道总是盯着她如影随形的目光,她心有余悸。
忽然想到是不是如果没有她所说的公子苏夜早先为她服下的什么洗心丸她此生是不是j□j焚身而死。
但仔细回想他什么时候给过她药丸呢。
隐约想起似乎在两月前她离开林家坳去往青城容城的时候他给过她一枚药丸,那时候她还以为他给她吃的是控制她毒药
结香剧烈地颤栗起来,面色渐渐发紫,林晚一看状态不对,连忙蹲□查看。
她早知自己难逃一死,已服毒。
她笑得凄然,出声都艰难,"看在我伺候你一场的面上,不要让公子公子看到我死后丑陋的模样公子"
她临死的时候眼光都幽幽望向前院前堂的位置,隔着几道墙似乎要用目光看透过去,直到落在某人的身上。
林晚顺着她目光所及的方向辨认出正是公子苏夜喜宴上的位置。
她恼恨地叹息一声,狠狠放下她已经僵直的尸体,又一个痴心执念的人。
那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吗?
百年后还不是鹤发鸡皮,白骨一堆
忽然,房门就这样被猛地推开,公子苏夜以从未有过的慌乱冲了进来,林晚连忙用衣裙盖在结香恐怖的面容上,念在她们主仆一场,她就遵从她临死的嘱托吧!
"你有没有怎么样?"
苏夜面容上的惊恐仅仅是一闪而过,看到林晚尽管衣衫不整但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心中仲是一松。
林晚看着他忽然淡淡一笑,"我好的很,洞房花烛夜能不好吗?"说着摆出一副承欢之态。
苏夜顿时整个人凝铸了,望着她将信将疑。
"怎么不信,你的好属下结香在交杯酒里下了春药"
显然地上结香的尸体证实了。
林晚的话未说完,苏夜整个人寒冰一样泠冽,看得出他极力克制着情绪,伸手就过来扯林晚身上的内衫。
想来她是察看她身上有无欢爱过后的痕迹,林晚任他撕扯,毫不反抗,笑得妩媚轻佻,"不用看了,象连公子这样温柔的人怎么会"
她话还没说完,他一下子紧紧抱紧了她入怀,"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地沉暗哑,像是心中悔恨万千又像是心痛难抑。
这声音让林晚忽然一下子心中酸涩起来,就这样木木地被他拥抱着,无力动弹。
而她的反应在他看来更像是被连年蹂躏了过后的迷惘和凄然,心中仿佛万蚁噬心一样难受,无法排解心中的伤痛,完美的面容弧线煎熬地扭曲着
第47章 追逐(上)
看着她平静地在床上休息,苏夜一口银牙咬碎了;眼中风暴来袭似的;出了房门前往宴请宾客的前堂。
他一离开,林晚马上起身再次打开秘道,她想反正林虎已被带到北燕了,她不如索性趁次机会离开算了。
于是毫不犹豫地下到秘道里。
这是林晚第一次进四方城内的密道;尽管这密道在她脑海里深深地盘桓勒许久。
下到台阶下是一条直通往东的直路;辨认着方位应该还在主院之内,已经接近宴请宾客的前堂了。
秘道里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墙壁上隔着一大段距离安放的夜明珠,尽管只有大颗珍珠粒那么大小,但光线柔和,足以照亮脚下。
林晚还没走完两颗夜明珠之间的距离隐隐听到说话声;她连忙屏声静气;蹑手蹑脚的前进,但转过弯发现密道里根本空无一人。
这时候她才发现声音不是来自密道,而是来自地面。
"你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就如此对他"是连巍然的声音。
"怎么对他取决于你!"
这是苏夜的声音无疑,冰寒彻骨的冷漠。
林晚心中一惊,苏夜的哥哥不就是连年吗?他没有逃出去吗?
她循声希望能找到对外的视线口,可依旧只听到声音,看不到地面上任何场景。
"想不到吧,你也有今日众叛亲离的滋味!"
"秦氏果然一直记恨着我!"
"记恨的何止是她一个女人?她想在你的酒里下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软骨散的感觉怎么样,欠我们苏家的内功我要你一份份还回来!"
林晚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连巍然应该是先被秦氏下毒了,苏夜似乎并不想他立即致死。
"你不就是想夺四方城主的位置吗?放了连年我这就宣布你为继承人!"
苏夜一声冷笑,"夺,我用得着夺吗?别忘了我姓苏,这四方城本来就是我的。"
似乎是兵刃出鞘的声音,"去向所有宾客说出当年你卑劣的行径,否则我让你们两人一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畜生,我是你的父亲啊"
"住口!"苏夜一声低喝,泠冽之气如同艳阳穿过云层而出,"你配吗?"
紧接着似乎是连巍然低喘的气息,看来苏夜有了寒冰剑在与连巍然的对决中占了上风。
林晚心中最慌乱的是连年此刻的处境,苏夜必定是拿连年来威胁连巍然,让他亲口承认当年忘恩负义,毒杀妻儿的罪孽。
尽管心中慌乱,但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忽然想到这通道一直往左拐是出城到外山的路线,但还有一条路通往别处。
她不再多想,慌忙沿着脑中的路线疾走,出口的地方应该是内城的东面,但她刚一到达出口就看到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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