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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贵女-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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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漪未再追问,脑子里很乱,既觉得乱哄哄一片,又觉得空白一片,便这么茫然地跟随飞峋而去。
  今夜,注定是一场不眠夜。
  ……
  今夜,注定是一场不眠夜。这句话,也在夏初萤的脑海中闪过,伴随而来的,是无奈之笑。
  房内灯光明亮,依旧是那摆设、一样的豪华,记忆回到了几年前,初萤第一次披上红盖头嫁出宫,便在这里过夜。
  鸾国的传统,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普通百姓,新婚的婚房都必须在父母家中,以示姓氏的延续。新婚之后三日回门,再过月余,方可离开去自己府中。
  而无论是夏初萤还是苏涟漪,都是嫁入了元帅府大门,新婚之夜都在元帅府。
  算一算,云飞扬已经两年多没碰自己的正妻——金玉公主夏初萤了,两年的时间,夏初萤从一名聪颖刁蛮的少女成为乖巧贤惠的人妇,云飞扬非但没减淡半分情趣,相反却比从前新婚时更是期待这一夜,蠢蠢欲动,紧张十分。
  “禀将军、公主,浴汤已准备好了。”伺候的丫鬟恭敬道。
  初萤笑着点了点头,“好。”一旁随行的公主府嬷嬷丫鬟们赶忙上前,亲自伺候着主子沐浴。
  沐浴的时间不长,云飞扬却忐忑等待得辛苦,好像回到了毛头小子时期,在房内坐立不安。他也暗自合计,两人都老夫老妻了,她身体的每一寸他都记得,为何还期待成这样?
  初萤沐浴回来,雪白娇嫩的面庞带着绯红,粉色的丝绸衣松散的挂在身上,一条红色腰带松松系在腰间,领口很大,能见到娇嫩的皮肤,更能见到精巧的锁骨,甚至……那粉衣在肩头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粉色丝衣滑下便能一窥香肩一般。
  看着看着,云飞扬便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血液疯狂涌动,不自觉吞咽了下。
  初萤淡笑,“这天气真是反常,还未到夏日便热的慌,你也出了不少汗吧?去洗洗吧。”
  云飞扬哪有心思沐浴,恨不得直接将娇妻扑倒。“我今日未出汗,我们直接休息吧。”
  一旁的嬷嬷听到,暧昧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关了房门。
  初萤撅起粉红色的小嘴,“快去洗,臭死了。”娇嗔道。
  小小的娇嗔,云飞扬只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好,我去,很快便回来。”说着,便急急离开房间,哪有平日稳重的摸样?
  若外人看见,还以为云飞扬是个好色之徒,但熟识的人才知,云飞扬虽来者不拒却不好女色,后院美姬成群,却未见其对任何一个尤其上心。
  虚多情,实无情。这样一名若即若离的美男子,不知迷了多少女子的眼,伤了多少女子的心。
  云飞扬刚刚出门,夏初萤便渐渐将面庞上的笑容卸下,无丝毫表情,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无喜无悲,无人能看出夏初萤到底在想什么。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飞扬又如同一阵风似的回了来,换了一身雪白衣,带着清香。
  他长相本就俊美,身上散发一种书卷气息,但却是武将,雪白薄衣下的肌肉明显,每一块肌肉每一块皮肤,都完美无缺,令人叹为观止。
  门开的瞬间,初萤未睁眼,笑容却又恢复到了面庞,“回来了?”
  飞扬关好门,安耐住激动,走到床沿,“萤……久等了。”身子俯下,双手撑在初萤身侧,低头欣赏自己的娇妻,心中越发惊艳,为何从前未发现她如此美好?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初萤缓缓睁开眼,水盈盈的大眼在灯光下越发璀璨,她伸手抵在云飞扬坚实的胸前,“别闹,让我起来。”
  云飞扬以为夏初萤欲拒还迎,却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完全被勾引了起来,此生第一次有如此冲动。他低头吻向她的粉唇,却又被她躲开,这是这一段时间的第二次。
  “别闹了,我不舒服,让我起来说话把。”初萤又道,声音认真了一些。
  云飞扬这才将双手拿开,而初萤从半躺坐了起来,笑盈盈地看向云飞扬,“一段时间不见,为何如此猴急,难道是后院那些姬妾伺候的不好?”讽刺着。
  云飞扬也不傻,从来都是知道初萤容不下姬妾,他立刻转了话题,“皇上怕是要下发圣旨派我到东坞城驻守了,你与我同去可好?”
  坐起身的初萤将衣服重新拉好,无限春光被粉色衣衫挡住,周围暧昧的氛围少了许多,“短时间内,这圣旨不会下发,即便是下发,也是要等你大婚之后。”
  云飞扬不浓不淡的眉微微皱起,“你是说轩国月公主?”
  初萤点头,“是啊。”
  京城发生所有事,云飞扬看在眼里,至于娶拓跋月之事,他不赞成、也不反对,若纳了拓跋月能解决自己弟弟家的矛盾,他是乐意为之的,只不过……“即便是和亲,皇上也得问过我的意思。听说你与拓跋月关系不和,若你不喜欢,我便拒绝此事。”
  夏初萤脸上一丝冷笑闪过,下一刻又恢复了淡淡甜笑,“成婚四年,纳妾无数,但这是第一次你问过我的意思。”可笑,从前她想方设法得到他的重视,他对她若即若离,不迎不拒;如今她彻底放开了,他倒来询问她的想法。
  人啊,为什么想要时得不到,不想要时却送上门。
  云飞扬能听出她话中的嘲讽意味,心底有小小的不快,刚刚神魂颠倒的感觉淡了很多,坐在床位,“你在指责为夫?”
  初萤甜甜一笑,“讨厌,你都做了,还不让人家说说?我也就说说罢了,也没打你没骂你。”
  飞扬见状,心知初萤没打算追究责任,心思又放了下,但刚刚那冲动却没了。“关于和亲,你有什么想法吗?”
  初萤好像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叹了口气,“既然月公主选择了你,那也没办法。月公主虽刁蛮,但身份尊贵、容貌俏丽,便是和亲,你也不吃亏。”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云飞扬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夏初萤,“但你与拓跋月的关系好似不融洽。”
  初萤挑眉,“我与你后院的姬妾们哪个相处的融洽?”
  云飞扬被这一句话堵得无语,他将视线从初萤身上收回,坐在床上看向面前不远的桌子,“你这么做是为了苏涟漪吧?”指的是忍下拓跋月之事。
  初萤摇头,“是,却不全是。我除了是涟漪的好姐妹外,更是鸾国公主,我太了解涟漪了,她的性子宁缺毋滥,即便拓跋月强硬嫁给云飞峋而闹出什么不愉快,最后收这烂摊子的不还是我皇兄吗?国与家之间,作为一国公主,我选择国,所以这门亲事,我是同意的。”
  云飞扬哭笑不得,“你是一国公主为国牺牲,为何要拉上我?”
  初萤挑眉,“拉上你的不是我,而是拓跋月,驸马可别弄混了。”
  飞扬发现自己说不过初萤,便只能作罢。若是从前,他对什么和亲绝不反感,环肥燕瘦在他眼里不外乎两个字——女人,但今日,他心底却有着淡淡反感。
  初萤眨了眨眼睛,柔声道,“驸马?”
  “叫我名字。”云飞扬声音有些不高兴。
  “金鹏将军?”初萤继续。
  云飞扬转身一把捏住初萤瘦弱的肩膀,“都说了,叫我名字。”
  初萤耸肩,“云飞扬啊……”
  “我让你叫名字,没让你唤姓氏。”云飞扬一伸手,将初萤纳入怀中,抱着。
  怀抱中,初萤的眉头皱紧,满是反感,好像云飞扬身上有什么赃物似的。“好了好了,叫你飞扬还不行,放开我。”
  云飞扬低头,“你很反感我抱你?”自尊心被挫,他何曾被女人反感过。
  初萤立刻将声音柔了下来,笑眯眯的,“你是我夫君,我怎么会反感你?好啦,别闹啦,快放开我嘛,你不放,我们怎么聊天呢?”目的还没达成,她不会惹怒他。
  云飞扬放开了她,“若我同意和亲,你会不会继续在公主府?”
  初萤心中嗤笑,这厮竟和她谈起了条件,可笑。但脸上却依然笑眯眯的如同小动物一般无害,“你去接我,我就回家。”说了回“家”而不是将军府。
  云飞扬很高兴,刚刚冲淡的暧昧,又重新浓厚起来,“萤,我想你了。”俊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将初萤轻轻推倒在床上,自己也是俯身在上。
  他低头第三次去捕捉这让他心痒痒的粉唇,却又被闪开了,气氛当前,他不想去追究这种小事,而是吻在她耳际。
  小小的耳垂粉白如玉,细嫩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他从未发现一名女子的皮肤竟如此滑腻,明明妻子已育有一子,却为何还有少女的敏感?
  他能感受到当他的唇触碰她皮肤时,她浑身一僵。他爱死了这种青涩与恐怖,好像少不更事的少女一般,激发他的爱怜,只想与其交际更深。
  云飞扬怎么会想到,夏初萤浑身一僵,并非是什么羞涩,更是反感与无奈之间的挣扎。
  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她的衣衫也被逐渐褪下,莹白得耀目一般。
  云飞扬突然起身,三两下将自己衣服脱了个干净。
  健美如雕塑一般的身材,让人叹为观止,哪有半点瑕疵?
  “你笑什么?”正当云飞扬想继续温存时,却见到夏初萤吃吃的笑着,不禁问。
  初萤的笑容减淡,声音平和无澜,“两年多未见,你一点都没变,时间在你身上留不下一丝痕迹。”她表情复杂,令人回味,就这么平躺在床上,半敞着衣襟,观赏着、述说着。
  飞扬笑了下,他自然能听出她是在夸他呢,也低头欣赏她的美貌。“小笨蛋,你也是,你永远是十六岁的少女,正如我们初见。”
  “呵呵——哈哈——”夏初萤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飞峋皱眉,好容易培养出的暧昧,再一次逐渐减淡。
  夏初萤的笑容收敛,唇角勾着,却不是笑。“不,我怎么可能是十六岁少女呢?时光、岁月、风波、事件,在我身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每一次当我看见痕迹时,那时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历历在目。你,依旧是那个你,意气风发;我,却不是当年刁蛮的金玉公主了。”
  “不,你永远是我的金玉公主。”云飞扬急急道。
  初萤唇角的弧度加深,眼神更为冰冷,“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那永不磨灭的痕迹是什么摸样?”
  云飞扬一愣,他原本以为初萤口中的“痕迹”只是一种比喻,如今才知,原来真有什么痕迹,到底是什么痕迹?“想。”
  “那你起来,让我坐起。”初萤平静道。
  云飞扬乖乖起身,亲手将初萤扶了起来,而初萤则是不急不慌地解开自己红色的丝绸腰带,雪白的身体展现,如此的美,却在腹部有着一道不堪入目的丑陋伤疤。
  那伤疤硕大,大概一个成年男子巴掌长,能清楚看见缝合的痕迹,就好像是有人用最拙劣的针法缝补天下最好的一块绸料,更如同一只蜈蚣趴在那雪白平坦的腹部一般。
  “这……”云飞扬大吃一惊,眼神中有惊吓,有反感,有错愕。
  所有的情绪,都被初萤捕捉,她再次笑了出来,“很丑吧?别说你,这道伤疤我夜夜观看了两年,每次见时仍旧触目惊心,但多亏了这道伤疤,否则别说我的性命,怕是熙瞳的命也是没了的。”
  云飞扬顿时了然,他自然知晓苏涟漪冒着生命危险为初萤剖腹取子之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关系好得如同亲姐妹,这才是生死之交——活便一起活,死便一起死。
  “这些年,苦了你了。”云飞扬口中虽这么说着,也很想努力忽视那道伤疤,但视线却怎么也回不到那伤疤上,甚至连初萤的身体都不想看了。
  房内,暧昧的气氛彻底消失,荡然无存。
  初萤不恼也无悲,从容地拉起了衣服,系好了腰带。
  她能理解,云飞扬是在美姬的怀抱中过了一夜又一夜,那些女子的美貌根本不亚于她,而鸾国美女最是爱惜自己身体,哪怕是豆大的伤疤都能让她他们悲痛欲绝,何况是成年人巴掌大的伤疤。
  这个就好比当时云飞峋的脸,她作为飞峋的嫂子,时常与其相见,每次见到那张满是脓疮的脸都会觉得不堪入目、难以咽饭,对男子如此,何况女子?
  除非真正的爱情,否则谁能接受那种丑陋?
  她知道涟漪对飞峋是真爱,并非因飞峋的家世,也非因飞峋的官职,因为在苏家村时飞峋身份未标明时,涟漪便已经喜欢上了飞峋。也许当时的感情连涟漪和飞峋两人都未发觉,但她能看出来。
  呵,因为这道伤疤,妻与子方能存活,若她是男人,定会感谢这伤疤、膜拜这伤疤、心疼险些丧命的妻子,但面前这男人呢?却刻意回避这伤疤,直到她穿上衣服,他才重新看她。
  本来她已想好了理由回绝同房之事,看来这理由不需要了。是窃喜还是悲哀!?
  “我算什么辛苦?倒是驸马您在前线领兵打仗、九死一生才叫辛苦,”初萤道,“身为大鸾金玉公主,我感谢你为大鸾做的一切。”
  云飞扬只觉得两人距离被猛地拉远,明明同在一张床上,“为国效力是应该的,最苦的是你,在那小乡村中吃苦,生熙瞳时又险些丧命,是我亏欠你的。”说着,叹了口气,躺在初萤身旁,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令她的头枕在自己胸膛。
  初萤这一次没挣扎,闭着眼,躺着,听着他的心跳。“你不知道,当时我每天想的是什么,每日睁开眼,我都要祈祷我夫打仗胜利;每日闭上眼,祈祷我夫安然入眠,只要我夫活着,我愿以死献祭。”
  云飞扬胸口中翻江倒海,怀抱更是紧了,夏初萤对他如何,他如何不知?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突然又觉得初萤腹部的伤疤不是那么难看了。
  “小笨蛋,我这不是活着呢吗?好好的活着。”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两人苦尽甘来,以后可以圆满的在一起。
  初萤闭着眼,勾着唇,“是啊,原本是担心的,后来就不担心了。”
  “为何?”飞扬不解。
  “后来我生下熙瞳迁居到岳望县后,听说威猛金鹏将军美姬在怀、笑谈间指引千军万马、铁骑踏平东坞城,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何的暖香在怀,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初萤一字一句道。
  云飞扬更是收紧了手臂,将初萤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他的心也凉了,夫妻二人,一人战场之上依旧美姬焕然,一人在乡间孤独产子……他当时真的没想到过这一切的不公,他只觉得当时风光难挡,威名在外又不引皇上猜忌,却没想到一直深爱自己的妻子九死一生。
  “对不起……初萤。”他终于由衷地道歉。
  初萤身子僵了一下,紧闭的双眼、如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一行清泪潸潸而下。
  云飞扬只觉得什么姬妾什么美女都荡然无存,满脑子里只有这个傻傻的公主妻子,他知道亏欠她的太多,如今只想好好补偿,用未来的一生好好补偿。
  从今以后,他会好好待她,永远尊重她,她想要的东西他会用尽一切方法帮她得到、她不想做的事他便从不再做,哪怕是解散了后院。
  他低头去吻她,已做好了再次被回避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一次她没回避。
  她回应了他的吻,两人交织,百感交集。
  他以为她接受了他,什么美姬、什么疤痕,都无所谓,他只要她——夏初萤。
  热吻继续,云飞扬倾其全部热情,却忽略了夏初萤的一声叹息。
  “等等……”初萤满脸绯色地推开他,好似害羞道,“今日不行……”
  箭在弦上,云飞扬有些忍不住,鼻音浓重,“为何不行?”双手已贪婪抚她全身。
  初萤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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