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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我的膳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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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轻将军还算有些人性,将两名内侍留下来照顾我的日常起居,其中一个是自我当了太子之后就一直在身边伺候我的赵琨,另一个便是两个月前才跟我熟络起来的阿灼。
  我想我可能是大曜历史上最狼狈的一任皇帝了,但事到如今,我却没有太多的心情自怨自艾,从流言传出至今,已过了好几个月,我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告诉自己,造成现今的局面,我没有资格怪任何人,怪只怪我自己信错了人,放错了情。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安静地呆在寝殿里,不绝食,也不试图自残,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太阳东升西落,数着漫长的日子。
  同时我与外界也不是完全隔绝的,负责给我送饭的阿灼,每次出去时都会偷偷打探一下宫外的消息。
  他回来告诉我说,我被软禁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朝廷。
  傅青阳并没有自己篡位做皇帝,而是拥立了一个名叫霍祺然的男子,声称他才是废太子禄与霍夫人的亲生儿子。
  董氏族人自然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天便与傅青阳的军队发生了非常激烈的冲突。
  冲突的后果不言自明,外公董国公虽然曾经做过武将,但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宦海沉浮之后,他在文官的道路上走到了顶峰,却彻底被卸去了兵权,一旦发生兵变,他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而对付这些董氏族人,傅青阳的手段则十分简单粗暴。
  他先是武力镇压了董家人的反抗,然后郑重其事地宣读了事先伪造好的“皇帝手谕”,直接免去了董国公的宰相之位;而包括我的母舅董砌在内的其他董氏官员,则被连降数级,贬出京城。
  如此一来,董家便被彻底排除出了大曜的政。治中心,朝廷上下再无人敢对青阳以及他所拥立的新皇帝说一个“不”字。
  听了阿灼转述的这番变故,我的情绪显得十分平和。
  甚至可以说,青阳没有顺势将董氏族人连根拔除,算是相当宽厚仁慈的了,就如同当初他明明废了我这个皇帝,却没有立即处死我一样。
  只是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我问阿灼:“那个霍祺然才是废太子禄的亲生儿子?傅青阳同他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阿灼向我复述着打探来的小道消息,“听说当年霍夫人怀着废太子禄的遗腹子,嫁给了一个姓傅的商人,生下霍祺然之后,很快又怀了第二个孩子,就是傅青阳。那时候他的名字不叫青阳,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只知道从小就是个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的神童。
  “不过傅家的左右邻居说,这个神童长到十岁不到的时候就得了重病,不知被送去哪里就医,此后就再也没有在傅宅出现过了。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之后,他居然以傅大将军的身份回到傅宅,将他的同母胞兄霍祺然接了去,拥立成了新皇帝。”
  我默默听着,心下突然涌起一阵失落。
  之前我虽然对青阳心怀怨恨,但凭良心讲,我不得不承认,以青阳的才能与资质,让他做皇帝,比我这个皇帝要合适得多。
  所以当青阳派人来逼我退位的时候,我虽然口中对他冷嘲热讽,却并没有在举动上表现出无谓的反抗。
  然而现在我才知道,即将继位的新皇帝居然不是青阳,而是另外一个我听都不曾听说过的陌生人,青阳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居然只是为了替他人做嫁衣裳!
  我突然感到非常不甘心,仿佛青阳此举完全辜负了我对他的期望,也让我的这一番妥协退让,变得讽刺无比。
  一个月之后,听说新皇帝正式登基称帝,整个朝廷局势,也在青阳的铁腕镇压之下,逐渐恢复了平静。
  而我这个前任废帝,则依然被软禁在寝殿之内,不得踏出殿门一步。
  新帝登基几日之后,青阳突然来到寝殿之外,要求见我一面。
  我心里突然感到十分愤慨,当初他逼我退位的时候,我想让他亲自来,当面同我说清楚,他却迟迟不肯现身。如今大局已定,他再来见我,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更加让我难堪罢了。
  我让阿灼反锁了殿门,对他道:“见面就不必了,有什么话便隔着门板说吧。”
  我说这话时,心中是不太有底气的,如果青阳想要硬闯进来,只需派几个士兵搬起石柱撞毁殿门即可。
  但是青阳终究没有那样做,他站在殿门之外沉默良久,才喟叹一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恨我至深,对此我也无话辩驳。如果你愿意,我还是可以奏请新帝封你做太上皇的,所有待遇都跟从前一样,只是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操劳政务,只需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我对做太上皇没兴趣。”我冷笑着回绝了他,“我这个人虽然无才无能,但最基本的一点自尊还是有的,麻烦你不要连我最后这点自尊也踩踏殆尽。”
  青阳又沉默了很久,才道:“既然如此,烦请明日暂时搬去东宫住吧,这座寝殿……要腾出来给新帝了。”
  我紧紧握住了双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淡然:“搬去东宫做什么,我早已不是什么东宫太子,也不怕被人笑话。你若容不下我,直接将我贬为庶人,逐出宫外不就好了?”
  青阳没有再与我争辩下去,只是软着口气道:“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派人来接你。”
  待青阳离去之后,我赶紧招呼阿灼问道:“隧道挖得怎么样了?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阿灼说了一句“我去问问”,便掀开床板钻进了进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阿灼又从床板下钻了出来,一边抹汗一边道:“那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陛下想今晚就动身么?”
  “对,必须今晚动身。”我又对赵琨道:“去准备一些衣物细软,要三人份的。对了,贵重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免得麻烦。”
  赵琨却没有动,看着我道:“陛下打算带我们两个一起走?”
  “当然要带着你们一起走,”我道,“要是明天被人发现我跑了,留下你们两个岂不是要当替罪羊。”
  赵琨看了看阿灼,道:“那就请陛下带着阿灼走吧,我留下来善后。”
  “不行,”我断然否决了他,“你留下来善什么后,他们会对你严刑逼供的!”
  赵琨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陛下,我在宫里生活了三十多年了,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这深宫大院。您让我跟着您出去过逃亡的生活,我也未必过得习惯,不如就让我留在宫里吧,我绝对不会出卖您的。如果我能挨得住严刑拷打,那是我的福分,如果我挨不住,那也是我的命,请陛下成全我罢。”
  他说着,双膝下跪向我磕头。
  我正想埋怨他死脑筋,一旁的阿灼却拦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道:“陛下,就让赵琨选择他自己想要走的路吧。他不像我,出了宫还有亲戚朋友可以照拂,他从小被卖进宫里,早已经无依无靠了。”
  我听了阿灼的劝,又见赵琨态度坚决,只好答应让他一个人留在宫内。
  当天夜里过了子时,我便与阿灼两人背上细软,从床板下的隧道中逃了出去,而阿灼的亲戚则在隧道另一头的宫墙之外接应我们,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我一边跑路,一边担忧着赵琨,不知他第二天会不会遭到守兵的虐待。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赵琨竟对我撒了谎。
  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赵琨便穿上了我的睡袍,然后在寝殿内放了一把火,一夜间将寝殿焚烧得一干二净。
  原来他不愿跟我们一起走,并非害怕适应不了宫外的生活,而是为了制造我被焚而死的假象,彻底断了青阳追寻我的念头。    

    第19章 37~38合并章

  逃亡的日子过得颠沛流离,却也十分充实。
  幸好阿灼一直不离不弃地跟在我身边,陪伴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难挨的一段日子。
  当随身细软银两即将用尽时,我开始琢磨如何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而不是让阿灼一个人在外头做苦力养我。
  好在老天待我不薄,我无意间发现了自己在厨艺上的特殊才能,于是用最后一点银两拜了个师傅,边学艺边帮工,如此竟也磕磕绊绊地过了下去。
  期间我也在暗中关注朝廷动向,听说我“自焚而亡”的消息传出之后,朝廷中也有一些老臣为我唏嘘了一番,毕竟父皇在位时待他们不薄,我执政时期也不曾亏待过他们。
  新帝为了安抚这些老臣,将我的谥号定为“怀帝”。
  我不知定这谥号是新帝自己的意思,还是青阳授意的。
  新帝与我连面都未见着,更别提有什么情分了,此谥号若说是由他定的,似乎有些牵强;但若说是青阳授意,又显得太过讽刺,我宁愿此事与他无关。
  自新帝执政之后,青阳被拜为摄政王,新帝几乎什么事都要过问青阳。
  青阳若是就此把持朝政,让新帝做个傀儡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听说青阳一直想推辞不受,无奈新帝再三请求,才勉强答应下来。
  也不知这对君臣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三年之后,我终于学成出师,成了一家小面馆里的掌勺大厨。
  其实我觉得这个职业稍微有点屈才,因为我不止会做面,还会做很多其它好吃的菜肴。但是目前为止只有这里的老板愿意雇我,所以我每日能做的只有下面。
  面馆虽小,但生意不错,其中有许多女性顾客,听说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我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但好在气质干净,在相邻几家店的掌勺大厨里算是最年轻帅气的一个了,那些女顾客说,吃我下的面,比较放心。
  我想,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了吧。
  老板听了这评价,干脆将我的面摊移到了面馆入口处,如此一来,他连招揽生意的活都省了,直接拿我做了活招牌。
  随着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我干脆让阿灼辞了他那份搬运工的苦差事,每天就跟着我混,我负责做面,他负责吆喝。
  他那尖锐的嗓子,一旦扯开了喊,整条街都能听见。但因为他天生个头长得小,再配上一张娃娃脸,二十好几了还被人当成十几岁的小孩子,所以一直不曾被人发现他身体上的缺陷。
  如此又过了半年多,我积攒了一些钱,生活不像以前那样拮据了,于是我和阿灼商量着,是否该置办些年货,为几日后的除夕夜做准备。
  我正兴致勃勃地做着预算,阿灼却突然反常地没有搭腔。我抬头去看他,发现他正望着店门之外,怔怔地不知在看什么。
  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还未发问,阿灼便已回过神来,低声道:“澹哥你看,街对面有几个人,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瞧。”
  我循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有几个陌生男子在不远处徘徊,他们一个个都穿着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裳,但脸上凝重的表情,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让我直觉地猜想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乔装改扮的官兵或侍卫。
  经过这几年的逃亡生活,我和阿灼都已经练就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强大心理素质,当下我们趁对方发现之前,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各自做着手头上的事情,口中却在低声交流。
  我:“他们好像总是往我们这边看。”
  阿灼:“而且还指指点点的,该不会发现我们的身份了吧?”
  我:“朝廷已经承认怀帝亡故,也没有另外发什么通缉令,更没有张贴出咱俩的画像,照理说他们应该没有理由来抓我们。”
  阿灼:“说的也是,可能是我太多心了,他们或许只是在看面馆的招牌而已。”
  我:“想吃面的话,直接进来就好了,在外头站这么久也很奇怪。”
  阿灼:“没准是我们对家暗地里派了人来踩点,打算砸我们场子的。”
  我:“嗯,有道理。”
  这时候面馆老板正好经过,阿灼便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这老板是个火爆脾气,当场便发作起来,抄起家伙气势汹汹地朝那几个陌生男子冲了过去。
  那些人并未与老板起冲突,瞬间便撤了个干净。
  几日后的除夕,大家都各回各家吃团圆饭去了,所以面馆的生意变得异常清冷。
  老板心情很不错,奖给我和阿灼两个大大的红包,允许我们从下午开始休息半天,不必再招揽生意了。
  我和阿灼一边收摊一边商量着晚上吃什么,这时候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头戴笠帽的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同时卷进了一阵刺骨寒风。
  此人个头高挑,身姿挺拔,身上裹着廉价的皮裘大衣,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半张脸,还被浓密的胡须掩住了嘴巴和下颚。
  虽说老板已经放了我们半天假,但所谓来者是客,阿灼还是很好脾气地迎了上去,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面朝我转了过来。虽然笠帽的遮挡下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直觉他似乎在盯着我瞧。
  “想吃面?”我试探着问。
  他的反应看起来有些迟钝,我问了两遍,他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重新摆好器具,开始煮面。
  期间那男人就坐在最近的一张桌子旁,盯着我看。
  我想他是不是饿得狠了,浑身散发出来的架势,似乎下一瞬间就要朝我扑过来了。但这不过是我的错觉,他自始至终只是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要加点什么?”撒料之前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爱说话,难道是个哑巴?于是我又问:“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他又摇了摇头。
  于是我便按照常规的惯例,将佐料一一撒了进去。
  当我将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他面前时,他还是直愣愣地看着我,没有动筷的意思。
  我心想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来蹭白饭的吧?但转念一想,今天是除夕,万事要以和为贵,就算他没钱付账,我也不必为了这点小事跟他翻脸。
  如此想着,我对他笑道:“客官是今年我们店里最后一位客人了,这碗面我请你吧,祝客官来年大吉大利,万事如意。”
  我这话不知触动了他什么伤心事,他突然背过身去,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
  然后,他郑重地向我欠身表示谢意,才执起筷子开始吃面。
  待这名男子吃完面,我与阿灼便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但是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那个男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远的距离,我们走他也走,我们停他也停。
  阿灼觉得他动机不纯,欲赶他走,我却莫名觉得这男人有些可怜,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无处可去?”
  他点了点头。
  我想起我和阿灼以前也曾有过一段无家可归的逃亡日子,于是对阿灼道:“要不,我们就收留他一晚吧。”
  阿灼压低声音道:“澹哥,当心引狼入室。”
  我又看了那人一眼,总觉得这人不像是坏人,于是道:“阿灼,以前我们俩也曾流落街头过,当时是一位好心的农妇收留的我们,你还记得不?”
  阿灼低下头,“嗯”了一声。
  我道:“那个时候,如果农妇因为害怕引狼入室,而将我俩拒之门外,我们恐怕早就饿死或者冻死了。”
  “澹哥,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灼也是个心肠柔软的人,他将心比心地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好吧,看在今天是年三十的份上,我们将就着收留他一晚吧。”
  于是我对那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我们走。
  男人立即加快脚步跟了上来,虽然我看不见他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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