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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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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官家子弟!
可是,他哪里像?我为此犯愁很久,哪有连饭都吃不上的官家孩子?所以,我觉得是他骗了我,心里开始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愤愤不平。
我开始刻意的远离他,连话也不愿意跟他说,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我生气了,他应该知道错了向我道歉,我在这样的想法中等了很久,他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我不跟他说话,他也不跟我说话,我顿时才发现,我在他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算。自此之后我们有两个多月都没有说过话,直到有一天,他没有出现在学堂,越篱来学堂替他告假,我终是忍不住的拉住越篱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我想又不是亲自问的他,没有多大关系。
越篱告诉我他生病了,生病了就生病了,只不过是小感风寒罢了,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但是越篱的表情却十分的担忧,他说家里没药,他家公子也高烧不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顿时就觉得他傻啊,病了能怎么办?当然找大夫啊。
闻言找大夫,越篱的表情更加的抑郁,他什么都没说,然后迫切的要赶回府上,他不经意的说:“公子没人照顾,我不能跟你多说了。”
没人照顾?他还会没人照顾么?难道他不应该有一大堆仆人侍候着?即使没有,他的爹娘呢?若是我生病了,爹娘一定是最焦急的。
我拉住越篱把我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只见他脸色一变,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这让我觉得疑惑。
不说还好,一说越篱就气愤了,他说:“府里除了我还有谁会关心公子!”后又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越篱立刻闭了嘴,他甩开我扯着他袖子的手,嚷着要走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越篱离开呢?非得问个明白才肯罢休,见我执意不肯让他走,越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公子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你要再拉着我,我怕他会出事。”
我说:“那让我同你一起回府可好?也多个人照顾。”
越篱虽然迟疑,但是心里肯定是为他家公子考虑的,就点头答应了。这是我第一次进董府,然后随着越篱往后院进了董贤的房间,屋子里面并不大,我也无暇观赏,一眼就往床上静躺的人看过去,一点都不见动。
越篱走进去焦急的在床榻前唤了几声,董贤慢慢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你回来了。”他的声音让我不禁的轻颤,我悄然的走过去,感觉到我的存在,董贤转头看向我,脸上表情明显怔愣着,他脸上苍白,盖在身上的被褥缓慢的上下起伏象征着他此时微弱的呼吸。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病了,我就跟过来瞧瞧。”我尽量克制自己声音不要有多大的起伏,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他勾起一笑,什么都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爹娘并不疼他,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她那么要强怎么会将这些事情说给我听呢?
自此以后我心里便做了一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不理他了,至少让他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是会知道的。
☆、女版董贤
“晚上用热手巾敷敷膝盖。”王闳扶她回住处的时候特意叮嘱过,王闳没有送她进屋,而是送到外面就离开了,在这个宫中两人关系还是不要太密切比较好。
之后冬弦回屋之后就再瘫痪在床上不动了,后来还是蒲意帮忙打来了热水。
最让冬弦难受的不是这好像要残了的腿,而是刘欣今日对她的举动。
在他的眼里她是男人呀,难道这真的跟血缘有关系,这汉朝的那些皇帝,都有自己喜欢的男人,所以刘欣也继承这个特性?
那么,如果他发现她是女人
所以她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刘欣会发现她的存在了,今日之后她已经确定,刘欣就是记得她的,她现在要担心的是刘欣发现她是女人。
又是一日早朝之后,刘欣一进未央宫,黄门以及侍中们就跪在旁侧迎驾了,刘欣摆手让他们都起来,然后就进了内殿。
他一扫殿中,那个董贤呢?
自上次之后又好几天不见她的人影了,他记得他没有降罪的,那么她也不可能会被责罚调职,那么她哪里去了?
“去把董贤叫来。”心里也好奇,他就顺道开口说着。
一名侍郎跪答:“启禀万岁,董贤因为身体不适,告假出宫了。”边回答是侍郎心里边想,这万岁跟冬弦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上次冬弦慌张跑出殿,他们几个侍郎匆忙进殿竟然发现刘欣半摔在地上,是冬弦推到的吧?他们猜想是。
因为冬弦主动跪在寝殿外,肯定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可是刘欣却并未责罚她,那么他们在殿中是发生了何事?只闻刘欣轻哼一声,“都退下。”
正在内侍与宫人都整齐的往外退去之时,刘欣又说:“传令下去,董贤回宫之后立刻来见朕。”
“是。”回话之后都不敢在里面多留。
冬弦本想在家好好歇上一段时日,心里没由来的慵懒,这次她是真的决心想要辞官了,即使董恭再不满也好,她不想再时刻提心吊胆的。
而未料到的是宫中来人传话说刘欣要召见她。
他亲口下令说她回宫之时立刻去见她,所以他身边侍候的人就派人出宫传话,省的冬弦太久不回让皇上久等了。
越接近未央宫,冬弦的心反而越是平静了,她似乎并不觉得害怕,因为她没有在发抖,或许是她害怕过头了也说不定,跟着宫人,穿过重重宫门与花园,她想,该面对的就要面对,十几年了,每每想到自己最终的命运,她就会抗拒,越是抗拒她的内心就越是恐慌,是啊,有谁可以接受这样的未来?明明知道自己的命运却无可奈何,明明知道自己会死,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死亡,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这些年她一直在这样的恐惧中苦苦挣扎,却无人可以倾诉。
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即使是朱诩。
不,她摇摇头甩去他的身影,怎么会想到他,难道她对朱诩的下意识就那么难以改变吗?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久的她都快要忘记他的样子。
在殿外停下,看见宫人给内侍说了什么,那内侍便领着她进了殿,她的余光还看见了王闳他今日也在!
“万岁,董贤待命。”冬弦跪在殿中央的地板上,听见内侍禀报。
刘欣从竹简中抬起头来说:“你可舍得回宫了?”此话一出,殿内站着的所有人都几乎怔住,这话中意思让人真的不得不浮想联翩,又让人捉摸不透,冬弦想她曾几何时跟他有过一腿?刘欣怎么当着这么多的人道出此话。
冬弦开始也被这话给惊愕到了,后来晃过神来向他叩首:“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只用官方语言来回答刘欣那句莫名其妙的问话。
静默,冬弦可以听见周围人呼吸自鼻翼中传出。
刘欣却不说话,一直将头埋在手背上的冬弦也不敢动。
“你们都退下。”之后刘欣开口命令,冬弦仔细斟酌着这句话,你们都退下,他又没说让她留下,所以她竟然脑残的跟着殿中的人一样应答,然后站起来要退出去。
奇怪的是刘欣并未留她,她就这样跟着伺候的这些人慢慢的退出了内殿,在她的脚刚刚越过殿门,耳边传来一声:“董贤谁说过你可以离开?”
可是他也没有说过让她留下,董贤心里愤愤着,既然要她留下,为什么偏偏等她退出殿门的那一刹那叫住她?
冬弦很没骨气的又回到了殿中央:“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微臣?”
“若是朕没事吩咐你怎么办?”他突的侧躺□子,一手撑住头,再悠然的抬眸看着站着的冬弦。
当然让她离开!当然这只不过是冬弦心里的想法,她还是没这个胆量说出来的。
她只敢委婉的说:“那微臣就先去当值了?”这只是一个寻求同意的问句。
又过了好久,刘欣才说:“你过来给朕倒杯水,朕渴了。”
冬弦有一刹那的走神,因为这些事情不是他身边的内侍应该做的么,这殿里那么多人,为何找她,冬弦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在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轻放在刘欣的眼前。
“这水都凉了,朕要喝热的。”他连手都没抬起,这天又不冷,他怎么那么多要求。
冬弦忍不住抛出一个白眼,心中早就嘀咕了好些话了,她以为刘欣是看不见的,没想到啊,刘欣眼睛犀利,早就将她的表情看进了眼中,只是他保持着沉默罢了。
“那请皇上稍等片刻。”她环视过殿内,就这么一个壶,里面没有热水那便要从外面弄来,冬弦本事跪在刘欣旁侧的,说完之后就缓缓的站了起来。
刘欣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冬弦以为他是默允了,慢慢的往殿外退去,心想不如把这事交给内侍,自己溜了算了,可刘欣会不会借着由头处罚她?想到此时冬弦已经到了殿门口,一脚才离开殿中一点。
真的才那么一点。
刘欣开口了:“董贤,朕突然觉得凉了的水喝着正好,你不必去了。”
冬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又叫住了她?冬弦终是忍不住抬头,内殿之上刘欣已经端起了她刚刚倒的那杯水喝着,冬弦嘴角轻搐。
“那微臣先告退了。”说着冬弦那脚已经踏出殿外。
“董贤啊,朕好像还是没有说过你可以离开吧?”他的声音远远传入冬弦的耳朵,听的冬弦悠悠哉,晕晕哉。
这似乎是在故意挑逗她,就像主人对待自己的宠物般,扔出一物然后在让他的宠物捡回来。冬弦呼出一口气,收回那只退后的脚。
刘欣眼底藏着笑意,见冬弦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心中又想笑,又想自己要保持着威严,因为他发现冬弦实在很有趣。
宫中的日子本就无味,他又身为一个帝王,任何事情都要受到约束,在别人眼里他是这皇宫里最幸运的人,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比宫中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显得悲惨。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朕的身边。”这话带着命令的口吻,或许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冬弦大概是不会乖乖的走到他的身边。
她在怕他,他看在眼里,可是他眼中的笑意慢慢消失殆尽,又变的深不可测。
他是需要她的。
冬弦环着步子走到刘欣旁侧跪下,紧接着刘欣坐直来,然后说:“董贤你在朕的身边很久了吧。”不是在问,像是在回忆。
“从朕被封皇太子之后你就跟着朕了,好些年了呢。”刘欣缓缓的说着,冬弦不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是简单的在回忆还是他有深意。
冬弦安静的听着。
刘欣突然停下来,他不说话的时候殿中是相当安静的,诡异的宁静着。
接着他又说话了:“跟着朕这么久了,有没有想过要点封赏?”
冬弦背后渗出冷汗,她答:“小臣没做过什么有功之事,不敢妄想。”她也不想,而且她这一次能跟刘欣单独处在一起,她想可以直接跟刘欣辞去官职。
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下一刻,她真的忧心的累了。
☆、女版董贤
“可朕身边侍候的人都想升官受赏,既是人人都会想的事,怎么又算是妄想呢?”冬弦静默着,人人都想,大概是他们不知道之后,她是不一样的。
“回话。”
刘欣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冬弦开口:“除了皇上口中的,也有宁愿两袖清风的。”
“两袖清风?例如”
冬弦真欲回答,刘欣就说:“例如董贤你吗?”冬弦豁然的睁大眼睛,他知道?那此时不正是她要求辞官的好时机嘛。
冬弦朝刘欣磕了一个头说:“既然皇上明白小臣,不如今日就让小臣辞去官职吧。”
刘欣一副恍然的模样,他那样说倒是成全了她了?是他太不谨慎。
“辞官?”刘欣维持着平静嘴里说着:“你可是觉得朕薄待了你,若是如此”
“皇上皇恩浩荡,怎么会薄待了小臣,小臣想要辞官是有小臣自己的原因。”冬弦说着都忘记斟酌此话是不是适合说。
良久,刘欣浅笑,但不意味着他会让冬弦成功辞官,他眼中传出的信息就是他怎么会放她走?他伸手,用修长纤细的两根手指挑起冬弦低埋的头。
这场景怎么像良家女被轻薄了呢,冬弦还没做好准备就跟刘欣对视了,她的表情有些傻,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察觉此时他们是君臣,同时还是两个男人在默默的对视。
冬弦立刻挪动膝盖往后退去,她好像看见刘欣眼中有一抹惋惜之色匆匆而过,刘欣的手并未扣紧冬弦,所以冬弦很轻松的就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再次埋首。
刘欣兴致来了,他浅淡一笑。
硬是又逼近她,再次逼的冬弦与他对视,这一次他可不打算再让她有机会后退了,他捏住了她的下颌。
冬弦情绪几近奔溃,刘欣此举作何意思呢?跟她开玩笑,因为看出她在害怕而越是要让她惶恐不安?
“皇上?!”冬弦忍不住开口,她想她的脸肯定已经变成了死鱼白,连呼吸都越来越微弱,刘欣轻哼着像是在回应她。
殿外侍候待命的人都屏着呼吸竖起耳朵听着殿内的动静,大概是都好奇刘欣与冬弦两人在殿内在做些什么。
“你的辞官,朕不答允。”他简单明确的回答了冬弦,冬弦吸气:“为什么?”她竟然还问为什么?刘欣的决定是不需要理由的。
再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刘欣回答了她:“因为朕想你在朕的身边伺候。”
有一瞬间冬弦进入了耳鸣状态,她又适得其反了,在她发怔之际刘欣再说:“黄门郎李寻被流放,正有空缺,即刻起,朕任命你为黄门郎,董贤,你觉得如何?”冬弦慌张的看着刘欣面带笑容,这让她发寒。
看她的表情,好像这并不是升官而是将她判了死刑般,她没有一点点的开心,真的一丝都无,刘欣略显失望的松开手,他已经说出此话,不可能再收回,他也不会收回,而他刚刚的征求意见也是空的,他根本就不打算让冬弦有机会提出异议:“你可以退下了。”
他已经移开了落在冬弦身上的眼光,转过了头。
冬弦痛苦的闭起眼睛,就这一次了,就一次了,想到这里她是豁出去了。
“请皇上收回成命。”她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她是不要命了!刘欣脸色变的难看,他不允许这样的拒绝:“君无戏言。”
“求皇上收回成命。”冬弦执着的再一次说道,刘欣看向匍匐在她,她可是知道这样会惹怒他,她还想不想要这小命!
“朕意已决。”
“皇上”冬弦抓着最后的希望。
“退下!”刘欣甩袖几步离她远了好多。
原来她的命运真的是不能有改变的,冬弦不知道她是怎么恍惚的离开大殿的,她想那时她一定是没有灵魂了,别人的眼光与想法都是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她只依稀记得出殿后下台阶时她踉跄了一下,还是王闳扶了她一把,不过王闳的表情她都记不真切了,是否也好奇她怎么就一步翻身为黄门郎了呢?这样的光荣只在刘欣的一念之间。
第二日。
宫人将黄门郎的制服还有刘欣的赏赐送给了她,今天是她上任的第一天,换上制服之后,随着宫人来到专供他们这些人办事的大殿,离未央宫不远也不近的外侧。冬弦踏进之时几个侍郎、议郎迎上前来代替领着冬弦来的宫人,带着她进去了,在大堂内停住脚步。
她的出现引起了众目,本在做活的都停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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