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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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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欣笑着凑的她更近:“朕有什么英明可以被毁的?”他话中有话,冬弦却没有心思来琢磨,冬弦说:“皇上不怕宫中闲话么?”她没有停止反抗,第一次她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怎么说心里也会忐忑。
  “卿觉得呢?”他又变了对她的称呼,卿,多亲密的呼喊,激起冬弦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刘欣低头,在冬弦白皙的脖子上落下一吻,冬弦以为刘欣只不过想逗逗她跟她开玩笑罢了,可是他的唇却再一次落在她的肌肤上。
  “皇上,请自重。”
  不见他回答就只听见他的轻笑,“比起英明,朕对卿更有兴趣。”
  冬弦疑惑的看着他,她真的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出众的事情,对刘欣也是能避则避!怎么就让他对她有了兴趣?她很奇怪。
  莫不是他早就看出她是女子,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开她玩笑?又或是其他,她实在想不出来,现在唯一可以拿来安慰自己的倒是这是历史的安排,无人可以改变结局。
  “怎么办呢?”刘欣的头一直窝在冬弦的肩窝处,呼吸似乎是在故意撩拨着她。“朕真的很好奇,让朕看看卿到底是男是女,不然朕怕会无心朝政呢。”他的声音温柔的就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水,让冬弦的身体都发酥。
  “皇上对微臣有这样的兴趣,真不知对于微臣来说是福还是祸。”
  “当然是福,若是卿是男人,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了。”
  “若不是呢?”冬弦急迫的问,刘欣眸子微眯,“若不是”他抬起头来,一手轻捏着她的鼻尖“若不是,那朕就纳你为妃,如何?”
  “皇上都知道了吧?”冬弦看着刘欣,心中畏惧不已,但是脸上勉强保持着平静,他大概是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她此刻只能这样想。
  “知道什么?”刘欣不解的问。
  冬弦一笑:“皇上那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微臣所指?”她畏惧,但是前与后畏惧的不同,之前害怕,是因为自己那悲惨的命运,现在害怕的确实压在她身上的这个人。
  她觉得他实在深不可测,不能猜测他所想,那么她每往后走一步都不会是小心翼翼那么简单了。
  “董黄门心思通透,朕感欣慰。”
  冬弦软了身子,他果真是知道的,一直都觉得刘欣大概是对男人感兴趣,冬弦不明白的问:“既然皇上知道微臣是女子,为什么不拆穿微臣?”
  “你可知道身份一旦被拆穿,那就是欺君,是要满门抄斩的?你不会害怕吗?”
  “怕。”从知道自己是谁她就在怕,怕到现在,可是刘欣却早就知道。“那还问朕为何不拆穿?不怕这话正巧提醒朕该做什么?”
  “那皇上现在想要怎么做?”冬弦认命的看着他,他会杀了她?
  “这个”刘欣故意拖延语气,让冬弦紧张不已,他说:“如斯美人,死了可惜了,对吗?”他再次埋首,好像是倦了似的靠在她的肩头。冬弦迷茫的望着殿中的横梁,命运再一次提醒着着她,她的命捏在别人的手里。
  “所以皇上是打算放过微臣?”
  “朕可没说过要处置你呢。”刘欣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冬弦不敢动。
  “启禀万岁”殿外突然响起了宫人急促的声音,刘欣并未动静,只开口说:“进来。”冬弦一惊,刘欣大概是忘了他现在正趴在一个黄门郎的身上吧!竟就这样召了人进来。
  进来之人是王闳,他肯定看见了她跟刘欣两人正暧昧的姿态,却不动声色的说:“启禀皇上,有封急件待陛下定夺。”连语气也是平淡无奇的,好像刘欣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
  闻言是急件,刘欣放开冬弦坐了起来,然后起了王闳手上的奏章阅看起来。
  “这事多久了?”
  “已有半月。”
  “难怪”刘欣转头看了冬弦一眼,然后又说:“摆驾。”只看见王闳跟在刘欣身后离开了殿内,冬弦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还有已经残破的衣服
  最近皇宫好不热闹。
  宫人私下都在疯传冬弦与刘欣之事。有的说刘欣爱男人,留恋冬弦的美貌,有的说冬弦善媚术,连每次沐浴都不肯让刘欣离开半步。一段时间她跟刘欣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且是同床共枕,在短短的时间内,对冬弦又是赏赐又是升官。
  两个月之内,冬弦就从黄门郎升任驸马都尉侍中,此事,事先董贤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又不敢在受封之时向皇上推辞。驸马都尉之职掌管的是皇帝备用的马匹,并不负责朝政,对于冬弦说,这个职位比黄门郎好,不用跟朝政扯上关系。
  刘欣说,这是为了以后出游时可以和她同乘,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出行。
  总之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因为冬弦跟刘欣两人确实关系亲密的让大家无法理解又好像可以懂。
  那次在浴池揭穿了身份之后,刘欣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他的不处置,无形之中有一种威胁让冬弦无法反抗,他就好像捏住了她的小辫子,让她无处可逃。
  至于什么沐浴事件还有同床共枕事件,还真是没什么,她是女子,一旦刘欣赐她沐浴梳洗她肯定是要屏退别人的,只不过刘欣每次都会‘适时’出现在殿内,而且还不肯走,次数多了冬弦就懒得说了,至于同床共枕,刘欣每日入寝都要她伺候,她发誓她很规矩的侯在里御榻很远的地方,只不过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现自己睡在刘欣的御榻上,这着实不能怪她呀。
  偏巧每次只要里面有什么动静内侍们就会齐齐的进来服侍她,人家看到了她睡在刘欣的床上,怎么不会觉得她跟刘欣发生过关系,反正她知道是怎么样都漂不白了。
  只要刘欣不变脸,她就安然的等着自己‘名留青史’吧。
  
  “董贤,你输了。”
  蒲意将冬弦所执的白子尽数吃去,冬弦平静的将棋子分开装入棋盒内。这并不像她,蒲意说:“你近来精神都不能集中,不适合下棋。”她虽然下棋的水平与他不能比,不过至少能跟他对抗很久,现在
  输的太惨,而且一点余地都没有,再看她的表情,对回回惨败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是水平不及你。”冬弦已经从新开始落下第一枚白子,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不知疲倦的落子,蒲意盖上棋盒,他摇头:“不,今日我不想下了。”哪怕是冬弦有十分之一的心思在这盘棋上面,他也会奉陪,可惜她一点都没有。
  “你累了吗?”冬弦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蒲意说:“是你该休息了。”
  “为什么?”冬弦不解的问。
  “你不累吗?”蒲意已经站起来,“不累啊。”冬弦不假思索的回答。
  蒲意倒了一杯茶搁在冬弦的面前,他没有拆穿她,天气很冷,事实上这样冷的天气已经一个多月了,越来越冷了呢,冬弦双手抱住杯子,杯子透着温度可以温暖她的手,如今的皇宫,只有蒲意这个小屋子能让她觉得放松,蒲意虽然总是没有笑脸,但从来也不赶她走。
  在宫里住了快一个月,刘欣夺去了她的休沐之日,不准她出宫,这样一来,她就更烦躁,原本紧张的日子现在要连续不断的重复,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一阵沉默之后冬弦突然站起来,她也觉得坐的身体有点发酸了,蒲意住的地方不大,她来回走动了一会儿,身体也有点冻的僵,蒲意这里不比刘欣住的大殿,虽然大,但是里面却暖和的很。
  冬弦走到窗前,“含德苑后面的梅花应该开了吧。”看着外面落落银白冬弦喃喃的说着,声音小的似乎是说给自己的听的,皇宫里的雪如果没有宫人洒扫是很难融化的,蒲意这里撒扫的宫人就不会注意到,所以院子里除了来来回回的脚印之外,就是厚厚的白雪。
  因为刘欣对她的宠爱,她升官之后,父亲董恭,被擢升为少府,赐爵关内侯,因此她在董家的地位越来越高,不论是董恭,还是那个老是讽刺以对的二娘都对她友善极了。
  她走出屋子,外面的风立刻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她的衣袖,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可是,关内侯啊,一般都是立有军功的人才有资格承袭,董恭虽然是自己的生父,可是未免也太过火了点,董恭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冬弦却很是担忧。
  水满则盈,月满则亏,她懂得这个道理,董恭却没有这个半点意识。
  感觉到蒲意的脚步,冬弦开口说:“真的怀念以前的日子。”以前的日子,也包括她前世,如果自己不死,现在也应该拼搏出个什么了,将近二十年呢,自己说不定是结婚了,说不定是成了没人要的女强人,这些都说不定。
  “你说的是以前在含德苑的时候?”
  “嗯。”冬弦应声。
  “有什么不一样吗?”蒲意顿了一下,又怕冬弦不懂,他解释说:“我的意思是,都深在宫中,不过,你确实不一样了。”他不是贴身伺候在皇上旁侧的,但是宫中传言他还是知道的,冬弦现在可谓是平步青云了。
  冬弦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你很讨厌我呢,没有想到现在我跟你倒是最好的。”不算交心,确实在一群舍人中还能相处的随着刘欣日益剧增的宠幸,李云也渐渐的疏离她,包括王闳也是,王闳不算是疏离,更多的避退,毕竟现在他跟王去疾在刘欣面前是不能犯一丁点错误的。
  “你这是记仇了?”
  “才不是”冬弦转身看着蒲意,“不过我是个记仇的人呢。”冬弦感叹着:“可是也没人得罪过我。”以前是因为她太不显眼没人会想到她,现在是因为她正的圣宠,没人敢欺她,不过她不敢说那些人在心底里没有诅咒她。
  可惜就算知道哪些人怎样不满,她又能如何?她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她已经变成众矢之的,很快的就只能任凭着自己的双手双腿被绑着然后众箭对着她齐发。
  刘欣到底在想什么?这样做有什么意思,真想剖开他的心看看明白,不过,她转头看着蒲意,若是说刘欣她无法猜到他想什么,那么蒲意只会显得更加神秘,冬弦对他的家庭背景一无所知,她试过去查,但是却什么都查不到,上面只简单的说是哪里送来的,也不是他的本家。查不到她就懒的去查了,也是担心太明显,让蒲意知道了。
  至于刘欣呢,她可不可以以为刘欣真的爱上了自己?想到这里,冬弦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想到这里来了,她轻咳两声,蒲意也发觉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他问道。
  冬弦说:“想到好笑的事。”
  “哦?快说来听听。”
  “不,不告诉你,这种事只能自己在心里偷偷乐着。”冬弦拒绝,她才不好意思说出口呢。
  看见一个宫人匆匆朝这边跑来,然后朝冬弦行了礼道:“董大人,皇上召见。”冬弦愣了一下,刘欣不是有事要处理,怎么就召见她了?
  冬弦不敢有片刻耽误,将手中的杯子交还给蒲意:“等我有空了再来找你下棋。”说完,她就随着宫人离开了,蒲意看着冬弦的背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有些许怜意,可怜之意。
  进入殿内,一股暖意包围住她,浑身冰
  冷的冬弦脱下斗篷交给内侍,她悄然往殿内走去,刘欣正在翻看竹卷,案上的竹简好像都被翻看过,乱七八糟的到处放置着,与其说是放置,不如说是随意丢弃的。
  冬弦走近然后跪下来:“参见皇上。”他没有召见大臣,里面也没有人在伺候。
  刘欣伸手拍了拍案上乱七八糟的竹卷说:“来整理一下。”冬弦站起来在案边跪坐下来,然后开始将那些散开的竹简一卷一卷的卷好,再一卷卷的摆好。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皇上,你每次看完之后就不能自己顺便卷好放置好吗?”这是自她留在刘欣身边伺候开始,每天都要整理这案上的竹卷不下五次之后,终于爆发的不满。
  刘欣悠哉的抬起头来,笑的春风得意:“要是每次朕都放置好了,你整理什么?”
  冬弦抬头看着他,眼里一股的怨念,她这个官当的多心酸,虽然不想跟政事扯上什么关系,但是至少也该是有一群人跟在她身后,被她使唤来使唤去呀,现在她就是刘欣身边的一个被使唤来使唤去的。
  冬弦一边整理一边说:“皇上,明日是休沐,可否准微臣出宫?”
  刘欣放下竹卷:“卿想要出宫?”他好像对此很惊讶。
  “皇上,微臣已经快一个月未出宫了。”冬弦觉得她从来没在宫里呆这么久,奚颜还有越篱也不知道怎样,虽然以她现在在刘欣身边的地位,家中无人敢委屈他们,可是,她好想他们了。
  “卿这么想出宫,是在宫外有什么留恋的人?如果是这样,不如朕将卿舍不得的人接进宫来如何?这样卿就不用出宫了。”
  冬弦心惊,她一个人被困在这深宫就算了!
  “多谢皇上好意,只不过若是将微臣的妻室接近宫来,似乎不太好。”
  “妻室”刘欣先是大吃一惊,又忍不住笑起来:“卿,你心里牵挂的是你的夫人?”他看着冬弦,只觉得妻室一说十分可笑,他继续说着:“若是平常人,思念家中娇妻也是平常之事,不过朕还真不明白,卿为何也会如此?”初闻冬弦要娶妻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她竟然还在他的面前这样说。
  “此事对于微臣而言难道不是平常之事?”
  “这,当然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卿你可是女子,心中放不下的也应该是男子吧”刘欣压低了声线,但是提到男子的时候,语气颇重。
  “那皇上就当微臣心中牵挂某个男子吧,现在皇上是不是可以开恩让微臣出宫休息几日呢?”冬弦也没有想太多,刘欣那样觉得了,她也就不多做解释,刘欣应该就让她出宫了吧?
  “不准。”闻言刘欣将手中的竹卷扔在案上,脸上分明还有笑意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语气一扫以往的温软状态强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多更了一点点~~


☆、女版董贤

  冬弦没有在意他的转变,只是说:“可是五日一休沐是宫中的规矩,微臣算过了,微臣已经有三个这样的五日不曾出宫,再加上这次,就有四次,那么臣就有八日可以休息了,皇上现在不让微臣出宫也行,倒时集齐了一月休息日再让微臣去休息,微臣也是无异议的。”
  刘欣听着冬弦算着,很快又从愕然中晃过神来,他没有想到冬弦在这方面算的这么仔细。其实冬弦之所以将休息的日子算的那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冬弦的前世常常被迫加班导致的,所以一到该休息的时候不能休息她就会很不满。
  刘欣失笑:“若是朕听了你那么一大段话之后还不准你出宫,是不是会被你怨的折寿?”冬弦抬头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刘欣身边待的越久,就越觉得他无害,且十分温柔,温柔的你会觉得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因为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含着笑意,这么久了还未见他真正的发怒过,若是能除去他的皇帝身份,他会是个很好打哈哈的人。
  这也成了今天冬弦敢在他面前说那么多话的原因。
  “罢了,你明早出宫去吧。”刘欣是允了。
  晚上伺候刘欣歇下之后,冬弦披上斗篷出了寝殿,明日可以出宫,她想去含德苑一趟,梅花该开了,今日跟蒲意在一起的时候,冬弦就很想去看,而且,明天可以出宫了,采点梅花的花瓣带出宫去,奚颜说过,梅花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只是长安城里没有那么大片的梅花林,冬弦自己提了灯笼,拒绝了宫人的陪伴,一人往含德苑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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