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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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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象你这般沉稳的确实不多。”见谢宏还要谦逊,曾鉴摆手拦下,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谢贤侄,你可是疑惑老夫为何邀请你去京城?”

“确实有些。”谢宏讪讪答道。他本来就是想问了原因后婉拒的,结果被曾鉴把话题引开,结结实实受了一番夸赞。被这样一个大人物夸赞,以谢宏的沉稳不免也有些飘飘然,差点都忘记了原本的疑惑。

“贤侄想必也看出来了,老夫这手原本也是握工具的。”曾鉴举起双手,慨叹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朝中同僚多有知情者,老夫也因此经常遭人诟病。董贤侄,你父亲与我相交莫逆,但是身份相差很多,你是不是也曾经有些奇怪?其实,董曾两家原本就是世交……”

曾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娓娓道来。

原来曾家与董家祖上都可上溯到北宋时期,两家都是大内工匠,董家擅长的是炼铁铸钢,而曾家最擅长火药器械。后来因为战乱,两家也是离散,后世子孙却不知如何再次相认,两家自此相交莫逆,两家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暗地里传承手艺,明面上诗书传家。

而曾鉴与董平的情况颇为相似,都是到了这一代,只有一子单传。为了不至于将手艺失传,又不会沦为匠户,曾鉴只好一边读书,一边学手艺。所幸的是,他天资极好,就算是两处分心之下,依然都有所成。

只是他自己却是时常叹息,若不是因为科举占了太多精力,本来自己的手艺可以达到更高的境地的。

“说些陈年旧事,倒让两位贤侄见笑了,人老了,难免会有些啰嗦。”曾鉴摆摆手,沉声问道:“谢贤侄,你这新乐器中用到了铸钢丝之术,而这技法却是源自于前宋神臂弓,你可知这神臂弓,又以为如何?”

“国之利器。”身为手艺人,谢宏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神兵利器。虽然后世记载纷乱,莫衷一是,但是就以评价最低的记载为准,神臂弓的最大射程也高达三百米以上。三百米!在冷兵器时代,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

中国的弓弩,从先秦两汉的时代就有记载,楚辞中就有诗句:带楚剑兮挟秦弓,战国时代炼铁之术兴于南方,而这时的秦国弓弩,就已经可以与炼铁之术并称于世。

到了汉时,汉军弓弩更是威名远播,李陵当年被十几倍的敌军围攻,一直能够且战且退,敌军寸步难进,最后兵败却是因为箭尽。到了汉末,麴义的弓阵大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诸葛连弩更是威名远播,直到五胡之乱,中原的弓弩之术这才没落。

唐宋以降,华夏再兴,宋朝工匠在各方面的技术都远远领先于世界,弓弩之术也是如此,神臂弓就是集其大成的作品。虽然真相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可是单凭史册中记载的只言片语,谢宏就可以想象出,这件武器的威力了。

国之利器,当之无愧。

曾鉴很满意谢宏的回答,颔首道:“贤侄所言不差,然则,制出这件利器的匠人是谁,贤侄可否知道?”

谢宏微微一滞,这个确实不好回答,本来神臂弓的记载就不多,制造者的讯息就更少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后世看来的咨询,有些迟疑的说道:“似乎是张若水所献……”

“哼!”谢宏与曾鉴不过初识,但这位老人一直和颜悦色的,可当谢宏回答了问题之后,这老者脸上竟是现了怒色,冷哼了一声。谢宏见状不由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的回答有问题?

曾鉴的怒火却并非为谢宏而发,不等董平相劝,老人便长叹一声,道:“无妨,本也怪不得贤侄,老夫只是心有所感,一时激愤罢了。”说着,他脸上似笑非笑,恍惚间有讥嘲之色,又道:“谢贤侄,你制这新乐器尚需董贤侄之助,若是制那神臂弓,又当如何?一人之力可足?”

谢宏大汗,神臂弓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就算是后世的弓弩,他也不是很在行。再说,后世那些怎么能跟神臂弓比,用的材料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哇。就算董平知道一些技艺,恐怕光靠他们俩也是搞不定的。

别说是神臂弓,就算是钢琴,还不是动用了董家庄大量的人手,这才能够做成?他急忙道:“别说小侄一人之力,就算再多几个谢宏,又哪里做得出来那样的利器?”

“谢贤侄也不须妄自菲薄,以你天份,日后必有大成之日。”曾鉴摇摇头,道:“不过那神笔弓确实非一人之力能够制出,当年也是神匠李宏大师,与董、曾两家的先祖,还有其他众多不知名的匠人一起研制的,乃是众人之力。”

“只不过,嘿嘿,非但是先祖在内的众多匠人名字不显于史册,就算是李宏大师,又有何人提及?最后倒让一个阉人领了这功劳去,而且,在士大夫们的眼里,这功劳根本算不得什么,否则,这功劳也未必落在一个阉人手上。”

谢宏有些明白曾鉴的意思了,作为一个手艺人,他在后世读史的时候也时常叹息,若说儒教对华夏文明最大的伤害,莫过于对匠人的压制了。上古先秦两汉时,这压制还不明显,墨家以及墨家子弟不少都名传于世。

从宋朝以后,对匠人的压制就变得极为明显,到了明朝更是厉害。以谢宏自己的经历来说,他到现在还不曾告诉娘自己用手艺赚钱的事,献八音盒,也只说是进献给皇上,是为了表忠心的。刚穿越那会儿,更是因为不敢显露手艺,差点家破人亡。

在这个时代,手艺人那叫匠户,跟娼户是一个地位,而读书人则是社会的最上层,完全都不具备可比性。就算是现在,谢宏有手艺的事情,他也不敢大肆宣扬,只敢让身边比较亲近的人才知道。

“士农工商,朝廷上的诸位大人都说,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曾鉴语气中更加愤恨。

“可实际上呢?当年还不是士大夫们力主,太祖皇帝一时不查,这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哼,这样的规矩,诸位大人自然喜欢,匠人地位越低,他们使唤起来就越是便利,若是能当做牲畜使唤,那才最好呢。”

不等谢宏琢磨明白,曾鉴语气一转,突然说出一句话来,让他心头剧震。

“为什么刘瑾那个阉竖喜欢宝物,却先吞了你献宝的功劳,又对你不屑一顾,这其中的缘故,谢贤侄现在想必也想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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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志向

这个疑问在谢宏心头已经盘旋了很久,不过他却从来都没跟人说过。他亲近的人当中,只有马文涛算是有些见识,可听到自己升职为千户的时候,那家伙也是乐不可支,又如何跟他商议?二牛跟晴儿都是唯自己马首是瞻,董平更是只对炼铁铸钢有兴趣而已。

既然没人商议,他也就把这个疑问放在一边,只当是刘瑾那个死太监变态,连因果都搞不清楚而已。不然怎么会只看重宝物,不看重做出宝物来的匠人呢?

曾鉴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隐隐有些想法,到了曾鉴最后这句出口,谢宏心里也是电光一闪,不由脱口而出:“难道刘瑾那个死太监也跟那些士大夫一般的想法……”

话一出口,他就暗叫糟糕,这话怎么能说出来?死太监现在可正是得势呢。而且,又一个疑问浮现出来,曾尚书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明明自己就没有对董平说啊。

“贤侄果然思路敏捷。”听了谢宏的话,曾鉴脸上却露出了微笑,道:“自古以来,阉竖屡屡为祸,而为祸最烈的往往都是那些以士大夫自居的,数十年前有一个王振,想要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结果导致土木之变,险些倾覆了大明社稷,汉人江山。”

“现在又有了一个刘瑾,虽然不学无术,却经常以士大夫自居,就连士大夫对工匠的态度,也是学了个十足十。朝野上都说老夫愤恨阉人,其实老夫又岂不知,宫中阉人多是可怜之人,老夫恨的是那些得了权势,存了非分之想的阉竖。”

谢宏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位曾尚书跟刘瑾是不和的,自己刚才的失言应该不要紧了。

“曾伯父,你怎知道小侄和刘瑾……”有私人关系,又有共同的敌人,谢宏认为有些话倒是可以问一问了。

“这个倒是简单,只是说来话长,曾禄……”曾鉴突然向门外唤了一声。随即,一个老者出现在雅座门前,躬身施礼道:“曾禄见过老爷和二位少爷。”

“这是曾禄,曾家在京城的诸多事务,都是由他来料理的,这次也是他从京城来这里迎接老夫,贤侄的疑问,就让他来解释吧。”

谢宏到没惊讶,曾鉴和张鼐跟自己进来,他们随从自然也是跟进来了,这里出来一个管事,倒也不奇怪。只是这曾禄也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这么大年纪还能四处奔波,而且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倒是有些不凡。

“谢公子有所不知,您当日所献的那个八音盒,在京中有不少人见过,至于传闻就更多了,皇上还曾让人到工部问询,可否仿制。只是老爷不在京城,工部中几位大人虽是进士出身,却不大懂得格物之道,只能徒呼奈何,却丝毫没有办法。”

曾禄傲然道:“后来又是从宣府送来了一座宝塔,偏偏却在大殿上被砸了,那位御医死活不改口,就说是宝塔原来就是要敲一下的,结果宫里又把这事推给了工部,结果么,嘿嘿,自然也是一样。”

“出了这两桩事,这才有人提议召老爷回京,若非如此,那些大人们恐怕还盼着老爷快些在家乡告老呢。”他呵呵一笑,道:“既然起因在于两件宝物,在下也去调查了一番,那个御医又曾说出公子名姓,把那两件宝物与公子联系起来倒也不难,其他事,在下就不知道了。”

“说起来,老夫与贤侄的缘分确实不浅。”曾鉴解释道:“接到京中来信,老夫便启程回京,路过宣府时,正要到董贤弟墓前拜祭,却与董贤侄说起此事。听了董贤侄所言,老夫才有了这些推测,今天与贤侄一见,事情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推测么?谢宏没想到,自己还没怎么显山露水,就被人推测出了这么多资料,就连自己的想法都猜出了大半。只有自己想在宣府等正德的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曾鉴这才没猜到,还好对方是自己人,要是敌人可就麻烦了。

不过,这位曾尚书不过是工部尚书而已,在中枢的地位其实不高,而且又醉心于技术,谋略什么的应该不是很强。要是朝中那些大学士之类的老狐狸,又该当如何呢?自己要是对上了那样的人物……

晕,想这么多干什么,谢宏晃晃脑袋,自己的思维太过发散了,正德还没见到呢,就想到那些了,真是好笑。

“老夫在朝中也是努力多年,只可惜依然一事无成,不但没能将格物之道推广开,反而连工匠的地位连年下降都无法阻止。”曾鉴长叹一声,懊悔道:“老夫一直没能专心一致的做事,时而分心手艺,时而专注朝堂,结果竟是两面都耽误了,最后也是一事无成,唉……”

“而今,老夫已经年逾古稀,眼见……生老病死本是寻常,曾禄,你不要作此儿女之态。”说到生死,曾鉴语气中却没有悲苦之意,反而尽是懊恼。

“可这格物之道还是要推广的,工匠也应该受到重视,老夫已是有心无力,可谢贤侄,你可以!”老人的情绪突然高昂起来,话语铿锵。

谢宏吓了一跳,这么大的责任,自己哪里担得起?哥不过是个手艺人,想接近正德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受欺压罢了,嗯,最多再给百姓做点好事。可是现在曾尚书说的这个可就太逆天了,一个阶级要翻身,这根本就是要革命哇。

这可不是好差事,革命最开始领头的可都是先烈哇,后来者才能享受成果,哥可不想当这个领头的。

“小侄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谢宏急忙推辞。

“不然,此事非贤侄莫可当也。”让他郁闷的是,老人的评价越来越高了,“贤侄你先莫谦虚,且听老夫道来。”

“要世人重视工匠,除了外因,工匠们自己的问题也亟待解决。拿神臂弓来说,除了神匠李宏的手艺外,众人的群策群力也是神兵现世的重要原因。可当今之世,工匠们都对门户之见看得极重,有甚技巧都是敝帚自珍,长此以往,不知还要有多少神技失传。”

曾鉴慨然长叹,又道:“老夫之所以看重贤侄,固然是因为贤侄的手艺精湛,构思精巧,可最重要的还是贤侄心中丝毫没有门户之见,那炼制精铁之术何等珍贵,贤侄竟然毫不吝啬的授予他人,这等胸襟,实在令人感叹不已。”

“老夫身居高位,又虚长贤侄几十岁,却也到了天命之年这才感悟到了这写道理。而贤侄……这消除门户之见的重任,除了贤侄又有何人能够担当?”

曾鉴说得郑重,谢宏更是汗颜,他倒确实没有门户之见,到了后世,手艺什么的想要学是很容易的。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不说各种学校,有些天份的,就算只是自己寻找资料自学,想要有些成就也是不难。

当日将后世那些炼铁知识告诉董平,不过是谢宏随意而为罢了,事后都没当回事,却不想除了得到董家多次帮助,竟然还在曾尚书这里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谢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了,这误会太大了。

“这个事情是……”谢宏想解释一下,一开口却发现没法解释,除非自己说出穿越的秘密,不然怎么都没办法摘掉这个帽子。

“贤侄又读过书,以老夫今日所见,以你才华,明年乡试自是不成问题。然后贤侄随老夫回京在工部先历练两年,待会试之时,有老夫在,贤侄定然可以金榜题名。”曾鉴捻须微笑,道:

“老夫在工部多年,总还有些威望,届时至少也有你一个侍郎之位,若是老天能让老夫多活几日,也许还有看到贤侄位列上卿之日也未可知……”

“老爷……”

“曾伯父……”

曾鉴一再提及生死之事,让众人都很不安,纷纷出言相劝。

“谢贤侄你有所不知,老夫身在中枢,每日里却是忧心忡忡啊。”曾鉴连连摆手,不让几人打断自己说话,“成祖当年设下了神机营,专用火器对敌,征战四方之际,屡屡建功,威名远播,乃是我大明一等一的强兵。”

谢宏略一错愕,不知曾鉴为什么这时候提起神机营来。在明朝初年建立的这支火器部队,在后世也是非常有名,因为这是世界上第一支成建制的火器部队,在当时是远远领先于西方的。

“可时至今日,这支强兵却毫无寸进,不但所用的火器没有改良,就连现在装备的火器的质量,都远远不如以往。”曾鉴痛心疾首的说道:“成祖建军之时所用火铳,工匠制成之后,炸膛者百中一二,可现在……嘿嘿,十中二三!”

“贤侄你道是为何?”老人眼中泛着泪光:“还不就是因为工匠们没有进取之心,甚至连祖宗的规矩都不顾了,心中只有得过且过的念头啊!长此以往,怎么了得?有些事民间不知,老夫也不怕对贤侄说起……”

“孝宗皇帝尚在时,就有绿眼番人泛海而来,自称来自万里之外,朝中诸公都只做寻常,不以为意。可老夫派人去看了他们的船只,确实已经胜过我大明的船,甚至堪比当年的宝船,而他们走的路程也胜过了三宝太监当年。”

“如今大明看似安逸,实则危机四伏,北面的鞑虏自不用提,南方诸夷也时有不稳之象,而今又有番人从万里之外而来,今日来的是使者,焉知他日来的不是大军?番人船上也装着火炮,虽然不过与神机营所用仿佛,可是,据那番人讲,这火炮在弗朗机才不过出现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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