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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作者:兜里有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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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子画示意他落座,起身道:“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沏茶。”
子画出去后,重华环视了一下这间房,还是七年前的模样,一陈一设都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时光从未曾至此经过。而那人,又何尝不是。
“你的眼睛这些年可好些了?”子画端着茶进来,在他身侧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将茶盏放到面前的案几上,淡淡的问。
重华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小口,放下道:“好是好些了,这许多年多亏子画照顾,可现如今,时间已经到了。”
闻言,子画轻声的叹气道:“是啊,一晃七年就这么过去了,如白驹过隙。”
重华点了点头,“我此番前来,就是想问问子画,可有破解之法?”
“重华,我已经尽力。”子画侧目看着他道:“这七年来,你源源不断的给我送来这世间的珍丹稀药,我也一一试过,但……”说罢,他摇了摇头。
重华闻得他此言,不知为何刹那间却释然了,道:“既然子画都无计可施,那怕是这世上也再无第二人能解我于水火了。”
子画长久的没有说话,盯着茶盏上方袅袅升腾的雾气,半晌道:“还有一法,可以一试。”
“嗯?”重华看向他,“子画请讲。”
“只是,这须得一件宝物,而且这件宝物在一个人的手上。”
“是何宝物?在谁手上。”
“赤血龙珠,琉刖。”
重华的目光一下就凝住了,琉刖?为何偏偏是他!纵观武林,唯一能与自己抗衡的恐怕就只有琉刖了。若是这件宝物在他手上,怕是得来不易。
“重华,我知道你与琉刖……”子画欲言又止,“可为了你自己,你该去,求求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很是勉强。
“求?呵呵。”重华一笑,“子画,你是知道我的,我琴重华何时求过人?断是如此,我也绝不会去求他。”
“可,你若是不登门相请,他又怎肯将赤血龙珠送与你?”
重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遂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住那白玉瓷杯,狭长凤目微微眯了下,一抹阴狠,“不送,就只有夺了!”
“那你须尽快,若是再耽搁些时日,怕是你连夺都来不及了。”子画一抹怅然,“现在限期已至,你须得闭关修养才是,若不然,只怕你的眼睛……”
重华望着他,半晌沉声道:“子画,你告诉我实情,若是我放弃,结果会是如何?”
“走火入魔。”子画一字一顿道。
重华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睫毛对剪交错,目色一抹凄迷。走火入魔?那自己岂不是要疯了?遂他竟笑了,无奈而又浅浅的落寞。
“重华,其实若说看不见这世间的色彩,倒也可以忍耐,可你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你会经络倒乱,后果不堪设想。”
“子画,我不怕去夺,去抢,但你知道,琉刖素来与我积怨颇深,若是他知晓我此番的目的,只怕会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他就是宁可毁了赤血龙珠,也绝不会让我夺了去。”重华叹了口气,“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这么多年,我与他生死宿敌,早已对彼此了如指掌,毫不夸张的说,我与琉刖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了。所以,即使我拼了命去夺,恐怕也是一无所获。”
“所以啊!”子画也摇头叹气,“我才让你去请他,求他。”顿了下,“重华,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为自己考虑,颜面就暂且放下吧。”
“我知道了。”重华轻轻道,遂站起身,看着子画,“这许多年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还说这些做什么。”子画也站起身,“你我多年故友,我当然是尽力而为,希望你好,只可惜……我真不明白,重华,当年你为何要跟那个孩子换眼睛?”
重华蓦然怔怵,眸底的神色变幻莫测,遂轻轻弯起嘴角,一抹落寂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呢。”遂一声轻叹,“前尘往事,如梦如烟。”
子画没再多问,七年中他不止一次的问过重华这个问题,但答案都是不置可否。
想必这件事在他心底有着莫名的分量。又或者,勾起了他的伤心处。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多问,但你记住,一定要得到赤血龙珠,无论用何种方法,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子画拍了拍他的肩。
“嗯。”重华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就这样,子画送走了琴重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暗自惋惜。
其实他又怎是不知,那琉刖怎肯轻易交出赤血龙珠,此乃武林至宝,世间无双,是多少人拼了性命争相夺取的东西。也正因此,他更为那人心忧。说得轻松,看不到万物的颜色,可以忍耐。但要如何忍耐?原本五彩缤纷的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一种颜色——灰色,那要他如何承受?直到重华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的转身,苍白的容颜上浮现起一缕心痛的神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也为此,他帮了他七年,从报恩到成了朋友,成了知音,如今他怎能忍心看着那人失去色彩,活在灰暗的世界?可他又能帮上什么忙?除了这一身炼金医术,他再无所长。若是此番医不好他,这武林第一药师的虚名从此不要也罢!
☆、第十七章:月明风清桃花香
这边仙岛有人怅然,那边夜梵宫也有人焦急的翻看着医书。
素骨一整天都没干别的,反反复复的思忖着师父说的话,他说,为师没病。
既然没病为何还要苏裴去调制什么药?既然没病为何还说这天下恐怕只有一人能研制出那种不知是什么的灵丹妙药?
于是,素骨冥思苦想了一上午!恍然顿悟!
他知道了,他明白了,师父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那么,这个难言之隐恐怕和他的身体有关。
素骨也是男子,虽然未经世事,但也知道腰下三寸之物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恐怕师父为此纠结了多年了吧,一直没得到可以治愈的途径。
想必是他当初为了修炼什么武功而挥刀自宫,如今悔不当初,想要枯木逢春!
嗯。素骨觉得自己想的简直是太对了,于是埋头苦苦钻研,可以令玉。茎重生之法。
这一研究就是一整天,但翻遍所有医术,都没有任何正经的记载,倒是有个旁门左道,叫千杯饮,说喝了此物方可重振男人雄风。
素骨将那页书撕了下来,揣进衣襟,匆匆的往后山跑去。
上面写了几道草药,只要摘来它们熬过七七四十九天,连续服用三个月,便可见效。
昆仑山此刻云雾缭绕,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不过为了报答宫主的知遇之恩,素骨还是勇敢的攀上了半山腰,踩着岩石一步步的往上爬,他采药多年,当然知晓那些草药都生长在何处。好在不是什么极其珍稀的物种,只要再爬高些,就可以摘到。
灰蓝色的天空下,昆仑山巍峨万丈。
素骨背着小竹篓一路攀爬,前方的视线中总算出现了那株淡紫色的植物。
紫缨草。
他蹬住一块岩石,身体一跃,空出一只手猛的一娄,将那株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缨草握在了手中。这是最后一道了,前几种草药他已经都采到了。可心下一高兴,脚下就有点松动,一个没站稳,从山峰上摔了下去。
天旋地转。待他睁开眼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跌落到半山腰的一块巨石上,好在小命还在,多亏了那些常年生长的灌木丛接住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看小竹篓里的草药,都还在,就是手蹭破了皮,手腕也磕肿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多年在山上摸爬滚打,小伤小痛实在不在话下。
满心欢喜的,他下了山,朝夜梵宫内走去。
刚一迈进宫门,就见岚风迎面跑来,步履匆忙,风风火火,“小师弟,你跑哪去了,师父到处找你呢。”
“我上山采药去了。”素骨道,“师父找我何事。”
“就是看不见你着急呗。”岚风瞄了他一眼,“你这怎么了,从山上掉下来了。”
“没事。”素骨没想跟他多解释,只是问:“师父人呢?”
岚风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师弟,你要小心了,师父此刻心情很不爽。”
“我知道。”素骨道,“我这就是找他。”
“喂喂,你等等。”岚风不放心似的,扯住他的衣袖,“我跟你说,师父现在正郁闷呢,一会儿你见了他,可千万不要说自己上山去了,小心师父生气,罚你。”
“哦。”素骨转了转眼睛,罚就罚吧,就是责罚他,他也得实话实说,“那我去了。”
“你急什么,你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哪呢么。”
“师父不是在书房么。”
“什么书房?!师父还总在书房了,桃林呢。”
“知道了。”素骨再没多言,朝桃林走去。
此时皎月初上,月明风清。桃林一派清幽,淡香阵阵。
说来也奇怪,在这夜梵宫见的最多的就属岚风了,其余的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过现下他也没心思琢磨别人,先找到师父要紧。
风过,瓣瓣桃花飘落肩头。
远远的,见到一人一袭黑衣坐在树下,背依着树干,身边放着好几坛酒。
看来师父心情委实不爽,素骨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师父一向待他温和。
夜风轻轻拂过,月色下那人的面容莹白如玉,粉润的唇上一抹水色,青丝与衣袂随风袅袅,惊若天人。
素骨轻步上前,颔首道:“徒儿拜见师父。”
那人侧过头来,仿若被惊到了一般,微微眨了眨眼睛,“是骨儿啊。”
“嗯。”素骨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看就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低垂眉目道:“徒儿听闻师父找我,便速速前来了。”
师父望着他,细长的眼睛一抹琉璃幻色,虽然漆黑如夜,却深邃莫测,“骨儿这是去哪了。”
“回师父,徒儿上山采药去了。”素骨思忖了下,继续道:“虽然师父说,徒儿可能研制不出那种丹药,但素骨还是想试试。”
“呵呵。”师父却是笑了,清魅中带着一丝落寞,“骨儿连为师拿那种药来做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试得?”顿了下,他朝素骨伸出手去,“骨儿,过来,到为师这里来。”
素骨没好再说下去,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几步走上前去,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陪为师饮上几杯可好?”师父悠悠的望着他,下颌上方一抹清浅笑意。
“徒儿不胜酒量。”他当真是喝不了多少,但见到师父如此落寞忧郁,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一横心道:“徒儿若是喝醉了,还请师父莫要怪罪。”
闻言,师父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捏住酒坛的边沿,拎起一坛酒递给素骨,“这几坛桃花酒已经埋在树下七个年头了,骨儿尝尝可还顺口?”
素骨连忙接过,思忖了下在师父边侧坐下,二话没说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液醇香馥郁,入口回味绵长,当真是世间美酒,就连他这个不怎么饮酒的人也忍不住想多喝两口。
师父望着他只是低婉一笑,拎起一坛酒递到唇边,微扬起下颌,清澈的酒液便流入口中。素骨看着身边的人,刹那间有点恍惚。明月清风,师父背倚着桃树,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起,一只手擎着酒坛,另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蜷起的膝盖上,姿容洒脱,飘逸出尘。可一想到……就感觉这梦顿时就碎了一地。
☆、第十八章:骨儿觉得这是何物?
俗话说酒壮俗人胆,素骨喝了半坛酒,渐渐的感觉也没那么拘束了,坐在师父身边也没那么别扭了,话也就跟着多起来,他七分醉意的道:“师父不必为此事心忧,徒儿定能想出治愈之法。”
“嗯?”师父一抹诧异望过来,“骨儿在说什么?什么治愈之法。”
素骨端正了一下身子,正对着师父道:“徒儿知道师父心里不舒服,这事换成谁,都难免会……可既然已经如此,师父就该尽量往开了想,放宽心,凡事都没有绝对的,世间还是有奇迹发生的。”
师父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修长的睫毛眨了又眨,“骨儿到底在说什么?为师怎么听不大懂。”
看来师父还真是不理解他的一番心意,素骨沉吟了下,想既然师父对他不离不弃,他也必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遂一咬牙道:“恕徒儿直言,师父不就是为那事烦忧么。”
“何事?”师父的目色一抹警觉,莫非他知道了?不会,他早已封印了他的记忆,他是断不会知晓的。
“那个。”素骨的眼睛朝师父的腰下瞄了瞄,“徒儿都明白。”
师父是何等敏锐之人,顿觉貌似不大对劲,也朝自己的腰下看了看,又抬起眼眸望着他道:“这个,怎么了……”没想到素骨竟然会……说出这番话,令师父也很意外……
“素骨明白,师父可能是为了想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所以才,才对自己痛下狠手,如今未免后悔当初。”
“我,我何时……”真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的事了,师父飞快而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为师何时对自己痛下狠手了。”
想必是师父不愿承认,这他都理解,可向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他断不能拿师父的终生幸福当儿戏,该说的必须得说!“若非如此,师父为何自称本宫?若非如此,师父一介须眉,为何长得如此美艳?若非如此……”后面的话被一下戛断,他的手蓦然被师父握住,然后按在了某处,素骨顿时浑身一激灵,我的天……自己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骨儿觉得这是何物?”师父凑近他,低声的问。
……
……
“徒儿知错了!还请师父恕罪。”素骨忙不迭的抽回手,当即跪倒在地。
***
桃花自他眼前纷纷飘落,朗月疏星的夜晚霎时安静无声,仿佛听得桃花渐次开放的声音。
好静。素骨跪在地上,也没敢抬头,掌心上还残留着方才那抹温勃的触感,真是造孽啊!他恨不得将自己那只贱手剁了!岂止是大不敬,简直就是犯上作乱!
脑袋里一片空白又嗡嗡作响,师父那低魅轻润又略带诡异的话语仍萦绕在耳畔,骨儿觉得这是何物。是啊,他觉得那是何物啊!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认为风华绝代的师父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罪过罪过……
好半天,都没师父有任何动静,素骨的心愈发忐忑不安起来,若是此番受到责罚也就罢了,他心甘情愿,但自己那一通胡言乱语定是伤到了师父的自尊心,这可如何是好。
半晌,头顶飘落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只听师父轻声道:“骨儿起来吧。”
“徒儿不敢,徒儿有眼无珠,冒犯了师父,还请师父责罚。”素骨是懂得礼数的,从一开始见到师父,就对他老人家心存排斥,还暗自称他为妖孽,没想到后来他竟然肯收自己为徒,救命之恩与知遇之恩,此等大恩大德就是这辈子也报答不完。素骨越想越愧疚,隐隐的就感觉伤心,莫名的心底一阵酸楚。
“骨儿并不知情,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起来便是。”师父轻然道。
素骨这才敢抬起头来,但也没站起身,一时间竟觉得对着师父有点尴尬,他竟然连师父都摸了?!师父收得他这个徒弟,真真是有辱师门。
“为师的话骨儿没听到么。”师父朝他看过来,“起来。”
素骨这才稳下心神站起身,低着头也不知该往哪看才对。
一瓣瓣桃花从他与师父只见飘然落下。
“为师没有责怪骨儿的意思,骨儿之所以会以为……可能是为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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