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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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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语原本已经迈了进去;而门房就站在她身后看着。
这个时候,夏雪已经拉动了那条细线;东方语倏地往旁边闪了闪,忽然回头,对那门房嫣然一笑,“真是谢谢你。”
门房突如其来的迎上她那令天地失色的笑颜,一时受宠若惊,愣在了原地。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忽有什么东西哗一声往下掉落。
东方语已经回头,与夏雪胭脂一道,飘然而去。
门房在她们身后,忽然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而东方语她们走得极快,这时早已转了拐角,不见了踪影。
“世子妃,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那门房叫得好恐怖。”问话的是好奇宝宝胭脂。
东方语目光幽幽,淡淡吐字:“蛇。”
“蛇……蛇?”胭脂顿觉头皮发麻,忍不住环起双臂抱作一团,“可是你怎么知道上面有蛇?”
“我看到了牌匾上面有一小截竹子突出来,就让夏雪到上面转了一下方向。”
夏雪接着淡淡道:“那蛇没有毒;再加上早就冻僵,那人将蛇藏在上面,不过想吓一吓世子妃;那个门房没料到将自己吓到半死。”
东方语见胭脂仍一副茫然困惑眼神,又笑道:“原本那条蛇应该在我们进去的时候掉下来的;不过夏雪将竹子的方向改了;门房又在疑惑中,根本没注意夏雪悄悄拉动了绑住竹子的细线。”
胭脂恍然大悟之后,立即露出义愤填膺之色,她握着拳头,恨恨道:“胡侧妃这么可恶;好端端的弄条蛇来吓世子妃!奴婢要进去跟她论理。”
东方语轻轻一笑,淡然道:“小意思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这论理就不必了,她大可以推说是那条蛇自己爬到上面取暖,不过是我们经过的时候刚好掉下来而已;再说,那条蛇冻僵又无毒,对我们也没有损伤。”
她嘴里这么劝解着胭脂,不过心里却在幽幽地冷笑起来。
她这人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这些软体动物;若非夏雪在此,她今天难保不会被吓一跳。
胡秋容呀胡秋容,接二连三的挑衅,迫不及待想要逼她出招么?
她们再往里走的时候,路上又发生了几次小意外;比如突然从什么地方倒了一盆脏水出来;比如突然刮起大风,吹来阵阵灰屑。
不过,意外虽多,但也不能令东方语有一丝狼狈。
她们总能那么及时的避过那些意外,一路干净清爽往内院而去。
胡秋容知道东方语并没有吃到一点暗亏之后,心里恨得吐气;而在她平复心绪之前,东方语已经施施然来到了她的院门外。
她身为长辈,自然不会出门相迎。
而东方语进门之后,也没有对她行什么见长辈的礼,只是含笑随意地打声招呼:“胡侧妃好,我之前就听说你这无忧居很好;现在来了一看,果然很不错。”
胡秋容却将这番话看做了东方语的恭维,眼底一瞬浮起傲然得意之色。
“那是,这个院子里有很多布置,都是当年王爷亲自动手布下的。”
东方语闻言,心里轻笑一声。
她又不是梁侧妃;胡秋容用得着在她面前炫耀昔日安王爷的宠爱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炫耀昔日的荣宠;这也说明了近年安王爷从不回府,也说明胡秋容实际也并不怎么得安王爷欢心。
东方语笑了笑,附和道:“原来是王爷亲自布置,难怪这样精美华致了;胡侧妃果然好福气。”
胡秋容微微得意地笑了笑,嘴角一直上翘着,那股得意劲是怎么也藏不住。
“世子妃今日到本妃这来是?”
本妃?
东方语听闻这个突兀又古怪的称呼,忍不住暗下挑了挑眉。
看胡秋容的目光也带了一丝怜悯,抬高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一个称呼就可以的;真是可怜的女人。
她笑,笑得容光灿烂,暗室生辉,“我既然嫁进了安王府,那我们自然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相互熟悉了解那是必须的;要熟悉了解,自然得多多走动;我又听闻胡侧妃你这里布置精妙,就慕名而来了。”
东方语似是没有看见胡秋容那含恨又隐忍的目光一样;她发觉每次她称胡秋容为胡侧妃的时候;胡秋容那眼神就是这副样子,恨不得想扯着她嘴巴让她改口一样。
可惜,那个胡妃让人改口叫得名不正言不顺。
胡秋容在安王府积威日深,其余人会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她却不敢对东方语也这么做。
在新婚敬茶那天,她就已经领教个眼前这个看似笑面和蔼容易亲近的女人,实则是个谈笑间就对你下狠手的煞星。
此刻,听东方语说得冠冕堂皇,她也没说什么,只随和地笑了笑。
她想了一下,才道:“本妃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既然世子妃对这里感兴趣;那本妃就让人领你到各处走走。”
东方语立时笑眯眯道:“如此,有劳胡侧妃了。”
胡秋容见她果真留在这看院子,当下唤了个嬷嬷过来,领东方语到各处走走。
那嬷嬷一双暗沉老眼不时泛着冷光瞟过东方语。
令跟随在东方语身后的胭脂感觉十分不舒服;她想要发作;却又被东方语用眼神制止住;虽然这无忧居布置精妙;然而胭脂的好心情全都被这个嬷嬷那股阴冷的目光给破坏掉了。
东方语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一路兴致勃勃,还不时询问那嬷嬷。
那嬷嬷虽然回答得生硬,态度也不怎么恭敬;但东方语毕竟是主子,她也不敢不回东方语的话。
时间就在东方语这么看似随意的游晃里悄然流逝,一晃便已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胡秋容自然早让人准备好午膳,也准备好留东方语在这用膳;她要为东方语发难制造机会。
不过,东方语游院的兴致还未消减;外面忽然传来了禀报,说是世子回府,知道世子妃在无忧居,便直接吩咐让人将饭菜也送到了无忧居来,以免世子妃回去,饭菜已冷掉云云。
饭菜送来了,世子自然也得过来无忧居与世子妃一起用膳了。
胡秋容正在为墨白这招先斩后奏感到恼火;忽然又听到其他人也一齐到她的无忧居来用膳的消息。
弄得她一时莫名其妙,又狐疑又心烦。
“张嬷嬷,你没听错吧?他们那么多人都来我这里用膳?你们有谁打着我的名号让他们过来吗?”
“不是她们。是我。”毫光灿烂的洁白大氅一现,便在胡秋容眼前亮起了一道刺眼的雪白,墨白进门,直接解下大氅,“我让厨房送膳过来的时候,顺便让他们将其他人的也一起送到无忧居来了。”
胡秋容闻言,脸色当堂变得难看。
她暗咬牙根,目光冰冷地盯着墨白那妖魅的容颜,“为什么?”
墨白眉眼一转,懒懒一扯嘴角,笑纹隐现,但消失得也快,他眼神充满魅惑却又茫然无辜,“我想,大家一定很久都没坐在一起用膳了,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地坐在一起吃顿便饭;也好促进大家的感情。”
不过,胡秋容迎上他的眼神,忍不住在心里恨恨地呸了一声。
鬼才会相信他那无辜的眼神。
梁侧妃还有其他人,包括胡秋容的儿子儿媳孙子还有女儿;当然,还有梁侧妃的儿子儿媳与孙女,一行人浩浩荡荡,全被墨白用胡秋容的名头给请到了无忧居来。
这安王府唯一缺席的便只有梁侧妃的小儿子了;据说那位小郡王目前在外游学。
那一群人来到无忧居的时候,东方语也正好游完了无忧居的角角落落。
她看见墨白之后,与他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厨房也将午膳的饭菜流水般往无忧居送。
不过,只是数量因为人数而增加了;质量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东方语仔细看了看;发现送来的菜肴果然跟她在流光阁这三天所吃的一样,清淡得没有一丝油星味。
其他人看见如此素的菜肴,一时面面相觑,眼神全是错愕。
东方语看见这些人的反应之后,又在心里暗暗嘲笑了一下。
这些食物,她相信从今天开始,大伙都得分甘同味好一阵子了。
菜肴上完之后,胡秋容这个主人当仁不让的招呼大伙起筷用膳了。
梁婉忍功了得;她看着这些清淡的的食物,只是略略皱了皱眉,便低头将糙米所煮的白饭一口口往嘴里送。
而胡秋容吃的时候,似乎眼前是多么美味的珍馐佳肴,吃得津津有味还眉开眼笑。其他人见状,只得忍着心中疑惑与不满,将那难咽的饭菜蜻蜓点水式的往嘴里送。
大人可以各怀心思忍耐着。
但那两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却不懂大人的心思;他们自然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们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如此难吃的食物。
这个时候,粗活的食物入口。
梁婉的孙女立即一甩筷子,哇地哭了起来,还一个劲地扭动身体,边哭边嚷,“哇……好难吃的东西,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要吃参翅鲍鱼……我不要吃这个……”
胡秋容那个孙子见自己的姐姐先哭了起来,立即也学着姐姐的模样,一甩筷子,便发狠地吐出嘴里食物,“我也不要吃这个……我要吃人参炖甲鱼……”
两个孩子的母亲见状,顿时头疼得低声直哄,“别闹了,大家都在这吃,你们怎么能够在这胡闹。”
“不嘛不嘛,我要吃人参炖甲鱼……”
另外一个立时也接口道:“我要吃参翅鲍鱼……我不要吃这个……”
东方语拿着碗,手肘轻轻顶了一下墨白,眨了眨明亮流澈眼眸,呵呵笑道:“呵呵,参翅鲍鱼……,人参炖甲鱼……我也想吃呢。”
两个小祖宗哭闹不停;哭得胡秋容心烦,耳边又传来东方语那声含笑轻喃。
一时更是烦燥,她皱起眉头,冷冷道:“静云,先将他带下去哄好了。”
“还有玉初你也一样,先将孩子哄停了再说。”
两个郡王妃听闻她如此吩咐,一时都不敢违逆,轻声应了,便抱了孩子离席。
好不容易将那对小祖宗哄停;两个郡王妃也不敢再让他们过来用膳;只让奶娘与下人们看着。
可她们回到席上,这用膳的气氛明显变得压抑了。
东方语一柱一柱的菜往自己碗里与墨白碗里挟;一边挟菜还一边欢声赞叹:“真不错,原来不用油煮出来的食物,更能保持它的原汁原味;胡侧妃你如此精通养生之术;难怪孙子都有了,看起来却还是妙龄正盛的模样。”
胡秋容听闻她这话,心里一时是又气又恨。
听着句句恭维,暗下却字字珠讥。
她原本的打算,是要借着几天的清淡素食逼东方语向她抗议;而她便好顺势向东方语摊露安王府的经济状况,再借机将东方语的嫁妆掠一部份过来。
可惜,她算盘打得好;却打不响。
她原以为,东方语今天找上门来;一定是来论理抗议的。
所以,她让人准备的饭菜也是清淡寡素;但她并没有让厨房的人给其他人也准备如此寡淡的食物,也没有预料到其他人会同时上门。
她看着厨房的人将这些足量的食物一碟碟往无忧居送的时候,心里就在怀疑是不是东方语事先去厨房打过招呼。
她让人去问了;但回来的人却说,今天一早就得到了她的吩咐,所以厨房才会准备那么多素淡的食物。
胡秋容看着东方语那张笑意晏晏的脸,恨得心里发酸。
不过,让其他人也到这来吃一顿如此素淡的食物也未必是坏事;起码也让这些人知道,她来当安王府这个家不容易。
只是,今天如此多人在场,她倒是不便提出那个要求的。
在座的除了梁婉那个对头,还有她的儿子女儿也在;她总不能当面太过厚此薄彼。
一顿饭,在无限难熬中,众人与胡秋容一样皆味同嚼腊地好不容易咽下几口,历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散了。
除了东方语与墨白之外,其他人纷纷似逃命一样逃出了无忧居;他们得急着回去开小灶,好好填饱自己的胃。
东方语与墨白留在了最后,吃得十分满足,她笑吟吟看着内心已气得吐血的胡秋容,淡淡道:“今天真是多谢胡侧妃的盛情款待;我看以后这样的活动真得多搞几次才好;这样不但有利于联络大家感情,也可促进家庭融洽,同时又不浪费粮食,提供效率节约成本,为我们安王府节省一笔开销。”
“这真是一举数得的好事呢;胡侧妃你说是不是?”
胡秋容心里对她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大方笑着,应付道:“世子妃说得对,这样的大锅饭确实应该多吃几次;好让大家都明白粮食来之不易,该珍惜当下。”
“连你也这样认为?那真是太好了。”东方语懒洋洋地笑着,朝胡秋容挥了挥手,“那么,我们现在也告辞了,可不能再在这阻碍你休息。”
说完,她与墨白略一点头,算是告退。
胡侧妃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身影在雾光日霭里逐渐淡去,这才阴恻恻咬牙道:“哼,以为这样就是结局;你们也别高兴太早;既然大家都乐意;那就一起吃吃吧。”
回到流光阁,东方语才道:“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如果内鬼真是无忧居的人;那也一定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我看想要找到把柄不是那么容易。”
墨白抚了抚她秀发,淡淡道:“此事不必着急,只要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东方语点头,自他怀里站起,“我该去看看宁楚;你累的话先休息吧。”
墨白摇头,目光温柔;温柔背后是一丝吃味的无奈,“我和你一起去。”
再累,他也不愿意让她独自对着那头对她怀有异意的野狼。
东方语见他正经八百的模样,只抿唇一笑,也没有再勉强;他们到的时候,宁楚正低头,安静阅卷,日光安静如华,在地上铺一层淡金,映着他温和潋滟我面庞,更添绝伦风采。
宁楚的内伤比之前好了些;但进展缓慢,东方语少不得又嘱咐了一番。
墨白在旁边冷眼看着,他总觉得宁楚是在故意拖延着伤势;事实也是这样,宁楚一天伤势未愈,他也不能做出不近人情的驱人之举。
实际上,他也很清楚,就算宁楚一年半载不回蛟玥,大概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宁楚可以遥控处理政事;朝中还有几位重臣联政,以宁楚的才能,其余皇子就算有野心,也不会有人敢反。
既然政局稳定,大部份政事又有人代劳;宁楚在东晟自然待得心安理得了。
可墨白纵然心里怀疑宁楚有心延缓伤势;他也不能将这份怀疑说出来。
只得每天陪着东方语,不让她有机会与宁楚独处。
黄昏日暮,霞光烂漫迤逦天际;东方语与墨白开始了他们的晚膳。
这一天的晚膳,越发素得让人难以入口。
幸而清荷早已吩咐厨房准备了其他菜式,东方语与墨白才有了温饱的的晚餐。
“胡侧妃呀胡侧妃,你以为你逼我就要反么?等着瞧吧,我会让你后悔的。”
东方语凉凉一笑,低头扒她的饭去。
天黑了又亮,这一夜,流光阁倒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也没有再发生下人轮流抢着跑茅厕的华丽场面;除了很多人都在抱怨饿肚子,夜里起来偷偷找东西吃之外;这一夜算得上十分平静。
次日,早膳越的清素了。
白粥里连米粒也难见几颗;只有稀稀的零星几粒在浮着。说是粥,还不如叫做米汤来昨贴切。
清荷觉得实在是惨不忍睹,便悄悄另做了糕点。
东方语好歹吃饱了;墨白因为要去处理政事,早早便出去了。
东方语吃饱之后,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她有的是银子,她是不介意自己补贴进去;不过,胡秋容也别乐得太早。
这一天,胡秋容在无忧居望眼欲穿的盼着东方语到来;只不过她从早上开始一直等呀等,等到日坠西山,也不见东方语上门。
狐疑之中透着得意,幽幽冷笑道:“她不来抗议?那也好;从此她想要吃好的,就自己掏钱;我还乐得自在。”
“哎,刚才我听到胡侧妃在说掏钱来着?是谁掏钱让胡侧妃你乐成这样了?”含笑的女声,悦耳而动听,悠扬如乐曲一般随风飘来,然后才是悠悠然的脚步声,“莫不是大郡王掏钱来孝敬胡侧妃了?”
声落,一袭水蓝衣裳悠然而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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