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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主秘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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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额娘,敏敏醒了,敏敏回来了……”公主一把拽住荣惠,泪眼朦胧。
荣惠并没发觉异常,只觉得她醒了,病好了。太皇太后看着这一切,屏退了萨满太太,又传孙太医瞧公主病情,待诊罢脉,确定是好了,所有人才真正放宽了心。
眼瞧着没事了,太皇太后才带人离去,回慈宁宫的路上,她老人家想起一件事,问了苏麻喇姑:“眼下一件事是了了,不知乾清宫那边如何,苏麻喇姑,皇上还是把自个儿关在书房里头不吃不喝?”
“回主子,奴才今早去瞧过万岁爷,说是已经临朝听政批本了。”
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唉,这一个个的,不是病了,就是闹气了,年幼时这样也就罢了,如今他都成了四个孩子的阿玛了,怎还这般不知轻重!可有问过皇上不吃不喝是什么缘故?”
“奴才问过了,只知道万岁爷十多天前从坤宁宫回宫后,便一直这样,详细的,也问不出个究竟。”
“皇后?他和皇后闹别扭了?”太皇太后粗黑的眉毛高高往上一条,惊讶道。
“许是吧,毕竟都是年轻气盛,也有闹意见的时候,这闹着闹着,夫妻情谊才好笃定不是?”苏麻喇姑笑眯眯地说。
“你四十多年都陪着我这孤老太婆不出嫁、不碰男人,倒也懂得夫妻情谊。”太皇太后这话说得真诚和蔼,毫无调笑之意。
苏麻喇姑也毫不在意,她一生不嫁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奴才能陪着主子您是奴才一辈子的福气,四十多年,奴才跟在您身边侍奉了三代帝王,这宫里头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事儿也早就看透了。”
“是啊,看透了,也都熬过来了……孩子们的事儿,便让孩子们自个儿去了结吧,咱老太婆也操不得这份心啦!”太皇太后一声感叹,朝前走去。
苏麻喇姑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
三天后,大病初愈后的敏公主又遭到了犹如晴天霹雳的打击——简亲王德塞得了春瘟,救治不愈,殁了!
敏公主虽是简纯亲王济度捡来的孩子,也许对这个弟弟感情并不深厚,可这么些年,寄宿在她身体里的洛敏却与德塞结了两世的姐弟之情,这一突如其来的噩耗,令她身心几近崩溃,连带着敏公主的灵魂一起痛哭哀啼!
她想出宫,可是身体不由自主,她只能在心底苦苦哀求敏公主:公主,我求求你!去求太皇太后允你出宫,去见塞儿最后一面吧!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敏公主不是没有动容,只是这样一来,她又像是在被她操控,她亦是在心底说:如今宫外春瘟肆虐,即便我想去,皇玛嬷也不会同意,若我将病体带入宫中,那将酿成大祸,谁也弥补不了!
敏公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见不到弟弟最后一面,洛敏的心只怕会一辈子不安,虽然她早已知道历史上的简亲王德塞英年早逝,却不知如此突然,也不知是死于春瘟,如今连最后的期望也没了,她当真成了一无所有……
洛敏心底的伤,心底的痛,如锥子一般一下一下刺痛着这副身体,敏公主亦是无奈,她们二人此刻同宿一体,彼此的感应一清二楚,她痛,她也痛。
洛敏终是没能如愿出宫,见不到德塞遗容,见不到送葬大队……直至今日,她似乎还能看到他六岁时与自己初次见面,那张与洛奇一模一样的笑容,天真无邪,她还记得德塞举着亲手捏的小泥人跑来喊她一声“额云”,她疼爱那个孩子,就如自己的亲弟弟,然而荏苒春秋,他们数十年间,大大小小的宴会,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德塞去了,从今往后,简亲王府便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那一个残旧不堪的小泥人,也永远成为了过去……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德塞离世后的几个月,洛敏度日如年,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而只是异世中的一缕幽魂,事实上,确也如此。
康熙九年八月丁酉,皇帝随同太皇太后、皇太后一同前往孝陵拜谒先帝爷,十五日后车架还宫,在此期间,礼部、工部、内务府及相关衙门皆已忙碌准备起公主出嫁所用的妆奁、衣裳、首饰、金银、绸缎布匹、马匹、帐篷、箱柜、器皿、陪嫁侍女等等事宜。
九月,就在喇布继袭简亲王爵位的当儿,公主出嫁了。大婚当日,宫里紧锣密鼓,从慈仁宫到东华门,一路上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上了彩服,有的沿途排列,有的林立于公主寝宫各处。
当日一早,公主起床盥洗,一位颇具资历的嬷嬷为她梳头,出生至今未曾剪发,她的头发太长,只能高高站在榻上,嬷嬷亦是垫着高凳,仔细梳着她那一头浓密柔细而又乌黑如瀑布的秀发,瀑布直落于地面,光可鉴人,又似那黑丝绸缎,触手温柔。
花了好些时辰,嬷嬷替她梳好了这一头长发,为她一一穿戴。头上的三重顶朝冠点缀着金凤、垂挂着珠串、镶嵌着红色宝石,乍看之下,华丽非凡。而她身上,则是穿了一身大红色龙文缯袍服,外罩绣着四条团龙的褂子,褂边是艳丽的彩绣,装饰复杂而富丽,令人眼花缭乱。
公主对着镜子、对着阳光下的自己看了很多遍,似乎很是得意,而住在她身体里的另一具灵魂却是觉得自己好陌生,仿佛她的身躯被这身华贵耀眼的服饰压矮了,变得臃肿,不再像从前那般轻巧美丽了。
公主站在慈仁宫大殿的月台上,看着殿前她的仪驾、皇太后的凤驾,这是太皇太后给的特别恩典,让凤驾送亲,此刻同样一身华贵吉服的荣惠正站在月台上与之告别,荣惠说了很多先祖给公主留下的训诫,公主一一牢记。
“从前,你在皇额娘跟前自是娇养惯了,往后为人妇,当戒骄戒躁,克己容让,须与额驸相亲相敬,万不可再如当闺女时那般任性了啊!”
“敏敏谨记皇额娘教训。”公主谦恭地躬下身子,顿时头上的金簪连带着金约、珥珰、领约、饰珠等五光十色的珠宝首饰一起在阳光下闪烁,分外耀眼。
“好了,吉时快到了,赶紧去向太皇太后、皇上、皇后拜别,准备升撵。”荣惠喜气洋洋的脸上瞬时浮上了一丝不舍的神采,而就在公主点头的瞬间,喜庆的乐曲骤然响起,这是设在慈仁宫门檐下的大乐。荣惠的眼里蓦地涌出泪水,公主的泪水在眼眶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却又叫她硬是忍了回去,她低着头,几乎已没了表情。
玄烨与皇后、太皇太后在她母女絮絮叨叨、说个不完之前已到了慈仁宫,各设了宝座,公主走向他们,却始终低着头,很容易让人以为是羞怯,而玄烨,他一大早被人服侍着穿上了皇帝的冠服,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好一阵子,仿佛这是在做梦,梦醒了她们又能像从前一样,相依相偎,谈天说地。
可当他走出乾清宫,站到阳光下,跨入慈仁宫的垂花门时,才发觉这个梦是那么真实,他举目遥望那一个盛装艳丽、宛若惊鸿的华贵女子,只觉得她是那么陌生,再不像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皇姐,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多么美艳动人,只是再不是当年的广寒仙子。
当她看过来时,他一阵发慌,局促不安地移开了眼,不敢与她对视;当她慢慢走向自己,朝自己跪拜,说着道别的话时,只感到心里一阵一阵抽紧、难以呼吸般地难受,他痴痴地盯着她头顶累赘的发饰,闪闪发光的珠宝耀得他眼前一片花白,若不是皇后微笑着轻声提醒,他连祝福的话都忘了说。
好半天,他才缓缓脱口而出:“愿皇姐吉祥如意……早得贵子!”
一瞬间,公主身形微微颤动了一下,忍住没有抬头,又拜了拜叩谢圣恩,整个拜辞过程中,她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只是神色平淡,眼睛冷得有如蒙上了一层冰霜。最后一拜起身时,她深深地、深深地望了玄烨一眼,正遇上玄烨不安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避开,而是同样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这一瞬间,时间停格了,乐声止住了,周遭的一切仿佛不再移动,他们望着彼此,想起了同一件事、想起了彼此的山盟海誓……那誓言,只怕是此生无望了……
她的眼神令人心悸,仿佛诉说着她对他一生的依恋,她眼里的幽怨、凄切、悲愤、苦楚……所有的情感落于他眼中,过了好久,玄烨闭上了眼,只觉得她那一双乌黑的瞳孔如锥子一般刺痛着他的心,把他的心刺得血肉模糊、片片破碎。
很久很久以后,当他再次想起这件事,都好像刚刚发生一样清晰,或许那将永永远远栩栩如生地活跃在他的记忆中,一辈子不敢去碰触那一刚止了血的伤口。
*
公主拜别后,宫女们适时送上两个散发着香味的楠木匣,打开长方形的那个,露出一柄闪着莹洁光泽、清澈如水的翡翠如意,她呆呆地望着碧绿通透的如意,太皇太后慈眉和蔼地开口:“带着它,哀家与你额娘一同愿你事事如意!”
公主回神,跪地举双手接过,“谢皇玛嬷、谢皇额娘恩赐!”
太皇太后又拿过另一个四方形的楠木匣,没有打开,递给公主,淡淡一笑,缓缓说道:“这是一尊欢喜佛,供着它,愿你夫妻百年好合。”
公主接手的同一时刻,玄烨愣了愣,身子往前一晃,两只手紧紧扣住膝盖,仿佛能嵌进肉里。
欢喜佛,他又怎会不认得,他大婚时,皇祖母也是在乾、坤二宫的寝宫各摆了一尊,两个人形缠绕,揭开蒙着的黄绢,直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想到这尊怪佛像将随着公主仪驾远赴蒙古、想到它将被摆到蒙古的公主府、想到每到夜里,佛像摆在寝宫,看着那对男女恩爱缠绵……蓦然间,嫉妒和痛苦有如毒蛇尖牙一般咬啮着他的心!
他闭眼咬牙,强忍住冲动,死死地坐住,将所有的痛苦吞回肚里,看着仪式慢慢结束。
最后,宫女送上一个寓意平安顺心的红苹果到公主手里,公主手捧苹果,完成了所有的仪式,由皇太后荣惠及送亲命妇引导着上轿,随即一声令下,执事校尉与数名太监抬起轿子出宫而去。
鼓乐声渐远,直到仪驾中的五色旌旗、随行的宫女太监消失眼前,太皇太后才领着皇上、皇后离开月台,离开慈仁宫……
公主起驾的那一瞬,玄烨的心似乎也跟着离去了,年少时的梦也跟着破碎了……
那天下午他去慈宁宫请安后,没有去任何一个后妃的寝宫,只是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信步于慈宁花园平坦的石子路上,望着黄红秋色的树丛,昏黄的阳光牵惹着他的目光,那是他刚刚亲政后,求老祖宗在这花园子里专门辟的一方菊圃,他的皇姐说过,她要为他绣一辈子的菊花香囊,他特意央求老祖宗多种了六十株不同品种的菊花,这样便可以令她有更多的选择。
可如今,那个许诺给他做一辈子香囊的女子,就在几个时辰前,已经坐上婚车,踏上了前往科尔沁的漫漫长途……玄烨的眼里一片灰暗,他站在临溪亭的石桥上,泪水不自主地“扑簌簌”往下滚落,落入了池塘。
不知过了多久,风起了,吹干了泪水,他浑身一颤,回过头,只见肩上已多了一件披风,再抬头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皇后。
皇后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衣裳,穿了一身淡黄色的缎袍,倒与那秋色相映成趣,只是他这会儿无暇欣赏,看了皇后一眼后,又默默地看向远处那座假山,暗哑着嗓子道:“很多年了,除了老天爷的泪痕,那座假山一点儿没变,你知道么,那时候先帝爷尚在,朕还只是个调皮捣蛋的三阿哥,领着他们几个上蹿下跳,就在那儿,咱们转陀螺、扔沙包儿,还玩‘官兵抓强盗’……只要我顾着学业,老祖宗便随着咱们,也是在那儿,我头一回见识了鳌拜的功夫,他蹬脚一跃便救下了躲在假山上的雪团子……雪团子,就是汤玛法送给老祖宗的那只小松狮,后来一直让冰月带着,带着出了宫……”
玄烨独自慢慢回忆,皇后在旁静静聆听,顺着他的回忆,仿佛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耳边似乎响起了男男女女、稚龄的欢笑声,久久不停,还有鳌拜那一厉害的功夫,如此神勇之人最终却是落得了拘禁一生的下场,论比起来,皇上才是真的才智过人、英明神武。
可是在她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如今却像个普通人一般,有哭有笑,也有七情六欲。
皇后沉默着,玄烨又道:“朕记得与你初见,就在慈宁宫,宴饮后随着老祖宗游园赏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在这花园子里。”
皇后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想皇上一直记得,一瞬间又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道:“臣妾当时年幼,什么都不懂,若是说错了,皇上千万别见怪。”
“你哪是不懂?只是懂得孰轻孰重,懂得安分守己,平日温柔淡笑、不露声色,其实心里头别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老祖宗挑你做大清的皇后是对的,朕有你做皇后也确实是福气。”他原想立他爱的人做皇后,可是命运弄人,试想若是皇后换做他爱的人,或许他心里的愧疚会更甚,折磨她的苦痛会更多……好在,如今心底的痛他一人承受,而他爱的人,已去寻找能给她全部幸福的人。
皇后细细咀嚼着他的话,不知是甜是涩,或许公主的离开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她只能是他的皇后,而不能分享他心中哪怕一星点儿的爱。
“暮色浓了。”玄烨微微叹了口气,又道:“这天儿一天天入寒,这会子风大,你也别冻坏了身子。”说着,玄烨解下了披风,替皇后披上,打了一个简单的结。
皇后惊愕惶恐,还不及谢恩,玄烨又说:“走吧,朕去瞧瞧承祜和大公主。”
皇后随着玄烨离开了慈宁花园,两人肩并肩,他不似过去那般大步愉悦,而是背着双手,温文尔雅地漫步而行,不与皇后张望,不看别处,只注视着脚下的路,与皇后随意谈天,俨然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踏着最后一抹夕阳在散步。
待人影消失,不远处的绿云亭内,一对老主仆才絮絮叨叨谈起话来:“主子,如今这样,您也该放宽心了。”
太皇太后愁云密布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目光移向了前方一重重金黄色的殿顶,轻声赞叹道:“好孩子,将来定能胜过他阿玛!”
苏麻喇姑轻轻点头,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那两孩子纵然有皇后护着,又怎能躲得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慧眼?好在皇后识得大体,皇太后及时发现,皇上又深明大义,那孩子亦知晓事理,如此才没有酿成不堪后果啊!
“送亲的人可有说了什么?”
“说是公主一离开慈仁宫,便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听得人心都碎了,轿子里叮叮当当的声响传了好一阵,怕是连珠钗绢花都甩落了!”说着,苏麻喇姑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哽哽咽咽,太皇太后也被引得忍不住落下了泪。
两个可怜的孩子……为了永福宫的错事不再重演,为了不让他重蹈他阿玛的覆辙……她不得不牺牲两个孩子的真挚情爱……大清再不能多一个敏惠元妃,再不能来一个董鄂贵妃!
如今有一个温良贤淑、识得大体的皇后,便足矣……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北风凛冽,暮色四合已久,空旷寂寥的原野上低垂着浓重的铅云,宽阔的西辽河向北延伸,无穷无尽,在与天地接壤的远处,伊克唐噶里克坡上,闪着明亮的火光。那是一座科尔沁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砖瓦房,气派恢宏,对于长久居住于这片广袤土地的当地人而言,他们的格儿'1'显得朴素而渺小。
在那偌大的琼楼玉宇里,住着一位大清国的公主,有人说公主美若天仙,赛过萨仁'2',也有人说公主生性怪僻,躲在大屋子里,几乎不与任何外人相见,包括她的额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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