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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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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为了你好。”他干干地笑了笑,冲林子昂道:“见了本王跪也不跪,真是失礼呀。”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手一扬。
只听得林子昂痛苦地哼了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攥着右腿,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
索文烈手中的银色匕首深深扎入他的右大腿中,我尖叫了一声,心如刀绞。
“很好,很好—”索文烈满意地点点头,依旧用手捏住我的肩胛让我动弹不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子昂,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这样就能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一些勇气。
因为疼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闭了闭眼睛,一手抓住匕首的刀柄,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匕首从大腿上拔了出来,霎时间血流如注……
第四十九章
我顾不得疼痛,挣脱了索文烈的钳制,朝林子昂跑了过去。还没跑几步,索文烈身已经追了过来,用手扯住我长发用力,我一下子便往后跌倒在了泥地上。
冰冷的雨水迷住了眼睛,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我翻过身,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我听见子昂在叫我,他的声音显得很悲伤。
索文烈踩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将我按在泥水地上,我拼命地挣扎,耳边只听到自己扑哧扑哧的喘气声,努力了好几次都没从他脚下爬起来。
“静瑶—”林子昂欲踉跄着过来,几个东煞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
我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喘气,半边脸几乎都浸在泥水里。索文烈的俯□,将我的头发让耳边拨了拨,见我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冲着我笑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一对还挺有情有义的……。唔,不过我还是想再试试他。”
“喂—我说林子昂,你要是真的想救她呢,先用刀子剁根手指下来让我瞧瞧。说不定本王被你感动会答应放了你的心上人……”
“林子昂,你别答应……”
索文烈抬起脚,踩到我的脸上,啧啧摇头道:“男人在说正事的时候,女人怎么可以乱插嘴?”
我心里记起放在靴子里的金哨刀,奈何此刻被索文烈制住动弹不得,手指仅仅只能只能够到膝盖。
心里正在着急,突然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竟是之前跑掉的伊达带着大单于等人过来了。
“左狼王,听说你抓住了摧毁鹰部落的汉军?”
索文烈笑笑,“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会坚决,不劳烦大单于挂心了。”
“这个自然……不过本王听说你为了抓住汉军,竟然不惜以伊达的性命作为代价,这样便不对了嘛。”
索文烈冷哼了一声。
“所以呢?”
“宸蛊王将自己的心肝宝贝交给你,你怎么能如此不珍惜?”索文达摇头叹息道,“还有,左狼王最近得了个汉人女子只想占为己有,这岂不是坏了当初大家定下的规矩?”他又顿了顿,冷喝道:“来人呐—将那两个汉人都给我关起来。”
“慢着!”索文烈往前一步,语气强硬道:“本王刚才也已经说了,这两个人本王会处理。”
“左狼王,你现在连本单于的话都不听了么?”大单于变了脸色,扬了扬手,身后便涌上来一排手持弓弩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列成一排,弓弩都上了弦,死死对准了索文烈。
索文烈大笑道:“你早就想这样做了吧?还有你伊达,每天都偷偷跟这个老头汇报我的行踪,我若是死了,你的功劳可不小。”
“索文烈,我十四岁便嫁给你,你有一天对我好过么?”伊达苦涩道:“尤其是你刚才的举
动的确让我太寒心。”
雨越下越大,我冻地整个身体几乎僵掉,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又觉得好笑,正在我跟林子昂垂死挣扎的现场,竟然还能看到东煞王室的内讧,而且还是嫡亲的父子相争。
我想笑,但只是嘴角牵了牵,我竟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狼王,我再给你个机会,我数到三,你便将人交给我。”
索文烈冷笑道:“何必假惺惺呢?愈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不就是你除掉我的好机会?”
大单于很古怪地笑了笑,“好,那你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他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大家都听到了,是左狼王自己想求死,本单于虽然心痛,但还是会成全他。”
“放箭!”
话音刚落,我只看见眼前有个黑影朝索文烈扑了过来,之后就听到伊达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尖叫。
黑影晃了晃,索文烈连忙扶住她,嘴里喃喃道:“你这是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我看清楚了此人的容貌后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伊达的贴身侍女蒙达拉,她此刻的表情很痛苦,急促地呼吸着,看着索文烈的双眸却出奇地灼热,“烈,你快逃,快逃……”她一张口,嘴里便吐出了一口血沫。
索文烈痛苦地摇着头,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蒙达拉,蒙达拉,你怎么样?”伊达哭着跑了过来,“你为什么要替这个混蛋去死。”
蒙达拉用力扯住伊达的衣服,摇摇头道:“我的公主,蒙达拉不行了……。蒙达拉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烈是你的亲哥哥……。他那么多年都没跟你亲近,是因为他想保护你……。”
伊达的眼睛越瞪越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烈,请你照顾好伊达……”她突然急促了咳了几声后便很快断了气。
我看着他们,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总之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回头看看林子昂依旧被士兵给按着,大单于等人正冷冷地看着这边,伊达和索文烈纠结地对望,不知道跟对方说些什么……。
我从靴子里拿出哨刀,紧紧握在手中。
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大喊大单于的大帐失火,不多久便见到有红色的火舌串了起来,约莫有几丈高。
这样的下雨天,怎么会莫名失火,难道……。
正想着,却见有人骑马直直地朝大单于等人冲了过来,四下里又是一片混乱。林子昂趁着那几个士兵略略分神,大吼一声摆脱了他们的钳制,手中持着那把银色匕首三下两下就将东煞的士兵刺翻在地。
这边的索文烈跟他的近卫也已经跟大单于的士兵们展开了厮杀,刀光过处血肉横飞,耳边只听得一阵阵兵器撞击声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之前骑着马冲进来的人纵身下了马,等我看清了来人吓了一跳。
“小娴,怎么是你?”
她将缰绳往我手里一塞道:“你跟林子昂快点逃走吧。”
“那你呢?”
“我不回去,我已经没脸见我的家人。”
林子昂这时已经朝我跑了过来,见到了陈小娴也在,一时之间又惊又喜,只是催着我们快快逃跑。
但陈小娴死活都不愿意跟我们走。如果她留下来,势必沦为东煞人的玩物。
林子昂便跟她一路拗着,明确表示如果她不走,我们便也不会走。
他的腿部受了伤,行动受阻,但还是咬牙将一个东煞士兵从马上拉拽下来,冲着我们大喊,“快点上马。”
“小娴,现在快上马吧,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我急得都想跪下来求她了。
好在陈小娴见我们此时有了两匹马,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纵身上了马。而我则跟林子昂共乘一匹。
东煞人见我们逃跑,便“咿哩哇啦”地大叫起来。我们只管埋头朝前冲,什么也顾不得。好在凑巧有索文烈等人帮我们挡了一挡,否则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从东煞人手中逃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回头望时,见到之前的地方一片火光。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还能够逃离索文烈的魔爪,直到现在都以为是在做梦。
沙漠中是极其容易迷路的,之前慌慌张张地跑了一路,等回过神时,竟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但我很放心,因为有林子昂在我身边。
雨停了,东方出现了一缕淡红的晨曦。
湿衣服贴在肌肤上,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我能感觉到坐在我身后的林子昂颤抖地厉害,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
我看了看一旁的陈小娴,她也正转头往我这边望了过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时之间脸色骤变,大喊了一声:林将军。
林子昂的双手原本拥着我,这时突然一下子松了。我耳边传来他一声闷闷的低吟,紧接着听到扑通的一声,他竟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
他的背上赫然露出一支黑色的箭尾,衣服已经被血给染透,他双唇紧闭,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连滚带爬地下了马,一下子扑到他身边,我将手哆嗦着放在他鼻翼下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
陈小娴捂着嘴巴在一旁轻声抽泣。
我举头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到处都是茫茫的黄沙,如果不是还能见到太阳,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之前有听巴图说过,东煞在群马镇的北边,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一直往南走就能到达群马镇。
陈小娴也一筹莫展,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我的方法往南边一路走。
当然……。如果能像我想地那么容易就走出沙漠的话,从古到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沙漠中迷失了,当然这只是后话。
我手上除了一把金哨刀便什么也没有,陈小娴也是如此。我之前听很多人说过,如果有人中了箭,是不可以随便将箭拔出来的,因为箭头往往都有尖锐的倒钩,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让伤者因此丧命。
我跟陈小娴合力将子昂搬到马背上之后,已经累到精疲力竭。这时候,沙漠的日晒越来越厉害,身上的湿衣服很快就被烤干了,阳光照在脸上刺刺地疼。
我感觉又累又饿,骑在马上一晃一晃,思绪有些飘忽。陈小娴微微地皱着眉头,双唇已经被晒得起了白色的皮屑。
忍一忍,或许就能到见到人了……忍一忍,或许就能找到水源了……我一直这么给陈小娴和自己打气。
我觉得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行走是一件非常绝望的事情,因为你在眼前找不到任何目标,不管怎么走,眼前见到的只是光秃秃的黄沙……
我心急如焚,林子昂本来便是伤病初愈,这次又受那么重的伤,不知道能不能捱得过去。
熬过了最晒的一段时间,只觉得身上的水分被抽地干干的,似乎被晒地只剩下一层焦皮,
陈小娴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静瑶……。我不行了。”
我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只能不停说些话鼓励她,这样一来便觉得更是精疲力竭。
天快要黑了,入夜后气温便又会急速下降,眼下需要尽快找一个能够挡风抵寒的地方。我时不时地探下林子昂的鼻息,跟他说上几句话,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只希望他能知道我一直都陪伴在他身边。
第五十章
当见到不远处一处泥屋时,我在心里欢呼了一声,心想兴许这次又能幸运地逃过死神的追击了。
陈小娴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猜想这里大概是经常在这片沙漠过往的商队中途休憩的地方,但照着里面破烂的样子看来,应该也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在这边住过了。
屋子里面放了一组桌椅,墙角立着几张卷起的席子,另一边的窗下堆着几个高低不等的黄瓦罐,应该是之前用来装水的。
我翻了一阵,发现瓦罐里竟连一滴水都没有。
当时就有种很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想瘫倒在地上等死算了。可是,如果我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林子昂怎么办,陈小娴又怎么办?
此时,一旁陈小娴正在查看着林子昂的伤势,见我看她,轻轻朝我摇了摇头。我心里似被刀绞般地一阵疼痛。
“他能熬过去的。”我说。
陈小娴没说话,靠在墙边,慢慢闭起眼睛。
夜幕降临以后,气温开始急速下降。加上一阵天滴水未进,身体已经精疲力竭根本就没有抵挡寒冷的能力,本能地开始发抖。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上下颚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咯咯”声。
陈小娴双腿抱着膝盖,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我本来想问问她怎么样,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她总是在刻意回避跟我说话,可能是因为她怕我问起她被东煞人抓起来的事情吧。
毕竟我想那段回忆对她来说痛苦至极。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过去。
我将几张席子摊开了,叠起来,垫在林子昂的身下帮助他抵御寒冷,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到了下半夜又开始发起了高烧。
我躺在他身边,手臂垫在他的锁骨下,紧抱着他,希望借着自己的体温能让他稍微感觉到一些温暖。
我只听到凌厉的寒风在外面嘶吼,即使此时什么也看不见都能够感觉到风夹杂着黄沙肆虐的景象。两匹马儿时不时地发出轻轻地鼻鼾,似乎在表达它们心里头的不安。
我很累,但饥饿和寒冷又让我的脑袋一直都处于一种很清醒的状态。大概就是别人口中常说人在饿疯时,眼睛能冒绿光的样子。
到了后来,脑袋里又觉得有些迷糊。
恍惚中,听到一阵闷闷的抽泣声。我惊醒过来后,第一个想到便是陈小娴在哭。
“小娴,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或者是不是很冷?”我关切地问她。
“对,对不起……要不是我任性,你们就不会被东煞人抓住了,我真是该死……”
我叹了口气,“小娴,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想想怎么捱过这一夜,怎么才能走出这片沙漠平安回家,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她悲戚道:“我哪里还有脸面回家见双亲呢。”
我跟她在黑暗中说着话,虽然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亲近。
天快亮时,风沙便渐渐止了。
“小娴,还能走吗?”我问。
她点点头,双手稍稍在墙上一撑起了身。我刚想叫陈小娴帮我一起将林子昂扛到马背上,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乌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他的鼻尖探了探。他见我惶恐的模样,嘴角艰难地牵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却又笑不出来。
“你终于醒来了。”我跟着他笑,鼻子一酸,眼眶迅速红了。
他人虽然醒了,但又动弹不得,于是我又有些害怕,怕他仅仅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他的脸色苍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决定暂时不搬动他,怕牵扯到他的伤口,更怕马背上的颠簸让他觉得痛苦万分。
于是让陈小娴留下来看着他,自己骑着马出去周围找一圈,看看能否找到救援。
“小娴,我去去就来,子昂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回过头深深望了一眼那张冷峻的面孔,我咬牙一扬鞭,策马而去。一路上在心里想,如果我运气好能找到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找不到人,我大概会在死在路上,即便是这样,如果能跟子昂在死后相见也是美事一桩吧。
到了下午,太阳又开始发威,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似乎用手轻轻一搓就能起皮了一般。连着空气都好像是从烘炉中喷出来的,吸到体内,肺部便像是要炸开了似的疼。我意识有些浑浊的时候,便拼命地甩头,希望借此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眼前似乎有五彩的光圈乱晃着,之后眼睛开始一阵阵地发黑,我有些绝望地想,我也许真的是回不去了。
空气中似乎传来隐约的铃声,让我精神为之一震,心想不知道会不会是过往商队的驼铃声。
这样想着,突然望见远处隐约出现了几个黑色的人影,像是黑白的剪影一般,经过一番辨认,发现真的并不是自己出现了某种不真实的幻觉。当时便感觉兴奋到心脏几乎要从身体里面跳出来。
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哑着声音大喊了一声,双手拼命地朝人群挥舞着。
我见到那些人渐渐朝我走了过来,心头一松,眼前却反而一片漆黑……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有人在拍我的脸颊,又有人往我的嘴里灌水。
那水流到我的嗓子里,犹如甘露般清甜。我下意识地从那人手中夺过水囊,狂饮起来。
“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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