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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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白家上下一百来号人实在没有办法再维持下去了。

沈半双不耐烦道：“沈家不是每次都定时拨银两周济你们吗？”

白全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你哪里知道这世界上白眼狼多的是，自从白家落败以后，除了遭受外人的冷嘲热讽，就连府上的人心都不稳了。之前就走了不少下人们，留下来的还有头二三十人，可是白家现在出去哪怕就是想做生意也没有路子，除了姑奶奶您拨来的钱外，白家根本没有办法自力更生。所以这不听说您来京城了，所以才斗胆来看看有没有事情能让我们做的？”

沈半双是彻底明白了，这白全想在沈记商铺里找个事情做，可是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想当年白家家主白玉倩身为朝中一品大员是何等威风的情形，就连白家下人走出去都是趾高气昂的，而现在白玉倩获罪流放，白家奴仆难免受到牵累，除非和白家脱离干系，否则呆在白家一天，受到外人的冷眼也是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半双一脸平静的端起茶来，不做声，看得白全是心急不已，难道这位姑奶奶也怕多生事端，不愿与白家牵扯太多？

等了一会儿，见沈半双还是没有什么表示，白全实在忍不住了，略带哭腔道：“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绝情啊！我们公子嫁给你后就是沈家的人了，白家也是您的亲家，虽然现在不是很光彩，可是。。。。。。”

“行了，行了，”沈半双打断白全的抱怨：“我听沈元和沈湎两位管事的提过，当彤儿嫁到沈家后你们就想到沈记商铺了工作，对吗？”

“姑奶奶，您说的是啊！当年公子刚嫁过去时，我想反正白家和沈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前去和两位管事的商量，能否让白家的人过去帮个手。谁知道那两个管事的不仅拒绝了我们的请求，言语中还多有不敬，明摆着没把姑奶奶您和我们公子放在眼里。”说到这个，白全就起劲了，巴不得在沈半双面前将沈元和沈湎的无礼大肆宣传一番。

沈半双冷笑一声，看着说得起劲的白全，心想这白家的高傲自己也是深有体会的，撇开白天彤不说，就身后那乳父白元以及带过去的十几个白家奴仆们都是那副德行，后来在自己的打压下才收敛起来。估计实情是哪怕白家落魄了，白全当时带过去口口声声说要当帮手的人都是态度极其恶劣，才被沈元和沈湎两人拒绝的。

不过这也不得不说是件好事，只要应用恰当的话，再不敲山震虎的话，过些日子处理完事情后自己就得启程回去了，沈半双抿着茶暗想道。

“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沈半双略微皱着眉道：“只是你也知道我此次是第一次来京城，对一些事情不是很了解，况且现在两家沈记商铺都是由专门的管事们打理，她们的资格老，我也不能强行怎么样。”

那个，白全略微失望的看着沈半双，虽然很是不满，可这人是白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心里的抱怨也不敢说出来。

“可是，我还是会向两位管事提一下的，招些白家有能力的人到商铺里帮忙。”沈半双停顿一下，看到白全的眼睛一亮，轻笑道：“只不过这些人都要经过考核的，想什么都不做就进商铺，吃好的，喝好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是让我听说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来多少就给我回去多少，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知道吗？”

看着沈半双冷冷的笑容，白全不禁摸了一把冷汗，还以为可以浑水摸鱼，仗着自家公子是沈家的姑爷可以白吃白喝的，谁知道这个姑奶奶也不是好欺骗的角色。

“怎么呢？有意见的话，就当我没有提过。”沈半双看着脸色有点发白的白全，笑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问题的呢？”白全老脸苦着，心虚道。

于是乎偌大一个京城前些日子刚传过关于沈家的风言风语，现在又有了新话题。

甲：“哎，你听说了吗？关于沈家的。”

乙：“啥事啊？不就是新当家的沈家小姐来京城了吗？”

甲：“哎呀，就是前几天的事情，现在沈记商铺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说要招几个伙计帮忙，还来个什么现场招聘会。”

丙凑上前来道：“咦，真的吗？这什么招聘会可是个稀罕玩意。”

甲看着多出来一个人听自己的小道消息，便得意道：“这当然，可稀罕了，听说由沈记管事对那几个前来应征的伙计们当场考察，除了问问题外还要求什么动手能力强，外人还可以旁观了。”

乙不禁惊讶道：“真的啊！像我不认识几个大字的，找事情做时就画个押或者按个手印什么的，当天做完当天给铜板，就这么结了，那要这么麻烦啊！”

甲翻了个白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沈记商铺好歹也是皇商啊！听说沈家小姐有意向京城里发展，所以现在多招些人，都是要有能力的。像我们这样的，就免谈了。”

丙瘪瘪嘴：“都是有钱人搞的玩意，对了，招了多少人啊？”

“不多不少，沈记商铺有两家，每家五个人，一共十个人。可是你们不知道啊！那天前去的人叫一个多啊！听说只要进去后，干活也不是很累，月薪是这个数”甲比了比手指头，看得乙和丙两人眼睛都发直了，惊叹道：“天啊，都跟的上我两个月的钱了。”

“不止如此，好像还有什么月终奖金和年终奖金，只要一个月里你老老实实干活，不请假不迟到什么的，就有奖励。”甲深叹一口气：“可惜都与我们这些粗人无缘啊！听说那天到场的足足有三十来人，结果说要十个就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其余人都给刷了。”

就在街头小巷里的人纷纷谈论此事时，白全脸色苍白的看着沈记商铺的规则，一肚子怨气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发泄。当时沈半双答应让白家仆人进到沈记商铺里帮个忙，可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种地步，先是大肆张扬的在外面贴布告说沈记要招伙计，结果除去白家十几个家仆外，其余不相干的人也来了二十个左右，加起来就三十多人了。更要命的是还真的当场考验，更让周围百姓们围观，一点放水的地步都没有。到了最后沈记招了十个伙计中白家只占到了四个名额，包括自己原先想蹭个副管事的当当，也成为了泡影。现在自己要想来沈记商铺谋点钱财花花，只能从小伙计做起，可是这哪里是一直高高在上对别人吆喝来吆喝去的自己所能容忍的呢？

可是如果自己说不干的话，也绝对不会有谁前来留住自己，那什么招聘会的玩意就让自己看到有多少人想进沈记工作，其实不就是在警示自己，沈记绝对不会缺人嘛！白全苦着脸看着所谓的伙计服，自己还被分配在沈元管制的商铺里，还要听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伙计管理，这叫什么事啊！

“好了，你们都听好了。”沈三拍了拍手，站在新人面前道：“我叫沈三，是带你们五个新人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可以先来找我，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才可以去找沈元管事的。现在我要说的就是，不管你们来自何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你们就是新来的伙计，得服从沈记商铺里的规矩。我们当家的说了，只要你们好好干，沈记绝对不会亏欠你们的。不过要是有谁不守规矩的话，在一个月的试用期里照样刷掉，明白了吗？”

“明白了。”五个新伙计异口同声道，这就是沈记商铺的又一个独到之处，先招过来的伙计还要经过一个月的试用期才能成为正式员工，不过往后月钱还会翻倍，除了白全外其余四人的心情可谓都是非常好的。

　　　

步步为营

　　“怎么样？训导新人的感觉如何啊？”沈半双笑着问道。

“嗯，说实话，还挺不错的。”前来把新人情况报告给沈半双的沈三平静回道，只不过嘴角边抑制不住的笑意被沈半双看个正着。

自从沈半双打定主意再招一部分人进来的时候，就想到当时面对自己的挑衅还能冷静处理的沈三，早就想找个机会提拔一下她的。刚好沈元和沈湎懒得管理这些事情，沈半双便私自将沈三的职务升了一级，那就是好好训练刚进商铺的几个人。凑巧的是连同白全在内的四个白家仆人都被分在沈元管理的商铺了，最头疼的也是这四个人，沈半双呵呵笑道：“你不用太在意，对于这几个人该训斥的训斥，该奖赏的也奖赏，我倒要看看有谁是真的有几分能力的。”

在旁倾听的钱管家看着云淡风轻的两人，心里一阵发毛，虽然对白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但怎么看这两人的脸色，觉得那白全几个人接下来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得呢？有点不忍心，试探问道：“小姐，这样妥吗？好歹她们是姑爷的。。。。。。”

沈半双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顾及沈三在场，冷冷道：“怎么呢？就算是我的亲家又如何，每个月拨给她们那么多银两不知足，要是她们应用得当的话，生存是绝对不成问题的。结果还想靠着沈家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得到我一来到京城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沈家绝对不养好吃懒做之人，刚好趁此警告她们一下。至于彤儿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不把这帮子人的坏脾气纠正过来，以后也就是如同寄生虫般吸干了白家和沈家的钱财过日子。”

钱管家讪讪然，确实说得也是，不过私下里还有点不以为然，心想要是你这么强硬的态度当着姑爷的面前说说看，保准到时又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无视钱管家的念念叨叨，沈半双和沈三眼神交流一下，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虽然两人短短相处了一次，可是却又莫名的默契在里面。沈半双不由衷心的想着，沈元和沈湎能力再强，那也是以前沈化如的得力助手，自己和她们合作也找不到心有灵犀的感觉，果然什么心腹啊得力助手还是按自己喜好挑选来的比较好。

“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沈半双示意沈三可以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转过头来向钱管家问道：“涟城那边的事情怎样？”

见沈三已经出了院子门，钱管家才道：“表小姐她来信说一切安好，只是姑爷比较想你，希望你可以快点办完事回去。”

沈半双略微失望，就是普通的几句问候话，而且还是通过沈延英传来的。本来还以为白氏也会伏笔写封家信递来的，谁知道等了十几天也没等到。

钱管家看了看一脸失落的小姐，不由好笑：“小姐，想当年我跟着老主人有时来京城都会逗留半年之久，那时候最多一个月一封家书，忙得时候两三个月才一封。现在小姐从离开涟城算起来也就一个月左右，时间也不长，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姑爷没来家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半双瘪瘪嘴，话虽这么说，但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刚和白天彤培养起一点感情，当然心里念的慌。再说当时答应此次回去后，两人考虑要个孩子的，能不天天想着吗？

好了，好了，知道白氏那别扭的性格，不主动写家书过来，那么自己就先写过去，报个平安吧！沈半双想到这，不禁提笔写了几句：“彤儿，为妻已到京城，一切安好，你有什么好玩的物品可知会一声，为妻到时回去带上，薇儿致上。”写完反复看了好几遍，傻笑个不停，努努嘴示意钱管家找人把信递回去。

有点头疼的钱管家看着沈半双一脸笑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暗地里嘀咕着，这送信最快的也要五六天的时间。等到这边信递回涟城去，那边回信过来时，一行人也差不多收拾东西回去了，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几日过得也是相当无聊，最起码从表面看起来如此，沈半双除了一开始高调的出场后，其它时间基本上呆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一心一意琢磨着事情。就连沈元的家人也与其很少接触，更不要说几天累死累活的白全等人了，白全一直嚷着要见当家的，都被那圆滑又精干的沈三给拦下来了。这个沈三也是个奇才，明白了沈半双想提拔自己，哪里有不卖力做事的道理呢？虽然不知道沈半双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可是目前白家几个人放到商铺里来，说好听的是磨练，难听一点的就是收拾，沈三自然尽心尽力的负责教导这五个新人来了。

也不知道是沈半双用了白家的人还是因为那所谓的招聘会太过稀奇，终于有人对此作出反应，打头阵的自然就是税科司的司长严浅栓。不，说反了，应该说沈半双第一接触的就是这严浅栓司长大人，继织染杂造后沈家最应打通渠道的就是这税科司。谁知也奇了，沈半双也没有抱多大希望，还是让沈元按以往的规矩来，没想到几人前去缴纳税款时居然得到这个通知。

既然那司长大人点名要和自己见上一面，沈半双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稍微整理一下衣着，看了看一脸不安的沈元沈湎和钱管家三人，抿嘴一笑：“别那么担心，我去去就来。”

跟着税科司一个小官员身后，沈半双大大咧咧来到了所谓司长办公的地方，看来这司长的规矩还蛮严的；引路的人刚到门口通报一声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一点也不多逗留。沈半双深呼一口气，想来自己也没干啥违法的事，即使不在涟城，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推开门一看，沈半双有点愣住了，原以为是担任税科司的司长是个肥头大耳富得流油的人物，谁知道与自己想象大不径同。坐在椅子上的人被前面的办公桌挡去了一半，但是依稀可以看到那瘦削的身躯，脸上没有多少笑意，唯有那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是个非常严肃的人来。

见沈半双进来，严浅栓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发话道：“你就是沈家新当家的？”

沈半双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心里有点紧张，之前考虑好的说辞都没有用。也许这种类型的人大都不喜敷衍类的话语，想了半天还是诚恳一点的好：“在下涟城人氏沈怀薇，见过严大人。”

“不用多礼，你娘亲沈化如我也见过，是个难得的好商人。”严浅栓盯着沈半双打量道：“我想你作为她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哦，此人看样子对沈家蛮有好感，虽然说话都是一字一眼，丝毫不带任何情感，可是沈半双觉得照这种类型人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严大人，过奖了，怀薇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提前来拜见严大人，实在是失礼了。”

听到沈半双客气的话语，严浅栓冷笑一声：“初来咋到是吗？可是这天底下也找不到另外一个短短半个月里就把自己的大名传遍整个京城的人来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沈半双哑口无言，本来自己只是想让人小范围的宣传一下，谁知道百无聊赖的人多得是，十传百，百传千的，说整个京城里都知道自己也不为过。

瞄了瞄略显尴尬的沈半双，严浅栓暗叹一口气，看来还是太年轻了，不由转开话题道：“我听说你办了一场别具一格的招聘会，弄得京城里沸沸扬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沈半双想起来了，果然是个守旧的社会，一丁点不合群就引起广大人的关注。摸了摸头脑，笑道：“其实，就是觉得招人不方便，又想要有能力的人，又也不能推辞掉的关系，只能靠这个公平一点。”

“哦，原来这样，不能推辞掉的人是那白家吗？”严浅栓恍然大悟道。

沈半双不禁警觉心一起，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招了四个白家的家仆进了商铺，本以为那别具一面的活动将所有人眼光都转走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不是我落井下石，只是白家获罪后，一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