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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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作为大户人家，怎么说也有个百来口人，除了原先沈家的仆人外又多了白家的十几个家仆。都是随着白天彤下嫁过来的，其中那白元仗着自己是白氏的乳父，欺负沈怀薇什么都不管，虽然寄人篱下却反客为主，欺压沈家的仆人。因为白天彤将其当成自己父亲般对待，十分纵容，更使得其变本加厉，联合沈家那批刁奴侵吞了不少沈家财产，这次沈半双彻查时也把他给牵扯出来。

白元脸色已经苍白，都不知道这个软弱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连原先伺候过沈家老主人的家奴都不放过，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外人了。现在哪有原先也不可一世的模样，早就趴在地上服软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沈半双网开一面，一个将近四十多岁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别提让沈半双多么恶心了。既然决定整治沈府风气，已经拿这批人开刀了，不对这白家家仆做出一些处置，否则难以服众。

沈半双想到这里冷冷道：“既然你是白家的人，自然不能按照沈家的规矩来，”白元听到这一喜，以为自己能逃过去，却听沈半双接着道：“不过，既然跟着你家主子嫁到沈家来，就得守沈家的规矩，还真以为这里是白家了吗？我也知道自己空有家产，身份比不上你家公子高贵，但是好歹我也是沈家家主，决不允许有所危害沈家的行为。所谓小山庙供不起大菩萨，我是处罚不起你们，但是最起码可以请你们打道回府吧！沈家接待不起你们白家的人！”

本来沈半双只是单纯想把这白元赶回白家去，谁知一番话说出来到了众人耳里又变了样，自从白家公子下嫁到沈家来各种行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那姑爷看不起小姐，不过说来也是，在这世上看中的还是那门第出身，哪怕沈家再有钱，没有一官半职也不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哪里能入得了那长得如同天人般的姑爷的眼呢？若不是白家突发那场灾难，急需沈家财力支撑，白氏才不会那么急着下嫁过来。成亲当天姑爷就把小姐关在门外，不予理睬，而小姐也不做过多的回应，接下来白家人在沈家肆意妄为，小姐也不管。没想到这些不满小姐都积累在心里，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将姑爷的乳父赶回去，不久变相的要把姑爷给赶走吗？按照常理来说有家境的公子出嫁时都会带着自己乳父陪同，到了妻主家里，那乳父就起了代表作用，负责教育公子怎么伺候妻主。如果妻主对自己夫君不满，那么惩罚将落在乳父身上去，将乳父赶回去也就表示有休了夫君的意思。

可是沈半双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哪里知道这个基本常识，只是单纯认为这样处置最省劲，完全没有往深处想去。钱管家也觉得不妥，虽然自己也对姑爷的傲慢行为不满，但也没有想过小姐会把白氏休了的一天。看着一脸肃杀的沈半双，钱管家疑问道：“小姐，这样做是不是不妥？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结果还没等到沈半双回话，那白元就已经反应极其强烈的不停磕头祈求道：“小姐开恩啊！小姐开恩啊！都是白元不好，都是白元该死，无论小姐怎么处罚白元都行，姑爷他是没错的，还请小姐三思啊！”看来白元对这被赶回白家的处罚极为忌讳，就连磕头时也大力的磕到地板都出现血迹，额头上都是血却也不敢停止，深怕沈半双立即把他赶出去。倒让沈半双摸不清境况，实在看不下去这场景，沈半双呵斥道：“行了，行了，以后再犯的话就把你赶回白家去。”

那白元听到沈半双松了口，欣喜过望，之前畏惧已经深入大脑，哪里再敢起不轨之心。所谓自己身负的责任也不是不知道，理应当教导自家公子好好伺候这位沈家小姐，结果自己却和公子一样十分看不起这个沈怀薇，把原先的教导忘得一干二净。刚刚差点让沈家小姐遣送会白家，身为公子的乳父被妻主赶回白家，不就是相当于公子被休了吗？哪怕男子出身再高贵，只要被自己妻主休了，名声和地位必定一落千丈，自己从来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谁能想到那个软弱无能的大小姐会起了这样的想法呢？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感到害怕和畏惧，看来沈家小姐对自家公子和白家不满到了极点，一定要非常小心了。



　　　

一个事实真相

　　事情闹腾了一天才结束，沈半双终于觉得自己肚子饿了，连着整治那些刁奴中饭都没有吃，便吩咐下人将晚饭弄得丰盛点，现在还有哪个胆敢违背这个沈家主子的命令呢？所谓杀鸡儆猴起得就是这样的效果，很快就有人将晚饭准备好，沈半双坐在位置上，习惯的等待自己那个夫君的到来，本来想先动筷的，后来想想还是按照规矩和夫君一起进餐吧！结果今晚那白氏倒不像之前那般盛装打扮，一副优雅贵公子的模样，多了几分狼狈。

尤其是没有化妆的脸上更易看出那红肿的双眼，似乎哭了一场，大大出乎了沈半双的意料，本来以为他会气势冲冲的前来找自己算账，大闹一场的。设想了多种情景，却没有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公子会如同弱女子般哭了一场，双颊边还残留泪痕。沈半双冷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等着自己这位夫君发话，结果那白天彤只是哀怨气愤还夹带着一丝害怕的盯着自己，抿着嘴始终不说话。

沈半双看看周围的家仆，恍然大悟，看来有这帮爱嚼舌根的仆人在场还真是不适合交谈。挥挥手让钱管家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沈半双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那白天彤抑制自己心中的波涛汹涌，心中却是苦涩万分，今天得知自己乳父被罚，本是大怒，想找沈怀薇算账。结果听说沈怀薇要把自己乳父赶会白家去，自己才感到事情的严峻，乳父被赶这代表什么，谁都知道。出嫁从妻，而自己到了沈家却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的职责，这自己也明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都是嗯的沈怀薇会起了把自己休了的想法，果然还是嫉恨着上次的事情。再怎么说也才十八岁，白天彤哪里能冷静面对差点被休了的情况，带着哭腔道：“你想休了我吗？”

沈半双听得糊里糊涂的，什么时候自己要休了他，只听那白天彤在那单方面的指责着：“你以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计较的，只不过上回我做得有点火了，你就记恨在心了。”这样一说，沈半双便更糊涂了，疑问道：“记恨什么？”

白天彤看着面前那还装糊涂的女子，心中暗恨，什么时候这个痴傻女子懂得欲擒故纵来呢？自己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高贵的身世，即使现在是罪人之子，也坚信总有一天白家会恢复原先的高高在上。而现在如果自己被休了，到时候就算是皇子般的地位，也会被世人看不起，名声地位一落千丈，可谓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去。这就是自己的致命伤，无论如何沈家还是自己的财源和地位支柱，千万不能在此连沈家这个依靠都失去了。

虽然嫁过来仅仅和这沈家小姐相处了几个月，白天彤也知道这沈怀薇其实优柔寡断，是个随人捏拿的软柿子，否则怎么会由着自己这个姑爷掌握沈家权利不吱声呢？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沈家财权还是掌握在老奴钱管家手里，自己无法轻易得手，那天与呆在池边的沈怀薇遇上，本来就是单纯的想蒙骗其答应将沈家财权交给自己，谁知那一向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沈怀薇第一次犹豫起来，拿什么钱管家是老主人命定的人为借口，不肯答应。当时自己大怒甩袖离去，没想到无意中将拽着自己衣袖的沈怀薇推到那池塘里去了。自己又不会水，若喊别人的话知道是自己将沈怀薇推入池里的，免不了落得一个谋害妻主的罪名，那就什么都完了。就如同被迷了心窍般自己匆匆离去了，后来听说有人把沈怀薇救上来了，只不过没什么气息，看来熬不过去了。自己心里产生莫名的愧疚来，却也有一丝欣喜，没人知道跟自己有关，再加上沈怀薇死后，自己就是沈家的遗孀，代替其执掌沈家事物便理所当然了。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沈怀薇又给活过来了，那天前去用餐时自己都快吓死了，深怕其当众指出来那天的事情。没想到沈怀薇提都没提，自己才松下一口气来，还是多虑了，没想到落了一次水的沈怀薇还是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手段却比之前厉害多了。不仅开始整理沈家财务，更是突发检查沈家在祖地的几份产业，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原先自己好不容易打通其中一个商铺的管理者，结果那家伙送信过来说不和自己合作了，要一心侍奉新的沈家当家人。尤其是现在明着拿自己乳父开刀，暗地里不就是寓意要休了自己吗？

想来想去的白天彤再心高气傲，还是恐惧了，无论是做戏也好，真得忏悔业罢，只要不被赶出去一切好说话。想到这里，白天彤第一次向这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妻主大人低头认错了，哭得梨花带雨道：“那天只不过是一点小争执，我也是无心才把你给推下水的，后来我就找人去救你了，结果附近都没有什么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就想向你道歉的，结果你什么都没提，我以为你不计较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的，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尽到一个夫君的职责，再也不对你不理不睬的。呜呜。。。。。。。。”

沈半双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是拜白氏所赐，才给一命呜呼的，反倒让自己占了个便宜。白氏以为自己记恨那件事情要休了他才会如此失态，怎么可能，自己又不是原来的沈怀薇，听了这话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笑了笑拍拍白天彤的肩膀，递上丝帕，沈半双揶揄道：“怎么呢？我可没有说过要休了你，你那个乳父犯了错，不当众处罚的话难以服众，结果说要将其送回去不也没吗？只要他老实一点的话，继续呆在沈家养老是没有问题的，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都是无意的嘛！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哭成这样羞不羞？”

白天彤接过那丝帕擦拭去自己的泪水和鼻涕，心中慢慢平静下来，看来目前不会有被休了的危险，一时之间羞愧之心涌上头来，除了在自家母亲大人面前这么哭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别的女子面前失态。

沈半双看着那低头不说话的俊俏公子，佳人就是佳人，哪怕哭成这样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温和道：“我还有点事情忙，你也回去忙自己的事吧！一切照旧！”白天彤嗯了一声，失落的看着那沈半双离去的身影，以往都是自己先行离开的，现在反而换自己看那人的背影了。

不得不承认经由这么一闹，沈府的风气立马肃清，想想也是，连姑爷都差点休了的小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再加上前面有那几个老资格的刁奴下场作为例子，沈府仆人全都规规矩矩起来，就连原先随着白天彤一起住在沈家的白家奴仆也收敛多了，再也不敢打着自家公子的名号欺负沈家的人。迄今为止，沈半双的所作所为起到了最明显的效果，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沈家的当家人除了沈怀薇外，再也没有其余的人。


　　　

议事

　　话说在这沈家的日子还如同往常过着，俨然目前沈半双成了沈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人，一旦魄力拿了出来，就没有人胆敢造次，就包括自家姑爷和那白家奴仆们。到底那天之后白天彤是怎么想的，是否还为之前的事情忐忑不安？沈半双不知道，两个人依然是只在饭桌上见个面，其余时间便各干各的了。

唯一让沈半双头疼的就是那归属于自己名下的几家生意，京城的两家离这里比较远，具体实情不便得知。而之前突击检查的四家产业都呈现出每月营业额下滑趋势，虽然钱管家在一边劝说，所谓生意有好有坏的时候。沈半双可不这么认为，要放在以往自己身处的那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照这四家的情景倒闭是正常的事情。

想来在这知识不普及的年代，讲究的还是人情关系，幸好沈化如起手做生意时结识了不少生意上的大买家，而且还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关系。自从沈化如去世后这些商人们也看在其的面子上，继续和沈家有着生意往来，但仅仅靠这个支撑是不行的。

如此分析的话，沈半双可没有那个闲心再去这四家商铺慢慢逛了，还是将那几人都叫过来的好。头疼的看着眼前那一大堆帐薄，沈半双便让钱管家传话，召集几家管事到沈府一聚。看来上次余威仍在，没有半天时间四家管事的就纷纷到齐了，忐忑不安的望着那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沈家小姐。在钱管家的帮助下，沈半双也对这四家沈家商铺的具体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管理西边的沈家一号商铺的是沈愈合，以前就是沈怀薇母亲的得力助手，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东边的沈家二号商铺是钱百金，说起来和钱管家还有点亲戚关系；而南边沈家三号商铺的管事是胡油油，为人狡猾精明；至于北边的商铺先今管事者严欢是原先老管事严源的女儿，严源几年前病逝后便由严欢继承打理商铺。

沈半双便回忆事先钱管家提供的信息，细细品着茶掩饰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避开下面那四个管事者投来审视的目光。毕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就像以前在学校开班会般，那班主任也是端个茶杯和班干部及同学们商量一些事情，还时不时的饮口茶。当时自己就佩服班主任的冷静，现在想来说不定和自己一样心中紧张之极，想到这沈半双不由扑哧一笑，反倒轻松多了。

而坐在位置的各人也暗地里不断打量着那沈怀薇，这已经算是第二次见面了，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小姐的那天，几个人都太大意了，只根据传言来审视她。没想到反让其给各人来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半会都反应不过来，即使到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哪里还会轻视这个没有成年的第二代当家人呢？见到沈怀薇先是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后来突然笑了出来，让各人都疑惑不解。

钱管家见自家小姐有点失态，便重重咳嗽一声，这才把沈半双的神志拉了回来。沈半双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仪态和思绪，尽量拿出点气魄来说道：“今日把各位招来，不为别的，就是争对这几个月的商铺盈利情况而言，生意实在不容乐观，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家管事互相望了一番，心想，自从老主人去世以后沈家生意便处于下滑边缘，这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只不过这几个月越来越明显而已，没想到新的当家人刚查过帐，便紧接着管起这件事情来了。

最后还是原先跟在沈化如身边的沈愈合回了沈半双这个疑问：“当家的，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老主人在世的时候与其余一些大商家有着非常好的关系，那时沈家生意做得正红火，也有很多人买账。而现在老主人不在了，之前您又不怎么爱管事，所以沈家现在的生意往来都是靠着以前的老顾客捧场，不怎么景气也是难免地。”

果然和沈半双分析的差不多，一个商家想要做好生意，就必须有影响力，人在茶热，人走茶冷，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沈愈合说得话极为有道理，就连其余三人也深表赞同，沈半双待其说完后问道：“照这样的话，又该如何是好呢？”

沈愈合踌躇半天道：“其实想要沈家继续向原先老主人在的时候那么风光，还得看当家的您的做法。”

沈半双哦的一声，略有兴趣的听着沈愈合说下去：“无商不奸，无奸不商，生意往来图的就是个利字。仅仅靠那人情关系只能维持沈家的生意，而想转好的话还必须前去打通各个关卡，城里面官员们都要送钱，那么沈家生意上的货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