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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妻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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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挂在心上，哪怕是沈半双这般的人物，自认为能够冷静的对待事物，却依旧无法逃脱一个情字的束缚。早在很久之前就下定决心要以沈怀薇的身份在这个异世生活下去，把沈家和白氏作为自己不可推究的责任，似乎没有可以任意的权利，沈半双还是放任自己心里多了一个明儿。
沈半双暗自思量，到底是什么时候心里便多了一个人呢？如果说自己对白氏产生感情源于日久生情，那明儿又是何解？还记得初见明儿时，他也就是一袭青衫打扮以乐师的身份隔着帘子在场外弹奏琴曲，容貌也不是很出众，只是让人觉得气质很纯净。
对了，是那回自己满腹心事招其前来弹曲纾解郁闷时，却忘了让其停下来歇息，平常乐师极爱惜自己的双手，哪怕是苦练琴艺时也必定间断休息同时也让手指放松一下。而自己发了将近一夜的呆，而明儿憋着一口气弹了足足一夜，仅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却是如此的自傲和倔强，哪怕是手指已经磨破了也没有停下来。可能就是在替其上药时看见那湛亮的双眼时，便任由自己的一颗心沦落吧！
沈半双勉强定一定心神，这诱惑于自己来说就如毒瘾一般，明知道扑上去可能粉身碎骨却舍不得拒绝。
该怎么回话？沈半双不由苦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依照其之前所说，当芸无心看中自己的时候他是抱着反对意见，而为何现在单独约自己出来，甚至不惜将自己就是明儿亲生父亲的秘密告知自己。
幽幽望着窗外那被乌云遮起大半边的月亮，沈半双不禁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晃荡了两年多，有些事情已经差不多明白，有些事情却还是摸个眉目出来。平时自己是不相信什么直觉的，认为成功处理事情都是来源于对事情的认知以及在此上得到的推理和判断，而现在心里不由涌上来一阵恐慌。此时自己才确定近一个多月来的焦头烂额和无由郁闷不是因为其它，而是直觉在告知自己要有一些事情发生，而且是吉是凶，未能得知。
“其实，”沈半双张了张口，勉强平声静气道：“没必要这样，我不知道前辈为什么才做出这样决定，但以我看来，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对在下来说，确实爱慕明儿冰洁的品质，可并不代表一定要成百年之好方算是圆满。得见他离开这风花雪月之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就很满足了，万万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况且我已是有室之人，娶了他也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对待，这样耽误其他就是天大的罪孽了。”
这番拒绝的话说出口后，沈半双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难免有违心之言，可确实也蕴含自己的真情实意。
正欲打量君心的神情却听从外面传来怒斥声：“放屁！”
沈半双先是一惊，暗想这君心神神秘秘的约自己前来，应该将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不该有多余的人插手进来。所以自己才百无禁忌，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现在发现外面有人的时候不免心有余悸。
待外面的人掀帘进屋时，沈半双才放下心来，只见来人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勾人心魂，身着浅蓝衫袍，长及曳地，不是芸无心还能是谁？
对于芸无心的出现，君心反而有点诧异，询问道：“客人都应酬好呢？”
沈半双这才发现此人不仅盛装打扮，浓妆淡抹，身上还有微微的酒味。
芸无心蹙着眉，稍微朝君心点了一下头，掩不住疲累模样，却打起精神冲着沈半双冷笑道：“本来我还以为沈当家是难得一个敢作敢当毫不做作之人，没想到今天听到你说的话才觉得你也不过是个虚伪之人。”
沈半双遭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别提多么尴尬，只可惜心中有愧，底气不足，倒也没开口反驳。
“如果沈当家对我们明儿没有情意的话，又何必当初假装好人将其从醉仙楼赎出去？你以为将他安置好，以后寻个普通人家嫁出去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吗？不好意思，可怜这东西我们醉仙楼里的人不需要。”
芸无心愤愤道：“醉仙楼有醉仙楼的规矩，哪怕在外人看来放·荡不堪的我们也有尊严，也有始终不渝的勇气。无论是红极一时的公子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官，当遇到生命中的良人带其离开苦海时，只要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便要服从安排。是被赎身也好，是被买下也好，日后遵从的对象就是带他离开醉仙楼的人。明儿也是这样，当初他自己也不愿深陷污浊之地，别无选择只能心甘情愿听从安排随你而去。”
“也许你没有把他纳为小侍而是给他一片自由的天地，算是一种尊重他的行为，可是你要知道世上之人多是浅薄，一朝和青楼挂钩终生都不得脱离干系。哪怕再平平淡淡老实本分的生活，年老时依旧会有人在背后指着说，瞧，这个就是从某某青楼出来的。”
“人言可畏，很多公子得以脱离贱籍嫁为人夫或者小侍，尚且年轻时还好，毕竟还有点姿色让女子迷恋。一旦人老珠黄时极易惹人生厌，再加上外面人的说三道四，被无情抛弃的数不胜数，到时候这些有归宿的人反比年老色衰离开青楼孤独终老的公子下场还要凄惨。”
冷笑了几声，芸无心不禁惨淡道：“所以我才挣一口气，宁愿留在这醉仙楼拼死保住花魁的名号也不愿嫁给那花言巧语好色无情的女子们。可明儿不一样，他既随你离开，便是你的人，醉仙楼再没有他回来的地方。”
“你是可以替他决定一切事情，哪怕是真的为他物色妻主人选，他也会二话不说的嫁过去。可是，那些所谓的正经人家会接受一个从醉仙楼出去的公子吗？会做到不弃不离爱护他一辈子吗？或许有不少人愿意娶明儿，但大多数免不了是贪恋明儿的相貌，也有看在你沈家的面子上，但是这种情意如同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如果说这样你还要将明儿往外推的话，那么我想问你，当时你为何不愿意看明儿出去接客？不说别的，在我的照顾下，以明儿别树一帜的气质和性格想吸引名流人士豪门女子不再话下，到时候嫁入大户为夫为侍风光无限，运气好的话生育一男半女，下半辈子也有依靠，总比你现在为他寻觅人选让他嫁入什么正经人家好吧？”
面对芸无心的咄咄逼问以及君心附有压力的凝视，沈半双哑口无言，心里酸涩难当，没想到认真思考起来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是自欺欺人。如果自己真的不重视明儿的话，就不会顺着芸无心的意见替明儿赎身；如果自己真的只愿意看到明儿幸福的话，那么将其安置在寂静的院子里不愿她人看见又是为了什么？
一直都在自我安慰，这是为了明儿好也是为了自己为了白天彤好，可是正如同芸无心所指责的那样，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明儿是否愿意是否高兴，或许是怕得知自己的安排与明儿的选择不一致时无法面对那沉重的失落感和伤痛之情吧！
当再次看见抱着小烟儿的明儿时，沈半双最终确定自己的内心，是的，没错，自己喜欢眼前的人，自己要这个人。什么放其自由尊重其的选择都是狗屁，正因为舍不得才自私的将其困在这小宅院里，不被外人得去。
原先因为荷儿身体不好营养不良，出生时还不足五斤，一只手抱就足够了。现今在几人的精心照顾下，小烟儿长得非常快，吃奶也吃得多，显得肥嘟嘟的，增重不少。明儿始终还是个少年，抱了一段时间就觉得费劲，偏偏又舍不得交给乳父，就在一边强撑着。
沈半双瞧其额头上都冒出点点汗水，心中甚是怜惜，便笑着将小烟儿接过来哄其入睡。明儿虽然不甘愿，但见小烟儿在沈半双的怀里乖得很，也只得作罢，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伸头过来看一眼。
这一大一小的憨态还真是好笑，沈半双安心的享受这短暂的温情，见碧儿等人都没在场，便压低声音蛊惑道：“上回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明儿先是一怔，后才想起原先孩子满月时沈半双前来庆贺时的一句话，脸便像火烧般滚烫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沈半双也不急，一边耐心的哄着孩子，一边等待明儿的回答。
扭扭捏捏了半天，明儿一咬牙道：“这里本来就是你置办的地方，想来就来，还不是随你的意。”
听到此话沈半双微微一笑，虽然离自己希望的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比起拒绝的意思来已经很不错了。似乎有点情不自禁，仗着没有杂人在场，沈半双终于大胆的一亲芳泽，吻了吻那低头看孩子的明儿一下道：“那我以后就经常来了。”
疑
明儿被沈半双忽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心里就纳闷不解，这人平时一向对自己循规蹈矩的，怎么突然间就会这样大胆呢？疑惑不解的看过去，却见那人自顾自的抱着小烟儿乐呵呵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亲吻和话语应该都是情人间做的事情，羞得连耳朵根都红了。
半天见明儿没有说话，沈半双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起来，颇有点厚颜无耻的想道，没有说话便相当于默许了，便满心欢喜继续逗着小烟儿。弄得原本喝饱奶后要入睡的小烟儿似乎也感染这愉悦之情，睁大圆溜溜的双眼，小手摇晃着跟沈半双后面乐呵呵的。
而见此情景，明儿忍不住扑哧一笑，刚才的尴尬和羞涩全被小烟儿可爱的模样所代替，再看看那尽心哄着孩子的女子，心里不禁涌起一点异常的感觉，仿佛眼前这幅场景是自然也不过的。
话说这个沈半双直面内心的想法，便觉得云散雾开畅通无阻，之前每当要见明儿时都要寻一理由来欺骗自己是因为真的有事才前去探望而不是什么偷情出轨之类的，恍若这样才能好受般。而且每一次见面都要隔了很久，倒不是因为忙得无法脱身，只源于心里疙瘩没有解开罢了。现在一切都好了，沈半双就觉得明儿和这个一看上去就令人非常喜欢的孩子都是自己永远放不下的，更难熬过那思恋的滋味，于是前去看望两人的次数慢慢增加起来，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隐秘的行径也不禁露出一点马脚来。
最先起疑的便是嫁入沈家三年稳居姑爷之位的白天彤，所谓知妻莫过于夫，虽然沈半双身为家主有不少人跟随左右，但是沈半双很注意各人隐私，就包括资格甚老的钱管家以及贴身的丫鬟兰儿都未能掌握其所有的动向。钱管家已经被沈半双派去辅助沈延英管理外面的生意，时而也会处理内府的一些事物，可已经没办法过问沈半双每一件事情，至于兰儿因家母抱病早就告假回家迟迟未归，估计是被家里人忽悠准备成家去了。所以目前沈半双私生活方面都是由白氏打理，幸好两人情意早已相通，就当成一种乐趣，倒也不分彼此。
试问当夜夜相伴的枕边人对自己不再像以前嘘寒问暖，动不动就寻个理由出门去，一去就是大半天，回来时笑容满面，眼角还带着掩饰不掉的春意，这种情况还有谁能放心？
或许其她人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端倪，而白天彤何等聪明的人，明显就觉察到妻主和自己在一起虽然依旧耳鬓厮磨但明显冷淡而且里面敷衍的成分居多，不复往日的温柔缠绵。再联系最近她的反常行为，白天彤便一肚子火气，事实不是明摆在自己眼前嘛！肯定是外面哪个狐狸精想把自家妻主的魂给勾走。
可是怀疑归怀疑，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更何况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宣扬出来，白天彤只得怨气冲冲跟自己乳父抱怨。
那白元是又惊又慌，早先被沈半双收拾一通老实了不少，也明白自己的本分，唯有沈家是自己安身立命之处，而公子白天彤就是自己安然养老的保障。为了巩固白天彤在沈家的地位，这位上了年纪的乳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一直对自家公子久久未能生育而耿耿于怀，现今听白天彤这话直呼不得了：“公子，这可生才好？”比白天彤还要急。
白天彤心乱如麻，抿起嘴来，怒道：“我怎么知道？”
说此话时心里的酸楚多余愤怒，要还是三年前自己肯定不屑道她爱找谁鬼混就去本公子不稀罕的话，可如今这个人脱胎换骨全然一新，让自己迷恋让自己动情，甘愿本本分分的守在她身边，再说什么赌气之类的话不就如同煽自己耳光吗？
白元搓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着，不停地抱怨着，什么白天彤不该因为家母的到来就把大部分精力移走，女子都是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如果不看得紧紧地肯定会招桃花之类的。后又不禁转到白天彤至今未有孩子，难怪外面会有人抱有不轨之心，如果两人早就有孩子的话说不定那些狐媚子就死心了。
年龄大了话本来就多，再加上白天彤自小就由白元带，多年的感情自然是真的，白元也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就是说的话太急又不好听，尤其是没有孩子这点还真说到白天彤的痛处去了。白天彤眼眶一红，委屈想到这孩子哪里是说有就有的，之前努力了那么长时间，送子观音每月必拜，调养身体的秘方无论多苦也强行喝了，可就是迟迟没有动静，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
见白天彤这般委屈的模样，白元讪讪然住了口，心疼不已，换了句话道：“那公子有没有什么头绪？”如果说怀疑自己妻主在外面遇到什么狐媚子，自然要对那狐媚子是何方神圣有所了解。
白天彤有点茫然，自从和沈半双妻唱夫随后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对沈半双赴宴交友之类的事情从来不多过问。其实这种毫无根据的信任多半还是因为沈半双做什么事情都不避着自己，甚至之前有一段时间她还特意在家陪在自己哪里都没去。白元说的对，自己不应该在娘亲来到涟城后就忽略了她，每次不是她主动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满脑子都是娘亲的事情。如果正因为这样，才把自家妻主推到外面去，让狐媚子勾·引上了，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这样一想，白天彤心里就更难过，在白元不停地催促下道：“我估计会是那醉仙楼的芸无心。”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此人时是在两人前去登山远望之极，那时他就和自家妻主亲昵热络，看得自己心里直犯酸水。第二次见面是在牢房门口，他又和自家妻主说了好半天的话，都怪自己没有注意，要是防范于未然时也不会让他递信前来邀自家妻主私下一聚。就是从那天开始，自己妻主行为逐渐反常的，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就是他了。
白元倒吸一口气：“醉仙楼？芸无心？”
如果说白天彤这种成长于闺中循规蹈矩的公子不知道倒也不足为奇，管他什么花魁呢？不就是一个青楼公子吗？可整天关注八卦绯闻之类的白元就意识到芸无心这三个字在涟城里有着多大的影响力。想这芸无心豆蔻华年之时就色艺双全艳名远扬，是涟城里不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只可惜无论是那豪门女子挥洒千金还是贫寒学子日夜守在门前痴心等候，都不能换得此人的眷顾。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是以芸无心十多年来都未曾有入幕之宾，可一直稳居花魁之位身价只升不降。如果自家公子真与这等有魅力有心计的人一较高下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家公子。
查
白天彤哪里知道自己这个乳父在担心什么，满肚子的怨愤和不安，真想找上门去让那芸无心好看。可自己是大家公子出身，受过良好的教育，这种不入流的做法不免使得自己像一个悍夫似地，弄不好闹得满城风雨，被人指指点点，到时候自己脸面要往哪里搁？
“公子，”白元正烦恼该怎么对付芸无心这样一个棘手的人物，见白天彤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便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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