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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妻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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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玉佩里面的秘密（上）
说到这大户人家在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方面都是非常注重的，就从沈府上下对明儿的态度转变就可看出一二来，想之前明儿刚进府时因为出身的问题还不知受了多少人白眼和非议，只是碍于沈半双一心护着没人胆敢找麻烦罢了。而自打其怀孕后情形就彻底不一样了，在姑爷白氏五年之久没能有所出的情况下，如果明儿生下一个女孩的话，简直是大功一件，甚至完全可以将白氏的风头压下去。退一步来说这次若是男孩，在名义上也是沈家的第一个子孙，受宠是肯定的，就算日后有新人顶替，明儿也算有个依靠倒不至于孤苦伶仃。所以越临近预产期就越多人关注明儿住处的动静，尤其是底下想往上爬的奴仆众多，恨不得掏心挖肺来讨好明儿，哪怕是递个茶点都争个头破血流的。
相比而言正室白天彤这边就显得清静多了，除了跟随其陪嫁过来的数十名白家家仆外，几乎再也没有其他人手，要不是沈半双隔三差五还往这边跑跑，估计落井下石的小人更多，正称了风水轮流转世态颇炎凉的景。
明儿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到爹娘的期盼便也急切想来到这世间，离预产期还有五天左右就折腾个不停，倒苦了明儿时不时翻来覆去疼地要紧，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羊水就破了，急着要生孩子。好在之前一切都准备妥当，沈半双也查阅过不少关于生育方面的书籍，事到临头还能保持镇静一边叫产公过来一边给明儿揉揉捏捏希望能暂时舒缓阵痛。
当沈半双被产公请出门外等待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瞪着眼着急，想起那次荷儿难产的事情心里就有点阴影，生怕明儿也会步荷儿的后尘。幸好上天垂怜，明儿生产顺利地很，估计孩子富有灵性知晓早些出来少让爹爹吃点苦，于是没过半天伴随一声响亮地啼哭宣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欣喜异常接过产公用绵褥包好的孩子，虽说刚出生的孩子模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毕竟是自己和明儿的孩子，沈半双怎看都觉得漂亮极了。
明儿因为顺产没受多少罪，再加上老练的产公事后递来一碗红糖水，喝下还能保持几分精神来，见是个健康的孩子心里也特高兴，又因为是女孩子无端生出几分感慨来，只是一时情绪都隐藏起来没让沈半双发觉而已。
沈半双本来就喜欢小孩子，从小烟儿被其宠上天就可以看出，加上其没有根深蒂固地女尊男卑的思想，这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反正都是自己的骨肉，哪有不作疼的呢？可外人并不这样认为，一般人家尤其是豪门家族里对等级尊卑观念要求极其严格，正室与侧室地位悬殊连带孩子的待遇和前程也也不一样，小到吃穿用度大到家业财产的继承两者差别很大。除非被过继到正室膝下或者其父取而代之正室的地位，这孩子才能享受到‘应有的待遇’，要不然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不符规矩有违祖训’。
而沈半双哪里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喜欢就是喜欢，自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明儿坐月子期间珍贵补药不断，孩子也起好名字，姓沈名月清，字善羽。至于什么庶出之子只能取名不能取字的狗屁规矩早被扔到脑后去，足够看出沈半双对这孩子的重视，也让下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各种各样的妄自揣测传着传着就传到白天彤耳里，免不了惹其伤心难过一番，由于沈半双一时得女过于欣喜甚至都忘了过来安慰一二，使得情形变得更糟。
一日白元阴沉着脸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羹汤，最近时日公子情绪起伏不定，自己生怕公子身体受损，便特意吩咐厨房炖点羹汤给公子补补。没想到现在就连厨房里的奴仆越来越不像话，连汤都懒得送，让自己舍着老脸前来讨要。这样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还大言不惭地说忙着给另外一个主子炖汤补身体没空管其他人，真是气煞人也。
你们这帮家伙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跪着来求我，哼！白元怒气匆匆地回到院子里，一边劝公子把羹汤喝了一边咬牙切齿地抱怨着自己在厨房里的所见所闻，恨不得将那帮人现在就拖过来打一顿才好。
相对于白元将满腔怨恨都表现出来，白天彤显得冷淡多了，可能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苦笑道：“她们说的也对，那个小侍生了个女孩，自然是身价倍增备受宠爱，所谓墙头草随风倒，你也强求不了人家。”
“公子，你也不要泄气，想当家的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然之前怎么会强硬拦你不让你走呢？那几日不都在这边过夜了吗？估计这几天当家的是因为有孩子过于高兴忘了来了，反正那小贱人刚生完孩子又要坐月子又要补身子，一时半会还不能伺候当家的，我们再努努力，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有喜，就凭正夫的身份，哪怕生个儿子都比那小贱人高贵百倍。。。。。。”
白元所说这话原本想安慰一下自家公子，没想到却深深地刺激到白天彤，猛地将汤碗摔到地上讥讽道：“有喜？有喜？你知道外面人怎么说的吗？说我不能生，说我是个空有外表却不能传宗接代的摆设。”
“想我自从嫁到沈家来已五年之久，至今未能生个一女半子出来，底下人早就闲言闲语只是碍于姑爷身份不敢大肆张扬罢了。现在好了，那个小侍抢在我前头生下孩子，还是个女孩，博得当家的欢心。她们都说，说我不能生，说我不应该霸着这正夫的位置，说我根本不应该进沈家的门，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虽然迟了两年才圆房，可是那段时间我们也恩爱无比夜夜缠绵，私下能用的偏方也都用了，可就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还是因为上天责怪我起初用情不真，还做了不少违背夫道的事情故意惩罚我，注定我这辈子无法生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替她生儿育女吗？”
白元殊少看过公子如此失态，眼里闪闪泪光却又强制自己不流下来，那般模样使得自己心里也堵得慌，只能慌乱地找话来劝说其想开一点。
好不容易将情绪失常的公子劝平静下来，白元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思索怎样才能帮姑爷再次夺得当家的宠爱，忽地想起往日老主人说过的一番话，只觉得浑身冷汗都冒出来。
那还是好些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今日被公子悲哀地模样刺激到，想必自己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只不过想起来也令人寒心不已。
白元依稀记得还是老主人即将入狱之前，刚刚照顾公子睡下，自己便被急传到密室里谈话，只见老主人脸色苍白，缓缓向自己道来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场牢狱之灾白家横竖是躲不过的，幸好罪名隐晦不好牵连过多，小公子尚幼逃过一劫，不得不说是万幸。但要将自己年幼的孩子独自留在这落败的白家里，老主人实在放心不下，便吩带着自己先带小公子投奔远在涟城的沈家，要是沈家能念在旧情收留他们最好，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出身名门娇贵无比的公子家世庞大风光得意时自然有人宠着呵护着，一旦失去家族的庇佑就如那掉进污泥里的珍珠般悲惨。小公子容貌出众气质高贵免不了招惹许多爱色之人觊觎，若没有人保护他，嫁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粗人过日子还算好的，搞不好还会成为纨绔无耻女子的玩物。
白玉倩一思及这些可能性就觉得心如刀割，哪里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吃这等苦，可目前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替孩子遮风挡雨呢？被逼无奈时老当家只能铤而走险给白天彤下了一种特殊的毒，这毒是从内宫里弄到手的。皇宫深处斗争无处不在，侍君们争风吃醋的手段可谓是花样百出，为了以防他人蒙获圣宠而怀上孩子便可用上此毒，混在羹汤里无色无味难以觉察，对方服下之后除非知道真相另外寻得解药，否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育孩子，可谓毒辣到极点，又是内宫众人极爱的方法。物以稀为贵，此毒极难炼制又上不了台面，是以很少人对此有所了解。白玉倩当时也是为求仕途发展打点内廷关系才偶然得知的，出于稀奇要了一点回来，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白玉倩暗暗思量，自己获罪不能陪在孩子身边替其精挑细选一个出色的妻主作为依靠，就怕他会陷入泥沼之中被人糟蹋。倒不如学那宫中的侍君先断了儿子怀孕的可能性，要是自己运气够好能够东山再起的话，若那时儿子已经嫁人自己便可观察一下对方，如果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那么自己便寻药解了此毒，如果对方人品不行对自家儿子也不好的话便可以出面斩断了这场姻缘，再替其寻个知心可靠的人相伴一生，哪怕终身到老也比被那些牛嚼牡丹之人毁掉的好。
算来算去，白玉倩就担心自己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时，反而又弄巧成拙耽误了自家孩儿，便把这件事情泄露给乳父白元知道。以五年为限，若是过了这期限白玉倩都未能回来的话，就靠白元自己把握，即使对方不怎么样但能照顾白天彤一辈子，也可以解了此毒，假若白玉倩有幸能够回来，接下来的事就不用白元过于操心。
白元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一个小小的乳父，见识能力都不行，只是贵在他一把手将白天彤带大，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自当忠心耿耿地替白玉倩办事，除了他外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而自从京都一别后，白元也牢牢将老主人这话记在脑海深处，幸好沈怀薇被自家公子美色所迷，不顾几位长辈的反对硬是结下了这门亲事，免了两人几经周折另谋出路。只可惜这女子性格过弱，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的，一点胆量也没有，自家公子都不愿和她圆房，就更别提生孩子。后来发生了公子将其推下水的意外事情，没想到让她变个人似地将沈家打理地井井有条，更要命的是自家公子居然逐渐喜欢上她。起初自己也犹豫是否要解开公子身上的毒，后又想起老主人的叮嘱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再说离五年期限还较远，便只得作罢。接下来就是上天庇佑，老主人不仅重获自由还与公子见了面，自己松下一口气来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藏在玉佩里面的秘密（下）
虽然老主人之前说过一旦她卷土重来的话就让这件事情永远成为秘密，往后的一切就不用自己再插手了，可白元就想不明白了，为何老主人在沈府呆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替公子解了毒？难道老主人没有看出公子对沈当家的用情之深吗？要是一早就把这事解决的话，不就轮不到那个小侍出风头了吗？
算了，说不定老主人也给忘了，要不然也不会舍得公子为情所伤，白元自以为是的想着，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公子身上的毒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解了，然后再想办法撮合当家的和公子春宵一度，接下来问题迎刃而解，前景简直是一片光明。
白元幻想公子怀孕后情势转变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都要回头来巴结自己的情形就乐不可言，见公子已经闭眼休息，便先将手中杂物处理了，花了大半天时间寻来艾草和苦参捣碎。至于里面是何药理白元是完全不懂的，白玉倩也知道这个家仆到底有几斤几两，让他记着这些过于深奥的东西简直能要了他的命，所以将家传的蝶纹玉浸泡在解药里，待吸足药性后便让白天彤贴身保管，要用的时候白元只需用艾草和苦参作为引子，再将蝶纹玉磨碎，掺在一起熬成汤便可。
等到艾草与苦参都准备好后，白元才想起一件最要命的事情，那块老主人叮嘱再三不能弄丢的蝶纹玉早就被公子动情时作为礼物赠给沈怀薇去了，这可怎生是好？白元急得一头是汗，总不能让公子去将那玉要回来吧？再说一旦有人问起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偏偏这都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真是急煞人也。
但什么都不做的话公子境遇只会越来越糟，自己专门照看公子对他的脾气都了若指掌，自小就接受一流的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对这勾心斗角争宠吃醋的下三路子不屑为之，任由那小侍作威作福。公子可以忍，自己却做不到，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原本属于公子的东西，现今老主人翻山涉水投奔二皇女求个锦绣前程，只有自己挺身而出保护公子。
仗着熟路白元状着胆量在夜深人静之时摸到书香小苑里，沈府宅院庞大，少不了亭台楼阁等建筑，只是沈半双很少用到这些地方，除却前厅正堂以及住所外，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书香小苑。往日白氏经常陪在沈半双身边，白元也才得知当家的在书香小苑里特意造了个暗格用来放些比较贵重的物品，那块蝶纹玉自然也被收在暗格里。
蹑手蹑脚进入屋里反手将门关起来，虽然知道这书房除了当家的外几乎没有其她人会过来，白元依旧有点害怕，一时没看清前面被绊了一下险些将手中油灯丢到杂乱堆积着的书籍。未得手之前先受惊吓，还真是晦气，白元暗骂一声，稳了稳心神后借助豆大点灯光才开始寻找暗格的所在。沈半双之前打造暗格只是放些自己喜爱的物品，殊少有些价值不菲的东西，那些贼也不会盯到这间不起眼的屋子，所以根本没有防范措施，至于机关什么的更没有了。
不过这样也把白元折腾个半死，总共三个书架子并排列在那里，实在不行挨个翻也能翻出来，只是白元做贼心虚生怕动静太大惊动别人，累了一身汗才在一个书架最中间的隔板里打开那暗格。至于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白元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翻了半天才找到被上好丝绸包裹的蝶纹玉，得手后刚准备撤退，忽地又想到总有一天玉佩失踪肯定会被当家的发觉，还不知会生多大的事情出来呢？自己身为姑爷的乳父，对玉佩以及暗格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难免被人嫌隙，还不如将此事弄得复杂些好使自己逃脱干系，想到这里白元便胡乱再抓把小玩意揣在身上，将暗格恢复原状后才溜出来。
好不容易将所谓的解药熬出来后，白元寻个名目哄白天彤喝下去才彻底放下心来，松懈之后由于受惊过度自己却病倒了，又把白天彤吓得要死反过来照顾他，主仆两窝在院子里苦苦煎熬着，殊不知外面又是另一副光景。
小善羽满月时沈半双大摆筵席邀请四方贵宾来替自己女儿庆祝，安倩趁机带来白母在荆南的一些动向，自打白玉倩与二皇女见面后就立刻被封为刺史，跟在新上任的亲王绵莲后面省察治状过问地方政事，比呆在涟城的时候要威风多了。只可惜白天彤连房门都不出一步，满心思放在病怏怏的白元身上，自然不知道这等好事。接下来沈半双先后到祠堂和沈化如坟前拜祭，将喜获麟儿的消息告知并将沈月清的名字登记到族谱上去，这两个关键场合白天彤照旧没有出来，彻底落实了外人眼中‘失宠’的猜想。
待白元康复过来时又两个月晃过去了，这一场大病将主仆两都折腾的脸色苍白营养不良，尤其是白天彤，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显得弱不禁风。
沈半双前来探望好几回都心疼地要紧，从来都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白氏，这次更是如此，凡是明儿那边有的珍贵药材和补品自然也拨到这边给白天彤主仆补身体。在优厚待遇下快速恢复过来的白元哪里还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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