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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妻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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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半双前来探望好几回都心疼地要紧，从来都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白氏，这次更是如此，凡是明儿那边有的珍贵药材和补品自然也拨到这边给白天彤主仆补身体。在优厚待遇下快速恢复过来的白元哪里还容得了自家公子耍小性子白白浪费这等良机，千方百计的促使两人同床共枕，巴不得一举成功。
不过白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到自家公子与当家的开花结果，沈府就闹起一场非常大的风波，让一直互相避让殊少争执的白天彤与明儿正式对上，产生无法调停的矛盾。
先前白元将蝶纹玉取出制成汤药供白天彤服下，里面缘由并没有告知任何人，甚至为了使自己减少怀疑，还拿了好几样值钱的小玩意出来掩盖真相。这些扎手的东西自然不能留在身边，白元虽然没有受过高等的教育，但好歹也在豪门家族里呆了这么多年，对于嫁祸他人销毁证据等方面还是比较在行的。
不巧被选作替罪鬼偏偏又是明儿身边的小厮碧儿，其实白元压根没想招惹上明儿那边的人，只是单纯想从府里找个好摆弄的下人，到时候容不得其狡辩打一顿赶出府去或者直接扭到县衙制其罪便可。无奈碧儿这厮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原本跟在明儿身边就天天妄想攀龙附凤脱离贫困生活，后来进了沈府仗着自己主子受宠压迫其她奴仆，收了不少好处中饱私囊。
原本白元摸出来的碧玉簪子如意扣以及檀木珠都散在几个好吃懒惰又贪婪成性的人手中，到时候追究起来也不好定一个人的罪，就不知怎么转到碧儿手中去了。待沈半双发觉自己珍爱的物品少了好几样时震怒无比，从现场种种迹象来看推断出一定是内贼所为，便下令严查，刚好一查就查到碧儿头上去。可怜碧儿栽就栽在心术不正上，凡是能捞到好处的皆来者不拒，事到临头自己都一时说不清几样东西从哪里来的，就算指出来处，对方也不是傻子，便死不承认又将一切推到碧儿头上。
结怨（上）
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尤其在这庭院深深的豪门家族里上下人数众多极为复杂，难免有浑水摸鱼手脚不干不净之人。但自从沈半双打理家业后一直对府内老小诸多照顾，自问没有苛刻亏待哪一个底下做事的，除了每月拨给的薪钱丰厚外，逢年过节或者喜事临门时每人还有多余的赏钱可拿，比起在别家做事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这也是沈半双在府里人望极高的一大原因。因此有这么一个宅心仁厚又大方的当家人在，按理说沈府里殊少有作奸犯恶之人，更不会有谁会大胆到把手伸到上面几位主子上去。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这块蝶纹玉是白家的传家之宝，当初白天彤舍得将玉送给自己并借此表明情意，沈半双自当视之为珍宝，即使没有随身佩戴的习惯，可也藏在私密的地方隔段时间就取出看一下。现在发现玉佩不翼而飞沈半双哪能坐视不理，从现场各种迹象来看必定是府里哪个贼胆包天的下人偷偷摸摸进来顺点东西出去卖钱，一想到两人的信物就这样流落外面反而便宜了小人，沈半双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怒火冲天，立刻让钱管家调动众人彻查此事。
结果不查还好，一查真的吓一跳，拖泥带水逮到好几个隐藏起来的手脚不不干净之人。这几个人多是从府里摸点小物品出去换钱用于小赌，要放在平时钱管家最多小小惩戒一番。可谁让他们不走运，偏偏撞上枪口，就算此次丢失的东西不是这几人所为，这几人也是要逐出府去不能留用。而令钱管家目前最苦恼的就是不知道该拿嫌疑最大的碧儿如何是好，与当家的最重视的玉佩一起消失的几件玩意差不多都在这小厮手里，从目前看来罪魁祸首非他莫属，但从他身上住所怎找都找不到那块玉，钱管家暗想说不定早就被卖掉了也说不定。可怜碧儿在府里经常狐假虎威欺压他人，实际上胆子还是很小的，被这阵仗一下自己都有点糊涂，除了鼻涕眼泪一把的直嚷嚷自己冤枉外，但手中东西究竟从何而来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没办法替自己摆脱嫌疑，更不要说与蝶纹玉有关的事情了。
钱管家在沈府呆了二十多年多年，伺候过两位当家的，身份地位非一般人可以相比，就连身为姑爷的白天彤也要对其礼让三分。像收拾几个下人钱管家完全可以自作主张，压根不用请示沈半双，可这次事情关系重大，被查出来的碧儿偏偏又是明儿身边的小厮。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动碧儿的话就要过明儿那一关，至于明儿在当家的心中地位如何，钱管家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没进府前就被当家的藏在僻静的地方，进了府后更是受宠无比，现在生了一个女儿下来在沈家的地位几乎无人可以撼动。若是轻率动了他身边的小厮，就算师出有名，想其心胸再大度难免也会不舒服，钱管家想到复杂种种就头疼无比，再三考虑之下只得将碧儿直接交给沈半双处置。
这下可好，沈半双原想快速将事情查清及早将玉佩索回来，至于其它东西就算了，没想到一查就查到明儿那边去，‘罪魁祸首’居然还是明儿身边的小厮碧儿，弄得沈半双郁闷不已。更无奈的是钱管家刚将碧儿押到这边，两批人随后就跟了过来，形成僵持的局面。明儿听说此事与自己身边小厮有关便忧心忡忡地前来看看情况，另一批人自然是白天彤及白元等人，沈半双因遗失两人的信物心中有愧叮嘱钱管家避开白氏处理，谁料到府里人多嘴杂没一会就传到那边去，白天彤一听这还得了便急匆匆带人过来询问此事，最终这两位主子面对面的撞上了。
将气得脸色发白的白天彤扶到一边先行坐下，白元自当知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可面对如此压抑的气氛不免也暗暗叫苦，要是换个不上档次的下人还好，这罪名栽在其头上责罚一顿再赶出府去差不多就将此事了结。谁知道偏偏牵扯到公子对手那边去，碧儿的插入将整个事情弄得复杂起来，白元暗自思量反正自己是死活不会将真相说出来的，不论说出来有没有人相信，况且自己身为公子的乳父还去偷公子赠与当家的信物不就好比当众打公子一耳光让他颜面无存吗？
不行，不行，白元心想，现在不少下人们早就目无尊长不将公子看在眼里，若是将此事真相抖出来落人笑柄，公子日后处境将更为艰难。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趁这个机会将这碧儿往死里面整，一来找个替死鬼将此事了结，二来也顺便打压一下明儿的气焰让他知道这沈府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是以白元稳了稳心神，代替自家公子大声喝道：“呸，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敢在府上偷东西，原来是你，还不赶快将自己的罪行全部交待出来。”
碧儿跪在中间，先前被钱管家捉来时早就吓了半死，哪里还禁得起白元这等大声，浑身打了个寒颤，只会一味重复自己无辜自己冤枉几句话，哪里知道这般行为反而相当于坐实自己的罪行。
明儿看着碧儿可怜无比的模样不免心疼这个孩子，当初刚出醉仙楼时沈半双拨来好几批下人，自己都没看上眼，惟独念在这孩子无父无母身世可怜留了下来。相处那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虽然暗恨其不争气改不了贪婪的坏习性，可也舍不得其受苦，要真落实了这个罪名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查清楚点比较好，碧儿跟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他的脾气为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平常喜欢获点蝇头小利，可要说大胆去偷小苑里的东西我还真的有点不相信，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哼，有什么误会？”白天彤本身就对明儿抢走沈半双有所怨恨，加上自己送给沈半双的玉佩失踪心中更是气愤，早就认定这主仆二人都不是好东西，说不定就是这明儿指使小厮去偷走玉佩好毁掉自己与妻主之间的信物，而那小厮见钱眼开顺手顺道从里面摸出几样值钱的玩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想到都被查出来了还想抵赖，白天彤不由恶语相向道：“你的小厮什么样的为人你自然清楚，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出身青楼的主子身边能有什么样的奴才，现在证据摆在眼前还说自己清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当□还要立牌坊，我看这小厮是胆小不像一个人做出这种事的人，说不定背后还有指使者，你此时为他开脱莫非你与此事也有所干系？”
结怨（下）
明儿还在醉仙楼时就经常听楼中公子私下无事时议论起涟城里哪些女子有钱有势或者哪些女子有才有貌，其中被众位公子提到最多的莫属于这沈家遗孤沈怀薇，倒不是因为其经常出入醉仙楼与众人相识，而是因为她独特的经历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这算是一种不幸，但沈家庞大的家产都归她一个人又惹人嫉恨，更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既能娶得出身高贵容貌倾城的白家公子为夫。虽说白家已经落败，那白天彤却生的一番好模样，可谓国色天姿，就在京都也是艳名远扬的，怪不得能霸着沈家姑爷的位置不放。至于这沈当家的与姑爷白氏的关系如何，又有不同说法，心思正的自然以为这两人情意相通第三者无法插足，心思不正的免不了编排这两人一个夫管严没胆量寻花问柳一个小肚鸡肠又善妒容不得自己妻主纳小侍进府。
当时明儿听过笑笑也没往心里去，不像这些出来挂牌接客的楼中公子般好打听女子身家，自己一门心思放在增长琴艺上，以求靠此争个活路出来。直至偶遇沈半双之时明儿才惊讶的发现被人议论纷纷的主角是如此的年轻，后来如同做梦般被这个女子当珍宝似的宠着，不仅仅轻易从醉仙楼脱身更是风光无限嫁入楼中诸多公子梦寐以求的沈家得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要是这等好事放在其他男子身上还不知会得瑟成什么样子，可明儿始终保持淡定地心境，尤其想起以往自己所闻的种种对白氏自然客气许多，从来不会仗着沈半双的宠爱而触犯正室的颜面，这也是两人虽不对头却很少争锋的一大原因，没想到今日因为此事将这层窗纸捅破。
俗话说得好，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偏偏白氏心中嫉恨明儿更认定是其在背后指使小厮意图毁掉自己与当家的情意，不免当着众人的面对其恶言相向。被白氏这般一说，谅明儿再隐忍也变了脸色，虽说出身青楼早久习惯被人看不起，可明儿毕竟没有挂牌接客加上芸无心有意无意的维护殊少遇到恶意中伤的情况。如今在自己的妻主面前在府里众多仆人面前被正室如此羞辱，明儿哪有不气之理，又不想与白氏起更大的冲突，只觉得难堪无比差点流出泪来。
沈半双当然不忍明儿受此委屈，对白氏的咄咄逼人心生不喜，本想板起脸来呵斥几句无奈白氏也是‘受害者’，千不该万不该都是自己不好，要是自己对两人曾经的信物多加关注不至于被人偷走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念及如此沈半双也不忍多加责怪出口伤人的白天彤，只得把精力放在碧儿身上，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玉佩的去向。
无奈成为最大嫌疑人的碧儿当真无用的很，整个人都显得懵懵懂懂，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任沈半双问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块蝶纹玉不在碧儿这里，至于是被其藏到隐秘地方或是早就卖到外面去更或许正如碧儿所说的冤枉了他也不一定，总之找不到那块玉事情就不算结束。
沈半双按了按额头，一遇到烦恼之事就头疼似乎都成一种习惯了，要是放在往日自己必定唤明儿替自己按摩一番来纾解疼痛，可今日忌于白天彤在场又面对这等尴尬之事，倒也不好与明儿过于亲昵。强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沈半双深深叹了口气，便让明儿将碧儿带下去严加看管，日后再犯绝不饶恕。这个提议刚说出口就遭到众人的强烈反对，白氏反应过激理所当然，就连钱管家也不赞同轻易放过碧儿。要知道达官显贵豪门府邸里规矩甚严，甚至有些府院将偷盗与通、奸等同，若是下人不规矩哪怕是偷拿主人一些物品被查出来都是要受到严惩的，被逐出府去或是送官还算好的了，下场惨一点直接被主家折磨死的也不在少数。沈半双一向宽以待人，虽说此次丢失的是自己最在意的物品，但也能保持理智不将罪责全怪到碧儿头上去，认定唯有找到蝶纹玉方可为此事做个了结。
可惜白氏钱管家等人就做不到沈半双这般通情达理，钱管家认为既然查出碧儿手脚不干净就不能再留他在府里否则日后难免干出什么事情来有损沈家的名声；至于白天彤更是容不得碧儿，尤其当看见沈半双对明儿主仆多有维护，心中便一股邪火涌起，动不了明儿至少要先收拾了这个小厮。
沈半双不得已问道钱管家：“那依你看，应当怎么处置碧儿？”
钱管家为难地看了一下明儿，斟酌一下用词道：“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轻则都要动板子，而且这板子还要在府里上下众人面前打，起到震慑她人以免有人再犯的作用。至于后来是逐出府去还是扔到衙门就看家主怎么决断，但从来没有轻易就放过的说法，当家的您心地善良不忍严惩碧儿，可殊不知若开了这个先例，怕是日后不守规矩的人会越来越多难以管束。”
“当家的您丢失数件物品除却玉佩外多数都在碧儿那里，他也百口难辨摆脱不了嫌疑，就算玉佩真的不是他拿的，就冲他平日里那些作为也得打二十板子再逐出府去，这还是对他从轻处置。要是送去见官，只怕在堂上挨上一点酷刑就一命呜呼了，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呢？”
沈半双嘴角抽了抽，看似除了明儿那边外没有一个赞同放过碧儿，所谓众怒难犯，若不是这般处理恐怕白氏不肯轻易罢休就连府里上下都不服自己的管理。
在形式一边倒的情况下沈半双只得吩咐钱管家将碧儿打一顿板子后赶出府去，生怕碧儿身子单薄当不起二十来下便又减到十下，不料碧儿实在柔弱就连这十下也难以承受。这十大板落在其她人身上也最多是休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的，谁知碧儿刚被打过就吐出血来，情况严重的很，还是明儿含泪在外面寻个干净处所将其安置下来，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给碧儿吊命，无奈治标不治本，碧儿受惊过度心中抑郁生生没熬过一个月就撒手离去。
沈半双看明儿哭成一个泪人心中也不好受，自己何曾预料会变成这种样子，原本以为先惩罚碧儿将此事暂停免得将矛头扯到明儿那里去，之后再暗中替碧儿找个安身之地待事情水落石出时让他回来。没想到碧儿胆小受不起惊吓就这么薄命，真是照化弄人，沈半双第一次感觉到罪恶感，要是自己再强势一点将碧儿保下，就不会有这样悲剧发生了。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凡事也没有如果，沈半双悲哀得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不得不万分痛恨自己。
疏离
碧儿短命是众人意料不及的，不仅仅带给沈半双和明儿沉重的打击，就连白氏那边也心有戚戚渐渐将闹腾动作消停下来。原本白天彤还在为沈半双偏袒明儿耿耿于怀，觉得对碧儿的处置实在太轻，恨不得多让那小厮受点苦，方出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而得知碧儿丧命后又觉得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不开心，实在无法叙说清楚心中那种复杂的感情。尤其白元表现更为明显，虽然自己平日里仗着公子庇佑对付过不少人，说是心狠手辣一点也不为过，但最多也就是让对方受苦受累没有容身之地罢了，但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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