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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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沈三对白家那帮奴仆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嘴脸实为不满，碍于白天彤的面子无法发作，只得向自己当家的诉苦，当初沈半双怜惜白家旧人特意挑选几个安排到沈记商铺里做事。原本这几人也规规矩矩，现在仗着白家形势转好而且自家公子也回来了，便摆出一副作威作福的姿态来，要是单单养着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无奈有些人不知道满足，不做好自己的本分也就算了，还四处给沈记惹麻烦。倒不是自己没有容人之量，而是底下人常受其害怨念颇深，长此以往恐怕难以善终。

见到白天彤平安无事，沈半双微微放下心来，对于沈三的抱怨沈半双笑了笑，知道这家伙再打什么鬼主意。当初这家伙跟随自己来到涟城时没少受几位管家的刁难，可每一次都出色的将自己安排的任务完成，尤其是经她挑选的十来个散商现今都成为涟城主家的生力军，想必其在京都时也应用了这一招才短时间就取得非常显著地效果。就这样的手段，对几个不听话的人都处理不了，说给沈半双听沈半双也不信，八成是早就想收拾这帮人，只碍于姑爷的情面不好直接动手，便先跟自己说一声，把难题推到这边来。

沈半双暗自咬牙，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居然敢这样‘算计’自己，难道不怕自己昏庸一味庇护白家人而把她撤了吗？不过说来自己欣赏她的无非也就是这一点而已，沈半双摇摇头，还指望她帮自己关注白家和京都形势的动向，提笔回信道，大概意思就是你爱干啥就干啥，不过最好提前跟你家姑爷大声招呼，你家姑爷也不是不能明辨是非之人，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管束白家那帮子人。

将回信写好吩咐专人再送走，沈半双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一边等着京都那边的回信，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嬉笑打闹，日子也很快就过去了。期间除却沈三时不时的通信外，沈半双也忍不住写几封信直接寄给白家那人，信中叙说自己的思念和担忧，可惜白家那边从来没有回音。

直到沈三匆忙寄来的第五封信中提到有人设宴邀请白天彤，听说对方也是官宦公子，年幼时还与白天彤有些交情，后来嫁为人夫，见白天彤回来想在一起叙叙旧。虽然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沈三迷惑地提到姑爷婉拒对方的好几次邀请，对方却依然不死心，大有缠着姑爷的意思。沈半双不由起了警惕之心，无奈自己身处涟城无法得知京都的全况，每次都靠沈三的描述猜个大概，但一封信几张纸哪里能将所有事情说清楚呢？

沈三似乎也觉察有点不对头，本来半个月一封信先改成两三天一封信，也就是说上封信刚派人送出去没过两天这封信又得赶紧送过来。即使这样沈半双接到信时中间也耽误了好一段时间，情况说不定又有变化，真是急死人也。尤其当沈三来信提及自己已查到那名官宦子弟所嫁的人靠着家里关系捐钱呆在工部混个闲差当当，而不知因何却一日凌步青云从六品小官提升到从二品上员外郎的位置，至于到底是谁沈三没有办法查清楚。

沈半双倒没有抱怨沈三，毕竟朝堂上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介商人插手过深，她已经尽力了，只是自己心绪不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的手脚。朝堂总共就两大帮派，太女绵渊和岳母林业风互相扶持占了优势，起初二皇女绵莲仗着绵帝的宠爱还能勉强对抗，而伴随其被‘驱逐出京’形势呈现一边倒，余下的小部分人不成气数要么改变立场投向太女帐下要么抱在一起以求自保，哪有多余的能力提拔某人呢？只不过一小小的工部官员何德何能让太女提拔为员外郎，外人可能无法得知，沈半双却可以琢磨个大概，以太女绵渊和二皇女绵莲对峙的形式看来，沈家和白家都是其的眼中钉。现在白天彤独身回到京都正是天大的好机会，将他拿住便可以威胁白玉倩和自己就绪，于是太女便暗中设局选中白天彤往日闺中的好友以利益诱惑，让对方出面好降低白家的警惕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沈半双后悔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半双就坐立难安，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面对自己的内心，投鼠忌器说不定会让心中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到时候悔恨也来不及。贪得无厌也好，食而言肥也罢，喜欢两个人就是喜欢两个人，谁也代替不了谁。明儿和白天彤各有千秋，即使明儿的冰雪聪明温柔体贴比较深得自己的欢心，可白天彤的典雅高贵孤傲倔强又何尝不吸引着自己呢？两人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手中宝，可恨自己偏生做出一副情圣的模样，虚伪的要死，还要装成全心全意的模样。哄着白天彤又舍不得明儿委屈，护着明儿被白天彤怨恨又难受，都是自己无能将事情弄成一团糟的局面，到最后还让白天彤心灰意冷回京都娘家寻求安慰。自己还美名为成全，狗屁，什么成全，什么为了对方好，都是假话，明明是自己在逃避这一切，知道京都形势险峻还默默看着他回去涉险。须不知防范再好还是有空子让对方钻的，要是白天彤在京都出了什么意外，不等白玉倩发话，沈半双自己就可以内疚痛苦而死了。

即使沈三安慰自己，提及姑爷并没有接受对方的邀请而是一直深居简出过着平静的生活，所以不必过于担忧。可沈半双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既然对方已经把局设下就不怕你不会上当，无论自己是否想的太多，提高警惕终究是好的。

思索几日沈半双最终提笔分别向白家和沈记各寄了一封信，表明自己实在不放心非要去京都查看分铺运行情况以及接白天彤回来，只不过还没等到沈半双动身就接到白家那边的回信，说实话这还是白天彤第一封回信，沈半双有点惊讶又有点惊喜，打开刚看了几行不由脸就垮了下来，忽略里面用词无情外，意思也就是说自己在娘家过的非常舒坦不想回来以及不需要人去接。

这话说得不软不硬无情又非绝情，将沈半双郁闷地几欲吐血，暗想自己做人简直是失败到了极点，明知道白天彤毕竟因为在乎自己才耍性子才不懂大体才咄咄逼人，也知道自己没有妥善处理几人的关系让他伤心难过，怨情有可原，恨在所难免，可仍然期待有重修为好的一天，忽然之间那个人变成这样，任谁都接受不了。

将信抖开仔仔细细看了多少遍，一个字都没漏过，意思丝毫没有改变，而字迹确实是白天彤专有的小楷，沈半双勉强抽了抽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幸好没有任何人在场，否则肯定被吓到半夜做恶梦。

如果说白天彤被人威胁写这封信来的话，沈半双心里还好受一点，但根据自己的了解太女那边的人还没钻到空子，不可能动作那么快。那么这封信确实是白天彤真实的想法，当然不排除有赌气的成分在内，但也说明自己此刻上京白天彤会有所顾虑，仿佛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般。

沈半双不是多情种子，到现在身边也就白天彤和明儿两个人，就连风华绝伦的醉仙楼花魁芸无心都没能入得了其眼。沈半双也不是痴情种子，因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没有实现过，舍不得这个也放不下那个。可是情这个字深藏在沈半双的内心，不说不代表不爱，不忍明儿和两个幼儿受苦，却也对身在京都的白天彤担忧不已。多次想将这封惹自己生气的信给烧了毁了，只是信纸被揉成一团后又被摊开，沈半双冷笑，刚回京都多长时间就硬气成这样子，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那边的修书都可以传到这边来了，自己不逆流而上去京都一趟还真是对不起看热闹的人。

果然当沈半双出现在白天彤面前时，相对于其他白家人的惊喜若狂大呼小叫外，这家伙表现的就不让沈半双那么惬意了。要知道自己不顾明儿和孩子依依不舍的模样不顾钱管家的劝阻，简单收拾行李带了数十人连夜赶路过来，连沈元沈三那边去都没去，直接奔向白家，就算白天彤不欣喜若狂，最起码也应该态度软化一点，沈半双泄气的想着。

将随身物品不客气地甩给白元等人收拾，沈半双毫无顾忌地赖在白天彤的屋子里，笑道：“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

白天彤嗫嚅几下，轻不可闻道：“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我不要你了吗？”沈半双叹口气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回来散散心而已，必当亲自前来接你回去吗？在你心里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这放缓语气的话已经赔了十足的不小心，只是白天彤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回想起当时自己耍性子要与母亲一起离去时这人是何等霸道何等强势留自己下来，可才搁多长时间就又变了一个模样，让自己空欢喜异常。难道自己就冷酷到为了一块玉非得逼死一个人的地步吗？自己无非是在乎是心疼那块曾经记载两人情意的物品，至于明儿身边的小厮命薄如此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可她就因为这样开始冷淡自己，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转过身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无助，但是轻颤地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你也曾经说过我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你绝对不会让我离开你的身边，可最终我要回来的时候你却没有出口挽留，这不一样，已经不一样了。。。。。。”

沈半双哑然，此时再说过多的甜言蜜语也是枉然，恐怕在敏感傲气的白天彤心里早就认定之前的没有阻止差不多就意味着不在乎，还不知一个人回到京都这段时间里怎样胡思乱想呢？幸好两人身份关系特殊，时时刻刻有外人盯着，沈半双理所当然地将人员安置在白家以及大摇大摆地与白天彤共睡一个房间，白天彤也不能拒绝，总不能在众人面前坐实两人不和的事情吧！

白天彤的忌讳倒给了沈半双空子钻，亡羊补牢尚未晚矣，何况这人这心还是自己的呢？沈半双于是抓住这机会与白天彤多亲热，白天彤排斥情事，沈半双便老老实实地将其抱在怀里不动弹，过了十多来天才让两人的关系稍微和缓一点。只是白天彤虽不再排斥自己亲亲摸摸，却殊少露出笑颜，经常皱着眉头不知再烦恼什么。



　　　

旧情？

　　在白家住了十来天的时间沈半双才慢慢习惯下来，看来托白玉倩‘回归’的洪福白家现在的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虽然府里仆从人数不多显得冷冷清清，可不少地方都明显看出来加工修葺的痕迹，看来确实动了一番功夫。沈半双还记得上一次来京时是在沈元安排的宅邸落脚，没能亲自过来查看白家的情况，但也与少数白家旧人接触过，从他们口中得知白家落败连日常开销都成问题，就连屋顶修葺都没有多余钱，可见凄惨到什么程度。当时沈半双便让沈元沈湎两位管事从账房支出万两银子来周济她们以解燃眉之急，但治标不治本，想要白家继续兴旺起来仅仅靠银子是不行的，其中人气是关键，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身为小主子的白天彤的回来无疑相当于给白家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更不要说作为妻主又年轻有为的皇商沈半双同志，可想受欢迎程度之热烈，根本不需白天彤及白元开口，白家上下竭尽所能万分小心将沈半双当祖宗来伺候着，生怕哪个地方招待不周使其生气拔腿走人。

在众人的殷勤盼望下，沈半双倒也不好意思立马提出启程回涟城的事情，反正白天彤一时半会还真不想回去，强行要求的话难免使两人尴尬，沈家在京都开的三处分铺还得前去查看一下，沈半双便将就在白家住了下来。

至于沈元沈湎等人为了沈半双到京直接奔向白家而不与其联系的行为抱怨多多，沈半双为了赔不是自然要多抽出时间到几家铺子里逛逛顺便与三人好好聚一聚。看看营业情况翻翻账簿其实不难发现沈三那处人气比沈元沈湎两家老铺子的人气还要旺，每月结利下来足足多了半倍有余，对两位老资格管事的不断夸赞沈半双嗤之以鼻，暗想这家伙本来思想就比较灵活不墨守成规加上把自己以前教给她的知识活学活用，取得如此出色的成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比不上沈元沈湎两人那才叫奇怪呢！而且这家伙现在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就拿上一段时间收拾白家刁奴的事情来说吧，利害关系拿捏地非常得当，恰到好处捉到几人‘意图毁坏沈记名声’的证据，成功赶出商铺，连白家都没过问此事，比自己厉害多了。

沈半双抿起嘴微微一笑，有忠心稳重的沈元和沈湎再加上勇求创新的沈三，何愁沈记商铺在京都的发展呢？生意方面的事情不用过于操心，重点还是摸清楚京都形势早日带白天彤回去好，沈半双暗自思量着。

奇怪地是沈半双在京城逗留了那么长时间却没遇到想象中的麻烦，至少太女那边的人没明张目胆地找上门来，其余大多数还是生意上的来往，沈半双能推都推掉要不然就让沈三代替应酬，好歹在别人的地盘上沈半双可不想自己伸长脖子送到人面前，一切还是以低调为主。

直到沈半双与沈三闲逛时偶然遇到一个人，得知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那时沈半双才明白为何自己欲前来京都时白氏会有那样的反应。虽说沈元等人因为第三分铺的成功提出能再多开几家分店的提议，对此沈半双也全权交由三位管事看着办，可话虽则么说三位管事还是不敢擅自做主，沈三便提前将开分店事宜准备好，之后再等沈半双点点头过个场方才正式决定。所以沈半双呆在京都时倒也没闲着无事可做，一边在沈三的陪同下好好将京都风景逛一下一边也顺便参与选地铺的事宜，两人逛累了本在一摊子上喝口茶休息，谁知沈三忽地用手肘捅了沈半双轻声道：“看，就是那个人。”

沈半双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一顶鹅黄色的轿子缓缓前行，两边分别一个小厮伺候着，手里还拎着乘有香烛的篮子，前后还有家仆跟随，排场不小，看来是有身份的公子或者小爷去庙寺烧香祈福。沈半双摇了摇头并没上心，只觉得沈三忽地叫自己看这个十分好笑，想想沈三到现在没有成家便打趣道：“怎么？你看上人家呢？不知是哪家公子有这等福气？”

“当家的别开玩笑了，”沈三看看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凑到沈半双耳边轻语道：“里面坐的这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姑爷的旧识，他妻主就是升为二品上员外郎的海希文，也就是这人多次邀请姑爷前去一聚。”

沈半双立马仔细看着那轿子，果不其然轿子顶边缘绣有海字，表明里面确实是海家内眷，忽地产生不可思议的想法道：“我们跟过去看看。”

差不多整个京都人都知道皇商沈家当家人到来的消息，可真正面对面能认出沈半双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拜此所赐沈半双和沈三装作游行游客一路尾随海家轿子到达西北角的一处庙寺。

这个庙寺虽地处偏僻但香火鼎盛，只因此处以送子观音为主，所以很多人大老远都要跑到这边来上香祈愿。不像普通善男信女们挤在大厅供奉香火，有身份的贵客都可以去专门设置出来的安静厢房里单独诵经祈福，效果更为显著，这种有差别待遇深受上层人的喜爱，海家现今地位显著更要享受这种特权。见海家夫君和两位小厮进了一单独厢房，沈半双眼疾手快地连同沈三将其左右的两间房占了下来，所谓有钱好办事，塞了一定银子快速将小僧人打发走，沈半双两耳紧贴在墙壁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幸好这由土泥制成的墙壁隔音效果不是很明显，只要屏气凝神想要听到旁边声响还是不难。

只是半天下来沈半双只听到碎碎叨叨的念经声；不由有点泄气，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学人家跟踪偷听，什么结果都没有。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