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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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有这样一个妻主你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过。”

绵帝话音一落，白天彤便一脸复杂的从屏障后面走了出来，怔怔地望着沈半双，眼泪不能自已地流了下去，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朕当初还担心委屈了你，现在看看你能嫁给这么好的妻子也算是上天有眼，倒让朕放下心来。”

虽然听不懂绵帝话语里隐藏的深意，沈半双和白天彤依旧向绵帝行礼谢恩。

绵帝摆了摆手，黯然道：“算了，这件丢人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提了，朕心中自有计较。白氏先出去吧！朕还有几句话和你妻主说。”

白天彤依命先行退到门外，安心等着沈半双出来。

“你有没有听你你娘亲提起过一个人。。。。。。”

沈半双心里警觉性立马提高，小心翼翼道：“草民不知陛下所指的是？”

“你和你娘亲真像，”绵帝起身拂开沈半双的搀扶，眼神有点暗淡，看着摆设在台案上的五彩釉幽幽道：“你知道你娘亲为何能仅仅靠这五彩釉就得到了皇商的封号吗？”

沈半双瞥了瞥那看起来年代已久的五彩釉终于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就是当初娘亲沈化如献给绵帝的贺礼？

“草民不知。”

“你当然不会知道，她们也不会知道，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她们都以为朕仅仅是因为它稀奇而喜欢它，错了，所有人都错了。”绵帝走到台案边，拿起五彩釉细细摩挲着。

沈半双没笨到随口乱插话，绵帝自然提起此事必定会说到重点，果然绵帝轻轻叙说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往事。

“当年朕年轻时也是喜欢到处游玩，只可惜一帮子迂腐大臣老是管朕这个管朕那个的，说的全部都是废话让朕听的心烦。后来有一次朕在心腹们的帮忙下偷溜出来玩了几天，就是去了你的家乡涟城。”

沈半双浑身一惊，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里确实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尤其是人，更美更纯真。”绵帝回想往事，温柔地笑道：“朕没有用真实身份，而是扮成一个游山玩水的文人在涟城逗留了几天，也遇到了一个清纯动人的公子，他的名字就叫君心。”



　　　

断不了的旧情

　　听到这里，沈半双浑身不禁打了个跌颤，连死的心都有了，掌心里全都布满了汗。还好绵帝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沈半双的反常行为。

“朕虽和他相处了几天却付出了真情，回到京都后天天都思念着他，本想不顾礼法将他带进宫分为贵夫，没想到派去的人回来却说他已经另抱琵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绵帝说到这里，不禁怒道：“他怎么可以这样？才多少天就变心了，还是青楼里面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水性、杨花？朕虽然没有对他表露真实身份，但自问对他也不薄，谁料到他居然这样伤朕的心。”

沈半双张大了嘴巴，不知这算不算是皇室秘闻，貌似以自己这样的身份听了如此隐秘的事情下场会很惨。

绵帝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接着道：“朕恼火过，伤心过，但顾及自己的身份便不再为难他，既然他喜欢和别人在一起，就随他去吧！没想到，朕以为自己已经将他完全忘记的时候，你娘亲出现在朕面前，带来了这个五彩釉，让朕又想起了在涟城的时光。这个五彩釉本来是朕买来送给君心的，后来他便执笔将朕随口赋地一首诗提到了上面，所以朕一眼看到上面的诗和笔迹就认这是出来朕和君心的定情之物。”

。。。。。。沈半双只觉得心里凉飕飕地，原来当初娘亲沈化如是靠了这个才得到绵帝的另眼相看，外面人不知实情都把这一个普通的五彩釉夸得跟个稀世珍宝似的，知道实情后还不羞愧至死？

“你知道朕为什么和你讲这些吗？”

沈半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所谓帝王心不能妄自揣测也，更何况自己是中途冒出来的主，哪里知道那么多曲折，只得回道：“草民不知。。。。。。”

“因为你，不，应该说沈家，也就是你的娘亲沈化如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沈半双满头黑线，还记得当初小姑沈连心就提起娘亲沈化如的事，可她本人也知之甚少，靠自己地猜测断定白玉倩和自己娘亲的死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没有人告诉自己娘亲何时牛叉到和皇室秘闻还联系在一起，不会就因为知道这点破事才发生意外的吧！

“当初朕微服到涟城时带了几名心腹，其中伴在朕身边的有一位是你娘亲的故交，”绵帝看着沈半双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说道：“她向朕举荐过沈化如，甚至建议朕用其为官，虽然你娘非常有才华，只不过大绵皇朝几百年下来从没用过一介商人为官的先例，况且你娘亲也无意为官，朕便没有勉强。”

用脚趾头想想沈半双也知道绵帝口中这人指的是谁，能跟在绵帝身边备受重用的，还和娘亲沈化如交情颇深，除了白玉倩还能有谁？只是没想到她也参与其中，“陛下，”沈半双疑问道：“那时您就认识我娘亲了吗？”

绵帝相当愉快的点头：“当然，朕那时不便暴露身份，就由你娘亲负责安排日常活动，也是偶尔一次去醉仙楼喝酒才遇到朕心里的佳人。”

“陛下草民斗胆问一句，既然陛下已经决定斩断情丝不再纠缠了，为何？”沈半双颇有点不解。

绵帝看了沈半双一眼道：“因为朕终于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

“对，是君心通过这个五彩釉转达给朕的，也是朕无意中一直忽略掉的事情。”绵帝喃喃道。

“是朕太笨了，朕误会了他，”绵帝激动地在殿里走来走去道：“当初他并不是变心，而是发现自己已经有身孕，一不知道朕的真实身份，二来一直没等到朕的消息。所以，他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才匆匆找了个女子倚靠，希望能保住朕和他的骨肉。”

沈半双哑口无言地看着激动不已的绵帝，生怕她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把守在外面的宫人全招进来，半天过后才艰难地开口道：“陛下，仅凭这个五彩釉证明不了什么。。。。。。”

“你错了，”绵帝板起脸来，将宝贝之极的五彩釉拿起来细细摩挲着道：“当时你娘亲将这五彩釉献上的时候，朕也没有察觉其中的奥妙，只以为你娘后悔了没有当官便献上这个五彩釉希望朕能念在以前在涟城的时光谋点好处，所以朕直接赏了个皇商让她当当。没料到你娘亲根本对这皇商不感兴趣，朕才察觉这个五彩釉说不定有着重要的寓意，细细看了一遍才发现上面有君心另外提上去的两行诗，和前面朕的诗刚好呼应，并形成了藏头诗的风格，首尾连起来读的话便可知他已经怀有身孕的事情，算起来刚好是和朕在一起的时候。”

“当朕察觉到这一点想找你娘亲问个清楚时，结果涟城那边就传来你父母的噩耗，”绵帝眼神忽然锋利起来，语气冷冷道：“朕倒想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朕眼皮底下动手脚，可惜那时你年纪尚小又不知情，朕真的找不到可靠地人继续追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朕终于找到合适的人选了，”绵帝面有得色地看着沈半双道：“这件事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代替。”

沈半双要不是顾及白天彤还等着自己以及涟城那边明儿和两个孩子还盼望着自己回去的话，真的就往那壁柱上撞去了，后悔莫及啊！感情这个坑还是自己主动往里面跳地，要是自己不往京城来、不显露锋芒、不与二皇女结交之类的，绵帝可能还想不到自己。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娘亲真正的死因吗？”绵帝正色道：“朕答应你，只要你能将此事查清楚，无论背后黑手是谁，只要你将其揪出来朕绝不宽贷。况且你要是能找到朕与君心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不得不说这是件非常诱惑人心的事情，要是换了别的人绝对肝脑涂地去做此事，偏偏沈半双心凉了透顶，此时此刻方才明白沈化如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注定逃脱不了只能一死将秘密掩盖。荣华富贵有何用？殊不知背后的如履薄冰和万劫不复，沈半双暗想着。



　　　

挣扎

　　现在的状况完全反了过来，白天彤面露担忧看着心不在焉地沈半双，不知她和绵帝在内殿到底谈论些什么，出来时脸色竟苍白地吓人。可是陛下也发话此事与自己绝对无关，不允许林玉泉那厮再找沈家和白家的麻烦，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在困扰着自己妻主呢？白天彤暗暗揣测着。有些时候人往往喜欢钻牛角尖想不开，只要过了那个槛又会有一种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离不弃，夫妻无非追求地就是这个。而今天发生这种事情让白天彤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试问还有谁能如自己妻主般任由自己发脾气闹别扭还守候在自己身边呢？又有谁能做到面临毒害小皇孙女的指责却依旧选择相信和支持呢？如同云散雾开般白天彤积累许久的心结就这样悄悄解开了，管它什么小侍不小侍的，管它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只要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只要这个人心里依然有自己、只要这个人对自己不离不弃、那么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见那个人在自己前面默默地走着，却刻意放缓脚步有意等着自己，白天彤灿然一笑，几步快速追上去，主动拉过对方的手，什么都不用多说，足够了。

待众人回到白家时，除了白元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今天的大落大起显得反应迟钝外，沈半双和白天彤都一脸平静闭口不谈早上的事情。所以白府其她人压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意外地得到两位主子要启程回涟城的消息，虽然觉得挺突然的，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公子始终不能再娘家长待，和妻主在一起才是正理，免得被涟城那边的小侍彻底霸占了沈家正夫的位置。诸多考虑下，白总管自然急切地替两位主子打点好一切随行物品，盼望公子能和妻主妇唱夫随。

关于小皇孙女被下毒的事情被绵帝和太女殿下两人压下去，对于知晓事情真相如何的两人也觉得异常难堪，简直说是一个耻辱，偏偏又要顾忌皇室颜面不能公开，自当对外宣称此次事情纯粹是场意外并严禁任何人提起。既然两位大人物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自然没有谁再斗胆违背她们的命令，让白天彤和沈半双安稳地避开此劫，却让林玉泉和其母林业风郁闷地要死。

林玉泉就不明白了，太女一直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偏向他也就算了，为何母皇会选择相信那个贱人呢？最心疼薰儿的不就是母皇吗？记得以前有位宫侍不知怎么将薰儿弄哭了，哄也哄不住，母皇一急之下直接把那人处死了，按理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饶是白天彤有再大的能耐也逃不过此劫，谁知道就让他安然无事的离开宫廷。还有母皇将薰儿接走不仅下令一个月之内不准自己前去探望，更警告自己不要再打白家和沈家的主意，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林玉泉郁闷之极，只得跑到自己娘亲面前哭诉，听完事情整个过程，林业风头痛无比，暗骂自己这个儿子忒没有出息，好好的一个计划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如果他能再狠绝点，在太女和绵帝到来之前就把白天彤给处理掉，不就没有下文吗？就算最后绵帝或太女意识到事情真相，难道还能当着众人的面戳破丢皇室的脸面吗？偏偏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儿子就不会把握，引起太女殿下的反感也就算了，竟然还触动了绵帝，虽然不知道绵帝为何对白家那小子另眼相看，但始终不是个好兆头，林玉泉想着，这个时候还是老实本分一些的好，免得不知不觉中撞到枪口上去就得不偿失了。

而此刻得幸逃过一劫的白天彤和沈半双两人已经踏上了返回涟城的路程，先不说思念明儿和孩子的沈半双，就连白天彤和白元也不禁怀念起涟城那清新宁静的气息来，相比之下京城的繁华只会让自己疲惫而已。

当看见熟悉的县城出现在眼前时，车上几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尤其当沈半双看见痴痴等候的明儿时，车还没挺稳就窜了下去，也不顾多少人在场就给明儿一个大大的拥抱。紧随而后的白天彤看到这幅场景，心里没由来一酸，却也不是吃醋，就是说不上什么感觉。

不过还是有人吃醋了，窝在乳父元氏怀里的小善羽啃着手指头，乌黑的大眼睛瞄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依依呀呀的喊了起来，两只手张得大大的，非得要沈半双抱不可。

沈半双呵呵笑着接过元氏怀里的小善羽，明儿将孩子照顾的很好，三个月没见孩子胖了许多，抱在怀里沉甸甸的，真不知吃什么长的。见小妹妹窝在娘亲怀里怡然自得的模样，小烟儿也眼红了，扭动着胖乎乎的身体来到沈半双旁边，一手拽着沈半双的衣衫，可怜巴巴道：“娘亲，抱抱！”

“噗”明儿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无比宠溺道：“这孩子特别想你，每天晚上没有你在身边讲故事，他都不肯睡觉，非要人陪着哄着才行。”

沈半双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小烟儿的头道：“烟儿乖！”

“烟儿一直很乖的，娘亲抱抱。”小烟儿奶声奶气道，小手抓着沈半双的衣衫不肯放手。

谁知沈半双怀里的小善羽似乎感觉到自己哥哥要和自己抢娘亲的怀抱，撅起小嘴极其不乐意，沈半双刚想把她递给明儿转而抱小烟儿时，小善羽眼一眯嗓子一开准备嚎了，害得沈半双忙将她抱了回来不敢撒手。

小烟儿见此恨恨不已，准备和自己小妹妹一样耍无奈，以嚎啕大哭来吸引娘亲的目光时，身子忽然腾空，吓了小烟儿一跳。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散发淡淡芳香的气味给包围，小烟儿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美貌男子，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了，甜甜道：“大爹爹！”

。。。。。。

白天彤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怀中笑眯眯的孩子，貌似从这孩子进入沈家以来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白白胖胖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果然很可爱。那时妻主决定要收养这个孩子，自己却一时意气拒绝要这个孩子，想来真是太不理智了。三个月前自己对这孩子还深恶痛绝，认为他是妻主和别人用来讥笑自己未能有所出的证据，现在反而觉得可惜。一声大爹爹让白天彤的心温暖起来，难得这孩子没有记仇，如果来得及，是否可以。。。。。。

看着一脸沉思的白天彤，沈半双觉得有点讶异，以前他看到两个孩子就回避的，就算躲不开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难得现在能主动抱小烟儿，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好事。

不仅沈半双，连同明儿及沈家上下都感受到姑爷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两个小孩子身上。从前姑爷是绝对不会搭理两个孩子的，小烟儿还好一点，毕竟是收养的义子，威胁不到姑爷什么，至于小善羽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她是夺得当家宠爱的小侍明儿所出，足够姑爷记恨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已经威胁到姑爷的地位，从下人们纷纷改变‘效忠讨好的对象’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所以姑爷对两个孩子可以说是不闻不问，不过在沈半双看来只要他不主动为难两个孩子就足够了，也没有太大的期望。没想到从京城回来后，姑爷白天彤对孩子的态度有比较大的变化，尤其是对待小烟儿上，无论是日常饮食还是衣服添加，多多少少要过问一下。虽然相比于一般人家这种关心程度还是不够，但足以使钱管家等人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在京城的三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当家的是用什么方法让姑爷改变的。

对此沈半双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不过马上也就释怀了，白天彤那样的个性自己最清楚，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直接表现出来，丝毫做不了假。他既然能和善的对待孩子，必然也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