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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双之血海十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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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洛扶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再看看萧白,此时她的脸色已变得一片煞白。
“你胡说!我爹怎么可能求他?!”
“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不肯做的?”毛三尺道,“其实神君早就暗中通知了萧老宫主朝廷要火攻白银宫的事,但你爹硬是不肯走。只拜托神君带你离开龙凤都。不然神君又怎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五戒崖上去找你啊?!”
萧白咬唇,还是不信:“白银宫与黄金门素来水火不容,我爹就算求人也不会求他的!”
这时候上官洛终于开口了:“你爹留给你一封书信,叫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给你看。”
信上的字迹确是萧老宫主的笔迹。寥寥数语,大致意思与毛三尺所说相同。只在最后再三嘱咐萧白“切勿来救”。字里行间透露出要以死以示清白的决心。
萧白直到今天才体会到老爹对自己的一片苦心。
萧老宫主不是不关心她,只是他将这感情藏得很深。
爱之深,责之切。萧白只看见了这“责”的表面,却忘记了“责”的背后,其实还藏着更深的爱。
她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不禁觉得愧疚无比。
作为女儿,她尚未尽过一点孝道。作为师妹,她也只会成天给韩烈风添麻烦。作为小主子,她更没教给玉树什么有用的。这么多年来,她所做的只有打架,和上官洛争长争短,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但最后,却只证明了自己是天下第一傻瓜。
她紧紧攥着书信,低着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洛叹了口气,试图打破这溺死人的沉重:“对了,三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毛三尺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头朝外张望了番。在确定门外无人后,才又关上。
“神君,你果然没猜错。这船上,除了我们几个和紫鲨帮的手下,还有其他人!”

三日追凶

日出的时候,船上的水手们发现了一具死尸。
尸体的头颈用粗绳绑着,吊在船尾处。就这么拖在船后,在海浪中冲行了整整一夜。
胡四光站在尸体旁,脸色极不好看。他急躁地一遍遍摸着光头,忽瞥见上官洛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不禁一惊:“上官兄何时来的?”
上官洛笑道:“有一会儿了。”
胡四光赞叹道:“都说上官兄轻功举世无双,看来一点不假。”
上官洛谦虚地笑了笑:“这具尸体,胡兄可有查出些什么眉目来?”
胡四光摆手道:“一个手下昨夜醉酒不小心跌下了海,不足挂齿!”
“原来如此。”上官洛笑笑,不再多问。
但当他回房后,便对毛三尺道:“胡四光并没有说实话。死的人其实是青山派佟掌门。杀他的,是辟邪庄的梅花剑。”
对上官洛的判断,没有人怀疑。
萧白对毛三尺道:“你昨夜不是说,这船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难道青山派和辟邪庄的人也在?”
毛三尺点头道:“据我所探,还有峨嵋和唐门的人。”
萧白皱眉,转而对上官洛道:“臭小子,你不觉得今天这事有些似曾相识吗?”
她虽然还是叫他“臭小子”,语气却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上官洛对她一笑,道:“不错。佟掌门的死,就像秦开泰,马平川他们的死一样,只是个障眼法。”
萧白托腮:“杀死他们的凶手,弄不好是同一人。”
上官洛道:“如果是这样,凶手一定还会杀更多的人。”
上官洛的话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隔天,峨嵋派的天慈师太便被发现吊在了船桅上。全身上下有一百多个血窟窿,皆是被暗器所伤。从尸体上淌下的血,将白色船帆染成了一片鲜红。那情景即使在白天看了,也叫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这一回,胡四光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随便编个谎话,息事宁人了。连着两天死人的消息在船上不胫而走。甲板上已站了十来个青山,峨嵋,辟邪,以及唐门的子弟。
上官洛与萧白等人也从船舱内走了出来。一看这情形,便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红珊道:“青山弟子一定以为是辟邪庄的人杀了他们掌门,而峨嵋派的人也一定认为杀死天慈师太的是唐门暗器。青山峨嵋名列七大门派,如今同仇敌忾,若是联手,不知辟邪与唐门的人是否能招架得住?”
她说话之际,这四派的人也已动起手来。
萧白远远看着,两手叉腰道:“辟邪庄的梅花剑只有在一对一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打群仗,他们不行!”她又看了一会儿,继续头头是道地分析道,“——唐门暗器首重突袭,甲板上空间有限,又挤着那么多人,实在不是用暗器的好地方。我看用不了多久,辟邪和唐门的人就要败下阵来!”
果然如她所说,辟邪与唐门的几个弟子此刻已有些招架不住。
上官洛微笑道:“萧姐姐不愧是‘千兵手’李鬼的徒弟。对各家兵器的长短了若指掌。”
萧白得意地哼了哼:“那当然。”
上官洛又道:“但今天不会有输家,也不会有赢家。”
“那怎么可能?”萧白瞪大了眼睛。还想再问,只见此刻一道紫色身影从身边蹿了出去。
眨眼间,上官洛便已站在了人群当中。再一眨眼,他已在人群中绕了一圈。等到萧白第三次眨眼的时候,上官洛已高高立在船头,手里拿着十几把长剑。
四派弟子见自己手中的兵器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夺走,不由全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的轻功,这么快的身手。
只见上官洛将手中剑器一并抛入了海中。随后对着众人一欠身,礼貌地笑了笑:“诸位,方才得罪了。”
“噢弥陀佛,如果贫尼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便是‘轻功无敌,龙凤无双’的上官洛公子。”峨嵋派一个年纪最大的尼姑道。
她话才出口,萧白便忍不住小声气道:“‘龙凤无双’明明是我们白银宫!”
她以为自己说得极轻,不会有人听到。谁知那老尼姑忽一转身,对萧白道:“姑娘这么说,想必就是朝廷正在通缉的萧小宫主?”
萧白脸上顿时一阵青白。她走上前,毫不示弱道:“不错,就是我。怎么,你们出家人也想要拿我的人头向朝廷领赏去吗?”
老尼姑厉色道:“我峨嵋弟子绝没有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她转向上官洛,又道:“上官公子,辟邪与唐门的人残杀武林忠良,难道你想帮他们?”
人群里忽然站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手中摇着一把洒金折扇,气质不俗。
“地悲师太,你说我唐虞杀了天慈大师,可有何证据?”
地悲师太见了那男子,神色突变得激动起来:“我师姐的遗体上,到处都是唐门暗器。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
唐虞冷笑道:“我唐家大少要杀一个尼姑做什么?”
地悲师太怒道:“你是怕‘乌鸦十杀令’被我师姐得了去,所以便先杀了她,免除后患!”
唐虞不屑地摇扇道:“你们峨嵋能有几个钱?我还担心你们来抢?上船前我便提醒过你们师姐,这是有钱人的游戏,不适合出家人玩。一群穷尼姑,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峨嵋弟子向来节俭朴素,论财力确实远远不如唐门。所以唐虞才会如此趾高气扬,一点儿也不将大他一辈的地悲师太放在眼里。
地悲师太被一个小辈羞辱,心里不禁悲愤交加。她刚想教训唐虞,却不想上官洛竟比她快了一步出手。
紫色身影翩翩跃至唐虞面前,只听到啪啪两声,唐家大少的两颊上已多了两个掌印。再一看上官洛,他依旧翩然立在船头,似乎从没有离开过。
但他的手上却多了一柄洒金折扇。
唐虞的折扇!
他将洒金折扇打开,又合上,随后冲着唐虞笑了笑,随手一抛,将扇子丢入了海里。
唐虞惊诧地捂着脸,张大了嘴看着上官洛,那神情,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要难看。
此扇并非普通的扇子,而是名列天下第一的暗器——“乾坤扇”。
这柄暗藏无数乾坤的“乾坤扇”不知帮唐虞打败了多少敌人,赢得了多少声誉,如今就这样被上官洛抛到了海里。别说是唐虞了,就连其它几个门派的人,也不由觉得可惜。
“你!你!”唐虞气得牙齿直颤,指着上官洛说不出话来。
上官洛淡然道:“唐大少,你若想要别人来尊重你,光靠一把扇子是不够的。方才那两下巴掌只是告诉你,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就算他有再多的金钱,也只会教人看不起。”
他顿了顿,又转向对众人道:“如今大家手上都没了兵器,我看这架,还是别再打了吧。”
“是啊是啊!上官兄所言极是!”胡四光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摸着光头陪笑道,“大家都是我胡某的客人,莫要伤了和气嘛。”
唐虞冷笑道:“你若是能让臭尼姑们住手,我唐门自不会多计较!”
“哈!”萧白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是你打不过人家,我看是应该你乖乖向地悲师太求饶才对!”
萧白的嘴向来与她的肠子一样直。
只见唐虞两道怨毒的目光向她射了过来。好似毒蛇在吐着信子般。
几个峨嵋女弟子道:“就算他跪下求饶,杀师之仇,也不可不报!”
青山派的人也连声附和:“不错!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佟掌门虽非我所杀,却也是死在了我辟邪庄的梅花剑之下。我方书公难逃其咎。”一位两鬓灰白的青衣老者缓缓走到了人前。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悲伤。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又道:“老朽有生之年,从未做过一件伤害武林公义之事,如今却要背负这杀害忠良的恶名。今日就让我方书公以死明志,希望能了结青山派与辟邪庄之间的仇恨!”
他一说完,便整个人飞起朝着船舵撞去。
辟邪庄庄主方书公性格刚烈,他既已抱了必死的决心,这一撞,自然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内力。
眼看着舵毁人亡在所难免,上官洛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过去。
他并没有正面相击,而是跃到方书公背后,轻轻点了一下他的穴道,方书公便软软地掉了下来。
上官洛立刻也落地,将他扶起:“方前辈这又是何苦?你若是死了,岂非正中了凶手的下怀?”
方书公顿时两目发光:“上官公子,何出此言?”
上官洛道:“杀害佟掌门与天慈师太的,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甲板上立刻人声鼎沸起来。
“上官小兄弟,你莫非已知道凶手是谁?”地悲师太忙问道。
上官洛摇头道:“我只知道此人武功极高,心计极深。他杀人,只是想要我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无凭无据,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青山派有人不服。
上官洛道:“我暂时还没有证据。但如果诸位能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将这个凶手找出来。”
唐虞冷笑道:“若是三天过后,你还是不能找出凶手呢?”
上官洛看了他一眼,也回笑道:“那在下就任凭唐大少处置。”

船舱内。
上官洛喝着茶。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动手制止众人,也没有夸下海口追凶。
毛三尺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说神君!你难道就不急么!?”
上官洛懒懒地抬眼瞧了他一下,反问道:“有什么好急的?”
毛三尺道:“你难道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找出凶手来?”
上官洛摇头:“没有。”
毛三尺道:“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萧白忽然嗤了一声:“他这么做,当然是想充英雄咯!”
上官洛听了,只笑笑,不说话。
红珊叹了一口气:“公子这么做,至少那些人暂时不会杀来杀去。而且经过这件事,大家也有了防范之心。凶手想要再下手,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容易了。”
“可是公子,万一三天后你找不出凶手,那该如何是好?”绿珠娇声扑进上官洛的怀里,担忧道,“那个唐虞心胸狭隘,记仇得很,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公子你的。”
上官洛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安慰道:“傻丫头,难道你还担心我打不过他?”
绿珠被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这一切看在萧白眼里,竟使她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
在上官洛还是她“不要脸伯伯”的时候,也是时常这样轻柔地抚她的发,一口一个“丫头”的叫她。
萧白哼了一声,在上官洛不解的目光下,憋着满肚子莫名的火气跑回了自己房间。

以水制火

夜。船舱内安静得可怕。
每间房间的门窗紧锁,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所有人看似睡着了,却都没有睡。
船继续行着。一阵阵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令人心颤的哗哗声。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们正驶向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将来又会有怎样的命运等待着自己。他们呆在这条船里,如同被困在了一座孤岛上。
白日里,大家虽放下了手中的剑,但到了晚上又提起了心中的剑。
白日里的剑,只用来对付敌人。夜里的这把剑,却指向自己的同伴。
因为,凶手可能就在身边!
萧白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不知为何,上官洛揉着绿珠的头发微笑的那一幕,如同走马灯般时刻在眼前浮现。
她知道此刻她不应该想这些。老爹尚且生死未卜,船上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她实在不应该想上官洛的。
“臭小子!你到底还要在我眼前晃多久啊!”萧白恼怒地一边用头撞墙,一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张微笑的脸。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谁?!”萧白警觉道。
没有人回答。
咚咚咚。
一片死寂中,又传来了三下敲门声。干巴巴的节奏里,不带任何生气。就好像——此刻敲门的不是人,而是鬼!
萧白心里忍不住发毛。她将寒骨鞭握在手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后:“——是谁?”
回答她的,依旧只有一片静默。
而后,又传来了那熟悉的敲门声。只是这一次,萧白在第一下敲门声过后,便猛地踢开了房门。
门外竟没有人!
面对深暗的走廊,萧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敲门的“东西”,若不是鬼,便一定是个轻功极好的人。
萧白的脑海里突然窜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好个上官洛!居然耍我!”萧白怒气冲冲地奔到了上官洛的房门口。
她刚想踹门进去,竟发现房门居然是敞开着的。屋内床榻上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上官洛并不在里面。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难道那个敲门的人,真是他?
萧白还没来不及多想,甲板上便传来一声惨叫。
她急忙奔出去。只看见船板上卧着一个人。
萧白将那人翻了个身,整个人顿时惊呆住。
“方庄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天里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此刻竟已变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更想不到的是,这时候甲板上忽然亮起了灯光。
胡四光及几个门派的人已纷纷围上了甲板。看到气绝的方书公,俱是大吃一惊。
“是你杀了他?”胡四光惊道。
萧白道:“我没有!我和你们一样,是听到声音后才出来的!”
地悲师太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察看了番尸体,神色猛地一震:“噢弥陀佛。方庄主颈部的鞭痕,萧姑娘要怎么解释?”
萧白凑着灯光一看,不由愣住。
方书公的脖子上,果然印有一圈深深的鞭印。
“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兵器全被上官公子丢入了海里,而且这船上会使鞭子的,也只有你一人。萧小宫主,你不是凶手,谁又会是凶手呢?”唐虞冷笑着看了眼萧白,颇有些幸灾乐祸。
胡四光摸了摸光脑袋,挑眉道:“我听说鬼谷山的‘千兵手’李鬼是你师傅,是不是?”
萧白道:“是又怎样?”
胡四光道:“李鬼对每门每派的兵器都谙熟得很,你既是他徒弟,会使梅花剑和唐门暗器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萧白怒道:“我会又怎样!反正我没有杀人!信不信由你!”
唐虞大声呼道:“呐呐呐——大家都听到了?她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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