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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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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见只有红扇在旁,且也异常沉默,终于忍不住的道:“我是越来越弄不懂咱夫人的想法,我怎么觉得,有些害怕呢?”
红扇这时瞧她一眼,眼底深的如墨看来也不平静,但她仍低低告诫了喜鹊一句:“别忘了才先都发过誓了,快收起那些想法。”
发誓归发誓,架不住喜鹊看着何钟灵的做法心惊。话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她声音更低却也更急切道:“我是说如果夫人想、不把我们带去不是更好吗?”
到底没敢红口白牙说出来,饶是这样红扇仍如被蛰了一下瞪她:“夫人有心来找二公子,带我们来不过是做个见证,到时就算老太太或者大少爷问起,也没能人诬赖到夫人。”
喜鹊索性把头低下不露出表情:“我瞧那二公子是个聪明的,就怕到时出什么事来。”
红扇咬着牙道:“你顾虑的那些都没用,咱们做奴婢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到时候我们是荣是辱,都还捏在少夫人手心儿呢。”
两人对望一眼,身为低贱的奴婢,哪还有什么选择余地呢。
何钟灵自个拔下了头上的金钗,毫不怜惜的扔到了梳妆台角落里。她紧握手指,又拿出抽屉中何夫人的信展开。
近日她时常去信,何夫人也是频繁来信,何夫人每次的语调都担忧的大同小异,可主旨其实还是向何钟灵报平安,上次何守权主动请辞的表现,似乎真的得到了宁帝的怜惜,一直都不曾再提罢官相关的事了。并且朝堂之上,宁帝还主动问起何守权的奏本。
一切似乎都揭过去了,看似平静如初。
但何钟灵随即就把信揉成一团,似乎,看似,通篇都是不确定的字眼,何家分明还是在惶惶不可终日。这不是她需要的,她只想何家,再如以往一般屹立不倒。
何钟灵还有另外一层越来越重的心思,还是那个透着古怪的素锦。
那丫头几次说话,都显出股与她身份不相合的感觉。而在今日,她反驳自己的几句话中,隐约倒透着对官场之事很是看透,实在不像大字不识的粗浅奴婢。
何钟灵眸光益发沉郁,她心思颖慧,官奴这个词从她心上绕一圈,克制不住就冒出一个大胆之极的想法,只需要看着全家从老太太往下,对此事莫名怪异的态度,那个丫头素锦,很可能也是个落难千金。
想法冒出来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何钟灵绞着手上的帕子,官奴的事沈家没一个人愿意提起,但她有她的方法。
她倒是想知道,那丫头到底是哪家官府千金。
想到这,她不再迟疑。唤了喜鹊进来,悠然的吩咐她:“去给我上市集买几张上好的烫金请帖。”
几位曾经的闺阁中好姐妹,如今都是各府年轻的少夫人,重新聚到一起,品尝赏景好不休闲。
有些事不管怎么小心打听,总有被发现的风险,结果反而会招致外界更多猜疑。而女人们在一起就大不同了。衣袖飞扬笑语间,什么事儿都能知道。
而且这些都是朝中起码三品以上的家眷,什么事,她们心里没有个小九九。
只是何钟灵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顺利就得到她想要的。
言谈间自然都挑着热闹的话题聊,其中一个闺阁姐妹就掩嘴一笑:“晚晴啊,要说现在城里最热议的人物之一,可不就是你家的二公子了。”
如在湖心投了一颗小石子,众夫人之间都泛起了一波涟漪。
何钟灵忽然明白了,这些深居简出的夫人们会这么热心的跑来捧她的场,岂不和她的心态一样,多半也有想套点消息的意思。
于是她唇边的笑也变成莫测,表情的变化更激起了其他女人的好奇心。
女人的好奇心为什么会深重,因为越无聊,就更需要在别人的事情中找到乐趣。
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佯装饮茶道:“这我就不知了,城外的事也传不到府里来。”
其余夫人果然各自笑着,眼神交流一番就接连说开了:“晚晴许久之前给你家宝贝儿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我家夫君不也陪座了么,回去的时候就跟几个友人在家中讨论了,说沈二公子文章做的是极好,想不到啊,没多久沈大人也被召回了京城,为了这事,我那位公爹还猜测、可能万岁爷心中,还没忘记沈公子呢!”
那夫人摇着团扇,十分优雅的说完一篇话。何钟灵心里一突,她是真不知道沈洵在京城的人眼中是怎样的,此刻更有三分保留。一边不带任何表示的半开玩笑:“怎么就忘不了了?”
头戴金步摇的裙装夫人低低用扇子压在脸上,闷声失笑道:“咱皇上、是个性情中人呢……唉,我都忘了,晚晴你是近几年才搬到京城住的,不知道真不奇怪。皇上要是不宠幸沈家啊,真没有哪家敢厚着脸皮跑出来说自己是宠臣了……”
“所以说还是晚晴会嫁啊,”先前的女子笑盈盈道,“果然刚嫁过来,沈家又得回圣宠了。”
步摇夫人转过头来:“九年前的事男人们总不愿意提,其实在当年呐,以年家跟沈家的关系,沈家竟然半点也没有被牵连,几乎是奇迹了。要不是圣宠,哪能有这样的好运?”
何钟灵终于适时找到了开口机会:“沈家与年家有什么关系?”曾手握重兵的年氏一族,犯的案震惊天下,她倒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在繁盛的花园旁,尹夫人有些吃惊的回首看着她,似乎觉得她怎么能不知道:“年将军的女儿年惜玉,曾经和沈公子是有婚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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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晡时,文进服侍沈洵沐浴完毕之后,他就可以下工回家了。素锦也只有等这时候,才会去为沈洵做她的事。
她进去的时候,沈洵竟也没在轮椅上,桌子上竟还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不由疑惑:“公子已经洗过身子了,还要热水干吗?”
沈洵直立起身:“过来。”
素锦犹疑着,耳根有些微红:“公子现在不想用针吗?那奴婢先去打水洗个头,回头再来。”
在沈洵面前,素锦多少还是有点她的私心。女为悦己者容,今日在她头上取下一根白发,她也是微微不自在的。
眼看沈洵还有别的想做,她此刻就想赶紧离了这里。
可沈洵已经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你过来,我帮你洗。”
素锦蓦地怔住,沈洵在桌下摆了个小木凳,抬起自己的腿放在上面,他身形就固定住了。
素锦因他的动作,眼睛有些发涩:“公子这是干什么。”
沈洵揉了几下腿,感怀道:“都这么多年下来,偶尔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坐在板凳上面。”
素锦不由自主就走过去:“让奴婢来帮您。”
话还没说话,沈洵手臂一拦住她腰际,另一手就抱住了她肩膀把她放到自己双腿上。手指轻不可觉的刮过她鼻端:“今天我帮你,你躺好了。”
素锦觉得还没回神已经躺在了他身上,他手指伸进她头发里,再一滑动,拉开了她绑发的绳结。一头乌发就垂到了热水中,沈洵弯身抄起热水,顺着她额头一路流淌到了发梢。
素锦仰躺着,看着外面擦黑的天色,真正面色泛起潮红道:“公子快放开奴婢。”
沈洵嘴里发出轻声,“别动。”有些发愣的看着他半敞的胸膛,近距离一时感到压迫,她立时闭上了双眼。他的手指却轻轻在头皮上滑过,极轻柔的穿过一丛丛密发之间。
她喉咙里一下极艰涩干哑,说道:“公子怎么能为奴婢做这种事情。”
沈洵仿佛笑了笑:“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一句话把素锦说懵了,他却毫无所觉,继续细致的为她揉着乌发。又微微松了她领口,沾湿的手指不经意滑过她的颈动脉。
素锦对经脉穴位有特殊的敏感,心脏禁不住紧迫起来。眼闭着时其他感触就会很明显,几次都想推开了沈洵,自己起来,却总差一抬手的勇气。
沈洵倒像是很会服侍人,那厢又抄起一把水,握着素锦耳后的发就梳向了后面。素锦忍不住扭动一□子,他另一手就立刻托在她腰上,停顿住道:“弄疼你了?”
素锦再睁眼,眼里就有一层雾气。
作者有话要说:闻到肉香没?好嘛说了是肉沫嘛~+_+本章重点不在于此,没赶上上肉汤,明天接着上~~~


、梦中欢爱

“公子快些吧;奴婢还要为您施针呢。”半晌她才极低的说了一声。
说不上怀着什么情绪;素锦浓密的发飘在盆里像是倾倒了满盆的墨汁;沈洵默默手指穿梭其间;没再找到一根白发。
这时候的她无极像传闻里那些冠绝京华的美人一样动人,花一样的年纪,散发醉人芬芳。沈洵手心握着她一缕发丝;由不住失神。京城里,其他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在干吗?几乎大部分;都是嫁做新妇了,即便待字闺中,也只等着艳阳花开的天气;披着嫁衣离开家门。
然而他怀中的女子……沈洵垂下眼睑;拿起毛巾,细致的沿着她发尾擦干。
素锦不等沈洵帮她擦完整个头发就匆匆起身了,她面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也不顾发上还滴着水。
沈洵凝眉:“不把水擦干,当心着了凉。”
素锦摇头,已经过去把沈洵轮椅推了过来,“让奴婢扶您。”
其实方才满室红烛火,怎不是良辰美景。但世上的事哪怕占据了地利人和,不在曾经的那个时候了,只能叫两个曾经靠近的人,也无可奈何。
他眼底掩过深深的失望,“我又不是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你何必这么抗拒。”
素锦的手颤了颤,眼眸也垂下:“行针的时候,公子不要打扰奴婢。奴婢若是分心,也会影响到公子。”
沈洵看她即便不愿面对,也依然熟练的取出银针,自火上走过:“素锦,我一直没问你,你的针法,是跟谁学的。”
素锦闻言,针尖明显也一顿,但她神情些微变化之后,却转身道:“只要公子相信奴婢,奴婢是不会把生疏的技艺用在公子身上的。要是以后有人问起,您就说奴婢是天生会的。”
不愿提起的往事,只能真的是太久前的往事了。沈洵目光追随着她:“难道你也曾随……去过西北?”
素锦已经半蹲在他腿边,又抬头认真看了看他,以一种医者般严肃的态度道:“公子,不要打扰奴婢。有任何话,都等之后再跟奴婢说。”
沈洵靠着椅背拧了拧眉心,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他在朝夕相处中都束手无策的,就是素锦的心结。好比你有通天的本领将一个死囚救出牢笼,却没有办法把他的心也从绝望里拉出来。
素锦头发上还飘着微香,少女蔷薇犹在画中,她却已经一丝不苟拿着长针做扎人肉的事儿。
花期抱着毯子就进来,看一切已经如常,桌上的水显然已被用过。就问道:“奴婢想问问,今天谁为公子守夜?”
今日只进行了基本的简单走穴,所用时辰还不及方才洗发的长。素锦收针站起,低眉就回道:“近日奴婢身子不适,恕不能为公子守夜。”
说着行了一礼就慢慢退出门外去了。花期哑然,看了看沈洵,便将毯子放在矮凳之上轻言道:“前两日阿久荔儿都守过了,今日就让她们去睡,奴婢为公子守吧。”
沈洵眉眼已带了倦意:“辛苦你了。”
花期暗暗吐了一口气,走到里面去为沈洵铺床,看他床上还铺着厚厚的垫子,现在天气热得快,恐怕夜间已是燥了。阿久和荔儿两个粗心人,只怕根本没想到这点。
她便把那层垫子揭起来,把床上重新理好了,这才去服侍沈洵宽衣歇息。
院里桃花开尽,缤纷花雨就落在廊前,由于沈洵坚持等到时辰自己上床休息,花期便不好意思再劝。因为之前沈洵也曾做过一两回,她们便没有十分不放心了。
沈洵还给了花期一杯茉莉花茶,花期受着自家公子照顾,一下就感动起来。喝完茶没多久,她就歪在毯子上睡着了。
看花期睡的香,沈洵就把自己床上的薄毯也拿来,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他摇着轮椅,推门缓缓出去了。
今晚天有些阴,连月亮都没有,星星的光芒都很微弱。空旷微凉的院子,沈洵往自己印象中的方向走。东府五脏俱全,有下人专门住的地方,本来几个丫鬟爱睡在一处,不过东府就是房间多,丫鬟们一人睡一间都足够。
这时,几个丫鬟屋里的灯也都是灭的。漆黑一团,沈洵在院内待了会,就来到素锦门前。里面的人似乎睡的不安稳,四下静谧中仿佛就听到一声不太顺畅的低吟。
沈洵推门的手于是顿了一瞬,直到房内传来另一道不安稳的呼吸,他指端一弹门就在他面前开了。
屋内有股淡淡的陈旧木屑味,是年久失修的房子,必不可免的气味。除此外屋内一切都是简洁的,简洁的不该是个女子的闺房。
沈洵望着床帐内的人影,不难看出那就是素锦,他心内掠过不安,微微靠近了才看见,素锦一截藕臂露在床外,此时,手指居然紧紧抓着一侧被单。
沈洵晃亮了火折子,想去掰开素锦的手,但睡梦中人的手哪容易掰开,她纤细的指骨都紧握到发白,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被单都被她攥的变形,看着指尖应该都陷在肉里了。
沈洵眉头皱着,便开始唤她,手一边抚摸着她握成拳的手,一边叫她:“素锦?”叫了几声,素锦却仿佛受惊了般,浑身轻微的动了动,接着便发出极重的喘息声。
这是被梦魇住的人。
基本被魇的太深的人,很难中途被唤醒,只能深深沉在梦境里或轻或重受着折磨。沈洵深知这一点,掌心轻轻滑过素锦的睡颜,一手抓起她紧攥不放的拳头,放到唇边轻轻碰了碰。
素锦连双眼都是紧紧闭着,她浑身都在极用力的紧缩,看着这样的景象会从心底发出寒气。
就好像心里有根绷得很紧很紧的弦,紧的呼吸都不畅,拼劲全身力气都在绷着它。
的确有一丝冰凉之感在沈洵心底,他还想试试,便去拍素锦的脸颊,启唇再唤道:“惜玉,是我。”
薄被下,素锦身子刹那活似痉挛般动了几下,面容呈现痛苦之色,并慢慢屈膝想缩在一起。她完全被梦中情绪左右,在跟着梦境发展走。
沈洵不仅心凉,连四肢都凉。他看着渐渐熄灭的火折子,灰烬从他手里掉到了地上。一如他看着她时心中的感觉一般无二致。
他脱去外衣盖到她身上,手掠过她颈端,竟也是冰凉的仿佛没有温度,若不是他指尖下,还能感受到一下一下的轻跳,他简直没有收手的力气。接着他将中衣也解开了,两手按在扶手上,便踩着台阶站起来,又沉重的坐到了床沿。
脱去靴子,便在素锦身边躺下了,床帐缓缓飘落下,沈洵拉下了素锦的被子,她身体蜷缩着,衣裳便不好解开。他张手就抱住她,开始亲吻她额头往下。
密密的吻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素锦渐渐开始不受控制,手指抓过了沈洵的手臂。沈洵却不管她如何不舒服,一意搂紧了她徐徐缠绵。
良久,他来到她耳边,低低的,“你梦到了什么?”
素锦眼帘始终紧闭着,连唇都开始泛出白色。沈洵含住她耳垂,手往后探,拉下了她的里衣。
娇嫩的肌肤贴在身上感觉就变了一层,立刻沈洵便更好控制了她。顺着她光滑藕臂,轻轻松开了她握着床单的那只手,并攥到了他手心里。
他的喘息声也变了,素锦这时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腿无意识朝上一弓,坚硬的膝盖就抵到了沈洵身上。有股疼痛蔓延,他皱皱眉,他的腿就跟靶子一样不能动,无奈稍微抬起身,用手将素锦的腿握住,少女的腿纤细,他大掌一握,竟然也就捏住了大半。
活色生香。沈洵几乎把持不能,他定睛看着素锦,“现在看来我的顾虑都是错的,我今夜就要了你,如何?”
缓缓将她双腿挂在腰间,他重又吻住了她。不知是否因为从位置上改变了,素锦比刚才顺从多了,是不是她的梦里终于也开始趋于平和。
素锦眼闭着,脑海里似乎一大片的桃树都在落花,地上满眼都是艳红艳红的桃花,艳的欲滴叫人睁不开眼。因为艳色春光,溺人醉人骨酥筋软,她便由最初的迷醉迷惘,变得惊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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