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美人不在秋千架-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罗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不认得,只是听说过,听说他在一场战役中失败,就归顺了东匈奴,汉人对他的印象可没你这么好。”

想南听罢,马上着急起来,辩解道:“不是的,云伯伯不是坏人,那场战役是右贤王设的圈套,成心把云伯伯引出来。为了打败云伯伯,右贤王调动了十倍于云伯伯的兵力,云伯伯力战了三天三夜,最后不敌被俘。云伯伯是为了那剩余的两千将士才投降的,不然的话,右贤王一声令下,那两千人就全得砍头。”

云罗听罢想南的叙说,默默地转过身去,泪水悄然滑落,她就知道父亲的归降一定有原因,却原来是这样。父亲虽然失败,却是一个壮烈的失败,父亲虽然投降却并非贪生怕死,那是一种对于父亲来说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牺牲,父亲的一生大智大勇,义薄云天,永远是值得她尊敬的好父亲。

半年来蒙在云罗心头的阴霾,在瞬间消散,心胸豁然开朗,她兴奋地转过身,紧紧地握住想南的手,激动地道:“想南,谢谢你!”

想南被云罗突然的感情变化弄懵,一时还弄不清她因何这般言谢,只是愣愣地点点头,却不知说什么……

第二天,云罗在想南和一名侍卫的陪同下,走进大草原。贡曼还真的是很礼遇云罗,虽然他自己没有露面,却吩咐想南和侍卫们,好好关照云罗。

云罗骑一匹枣红色的小马走在前面,那名侍卫和想南骑马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齐腰深的油草闪着碧光,偶尔风儿吹过,柔软的长草向一个方向齐刷刷地倒去,让云罗想起了家乡的麦田。

远方传来一阵高亢的忽喝之声,几个牧羊男女打着响鞭儿,出现在草原的尽头,草儿风动之时,露出羊儿雪白的背脊。

看到这番景致,云罗被陶醉了,这高高的蓝天,无际的原野,响亮的歌声,让人的心胸豁然开朗,难怪前人会有“天似苍卢笼罩四野”、“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诗句呢!她曾听父亲讲过匈奴人都是游牧民,他们生活的节奏都是随着他们的羊群、马群、牛群和骆驼群而调节。为寻找水源和牧场,他们随牧群而迁徙。

云罗提马继续前行,匈奴侍卫并不阻拦,只是寸步不离地紧紧跟从。

她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毡房,老远望去,毡房区人出人进,很是热闹,不由手中马鞭轻挥,向那边跑去。

一个约有十八九岁的姑娘,蹲在几只肥大的母羊中间,不知在干些什么。云罗下马,径直走到那位姑娘身边,原来她正在忙着挤羊奶。

云罗好奇地蹲下身去看,雪白的奶汁,在姑娘一下一下的挤压下,快速地喷射出来,流进身下的陶罐中。

匈奴姑娘扭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她,因云罗的装束与她大不一样,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

云罗友好地向她笑了笑,匈奴姑娘把陶罐拎起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云罗又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忽然看到草丛里的一枚龙骨草,云罗把龙骨草摘了下来,好像想起什么,忙叫住了那位匈奴姑娘。

匈奴姑娘听到喊声停了下来,回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云罗走过去,把她手中的瓦罐接过来,把龙骨草放了进去。

匈奴姑娘一怔,“你把草放进去干什么?”

云罗笑道:“这是龙骨草,龙骨草有防腐的作用,羊奶中放进这种草,就不会腐坏。如果把盖子封好,到明年春天,它依旧能拿出来食用,只是那时水分都已经没有了,变得粘稠,吃一小勺儿,就等于喝上一大碗,非常养人的,你回去可以试一试。”

听完云罗的话,匈奴姑娘的眼中充满神奇,也许是出于对云罗的感激,她邀请云罗去她家的帐中坐一坐。

云罗随她向居住区走去,在帐外,她们看到了匈奴姑娘的阿妈。当她看出云罗是汉人的时候,脸色一变,马上变得不是很友好,幸亏旁边的侍卫过来说云罗是右贤王的客人,不能慢怠,这位老阿妈才怏怏不快地把云罗让进她们的毡帐。

云罗冰雪聪明,自然看出老妇人的表情变化,当然她也知道原因是什么。汉与匈奴之间,这些年不知积蓄了多少仇怨,这个老妇人的儿子或丈夫,没准儿正在前沿的战场上拼杀,如不是右贤王的名号在起作用的话,她兴许已把自己撵了出去。

云罗随着阿妈走进帐中,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发现地铺上正躺着一位年轻人,他形体枯槁,面色憔悴,一看便知是久病卧床的人。

云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匈奴姑娘搬来一把小蹬子让她坐下,阿妈径直走到生病的年轻人面前,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年轻人把头转过来,无神的眼中露出病人特有的冷漠。他向进来的人打量了一番,看到云罗有些惊异,随即又把头慢慢地扭了过去。

经寻问才知道,这个生病的年轻人是阿妈唯一的儿子,名叫铢力,打仗的时候胸口受了箭伤,伤口虽然好了,却从那以后整日咳血,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寒,慢慢就变成了这样。

云罗“喔”了一声,暗暗地点了点头,心中对他的病情初步有了估计,她站起身,走到那个年轻人身边,把他的手拿过来,为他把脉。

阿妈惊异地看着她,“姑娘,你这是……莫非姑娘会医病?”

云罗笑了一下,“略知一二罢了,这种病我恰恰在书中读过,还不知道能不能治。”

阿妈的眼中立时露出兴奋的神采……

云罗眉头深拧,神情专注地为病人把脉。过了好长时间,她默默地站起身,半晌无语,阿妈急切地看着她,眼中希望的光彩一点点地黯淡,声音嘶哑:“姑娘……他是不是没救了?”

云罗忙摇了摇头,“不……只是这病耽搁得太久,不是很好治,阿妈,我会尽力的,您就放心吧!”

阿妈含泪点了点头,“姑娘大胆治吧,他病成这个样子,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就是治不好,阿妈也不怪你……”阿妈说罢背转过身去,用袖子擦着流不干的泪水。

胸部的箭伤,在铢力的肺部留下了淤血,日久成痈,因未得到及时救治,病情恶化,已然溃脓,热毒瘀结,肺损络伤,现在需为其排脓解毒。但观其体质羸弱,云罗又怕他禁不起药物的攻击,故而犹豫不决,阿妈的几句话,似让她少了一些顾虑,她要来笔墨,开始为铢力开药方。

桔梗为排脓之主药,云罗在方中大量使用,苡仁,贝母,橘红化痰散结,银花,甘草清热解毒,白芨凉血止血,又加天花粉,知母解其烦渴,见他口干舌红,又配以沙参,麦冬,最后又开了生黄芪为其补气托毒。

云罗开罢方子,又仔细地研读了半晌,看是否还有不周之处。

云罗抬头看了看眼前慈祥的母亲,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难过,眼前又浮现了上阳城那场水与火的战争。那些死去的匈奴将士,虽然是罪有应得,可他们也一定有眼前这样的母亲,和身边这样天真可爱的妹妹,在他们离开人世的一刹那,对他们这些亲人又何尝不是一种至深的伤害?她们又是何等的无辜,何等的不幸。

匈奴与大汉相峙在黄河两岸,各领风骚,匈奴的强悍演绎始于尧舜,至今已绵延千载。他们建立的政权,在黄河以北,像一座挺拔的山峰,威慑着四方。可如今逐渐强盛起来的大汉,对匈奴的常年骚扰与欺凌发动了大规模的反击战争。这场战争的结局,势必有一方退出历史的舞台,无论哪一方的失败,都是英雄的失败,都是壮烈的悲歌,可这是历史的趋势,现实的抉择,无可逃避。由于大汉灭匈的决心,与优秀将领的选拔,匈奴落败似已成定局,他们的反抗不过是徒增杀戮而已。

云罗看着眼前善良的阿妈与小妹,突然涌起一股勇气,从而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心潮澎湃,并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努力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无论是匈奴还是大汉,都会因此而免去生灵涂炭,生离死别的苦楚。

阿妈捧过药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对云罗言谢不止。

随云罗一同出来的侍卫,一直跟在云罗的身边,寸步不离,他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云罗开完药方,他走过来催促云罗回去,时间长了怕王爷怪罪。

云罗随侍卫走出帖房,阿妈母女真有些依依不舍,这么多年来,她们这里的人一直把汉人想得很坏,再加上长年战争积累下来的仇恨,在他们心目中与汉人就更加水火不容,但今日让他们看到,汉人中竟还有云罗这样善良的好人,为她们一家解除了最大的苦难。

云罗与想南又回到居所,此行让云罗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此举成功,既免除匈汉多年刀兵之苦,又可以为父亲一雪前耻,将功赎罪。


第8章(1)

深夜,云罗正睡得浓,忽听窗棂传来几声响动,虽然声音不大,在这静夜中却听得很清楚。云罗身为阶下囚,虽然受到匈奴人的礼遇,但她还是很警醒,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所以这样的响声很容易把她惊醒。

当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时,惊悚地看到从窗户跃进一人。云罗大惊,刚要放声大喊,却见那人动作神速,马上欺到云罗身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云罗喊不出声,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来人。那人摘下脸上面巾,借着月光,当她看清此人时,心中更是惊诧万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她日夜萦怀的卫病已!

卫病已松开手,双手抓着云罗的双肩,急切地问道:“云罗,你还好吗?我来救你了!”

云罗一下子把头扎在卫病已的怀中。她万万没想到,卫病已竟然冒着风险跑到这里来救她。过了好一会儿,云罗才抬起头,“病已,你怎么可以到这里?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快回去!三军岂能没有主帅?”

卫病已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没有你我什么都干不下去,我率十万大军到此,就是专门来救你的,卫勇他们都在外面接应,你快跟我走。”

“什么?你已率军至此?天呀,你也太莽撞了,难道你不知道,与匈奴作战,最忌讳的就是孤军深入吗?”

匈奴人擅于骑射,作战机动灵活,往往以小股部队,把汉军引出,再以弓箭包围屠杀,死于这种战术的汉军无计其数。卫病已早已熟知匈奴这种战法,改变了作战方略,可今日竟然如此冒险,怎不让云罗担心?

“云罗,我顾不了许多,你现在马上跟我走。”卫病已说罢,焦急地把云罗从床上拖下来。

云罗站到地上,迟疑了一下,拽住卫病已的手臂,“病已,你听我说,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卫病已听云罗不肯走,惊诧万分。

“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等我把这件事完成,我才会回去。”

“你要做什么事?这里能有你做的什么事?”卫病已感到不解。

“因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在这里劝降东匈奴,让他们放弃抵抗!”云罗坚定地说着。

卫病已睁大不可思议的眼睛,“你要劝降东匈奴?这……这怎么可能?”

“事在人为,我已有我自己的计划,让我试一试,不战而和人之兵,这是上策啊!”

卫病已有些犹豫了,如果真的能像云罗说的那样,可以劝降东匈奴,是最好的事情,可云罗一个弱女子,完成这么大的使命,能行吗?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云罗,这怎么行?我怎么放心把你放在虎狼之窝?不行,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卫病已话音未落,忽听外屋传来想南的声音:“云姐姐,你怎么了,我好像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脚步声传来,好像是想南正在往这屋里走。

卫病已不明就里,刚要拔腰中佩剑,却被云罗拦住,快速地把他拉到床边,把他向床里推,卫病已马上明白云罗的意思,敏捷地躺到床里,云罗快速拿起被子,把他连头带脚地盖了起来,自己也马上钻到被子里。

她们刚刚布置完,想南便掌着灯,从外屋走了进来,看到云罗好好地在床上坐着,才放下心来,“云姐姐,你没事吧?我刚才真的是听到这屋里有人说话。”

云罗笑了笑,“没有人呀,我一直在睡觉,还是你刚才把我喊醒的。”

想南点了点头,“是这样,那一定是我听错了,刚才可是把我吓了一跳,云姐姐,我和你一起睡怎么样?”

云罗心中一惊,“不……唔……想南,我从小一个人睡惯了,你还是自己睡吧。”

想南不解地看了云罗一眼,“那好吧,有事,你喊我一声。”想南说罢,掌着灯又离开了云罗的居室。

卫病已从被子中露出头来,松了一口气,侧头看了看云罗,突然笑了起来。

云罗有些不解,“你笑什么?亏你还笑得出来,这有多危险?”

卫病已嗅着云罗被子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感到一阵迷醉,日夜担心思念的人儿就在身边,而且是同一个衾同一个枕,怎不让他心旌摇动?他坏坏地一笑,“阿罗,这回可是你把我塞进被窝里的,我就不客气了。”说罢,还没等云罗反应过来,就已把云罗压到身下。

云罗一阵喘息,她心底深爱着卫病已,对卫病已如此缠绵的进攻,她没有很好的抵抗力。她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卫病已的脖颈,对着卫病已的耳边轻声软语:“病已,咱们还有大事要办,这里怎么是地方?快……快走吧。”

“好,你马上跟我走。”卫病已抬起头,坚定地说着。

“病已,这不行,如果我此举成功,可以让多少边关的将士免于流血,多少百姓免于战火,难道这么多人的生命还抵不上云罗一时的安危吗?让我留下吧,那个贡曼看来受过中原文化的人文熏陶,对云罗还算礼遇。如果他想动粗,云罗此时早已受他残害,哪里还会等到将军来救助?我有足够的把握保护我自己,将军就放心吧,我只要七天的时间,如果这七天我还没有成功,将军再来接我,我一定和将军回去。”

卫病已心事沉重地慢慢起身,站到床边,他又回头看了看充满信心与坚定的云罗,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既佩服云罗心怀天下的大义之举,也相信云罗的能力,但他的心就是放不下,如果云罗真的出点儿什么事,他岂不是后悔莫及?

这时,云罗伸出手,紧紧握住卫病已的手,从这手掌中传过来的温度,似让他二人心意相通。卫病已回过身,把云罗的一双小手紧握掌心,神情凝重,“你一定要保重,七天后我来接你。”

卫病已说罢,坚定地转身离开,又从那扇窗中灵巧地跃了出去。云罗赶到窗边,卫病已的身影早已掩藏在夜幕之中,她心里明白,这对卫病已来说,可是最艰难的抉择,但他最终还是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下了儿女私情,此时他二人的心是那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云罗再也坐不住,她只有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中,她要见机行事,完成她肩负的使命。

云罗叫来想南,与门口的侍卫,一起来到广袤的大草原。听想南说,越过这片草地,就是乌云钟了。云罗心中又一次想起父亲,父亲足智多谋,说不定能帮助她。云罗试着打马向那个方向跑去,那名侍卫好像就是为了保护云罗,也不说什么,只是云罗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们三人走了没多远,忽见前面围了许多人。匈奴地界地广人稀,在大草原上纵马驰骋,有时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在这里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感到很奇怪,便打马过去看热闹,等她们走到近前一看,都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年轻人被绑在马后,用绳子拖在地上,旁边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拼命地哭喊着。云罗忙问想南是怎么回事。想南叹了一口气,告诉她,这是匈奴部落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