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奇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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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霜在舞台上表演的样子，东方凡感到有些好笑，却又有一点向往。
“我不想否认什么也不承认什么，等我们合作成功，我除了火龙帮的余孽，我或者会给你一个惊喜。”
东方凡刚想说什么，却见冷烨带着两位洋人走过来。看到人群更加混乱，站在傲霜身后的四大金刚也悄悄地靠近了一些。
“傲霜，我给你引见两位……”
“怎么，你不尊称她为小姐或者帮主吗？”冷烨地介绍被东方凡冷冷地打断了。冷烨抬起头，好像这才看见了东方凡。
“对不起，东方先生，我和傲霜一向都这样称呼的。好像没什么不妥的。”
傲霜站起身，一挥手打断了东方凡继续的刁难，东方凡张张嘴，终于没再说什么。
“这两位应该是我们的客户吧？”
两个高大的洋人站在傲霜面前，却未显出丝毫的身高上优势。
“李小姐，你好！我就是李氏远洋的贸易伙伴，我叫詹姆士，他是我的伙伴，修雷！”
中国通的大胡子詹姆士，敏锐地察觉气氛的微妙，而眼前少女摄人的威势，让他感到一种压力。他弯腰行礼，态度谦逊地问候着，随后向傲霜伸出了手。
“洋人行礼，是要吻女士的手背的。”一旁的冷烨解释道，心中却不是滋味。
“詹姆士先生不必客气。”
傲霜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詹姆士握住了傲霜的手，轻轻放在了嘴边。一旁的修雷却惊惧地看到，几双象要杀人的目光同时瞪了过来。
“所谓入乡随俗，詹姆士先生也不必如此认真。中国小姐的手，可是随意碰不得的！”
东方凡依旧坐在那里，语气凉凉地说道。
詹姆士一鄂，那只柔软的手已经抽了回去。
“詹姆士先生请随意吧！”
傲霜点点头坐回到椅子上。冷烨也松了口气，赶紧请四大金刚的灵，带两个洋人去就餐区。
他也陪着一起走了几步，低声解释了几句。看着三个人远远地走去，他转过身，刚要走回傲霜身边，一只女性细巧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冷先生，你好吗？”
一个明艳美丽的少女，笑容宛然地站在他的面前。
“对不起小姐，你是…？”
“冷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在爱丽斯歌舞厅，你救了我？想起来了吗？”
少女怀春的目光，充满了敬仰和爱慕，痴痴地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男子。
“你？……怎么是你？陶小姐？”冷烨努力地想了半天，就在少女绝望地想要说出名字时，他突然想起了十几天前的那个狼狈的小姑娘，不觉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眼前衣着光鲜，明目皓齿的她，实在无法和那个浓妆艳抹，衣衫不整的小姐相提并论。
“她是谁？”
傲霜把目光从那刺眼的一幕中收回，端起一杯酒，细细地品了一口，一股辛辣夹着火热顿时席卷了她的味觉。
“冷烨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姐？”东方凡不死心地接着问，目光却没有离开傲霜的脸。
“夜总会。”
“嗯？”
“他们是在夜总会认识的。”
“夜总会？你也……”
“我和冷烨一起去夜总会巡视，那个女孩被两个拆白党灌醉了，意图不轨，冷烨救了她。”
“好一个英雄救美，接下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东方凡不死心地接着说，想要在傲霜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安，可他却失望地了。
“英雄救美”？如果英雄救美的结果都是以身相许的话，那她不也……
傲霜仰起头，喝完了杯中之酒。
“这世间，只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对待我。”
“怎样对待？”傲霜回过头，状似不解地看着有些懊恼无奈的东方凡。
“想不理就不理，打发我，倒像是打发一个小孩子。”
“东方兄，你……”多心了。含着笑意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明媚的女声打断了。
“李小姐，你好！我来感谢你和冷先生那天的搭救！”
漂亮的陶小姐娇媚地站在那里，虽然对着傲霜打招呼，身子却似有若无地依向一旁的冷烨。冷烨却半转着身子，向傲霜的身边又靠近了一步，逃避她的意味很明显。
眼见此景，东方凡露出一副好玩的笑容。
傲霜没有抬起头，修长的五指轻轻舒展，弹过手中的空杯子，发出了一串悦耳的乐音。
“陶小姐不必客气，那天是冷先生的功劳。你谢谢他就行了。”
“冷先生真得好厉害，一个人对付三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真得好佩服他！”
陶小姐的眼中写满了爱慕之意，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含娇带怯地瞟向冷烨高大的背影。她没注意到，几个人都脸色复杂地看着她和冷烨，而冷烨的目光却从未从傲霜的身上离开过。
傲霜的目光更加得冷了。
陶小姐还想说点客气话，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肩上。
“今天是我爱妻组织的慈善义卖，既然李小姐的朋友光临，我东方凡当然要尽尽地主之宜了，陶小姐这边请！”
“东方凡？难道你就是……”
陶小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子，不敢相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方老大。再转头看看坐在高位上，身后站着四个高大男子的傲霜，以及立在一旁的冷烨，这才想起那一天，冷烨对这位李小姐好象更是爱护倍加，心里对她的身份不觉充满了疑惑。
“我当然就是东方凡啊，你不会不知道这位李小姐，就是青龙会的老大，上海滩第一位女帮主李傲霜吧？”
“青龙会的……帮主？”
陶小姐有些傻愣愣地被东方凡带走了，他的随从也寸步不离的跟在了后面。只留下了青龙会的几个人，沉默地留在那里。
“傲霜……”冷烨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消除这突然而致的尴尬。
傲霜突然站了起来。
“我有事先回去了。冷烨你留在这里，等一下义卖开始，帮我买下最贵的两件物品。”
“呃……可是，要买什么？”她在想什么呢？她是在生气吗？
“无所谓，你看着办吧！”
她头也不回地向场外走去。四大金刚紧随其后，经过冷烨身边都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星，你留下来，协助冷烨。”
“是！”正在对冷烨挤眼睛的星吓了一跳，赶紧答应道。却暗暗吐舌头：难道她背后长眼睛了！

　　第二十一节　合作无间
傲霜一行刚走到出口处，东方凡就赶了上来。
琴正好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指挥一群女人在整理义卖的东西，看到东方凡刚想迎上去，却见到傲霜也在那里，不觉踌躇不前。眼睛却未离少许。
“你为什么离开？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东方凡的脸色有点沉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介怀她的失态，也许这是第一次看到她有女人的情感，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傲霜微微侧了侧头，轻松的语气如清风般拂面。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原因吗？”东方凡向前逼近了一步，两人见只剩下一尺的距离。远处琴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东方凡好像并没有发觉妻子就在附近，灼热的眼中只有傲霜淡若清风的脸。
“对付黄老大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我有许多事情要部署，这样的场合，来过了也就罢了，却不宜久呆，难道你没有同感？”傲霜的眼光闪烁，轻松地把话题带开。
“也许我很满意现状，不想有所行动呢。”此时的东方凡倒像个赌气的大孩子“我还是那句话：拿下他，他的地盘和地位都是你的！我只想要你对青龙会永远的支持！”
她语气中的坚决让东方凡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心不自觉地变得轻松了一些，可是一种怪异莫名的失望又袭上心头。
“我真纳闷，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拥有你？拥有你的心和你的人？”
傲霜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却见到远远地，一双幽怨的眼睛投了过来。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那好，找个时间，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吧。”心中不自觉地想要多一点和她相见的机会，却又无心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出了什么问题。
“过几天，我会派冷烨找你详谈的，他可以全权代表我。”
有时候，对一个男人保持距离，是对另一个女人的保护，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是祸是富就不得而知了。
东方凡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远处的琴，看着妻子娇弱而努力坚强的身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地问道：“你真的这么信任他？这么大的事情，却让他全权代表你？”
“怎么，难道你认为他不值得信任吗？”
“你如此信任他，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你会不会杀了他？
“杀？为什么？背叛我也不见得犯了什么死罪，也许他有他的理由。难道背叛了你的人，都得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如果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我会杀了他的！如果真的发生了，难道你真得不会吗？别人眼中冷血无情的黑帮老大，却可以饶恕别人的背叛？……
几天后，冷烨果真奉命如期地见到了东方凡。
两个男人的第一次对阵，充满了火药味。
“你认为该如何最终解决黄老大？”东方凡的态度更多的像是在老师考核一个学生。
“我觉得最佳的方式应该是逼他退休。”
“欧？这是你的意见，还是李傲霜的？”东方凡挑高了眉毛，初次对他露出了的兴趣。
“是我的意见，不过傲霜也同意了。”
“为什么不像对付方盾一样，除之而后快吗？”虽然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可是他还是想听听他（或者是她）的理由。
听到方盾二字，冷烨闭了一下眼睛，掩下了心中的那一份不自在。
“黄老大称霸上海多年，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只是杀了他，那么那些对他忠心和有各种关系的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想你这么多年没有动作，是因为时机不成熟，因为也是这个原因吧。”
简单的几句话，让东方凡立刻对冷烨刮目相看。
“那么如果想要逼退他，你认为还从哪里下手？”现在请教的意味已经超过了考核。
“所谓黄袍加身，在乎的是情势所逼。如果在实力上你超过了黄老大，然后抽走他背后的几个靠山。当大家拥带你坐上第一把交椅时，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众叛亲离的黄老大，只怕不退也得退了！”
“妙！只是，……”东方凡一高兴，站了起来，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屋里低着头来回的徘徊。
“你放心，东方先生，你应该高坐在矛盾之上，密切地联络各家老大，其他的准备工作，青龙会来完成比较有利，你所需要的就是配合我们！”
“配合你们？难道你以为我可以看着一个女子出生入死，而自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东方凡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难道你们黑帮的生存法则不都是这样的吗？”冷烨冷笑了一声。
“也许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对李傲霜，我无法做到这个样子！”
好半天，两个男人对视着，都不发一言。
“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就保护她！”
“呃？”
难道他要离开吗？这个骄傲的男人不像是会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托付给别的男人。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保护她的生命！”
如果自己可能将会是她最大的敌人，那么最可以保护她的，就是这个强势而对她有别样情怀的男人了。
“为什么？我不懂。”东方凡的眼中有着惊奇，不知道冷烨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痛苦而慎重神色。
“你不需要懂。我会做我该做的，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
那转霎的失意消失了，留下得只有一份坚持。
“好，如果她真得需要的话，我会的。”
东方凡从来也没想到，这个承诺会有兑现的一天，直到有一天，他为了这个承诺付出了整个生命，死而无悔。
梅君成工作的茶楼里，人声鼎沸。人群来来往往，已不似以前的寂寞和冷清。
台上的梅林今天有些心不在焉，不是看向楼上的一个雅间。雅间里，他的师傅正在和一个特殊的客人在谈话。那个客人的到来让人出乎意料，客人的来意更让人无法猜测。
她真的是飞雪吗？那场毁灭红颜居的大火，好像并没有伤害她半分，难道她是个浴火重生的凤凰？
梅君成默默地注视着对面的傲霜，无法平息心中的波海翻腾。
“你是飞雪吗？”不由自主地，一句问话就从口中溜了出来。
“你应该明白，不管我是不是飞雪，对于我或者我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知道，现在的你身份特殊，不是我所能攀扯的。可飞雪确实是一位乐界的奇才，我真的希望她会没事，能够在乐界……”
“也许她的消失，是因为和音乐的缘分已了，不再有所牵扯了。或者以这个角度而言，你可以认为飞雪已经死了。又何必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呢？”
梅君成心里立刻亮若明镜：“是啊，她那样一个奇异的人物，无论做什么事，肯定都会站在高处，独领风骚，把别的人远远地比了下去。我却如此迂腐。拘泥于当年的一时之见！”
梅君成心里立刻亮若明镜：“是啊，她那样一个奇异的人物，无论做什么事，肯定都会站在高处，独领风骚，把别的人远远地比了下去。我却如此迂腐，拘泥于当年的事情，抓住一时之见不肯放手！”
他没敢问，陈香君是否还活着。那个让他一生费力追赶的宛若仙人般的女子，还是永远让她活在心中吧！
如此一个才艺女子，却失去了唯一的传人，该是多么大的遗憾啊！
“柳师傅，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谈论飞雪的去向。我是为黄老大的事而来的。”傲霜终于言归正传了，没有放过柳君成脸上的惊奇和不好意思。
“黄老大？我只是偶尔认识了他罢了，你不会认为，我和他真得有什么吧？”
“我知道，他只是利用你来对付我，可是当他众叛亲离，没有退路时，他一定会想到利用你来对付我的。虽然无论她如何动作，我都不会有什么损伤，可是我不希望你被绞进这个是非之中。”
“这样的争斗，一定要决出生死吗？”他不知道不安的心是在为谁担忧。
“如果他能够选择退休，而不是殊死一搏，也许并没有这个必要。”
傲霜淡淡地装似无意地说了一句，眼角却没有离开梅君成恍然的神色，心中暗暗放下了心。
“我知道我该怎样做了！”梅君成从没有过的坚决样子有些不像是他本人。
“好，如果你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也许就能够免除一场血雨腥风。”

　　第二十二节　紧紧相逼
夜已深了，马路上人烟稀少，寻常百姓都已经入了梦乡。位于市中心的白玉兰歌舞厅里，还是歌舞喧天，亮如白昼。
今天来个几个俄罗斯的舞女，表演妖艳的踢腿舞，许多富人贵客都闻讯而来，想看看新鲜，图个热闹。
楼上的包厢里乌烟瘴气，几个人围着一个沉郁的年近半百的男子，端茶递水，一派殷勤。
“黄老大，你不必理那些无聊人士的挑衅。黄老大在上海滩那是大名鼎鼎，这么多年来，连东方凡都不敢对您怎么样，一个年轻女子再厉害，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动得了您！”白厅长态度谦恭地凑上头来，谄媚的笑容让人不能相信他是个高高在上的警察厅长。
黄老大摇摇头，白厅长恭维的话虽然让他很顺耳，可是沉重的心情却没有少许的开解。
“我怕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站在她背后的东方凡！也许他憋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对我取而代之。只怕李傲霜不过是他的一个开路先锋。”
“黄老的意思是……？”感到他意有所指，几个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另一个瘦猴，是十二位老大中的一位，他和另一个高个子的老大都曾经受过黄老大的提拨，饮水思源，所以他们是黄老大麾下最信任最亲密的人之一。
“这个李傲霜，听说以前只是个登台表演的女子，她能一撅而就灭了火龙帮，坐上青龙会帮主的位子，只怕都是东方凡在背后操纵的。否则，别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