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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奇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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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霜默默地站在香君的身后,只觉得这暮色中的丽人,和那不断传来的乐声仿佛一起变得缥缈起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乐器,只觉得像是在心中弹奏似的。
当那如泣如诉的乐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暮色中。周围突如其来的安静,倒仿佛那声音,并没有真实的存在过。
“你听懂了这乐声了吗?”柔柔的淡淡的声音,像一声叹息,更像是那乐声的延续。
“我?”傲霜顿了一下,好像如梦初醒。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突然空空的。像是高兴,又像是伤心。就好像是父亲去了,可我又遇见了你。好像是春天过去了,迎春花都谢了,可是有更多漂亮的花儿开了。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听懂了没有。”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只觉得自己说的,和这音乐相差太远,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香君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你说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可造之材。”
“我累了,我们进去吧。”她携起傲霜的小手,轻轻迈进了小楼的门槛。从此,也把傲霜带进了一个不可知的世界。

  第八节 高山流水
中上乘的音乐演奏,靠的是技巧和熟练的程度,而听的人,也需要懂得:音律、节奏、曲目以及演奏的手法等等。否则,根本无法品出优劣。
而上上乘的音乐,却是用人的心与魂奏出来的,听的人却要是至情至性之人。听的时候,只需忘却世俗,忘却周遭,甚而至于忘却自己,完全地融入音乐之中,即使不懂乐律,也能体会其中的奥妙。
所谓“高山流水”,你听到的不再是曲目,不单是演奏,而是音乐的魂之所在。
然而,更高明的听众,却不但是能融入音乐之中,还要能抽身于音乐而外。在感受到演奏者的内心之时,又能不受其控制,而融入自己的喜怒哀乐,所见所想。
这后一种的人,是要有能够达“悟”的天分,才可以做到的,这是一点也勉强不来的。
就像是一个从来没见过高山与流水的人,却摇头晃脑地叹着:“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流水。”他或许是一个精通音律的人,却不会是真正的悟者。
“哥哥,这是什么曲子?”
坐在戏台下的小个子问另一个半大的孩子。
“是高山流水。”
半大的孩子——方晓天皱了皱眉头,尽可能耐心地回答,心里却十分不悦被打断了怀旧的思绪。
“高山流水?那时写景的曲子了?”小个子——方晓虹问的不屈不挠,实在是觉得哥哥此时的神色好像有些特别。
“是!”重重的回答,宣布了做哥哥耐心快要用尽了。
“既然是写景的曲子,你为什么听着听着却好像要哭了起来呢?”
小小个儿向后咚咚,退上两步,真得有些害怕哥哥此时像是要发飚打人的眼神。
“我?快哭了?”
方晓天缓缓地用手抹过脸庞,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现在是这幅面孔。
刚才听到“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自己分明是在心中悼念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小雪儿。
也许在他尚未成熟的心里,在听到这首记述着一段知音故事的曲子时,便暗暗把另一个小小的身影放在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知音”,多么奥妙的一个词啊,可是天人永隔的两个人,也可以用这个词吗?雪儿于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吧?
方晓天一摇头,挥掉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晓虹。”
“哥哥。”方晓虹的眼眨呀眨呀,就是不敢靠近哥哥。
自从他回了一汤白玉镇,哥哥就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哥哥了。怪声怪气的,还常常发呆。
“你还记得李雪儿吗?”
“记得,当然记得。她是我的好朋友……是哥哥的好朋友。”
“她不在了,你知道吗?”
“不在了?……是不是去好远的地方了?”
“……”方晓天想到雪儿的容颜,死这个字,说什么也吐不出口来。他也不认为,晓虹能够理解死这个含义。
“算了,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给祭奠她。”
“祭奠?”
“纪念!”
同样的词语从妹妹的口中吐出,却让他觉得有一种刺耳的痛意。
*
清晨的红颜居,倒像个洗尽铅华的美人,显露出繁华之后的落寞。
香君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准备收作徒弟。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红颜居。人们不禁都在好奇,向来为人清高冷漠,对谁都不加辞色的“嫡仙”,为何独独对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如此特别呢。(而就在数天前,她还拒绝收薛大娘找来的一个小女孩作徒弟。)
“…那一排是下人房,…前面这座就是后楼了。穿过前面的九曲桥,往前走就是正对大门的主楼。那里的人很杂,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过去了。”
两个人穿过一片花红柳绿,走过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来到一座青砖铺就的庭院。香君指着周围的房屋以及前面重重叠叠的红漆高楼,对初来乍到的傲霜不禁耳提面命起来。依旧柔柔的声音中有了几分严肃。
“是!香君师傅。”傲霜小声地答应着。对于周遭陌生的一切,好奇多于恐惧。
“等行过了拜师礼,你就要改口叫我师傅了,省得叫得这么麻烦。”一抹笑容从她的脸上掠过,让那张脸闪过了少女的活泼,又迅速恢复了那略显高傲的漠然。
“记住了,在这里你没有名和姓,你只有一个艺名叫飞雪。飞雪,就是你在红颜居的称呼,他日等到你离开了这里,飞雪也就不存在了!”
“雪儿记住了!”声音中有着一丝少有的郑重。她虽然不甚明白了香君的用意,可她知道,香君是在为她着想的。
香君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傲霜。一夜的休息和精心的梳洗,让她显得分外的神清气爽,清秀的小脸,更显得娇嫩可爱。而那双眼睛……黑黝黝的,显出了超出年龄的沉稳与平静。
香君不觉得一闪神:阅人无数的自己,居然看不出眼前的小女孩此刻的心情!
“呦,我们的陈大小姐回来了,这一个,就是你带回来的宝贝吧?”
“香君姐,你气色不错啊!这一次肯定大有收获吧!”
“……”
突然而至的一阵喧哗,打断了香君的思路。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围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十几双眼睛,正盯着两人上下不停地打量着。
香君应付了两句,便要转身离去。可是,人群后面一个静默的身影,让她不觉迟疑了脚步,手也暗暗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滚着同色花边的月白色上衣,下边系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褶裙。乌云般的柔丝,拢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一个辫子。在一片花枝招展之中,朴素的倒像一个学生。
一群人这时正停留在后楼的大厅里,傲霜一点也不喜欢面前的这群人,总觉得他们虚伪而夸张,而且不够友好。于是眼睛越过人群,暗暗地打量起着四周来。
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和香君师傅的住所里的简单清雅不同,这里的摆设豪华而奢侈。除了中式的红木雕花家具,竟然还有西洋钟和欧式的躺椅。
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座挂着红幕的戏台,和一幅几乎占了半面墙的栩栩如生的行乐图。向南的门正对着外面,北面的门前却是一个照壁,照壁的一面一直延伸到舞台的地方,那幅行乐图就画在照壁上,正是他们现在的所站的位置。
“香君,你真的要收这个小姑娘作徒弟呀?”
不知什么时候,人群中多了一位略显富态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脸虽显俗气却也不招人讨厌。她对着傲霜打量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长得倒是满俊的,看着人也灵巧。只是……”
“薛大娘,我答应过她,她是自由的。这也是她进红颜居的条件。”香君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少了与傲霜说话时的暖意。
屋里出现了片刻少有的安静。
“来历不明的,又没有契约,如果将来她的家人找来,只怕……”薛大娘好像很爱说一半话,让人听了心总是悬着。
“她刚死了父亲,在京城举目无亲的,你大可不必担这个心。以她的天资,只要我教上几年,就可以登台表演了。你更不必担心会让你浪费米粮。要不然的话,她的开销就从我的里面扣好了。”
“这是说哪里的话!怎么也不会克扣你的呀。只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那,如果能签一个文书……”薛大娘的脸上露出一丝小心隐藏的希翼。
香君的脸上出现了少有怒气,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你是不相信我吗?有我在这里押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这件事出了什么弊漏,造成了红颜居的损失,就让我来顶好了!”
说着,不顾众人的瞩目和窃窃之声,她转过身对着傲霜,用万分郑重的语气地说道:“飞雪,从此以后,你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师傅,学艺就是你唯一要做好的事。直到飞雪消失的那一天!”
这番话,听在众人耳里,好像是要傲霜一辈子都呆在红颜居,只有傲霜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她叫傲霜,飞雪只是她在红颜居的艺名,“他日,等到你离开了这里,飞雪也就不存在了”,香君师傅的一片良苦用心,她终于心有所悟了。
她救了她,收留了她,还为她的未来,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押上了自己。让连遭磨难的傲霜,心中霎时存满了感激和酸楚。
“是,我知道了,师傅!”雪儿语带哽咽,不觉双膝一软,跪在了恩人的面前。
她不知道,正是这一跪,跪出了一段情缘来。

  第九节 琴瑟和弦
在红颜居的后楼大厅之中,傲霜第一次跪在香君的面前,叫了一声“师傅”,她却不知道,她这一跪一叫,将还有些争执的事情定格下来。
在大厅的照壁前,供奉着一座梨园的神位,香君在这里郑而又重的一番说辞,傲霜相应的一个跪拜,一个简单的入门拜师之礼,就算是行过了。
一片道贺之声从周围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香君一边示意傲霜起来,一边敷衍地点点头,眼神却不由得飘向人群中那张会心的笑脸。
难道,他知道她在这其中的用心吗?
“雪儿,来见过薛大娘,她是这里的老板娘。”
老谋深算的薛大娘已经完全从尴尬中恢复过来。她笑眯眯的拉着傲霜,套着近乎,表示她已经接受了事实。心中却在谋划着两全之策。
“几岁了呀?”
“七岁。”
“哎呀,看不出呀,长得真好,怪不得香君喜欢你呢!一点看不出,比那个丫头还小两岁呢!”说着,把缩在身后的一个小小身影拉了出来。
“香君呀,这一个怎么办呢?徒弟多收一个也不要紧的嘛!”胖胖的脸上有一点诱哄的味道。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耗费,你可以去找别的人!”香君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恶,眼睛没有在对方的脸上作少许的停留。
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子,脸上露出了嫉妒的神情:只有香君,才可以一脸高傲冷漠地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她敢不卖薛大娘的帐,而薛大娘却拿她没办法。
“别人哪有你一半的才情呢!你快看看,这个孩子也很不错的,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说着,伸手一推,那个小身影踉跄了一下,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
两个小女孩站在一起,两相比较之下,任谁都明白了,香君为什么选择“飞雪”,而舍弃了她。
那个小姑娘很是瘦弱,虽然长的面目清秀的,却和小两岁的傲霜差不多高,她低着头萎缩着脖子,倒显得更矮了一些。“飞雪”如果像一轮蓬勃的朝阳,她就更像是一弯清冷的月牙。
虽然从长相而言,她比“飞雪”更接近香君的味道,可是从神态气势上,后者的超乎年龄的从容淡定,却更多了些香君卓尔不群的气度。
“师傅,就让她来陪我吧。”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瘦弱的身影,以及那若有所求的眼神,在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之前,傲霜就已经开口了。
看着她诚恳的面孔,香君犹豫了一下:“也好,就让她先侍奉小雪吧。”
“香君!”薛大娘不觉有些又喜又忧。
“我教小飞雪的时候,她可以旁听,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世上最难懂的是少女的心,而最容易成为仇人和朋友的,则是小女孩。
自从那一天开始,傲霜便正式作了香君的徒弟,跟着她学习棋琴书画,舞蹈唱功。其间,在薛大娘的坚持下,又举行了正式而隆重的拜师礼。
也就从那天起,美云——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就把所有的忠诚和崇拜都给了傲霜。除了不得已的分离,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在傲霜后面,细心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学习傲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直到傲霜提出异议为止。
可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还是迅速地成为了好朋友。只是两人相处的模式,在美云的坚持下有一点奇怪:像是主仆,又像是姐妹。许多时候,又让人分不清,哪一个大一些,哪一个小一些。
美云本是个没名没姓的孤儿,这个名字是在傲霜地坚持下,由香君师傅给她起的,并让她跟着傲霜一起姓李。
红颜居的生活,对孩子来说是枯燥的,尤其是无止境的学习和操练,狭小的活动空间,让原本好动的傲霜总觉得有点郁闷。更何况,她还有沉重的让人难以承受的心事。
夏日的午后,傲霜练习了一会儿舞蹈,擦着一身的汗水,百无聊赖地躺在一棵树下乘凉。坐在一旁的美云手里拿着针指,正在练习刺绣——这是她额外的工作,除了照顾傲霜,一起学习琴艺,她还要干一些薛老板吩咐的活计。
“美云,你说师傅除了棋琴书画和歌舞,还能不能教点别的?”
“香君师傅是京城乐坛最红的,等小姐学会了她的本事,将来你也能成为最红的了!我觉得,光学会这些就够吃力的了,你还想学什么别的?”
“最红的又如何?师傅还不是什么也没有!一样得听那个薛老板的!我才不想这样呢!”她用双手垫起头,侧着脸看着美云:“倒是你,比我用功的多,将来说不定能红了也说不定。”
“小姐千万别这样说!”美云的脸上出现了两朵红晕,给她增添了一点妩媚:“美云再用功,也还是赶不上小姐的!香君师傅是对的,天分上,我实在没法跟你比的!”香君从不特别对美云教授指点什么,在傲霜私自的指导下,琴和筝她还能勉强跟得上,而其他的,她都一塌糊涂。
傲霜叹了口气,那神态倒有点像香君:“话不能这么说,你的琴就弹得不错,也许你只有乐器上的天分也说不定!”
“如果勤真能补拙的话,他日,你的乐器说不定能赶过我。做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美云停下手来,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小姐,你都比我小两岁,怎么懂得这么多?”
“是我的父亲教我的。他虽然只是个教书先生,可他懂的东西好多啊!他教出来的学生,有好多都成材了。可是,他却……”声音被突然涌上来的一阵难过给哽住了。小傲霜咬住牙,瞪大眼睛,生生把那股难受压了下去。
美云默默的低着头做她的刺绣,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她心目中的飞雪,是完美的,坚强的。眼前这个有些感伤的小姑娘,是她所不熟悉的。如果,连她也会脆弱地流泪的话,那……她…她该怎么办?
“美云,你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
“就是长大特别想干的事。比如说:找到你的家人;杀了那些害你的人;或者出人头地,作个人上人?”
“自我记事起,我就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身在何方,长在何地。从来没想过找到亲人。至于其他的,我就更没想过。”
傲霜一翻身,坐了起来:“为什么没想过?那你到底都在想什么呢?”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什么也不想。
“以前,我只想着要填饱肚子,少挨点儿饿。现在,我…我只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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