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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姽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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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如此心急,这是想护着谁啊?”狭长的眼线眯成一道精光:这小子会想护着谁还不一定呢?这鬼话说出来谁信啊。
夜煜气势登时减了三分,其实他这一护他自己也心虚,一想到高台上那两个女子,只能佯装出一副强者姿态。
“临危之际怎可自乱阵脚?”夜昔冷厉的声线一语道破两人的心机,也抬起头望着。
扫了一眼台下诸人,眼见该来的人都差不多到了,时辰也不早了,虽说还差那一个,但是也并无大碍:好戏就该起了。
兰婳音清了清嗓子,对下面喊道:“我这条贱命本不值钱,但是我知道我手下这个可是很值钱。几位都是明白人,我就长话短说了,把我姑母放了,让我们安然离开大烟,我就放顾小姐完好无缺地回去。”
黑心的女子刻意咬重了“完好无缺”这词,底下三人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而这时一直昏睡的被兰婳音提溜着的顾挽妆终于清醒,开始扭动挣扎,一双美目泪光点点,口中呜咽的哭声让满场铁骨男儿暗暗心伤。
兰婳音回眸狠狠瞪了她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瞪唬住了顾挽妆,趁着空她将顾挽妆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唰唰捆上粗绳,扯下头巾塞住那哭声,随即扬起了一个足以震惊全场的明艳笑意,最重要的是那笑里带着令人无可指责的得意。
但那笑深深刺痛了三人,顾覃青抬起手,正欲发令,却被夜昔拦下。
“你做什么?”怒火中烧的顾覃青已经丧失理智,此刻他为一所想的就是如何救出他的妹妹。
夜昔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对上头回道:“你不值钱,她亦不值钱。”
说这话时夜昔是用了内力,全场人听到这一句皆是哗然,高台上的两个女子亦是惊得目瞪口呆。
兰婳音没有料到,夜昔竟会绝情如斯,本就凉薄的血脉一点点冷透了。
“你要谈判,就拿出让我们看得出诚意的筹码。”夜昔缓缓绕到霞飞殿偏门,抬步走上揽月台的石阶。
夜煜与顾覃青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你再往前一寸,我就把她扔下去。”兰婳音扣紧了顾挽妆的双手,一下子把人逼到栏杆边上,眼见顾挽妆大半个身子都已送出围栏,夜昔方才顿足。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夜昔紧握的双拳已经握得骨节发白。
“我们之间的事?无辜?哈哈……”女子听到这里,恣意癫狂的笑声响彻宫殿上空,满头飞扬的无法四散在风中,割裂了一片浮华。
“你我之间?夜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句话?成婚当日便对我狠下杀手,之后更是利用我完成了你的连环毒计……你和夜远有什么不一样?不,你们甚至都不如先帝!至少先帝是真心待我姑母,你们呢,你们的真心都掰碎了喂给狼了吧?”女子的声音冷如幽灵,却是字句诛心。
闻言三人皆是一怔,夜昔沉下脸,看不清眸色。
“再说说吧,我兰氏一族又何辜,惨遭十族荼毒?”此一问疾厉如锥,怒火霎时烧红了她的凤目。
“妖后专权,惑乱宫闱,牝鸡司晨,篡夺江山;兰氏独大,早有谋逆之心,我们只是诛奸佞,清君侧。”幽暗的重瞳直直望着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言辞,让台下仰着脖子看好戏的士兵们忍不住拍手叫好。
兰婳音冷着脸咬碎了一口牙,狠狠朝夜昔啐了一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到底是谁有谋逆之心?不错,你今日就可以杀了我;但是夜昔,你以为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成王败寇,今日你若束手就擒,我念在过往情分姑且不计你焚毁朝凤殿一事,留你一个全尸。”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她是他心中所爱不假,但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已经彻底触怒了他。
她犯下的任何过错他都可以原谅,但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兰氏无辜,那我母妃又何辜?!”男子终于不可遏制地吼出了心里话。
是啊,他是真的很想问问她,为何要杀那样一个虔心礼佛不问红尘的女子,为何能下得了那般狠手?
一声从鼻腔发出的共鸣惹得他更加暴怒,她却平息了怒火悠哉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说出这话时兰婳音还觉得自己很善良,起码她没有把最丑恶的真相还原给他看,留住了他对于那位母亲最后一丝敬重。
夜昔面色一僵,身子也难以动弹了,沉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夜家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查?”兰婳音一挑眉,疾言厉色道:“费什么话,把我要的人找来。”
半身压在栏杆上的顾挽妆这才回过神来,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得都入神了,而兰婳音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是令她疑窦丛生,恍惚之际,大半个人又滑出了了栏杆。
说时迟那时快,兰婳音一勾她身后的粗绳就把人拎了回来,好巧不巧还是半个身子。
这一幕把顾覃青惊出一身冷汗,但众人这是皆以为他是为了自家妹子差点送命而冒汗,却没有往深层多想,一个阴谋再次擦肩。
这时,原本原地待命的弓弩手突然全体戒备,顾覃青一惊,三人皆朝着身后看去,之间一个穿着白金蟒袍的男子缓缓走来。
“音儿,放手吧。”
“住口。”激烈的女声打断了西门黎的话,“逸王不必惺惺作态,你一张嘴就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少在那里假慈悲。”
温润的玉脸似乎也挨不住这等嘲弄,夜昔却忽而笑了,道:“这事儿我们都做不了主,你得问问我父王答不答应。”
如今的兰妏姝已经中了白闵“锁魂针”,万般前尘皆如云烟,能不能记得她这个坏了她江山的好侄女还是个问题。
这回倒是兰婳音愣神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夜远狠辣,又怎么会容许姑母保留之前的记忆?
这下可糟了!
一抹青烟色却在众人屏息之际快速窜出,伸手去夺兰婳音手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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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情节暂时还没有全部交代清楚,里面暗潮汹涌的关系一时间也难以理清,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夜昔是彻底没机会了。两人之间的纠葛固然多,但是之后的描写重心会放在女主的成长上。请继续支持!
☆、072。望断凌歊(6)
这下可糟了!
一抹青烟色却在众人屏息之际快速窜出,伸手去夺兰婳音手下的女子。
其余三个站在高台上看戏的人却不动,双手环胸开始了各自的思量。
夜昔不出手,他知道潜松山之后她积旧难返,内力必定不足,待他们打得时机成熟了再一举拿下不迟。
夜煜不出手,很简单,他不想伤害那个令他惊为天人的女子,只作壁上观。
西门黎不出手,这个却是十成十的为她着想:顾覃青身为商贾却隐匿修为潜伏多时,必然有过人之处,她要应付一个指不定还吃力,他干嘛还凑上去添乱?
打斗的瞬间也吸引了揽月台下的士兵们,他们眼瞧着自家主子没动手,自然不敢起旁的心思;弓弩手们扛着机弩也吃力,干脆放下来看上头的好戏。
兰婳音一手缠着连接顾挽妆的粗绳,一手分出来与顾覃青过招。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隐藏的很深,看似清俊儒雅的外表下竟然处处皆是杀招,只要她稍不留神就会送命;所幸的是她手上还有牵制他的筹码,若是她被杀了,一松手或是绳子一段,就要有一位佳人香消玉殒了,一想到这里,顾覃青顿时觉得束手束脚,很是烦躁,也因此两人过了快一百招了也分不出个胜负。
电光火石之间,兰婳音感到身后一阵冷意,耳边竟是一支利箭呼啸而过。女子灵巧柔软的肢体在众人的惊呼中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堪堪躲过那支冷箭,对上顾覃青的眼神却更加森冷。
那抹青烟色见此也是一愣,当下就缓了招式,冲着下面大吼:“谁让你们放箭的?退下!全部退下!”
暴怒之下的他一掌震碎了栏杆上的雕饰,顾挽妆身子一颤,整个人滑出了栏杆外倒吊在半空里,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兰婳音手上的那根绳子。
“唔!——”被堵上嘴的顾挽妆发出闷响。
“嘶!——”台下诸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次,可真是命悬一线了。
凌厉掌风所及之处如同风刀割裂了兰婳音的衣衫,女子足尖轻点攀上了身后的金红柱子,纤盈的身子倒勾住栏杆,衣袂翻卷宛若天边云卷云舒。
顾覃青双手抱住女子倒勾的双足,却倏尔传来女子尖利的笑声。
站在不远处的夜昔忍不住眼角一抽,打了一个掌心朝下的手势,夜宣即刻带领众军退出三丈之外。
一场酣战淋漓,被兰婳音系着粗绳的雕栏矮柱承受不住重力,突然发出清脆声响,悬在半空的女子再一次飞速下坠。
顾覃青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直取兰婳音命门,暗含十成功力的一掌裹挟着秋风凛冽袭去,只盼着那女子足够聪慧能让出那一步好让他抓紧绳子。
可惜的是——顾覃青还是漏算了。
因为她没有他想的那么聪明。
饶是如此,兰婳音还是没有避开那迎面的致命一掌,而是倾尽全力把落在栏杆外头的顾挽妆给拉了回来。
“小心!——”三人异口同声喊起来,西门黎面色急急要冲进那两人的气场,却被硬生生弹了回去。
伴随着顾挽妆重重落地的痛呼,另一名女子却因为躲闪不及而生生受了顾覃青一掌,强烈的气劲重创心脉,漫天细小的血珠合成朦朦血雾红雨凄艳灿烂地喷薄于众人面上,她破碎的身子如同飘零的秋叶一般从揽月台上飞了出去。
忘了说,揽月台虽然地势居高,为了观赏起见却是借势濒临宫外;而雕栏的那一头,正是连着险恶湍急的护城河。
另外三个人终于是淡定不了,也顾不上地上那个痛哭流涕的顾挽妆,纷纷攀出身子想去去抓住兰婳音的手。
“怎么……会?”顾覃青难以置信望着那墨色的人影从半空急坠,却难以动弹半分,一瞬丧失气力跌坐于地,口中一直喃喃不可能。
怎么会?
他方才明明是反应过来刻意收回了力道,怎么还会一掌将她打落高台?
“不要!”
百丈楼台,一抹纤盈的的黑色优雅的落下,毫不犹疑的、决绝的;身子撞在宫墙上,后背几乎是贴着青砖滑落,破碎的衣衫擦过宫墙发出撕裂的痛呼,似乎是在替那个女子哀鸣。
晨间的薄雾已经渐渐散去,兰婳音忽然抬头望向那三张愈来愈模糊的脸,倏的笑了,笑得鲜艳明媚,但却极冷,冷的如同天山万年积雪挂下的冰棱,悲戚的如同被狂风骤雨肆虐了一夜的凋零海棠,身后四散飘扬的乌发缭绕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袂就像半空里怒放的墨色“独离”。
夜深忽梦少年事,不复初见啊。
当年那两个密谈国事的少年甫一见面便对她痛下杀手,机缘巧合之下竟错成一段孽缘,今日若能以一死了解此劫,方不负这生死两遭。
当年那个一袭青衫的男子那般猛烈地闯入她的世界,兜兜转转之下,最后却牵走了她姐姐的手;就连那记忆里仅存几许的温暖,也被这连日来的阴狠一点点消磨殆尽。
她忽又想起烟慕凝对她说的那番话,虽然字句隐晦,却无一不被她言中。
原来,这便是她的劫。
染上鲜血的唇妖冶艳红,微微开阖,无声地对着他们,对着宫廷,说声“后会无期”。
夜昔心头一痛,似乎所有流动的生命气息都在她落下那一刻停止了。谈什么国仇家恨,这有何重要?
就在此时,一道青色身影一跃跳下揽月台,直线坠落。
原本已经闭上眼要安心安心赴死的兰婳音惊得睁开眼:怎么是他?
趴在雕栏处的夜煜眼疾手快用顾挽妆身后的粗绳拴住顾覃青一只脚,两兄弟这才想起来给她松绑。
仰头看着那张清俊绝然的脸,兰婳音感到前所未有的可笑,喉间再度涌起一阵腥甜之气,千钧一发之际,她却感到手腕被人抓住了。孱弱的身体经不住连番折腾,一口血沫飞溅到握住她的那只手上,增添了几许滑腻。
背后火辣辣的烧灼感与掌腕间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更加清明,女子凄然一笑,道:“我是兰婳音。”
“我知道。”青衫男子龇着牙,目光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当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
耳廓边呼啸的穿堂风吹散了顾覃青的话,她也因此错过了一条至关重要的讯息。
望着他清瘦的手臂青筋暴突,她费力地拧了拧,死灰的脸冷汗如雨。
“生死荣辱我都可以承受,但是……兰家的女子命途,决不允许……别人掌控。”
气若游丝的女声再一次惊得他心跳停滞,感觉到掌心的黏腻,他忽然明白了她那句话的含义——
因为,一切都已成定局。
这时高台上却是一阵手忙脚乱,因为那粗绳已经放到底了。
“混账!快点找绳子来!快啊!”
“……”
“不!……”
眼睁睁看着她从他手中再次坠落,顾覃青从未如此刻一般痛恨自己的无能,而且是恨得发疯,他能感受到掌心里那女子生命的一点点流逝,一种锥心刺骨的寒意攫取了他全部呼吸。
不知名的咸涩液体从他眼角不断滑落,兰婳音只感到面上一凉,缓缓阖上潋滟凤目。
真难得啊,这可是鳄鱼的眼泪。
“婳儿!……”
------题外话------
OK。终于是把这一节发上来了。说到底,其实关键在于顾覃青说的那句话——当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
有一段隐秘是只有他们才清楚的,这里就不多透露了,下面会说到的。
话说我是简介无力啊,改完之后已经发给编辑大人重新审核了,希望会过吧。~(≧▽≦)/~啦啦啦。再次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073。望断凌歊(7)
撕心裂肺的绝命呼喊最终渲染了新王朝历史的华美开篇。
烟历八百九十七年秋,也即初元六年,沉潜多年的夜氏以极小的代价,终结了九州大陆上最为古老的大烟帝国。
这一年,亦是新王朝旗帜招展、威慑六国的永历元年,开国太祖夜远改国号“北辰”,迎四方朝贺。这场王朝的覆灭之战被后世称为“大烟之乱”,亦是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一次王朝覆灭,来势之汹,速度之快,皆非世人所能思及,因而也被列入了后世传奇兵法之中。
而那个以“一死”划开了历史新篇的女子,也因此绽开了她辉煌灿烂人生的第一卷。
……
身子不断急坠的女子最终还是“噗通”一声落护城河里,冰冷的河水不断刺激着她体内翻涌的气血,所过之处河水一片嫣红。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贺兰裔,你怎么还不出现?
你再不出来我可真的要死了!
真稀奇啊,常听人说人在面临死亡之时脑海里会出现一霎空白,怎么如今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紫衣银发的妖孽?
“贺兰裔……”她突然很想试一试,是不是一喊他的名字他就会立刻出现。
可惜那也终究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她此刻根本喊不出声,不断有气泡从她口中冒出,猩红的血丝如同落入大海的一滴水珠,瞬间消失。
“唔……”铺天盖地的水就像无数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兰婳音感觉到胸口沉重的压力,不得不开始拼命拍打湖水,但这也只是徒然。
她的身体开始随着湍急的水流不断漂行,脑子也开始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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