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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姽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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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面粉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会产生强烈的爆炸,外面的火势若是不断蔓延,必然会导致货舱内的面粉轰然爆炸;届时就算没有对方的攻击,他们也都是必死无疑。
理清了思路,兰婳音奋力冲了出去,扶着不断摇晃的船身努力搜寻那一抹紫金色。那里没有,那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终于,她在一群尸体堆起来的“小山”后面找到了那人。兰婳音不断变换身形躲过流矢,一点点试图靠近他,但船身巨大的晃动却让她整个人仰面倒下,身子结结实实摔在厚实的木板上,头撞击的时候发出咚的闷响。
她努力稳定身形,死死抓着身边一排没断的栏杆移到他身后,用力抱住他想往外跳。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紫晶的眸子不复寻常柔情,布满了杀伐嗜血之气。女子拖着他不断摇头,想要劝他,奈何声音嘶哑,疼得快要呕血了还是发不出音来。
“快走!……船里有面粉!”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几近嘶鸣,突然之间漫天杀伐之声从后面传来,贺兰裔根本无暇去分辨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流矢更盛,他将她护在身后,宽袍衣袖卷起四面八方的箭簇又重新“还射”回去,几声惨叫融在浓重白雾里。
“都给朕放箭!拿下贺兰氏首级者赏千金,晋封千户候!”那个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再度响起在她耳边,女子的面色霎时更加惨白。
此时江面上浓雾不散,他们到底来了多少船只还是个未知数。想来夜昔是为母报仇而来,此番必定是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昔帝好大口气,本王就站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你的手下能不能拿下本王的项上人头。”贺兰裔放肆的笑声因内力鼓荡于整片水域之上,面对如此狂放不羁的姿态,一时间震得对面那些弓箭手都忘了点火放箭。
趁着这空当儿楚逍也从另一边跳上了甲板上,蓝衣有少数破损之处,还溅上了斑斑血迹,幸好没有大碍。兰婳音见机对着楚逍张嘴说话,神情急切,令他也不由严肃起来。
“欸哟,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说话。”明澜明逸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下一刻,楚逍脸色铁青地对贺兰裔说了五个字:船上有面粉。
两人都是明白人,怎会不知道这整整一舱面粉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对面的夜昔不知是不是也听到了楚逍的话,当下命人撤下投石器,继续点火放箭,对着他们船舱集中开火。
“小心!——”贺兰裔抱着她躲过那燃火的箭矢,长眸一凛,通体森冷。
“此非长久之计,我先在此稳住他,你们想办法把船开到他们边上,点火引燃船舱,最后大家一起跳船。”就算到了这一刻,他的声音里还是透着一种从容与冷静。
兰婳音点点头,随众人来到船头,明家兄弟试着去拉帆,而她与楚逍则去掌舵。
“不行,雾太大了,根本看不清。”
“狗皇帝的声音都能听见,肯定离得不远。”明澜憋红了脸去扯那烧的只剩半截白帆,江风一起,风帆鼓胀,船加速向前行驶。
夜昔既然是朝他们放箭。那必然是要顺着风势,否则火势怎么发起来那么快?想到这一点,兰婳音这才恍然大悟,出声提醒。
“是风势。”女子喑哑地突出三字,楚逍勉强听个大概,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合力掌舵控制着方向。
没过多久,一面黑底金绣的“夜”字大旗赫然入目,兰婳音抄起火把就往船舱里冲,但是船行的速度实在太快,她还没赶到仓库就因船身巨大的震动跌倒,火把脱手飞了出去,她也顾不上自己旧伤未愈,将全身气劲凝于二指间,对着火把怒喝一声:
“黜——”
纯正的气劲强行扭转了它飞行的轨迹,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船舱里的面粉。她望着那鲜红的火焰“腾”的燃起,唇角一勾,丧失了全部力气软倒在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事她全然不知,只是感觉到身后蓦的滚烫,随后“哗啦”一声,身子如同坠入冰窟,那水冰冷刺骨;仿佛听到有一人不断在她耳边呼唤她的名字,有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不愿松开。
------题外话------
夜昔的心也是极苦的,杀母之仇未得以报,再冷静的人也会忍不住要反扑。好在过了这条水路往后就好走了。
隔着岁月长河的男子,一直站在浮世的红尘中,远望着彼岸华仪锦心明艳逼人的她,只能默默攥紧双手。国仇家恨是永远解不开的死结,缘亦无解。
☆、087。漫卷长烟(1)
白花花的太阳晃得人眼睛发疼,兰婳音揉了揉微微红肿的双眼,脑海中一片放空。猛然间想起他们在江面上遇上夜昔的伏击,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犹自历历在目,后众人弃船逃生,历尽海上浮沉的种种……如今侥幸留得一命,却不知究竟是身在何处?
正欲起身,却发觉腰上有些沉重,兰婳音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白皙无皱的手正紧紧扣住了她;顺着那只手继续看上去,发觉那人竟然单手支头浅笑吟吟望着她,紫晶眸子里流转的温情看得她心下一动,突然有种想要抱着他亲一口的冲动,事实上她也的确是那么做了。
女子柔软的双臂缠绕上他的双肩,柔软的双唇飞速擦过他的侧脸,沁人的幽幽冷香扑面而来,一道闪电疾速劈开了亘古的幽笼,彻底释放了被禁锢的魂灵。贺兰裔似乎沉浸在那一霎的悠然冷香中,绝艳的脸上交错上演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狂喜。
兰婳音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止有些不妥,顿时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别过头正欲夺路逃走。但妖孽怎会让她称心如意?两只手扣死了她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被江水浸透的袍子散发出沉静的味道,呢喃道: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子竟在此刻吐露他的弱,这令女子更加诧异。
她微微仰起头,伸手撩开他额头上沾湿的一缕碎发,淡笑着摇摇头。海天一线的岸边,有一对人影相依相偎。
被冲道岸边的蓝衣男子扶着头撑起身子,恰好看清了眼前这一幕,抿了抿唇,叫醒身边的明家兄弟,三人悄然走入后面的林子里拾柴火。
贺兰裔望着远处被太阳烧灼得火红的云彩,潋滟的眸子里映出一片绚烂天光,心中盛开的一大片各色“独离”令他欢喜至今。等待了许久的人,终于心甘情愿投入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握,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橘红的夕阳投在他怀中人的脸上,两弯睫羽轻颤,沉睡了许久的女子终于清醒过来。目光清亮透澈,大约是这一觉睡得极好,恢复了些力气。
她踉跄着从贺兰裔怀中爬起身来,开始四下里寻找与他们同时跳船的那三人。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铺满松软白沙的浅滩上,留下身后是两排脚印。兰婳音疾步走在前方,他则踩着她走过的脚印缓缓跟着,就好像是一个人似的。
靠近那片红树林,偶尔有一两只落单的海鸟从头顶飞过,看得她极为眼馋——只可惜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兵器,也只有眼馋的份儿了。
肚子在这时候发出不合时宜的响声,跟在她身后的贺兰裔一怔,下一秒眼底却浮起了笑意。他瞄了一眼那张窘迫的脸,笑意更深。
“宓儿,能看到你如此窘迫的样子实在不易。”他打趣道。
兰婳音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却牵起她的手往林子深处跑去。
食物的香气越来越近,引的人赖在路上走不动。从密林里冒出来的青烟飘了过来,贺兰裔朗笑道:“原来你们在这儿,倒是让我们好找。”
两人身形疾闪,毫不客气地围着篝火坐下,拿起一旁烤好的野兔。
明澜明逸当即对他翻了翻白眼:主子,您也太慢了吧。这岛一共就这么点儿大,以您的聪明才智需要找这么久吗?
某无良王爷理了理分毫不乱的银发,风情万种地眨眨眼:你们懂什么?本王这是给个机会让你们表表忠心,顺便看看你们烤肉的活儿有没有进步。
“贺兰,这儿的兔子似乎不大够啊。”兰婳音见他三人“频频眉目传情”,心中很是疑惑,但仔细一想这中的关键就很快明白,于是龇着牙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对准两人别有深意地晃了晃。
两兄弟面色不善地转身走向林子里,心情悲愤无以复加。
女子这才露出称心如意的微笑,然后用刀一片片割下兔腿上的肉,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小小的风波都逃不过楚逍的眼,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会儿,甫唇道:“方才我已勘察过地形,四面环水,这个小岛大多是珊瑚礁沉积形成,所以岛上的生物不多,至多能撑五日。”
五日?
兰婳音在篝火映照下的脸白了三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没被夜昔截杀,却很有可能因弹尽粮绝而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上?
“五日足矣。”贺兰裔取过她手中的匕首,担心她发呆时一不小心割伤自己。
“经历此事,恐怕顾覃青的商船此刻都已经被夜昔封锁在海域内,一时半会儿也难有人出海。”楚逍眸光一黯,尽管不愿承认,但这却是事实。
气氛一下子陷入死寂的僵局,三人围坐在篝火边,微黄的火焰映着他们的脸,那温暖却不曾入心。
紫金色的衣袍在火光里泛着点点碎金,男子面色无异地伸手去拢那堆柴火,时不时拾起两截枯枝,轻轻掰成几段,透进火里,发出噼啪爆响,在寂静的夜里更为清晰。
“柴火快没了,我去找找。”楚大夫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静谧,也转投林中,顺便看看那两人究竟猎了什么到现在没回来。
兰婳音望着人影越走越远,也伸手去拨弄那篝火,平静的脸上透着波澜不兴的从容,略一沉吟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妖孽十成十有法子让他们离开这个小岛,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不愿在楚逍面前透露;虽然别扭,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办法。
“欸哟……我可没说我有办法。你没听楚逍说嘛,咱们至多撑五日。”说罢懒洋洋地躺下身来,双手抱头,仰面望着星空。
瑰艳凤眸不悦,她催促道:“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楚大夫又不在这儿。”
男子抬起一只袖子遮住脸,做出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背过身去。
“贺兰裔。”女子的声音中透着隐隐怒气。
但是过了片刻,贺兰裔还是没动。
兰婳音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襄王殿下,还请您不吝赐教。”
这次她换来的却是男子淡淡的一个嗯。
“君衡。”她俯下身,对着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贺兰裔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急速沸腾起来,气息开始有些不稳,遮在脸上的袖子也微微往下挪了一寸。
“君衡……”兰婳音极少发出这样带着某种尾音的俏声,但是为了心中的疑虑不得不一试。
这一声千回百转的魅音果然成功虏获了贺兰裔的心,那一截袖子缓缓滑下,男子带笑的眼直勾勾盯着他,那眸里的千种风情万般姿态勾魂摄魄,如同紫晶仿佛吸取了日月精魄,层层渐染,令人难以抗拒,沉醉其中。兰婳音瞬时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
啧啧,果然和这妖孽比,她的道行还差太远。
“嗯~”某男翻了个身,从怀里取出一截用油纸包好的筒子扔给她,然后眼神更加殷切地盯着她。
兰婳音自然知道他又在耍无赖,并不多理会,正欲扭开圆筒,又听得妖孽的声音凉凉传过来。
“你可想好了,这信号弹一发,看到的可能是我的部下,也有可能是夜昔。说不准他现在还带着他的兵飘在清沐河上找我们呢。”
听了这话,她思忖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发出了信号弹。
“我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亦相信,我是有福之人。”她仰首。
一束青光刺破黑夜冲上云霄,绽放出一朵绚丽明亮的焰火,璀璨的星星点点照亮了女子明艳的脸,最终化作他唇边一抹意蕴悠长的笑。
宓儿,我贺兰裔亦是有福之人。
我此生最大的福气,便是能遇见你。
------题外话------
缘分这种东西说到底还真是很奇特。既然有了天令山缘分,就该好好珍惜才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一直相信这句话!
☆、088。漫卷长烟(2)
在兰婳音一连喝了四天的鱼血之后,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望着头顶大白花花的太阳目色迷离,脑子也钝的转不动了。
望着身边那个和她一样过了四天“毛如饮血”生活,却依然清华不减云淡风轻的某王爷,她不由猜测这厮是不是真的妖孽转世。
突然,额头被人重重弹了一下,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腹议我甚?”
女子微微吃痛,小声抽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嗓子干涸得快要冒烟了,声音嘶哑:“妖孽……”轻飘飘的两个字一落下,贺兰裔却忽然如临大敌一般变了脸色,双手扶着她肩头,死死盯着她看。
“喂……累死了,放我下来。”
“不。”男子说得斩钉截铁,声音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那睥睨天下的态势令她清醒了一点,不解地摇头道:“贺兰……我,我真的很累啊……躺着睡一会儿就好了,不许吵醒我。”
“不行!”他的声音突然提好了好几个度,就连躺在远处的楚逍和明家兄弟都惊动了。
三人匆匆赶来,见状也颇为不解,楚逍问道:“怎么了?”
贺兰裔的眼中如同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脸色阴沉得令人脊背生寒,声音里透着细微的颤抖:“宓儿……她的眼睛……”
楚逍定睛一看,贺兰裔怀中的女子目色暗沉,但是自瞳仁处一圈圈漾开的鲜红血色越来越深,颜色热烈如火,透着一股子妖异。
不好!
“贺兰裔你快放开她!”楚逍大叫一声,下一刻,原本昏沉的女子突然一跃而起,眸中赤色烈火熊熊,竟然对准贺兰裔的心口一掌拍去。
犹自沉浸在这惊天变故中的男子满目惊诧,躲闪不及,出手接下她那一掌,又忧着不能伤了她,一时只敢用了四成功力,却反被她震飞了出去
红了眼的兰婳音眼见杀招不成,便回过头要去对付身后的楚逍,身子却忽然一软,颈后传来一阵刺痛。女子火瞳妖冶,勾唇一笑,随即陷入沉沉黑暗,失去了知觉……
漫长的黑夜,剥离了人的神思,有些声音却格外清晰。
“鱼血没问题。”一人语气肯定。
“我们都喝了鱼血,怎么她却忽然入魔?”另一人又问。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其实宓儿她体内被人种下了‘蔷薇杀’。此蛊似乎是从她出生之日起便种下的,之前没有爆发,是因为没有她身体里的蛊虫被高人封印了。”
另一人略一沉吟,道:“既然是封印,恐怕就难以根除,否则那位高人也不必大费周章封了她体内的另一股力量。”
“你的意思是……那些鱼血触动了蛊虫?”
“不止如此。她近来身体受到重创,根本来不及好好调息,恐怕是封印震荡,蛊虫开始转醒了。”
好吵啊!~
平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被门外一阵争吵惊醒,睁眼一看,竟然是身在一间厢房里。
人呢?去哪儿了?
她只记得自己是累得虚脱了,瘫在贺兰裔怀里,昏昏沉沉想睡觉;但是后来好像有发生了什么事,她却记不清楚了。
兰婳音猛的坐起身子,颈后却传来一阵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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