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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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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的事情?
但阿杏这番话也提醒了她——这沈丹古还是离得远点好,不提他是沈氏那边的人了,还有个李家时刻盯牢了他、惟恐他翻了身报仇呢!
这么想着,卓昭节就吩咐左右:“今儿遇见沈郎君的事情不要告诉旁人,免得生事!”
“是!”随行的四名使女齐声答应,阿杏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从卓昭节发呆到方才介绍沈丹古,她可不就是为了完成游氏“绝对不要让昭节对姓沈的那小子有任何好感或同情”的叮嘱吗?
因为这时候也近晌午了,卓昭节决定先回茅屋去,途中需要经过一片空阔的松林地,地上未铺砖石,却落了厚厚的松针,绵软如毯,踩上去微微下陷,忽然——头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昭节。”
卓昭节一怔,猛然抬起了头——就见身旁一株古木离地约有丈余的分叉上,宁摇碧屈了一腿盘坐,另一条腿垂在半空,手扶着另一根分叉,探头俯瞰着下方,因为背着光,看不清他神色,只见他眸子闪闪发亮,有一种灼人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卓昭节仰着头和他对望许久,讷讷的道。
宁摇碧低声道:“我在这儿有会了。”
他仿佛也察觉到这样两人说话不便,一撑树枝,竟直接跳了下来!
“哎呀!”卓昭节一惊,脱口道,“小心!”
然而宁摇碧足尖在树身轻点数下,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的落在她面前,微笑着道:“放心罢,这么点高,我闭着眼睛掉下来也不会有事。”
他今日换了一声黛绿掐金丝锦袍,内穿圆领缥色绸衫,腰束玉带,系着宫绦,足踏云履,仍旧握着柄折扇,虽然面含笑意,却难掩眉宇之间的愁绪。
卓昭节如今也是满腔心事,乍见之下,竟是半晌没能说话,片刻后,还是宁摇碧先道:“我看你从暖房那里过来的,是不是看中了什么珍品?喜欢哪一种?”
“随便看了看。”卓昭节摇了摇头,她知道只要略提一句月光白,宁摇碧一定会设法为自己弄来,可就像义康公主隐晦提到的那样,假如自己不能承受宁摇碧的心意,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何况她对那株月光白也没有喜欢到了要索取的地步。
闻言宁摇碧却是神色一黯,顿了顿才勉强笑道:“是吗?看看也好。”
——卓昭节不知道的是如今宁摇碧想的却恰是相反,宁摇碧想的是:“昭节她明明在暖房里停留良久,怎么可能没有遇见喜欢的花?她不肯告诉我,无非是怕欠我人情……这一回托付表姑提前开宴,与她相见,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这样默默相对片刻,宁摇碧心烦意乱之下,折扇一开,下意识的摇了几下,卓昭节忍不住道:“如今春寒尚余,你又没出汗,何必动扇子?”
宁摇碧愣了一下,哗啦一下合起折扇,道:“也是。”面色却缓和了下来,心想,昭节她到底还是关心我的……
就听卓昭节继续道:“其实我很奇怪,怎的你和时家五郎君一样,都是天还不必用扇子的时候就带上了?”
“……这个。”宁摇碧面上竟掠过一丝尴尬,他想了想,才干咳一声,道,“你昨天跟着古盼儿,见过时雅风了吗?”
卓昭节道:“没有,与他有关系?”
宁摇碧眼睛看向别处,小声道:“时雅风比我和时五要长上几岁,我和时五年纪还小时,他……嗯,他在长安就很出名,尤其风仪为世人推崇,他有拿扇子的习惯,我和时五那时候看着好,就也学了来,几年下来竟习惯了!”
“…………”卓昭节不禁勾起嘴角,她完全没有想到,霸道如宁摇碧这样的人,居然也有摹仿旁人举止的时候,竟然还将这摹仿来的习惯保持至今——也不知道那位世人仰慕的时二郎君到底风仪如何出众?
宁摇碧拿眼角偷偷瞥着她,低声道:“你若是不喜欢,我改掉就是。”
这话让卓昭节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
宁摇碧顿时皱起了眉,看了眼手里的折扇,似乎就要将它丢出去。
“我没有不喜欢。”亏得卓昭节开口了,她缓缓道,“我只是好奇,所以问一问……你别这样,好像我问什么就是不喜欢一样,我是那么挑剔的人么?”
她心想,纵然我是,如今无名无份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你指手画脚呢?
“你当然不挑剔了!”宁摇碧松了口气,飞快的道,“只是我……”他沉吟片刻,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从前,在长安的时候,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闯过很多祸,但因为我祖母的疼爱,最终都是不了了之!因此和时五、淳于十三一起落下个京中三霸的名号,都说我们三个是纨绔子弟,长安……败类!”
他迟疑着、轻声道,“从前我也不在乎……我向来不在乎旁人的议论,只管自己快活了就是!但现在……我不想拖累你,昭节,我不想叫旁人都议论你看中的是个纨绔、败类之类……卓八……嗯,你八哥说的很对,我不在乎,未必你也不在乎,我不能不管你!”
卓昭节怔住,只觉得心中一痛。
顿了顿,宁摇碧又道:“所以我想了想,若从现在开始改,虽然也许已经迟了,可总比不改要好……你不喜欢的、会给你惹麻烦的地方,我都会改!”
这句话,他说的轻声,却透出九死不悔的坚定!
他慢慢的、近乎乞求的道,“所以你等等我好不好?先不要嫁人好不好?等我改好了,长安没那许多人再议论我的不是……你再嫁给我好不好?”
少年世子眼神清澈而坚定,他带着无限的热情与盼望,并难以掩藏的彷徨恐惧,微握着拳,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忐忑的等着回答。
阿杏和阿梨、初秋、立秋四名使女,从卓昭节发现宁摇碧开始,就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站着不动,听到此刻,也不禁动容!
卓昭节迎着宁摇碧的注视,许久无言,就在宁摇碧眼中逐渐浮上苍凉之色时,她忽然蓦然之间泪落纷纷!
“昭节?”宁摇碧慌了,怔怔的问,“我……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样的话?”
然而卓昭节胡乱拿袖子擦了把脸,面上却涌出一抹毅然,她上前一步,凑到宁摇碧耳畔低声而飞快的说了一句话,不顾宁摇碧瞬息之间震惊交织着狂喜的神情,跺了跺脚,转身跑远……
第二十四章 淳于十三
目送阿杏等四名使女茫然的追着主人而去,古松更高处,连片的枝叶在岁月里虬张的枝干以及暗色衣袍很好的遮蔽了人影,时采风顺着树干爬下几尺,方和宁摇碧一样跳下,拍了拍还维持着满脸不敢置信的宁摇碧的肩,讥笑道:“人都走远了,你还这样做什么?卓家小七娘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叫你呆成这样?”
宁摇碧如今正陷在了无以形容的狂喜中,只觉得这一刻天是蓝的、草是青的,世事无比美好——这巨大的喜悦里,他毫无防备的告诉时采风:“昭节让我回去后就设法到卓家提亲!”
“啧啧,我看若没我帮忙,你这辈子都要栽这小娘子手里了,真是可怜!”时采风闻言,眼都没眨一下,对身旁另一株树上喊道,“淳于,你见过这小子呆成这样的时候么?”
片刻后,淳于十三也下了树,调侃道:“我连想都没想过……不过这也不奇怪,从前你被心烈罚写三百遍《礼记》,没写好之前只能睡柴房、饮清水、食藿茨时,你那一脸不敢相信、晴天霹雳的神情和宁九现在也差不多。”
时采风眯眼道:“心烈……在我跟前叫我大姐的字倒是顺口,什么时候你敢当着大姐的面叫上一声?”
淳于十三顿时脸色一变,岔开话题道:“宁九如今呆成这个样子……殿下不是早就和你商量好了,昨日就告诉他可以直接去提亲——那卓家小七娘已经答应了吗?”
时采风嘿然冷笑,道:“他也就是见了卓家小七娘,神魂颠倒,连自己姓什么都能忘记,旁的人想哄他容易吗?本来,昨日卓家小七娘在表姑跟前喝醉了,表姑趁机和我对了口供,这才把他叫到跟前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结果他问都没问我,就说表姑骗他!”
淳于十三惊讶道:“这是为何?”
“他说卓家小七娘与表姑和我根本就不熟悉,即使愿意嫁给他,以那小娘子的性情也不可能在我们跟前言辞凿凿的。”时采风把手一摊,道,“所以表姑头一次见卓家小七娘,就向宁九包票说已经探清小七娘的心意,再没有不肯嫁给他的,让他只管去纠缠纪阳长公主向圣人求一道赐婚圣旨——宁九一下子就判断表姑撒谎,所以哪里还要和我对口供?”
淳于十三道:“我说他今早一直跟着这小娘子做什么,明明昨儿个你们给了准信,他应该起早就亲自回长安和长公主撒娇去才是——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如今这小娘子亲自开了口,他怎么还呆在这里?”说着上前用力拍了拍兀自似在梦中的宁摇碧,道,“宁九你如今发什么傻?难得时五教你的法子,将那小娘子感动得不得了,亲口允婚……你还不快点回长安去求你祖母,早早把赐婚的圣旨求到手,将事情定下来是正经!”
宁摇碧如梦初醒,跳了起来,折扇猛然在掌心一拍,大声道:“说的极是——马在何处?替我转告昭节,祖母一答允我就回来!”
说着竟心急到了连跑都不足,直接用上轻功,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淳于一把拍空,想了一想,见时采风就待离开,忙赶上去一把抓住他道:“你去做什么?”
时采风奇道:“做什么?自然是先去好生睡上一觉,再去寻几个年少美貌的小娘子搭讪……若是寻不到合适下手的小娘子呢,寻几个俏丽的使女也成……拜宁九所赐,我已经好些日子没纳新人了,你有事?”
“咳!”淳于十三正了正脸色,诚恳的道,“这次宁九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果然术业有专攻,宁九已经足够狡诈了,但论到对付小娘子,到底还是你在行,之前卓八将这卓小七娘训斥得一塌糊涂,宁九只想到叫你也去说卓八的不是来证明他也未必全错,却是你一招釜底抽薪,对卓八的诋毁根本不置一词,只用了装可怜一招就将那小娘子哄得心软,甚至亲口允了宁九去提亲……不得不说时五你确实有一手……”
淳于十三起先赞了一两句,时采风还得意而笑,听他这么滔滔不绝的说着,时采风脸色渐渐变了,不待他说完,就道:“慢着慢着!咱们三个一道长大,彼此有几分心思那是再清楚也没有——每次你这么夸人时总没有好事,你先把事情说了!”
淳于十三咳嗽了几声,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附近无人,这才凑到时采风跟前,小声道:“我的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时采风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道:“大、大姐?!”
“……怎么,我做不得你大姐夫么?!”见时采风如此反应,淳于十三恼怒的低喝道,“宁九肯为卓家小七娘改,我难道改不得?我也就是不知道心烈喜欢什么样子的郎君罢了……你是她弟弟,你总该知道吧?”
时采风抚胸半晌,痛心疾首道:“淳于,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如今为着做兄弟的缘故,你听我一句——我自认若无祖父管着,这满长安的小娘子没有我拿不下的,若是不顾情义,方才那卓家小七娘我也未必不能拆散了她和宁九……但若是遇见了我大姐那样的女子,我一定有多远走多远!”
淳于十三变脸道:“怎么?你肯帮宁九,不肯帮我?!”说话间,淳于十三下意识的捏响了指节,那一连串爆栗似的关节脆响让时采风眼角跳了又跳,哀号道:“你们两个!存心要逼死我么!”
淳于十三怒道:“你偏心宁九!莫非我就好欺负么!”说着,挥拳击在旁边一株古松上,顿时,两人头顶,哗啦啦一片松针似雨摇落!
“你若是换个人选——我也一样彻夜不眠的帮你出主意!”时采风拍打着满头满身的松针,咬牙切齿道,“但你为什么偏偏瞧中我大姐?不是我舍不得大姐被你打主意,问题是,我只要想到她,我简直全身上下无一处对劲,你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被她收拾的次数简直是罄竹难书……”
他悲愤的道,“你如今还一个劲的提她!你再提她,这次春宴我都待不下去了!”
淳于十三不为所动,道:“从小到大,戏弄你的次数罄竹难书的不是还有个宁九吗?你不是一样帮了他?”
“……那是帮宁九算计旁人!”时采风奄奄一息道,“若是那卓家小七娘来求我帮她算计宁九,想也不要想!”
淳于十三怒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出个主意!”
时采风道:“你敢再死心眼点么?满长安都知道我那大姐,她压根就没想过嫁人!不妨告诉你,私下里的时候,我祖母都快求她了,她都没松口——你以为你有什么指望?卓家小七娘和我大姐根本不是同一种娘子好么!”
“……”淳于十三沉默片刻,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时采风怒道:“我怎么知道?!”这么说了一句,他又冷哼道,“许是因为她更想做个男子罢!”
将淳于十三一瞬间目瞪口呆的神情,时采风抚额,呻吟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淳于你敢不龌龊么?”
“我龌龊还不是你带的?”淳于十三这才回过神,恼怒的道,“若非你带我出入那些风月场所,我焉能如此?心烈她……”
时采风道:“你不知道她这个字的来历——我这大姐平生最慕古时妇好、木兰之辈,简言之,她对小娘子们喜欢的脂粉首饰没有一件感兴趣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驰骋沙场、醉饮黄龙……最后马革裹尸而还!”
他深深的叹息,“自打她向祖父说出这个愿望后……你是没见到时家上下看我的眼光!偏我跟她诉说了我的为难、请她往后不要再宣扬她的志趣时,她居然想把我也教导成以马革裹尸为还为志向的沙场悍将,你说这样的长姐,有多么可怕?!你居然还想做我的大姐夫,你醒一醒吧!念着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这番话,时采风说的发自肺腑,简直是声泪俱下!
果然淳于十三听了之后,先是沉思,然后惋惜,最后,流露出沉痛之色,点着头,缓缓道:“的确,真是不容易……实在太不容易了!”
时采风叹了口气,道:“是啊,你也知道我不容易?马革裹尸——天知道大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先不说她一个女子,一不调脂弄粉,二不吟花赏月,三不寻觅夫婿,成日里琢磨那些武略兵法、每日里闻鸡起舞的习枪弄棒……纵然她要学妇好、木兰,也不想想那两位是乐意上阵的吗?那都是没办法!难得咱们生在如此盛世,四境安宁,太平得很,她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亏得我从小就聪明,没有理会她,不然这日子还能过么?”
淳于十三怒道:“我是说心烈她不容易!”
“……”时采风默了一下,“你说什么?!”
“心烈她实在太不容易了!”淳于十三痛心疾首、简直要捶胸顿足,只差没涕泪横流了,“她一个娘子家,学武练枪本来就不容易,年过摽梅却一直待字闺中,家里家外的压力可想而知!更何况她自幼习武、攻读兵法,无一不为了报效大凉!安定四境——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忘记刻苦教诲你这个榆木——哦不,你简直就是朽木!嫡亲长姐如此孜孜不倦、用心良苦,真亏你不但一点都不用心,反而还想方设法的逃学在外胡混!
“按着心烈的聪慧和她对你的上心,这许多年下来,心烈她就是教一头猪,也该有些模样了,你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纵然身为一个纨绔,你这一身专用来骗小娘子的气度都嫌杀气不够!
“最不要脸的就是你居然认为心烈教给你的东西没用?!先不说居安思危了,如今月氏固然归顺,西域安宁,但东夷山呢?当年齐王伏诛,余孽可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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