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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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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只点了点头,用军纪不过是个引子,是看高杰所部现在还有没有恭敬心,是否还能部勒的住现在看来,还算满意。
  因此他换了脸上颜色,格外笼络了这个游击几句,到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用意:“回报你家总兵官,最近本督师派出不少骑兵北上,但苦于骡马兵士不足,现在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没有消息,告诉高将军,他与别人格外不同,所以叫他也要上心,多派兵马北上,多造声势出来你听懂了没有?”
  “是,卑职听懂了”那个游击在地上叩了个头,答道:“一字不漏,全记下来。只是这等军国大事不是卑职这种小将能插嘴说话的,只能将大人的意思,转告给我家总兵就是。”
  “好,就是这样,你下去吧”
  事情说完,孙传庭也就没有心思和一个游击多说,当下一拂袍袖,自己就先转入后室。在那里,已经有好几个幕僚亲信在等着,看到孙传庭神色冷峻的进来,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过了半响,孙传庭才用冷峻之极的声音,向着众人道:“当初说贺一龙跋扈,本官请尚方剑杀了他,现在看,贺一龙已经算好的了。”
  说到这,他摇着头,用十分微小的声音低语道:“纲纪不振,武将跋扈,此诚危急存亡之时,若是大臣再各有异志,纷纷内斗,恐怕灭亡就在近时。唉,皇上不走,难道太子也能自陷在都中?不会,绝不会的”
  
  
  就在孙传庭转入内室之后,那个高杰所部的游击将军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暗道一声:“侥幸”然后爬起身来,立刻飞速溜到督师衙门之外,他的亲兵们看他出来,立刻牵马迎上来,然后众人一起打马疾奔,向着城外高杰驻兵之所飞奔而去。
  今天这一趟差事绝对是险差,很可能被斥责痛骂,甚至当场杖责,鞭打,甚至是免官。当然,杀头倒不至于,现在这种局面,不仅是上头,就连这个游击也看的出来,拿枪弄棒的人越来越吃香,那些白脸书生们的威风是越来越不如当年了。
  召总兵而不至,这事放在十年前,高杰一定保不住头上那顶乌纱帽,他这个游击遇到心狠手辣的孙传庭,一定也会被推出斩首。
  武将威风,果然是比当年强出许多,今天他误闯仪门,看似乡下人赶集闹了个大笑话,其实是高杰事先吩咐,有意要撞一撞
  这样的事,以后当然会越来越多,而且,会越来越有成功的可能。等再过一段时间,他再次到督师衙门,就自然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一念至此,这个高杰亲兵出身的游击将军,虽然骑在马上,但还是笑出声来。
  他是高杰最信任的心腹之一,都是陕北人出身,十几年跟随下来,自然是可共机密。最近高杰所为,十分要紧,孙传庭那边的动向,也实在值得重视和注意。
  今日此行不虚,可以交差了。
  一路到了驻军镇子的外围,刚要入镇,却看到几十个军汉拖拖拉拉,大约是抢了什么东西,后边是过百名哭哭啼啼的百姓,因为要跟进镇子,军汉们当然不肯,正用白腊杆子痛打这些百姓,打的叽哇乱叫。
  “哟,是张将军来了。”
  领头是一个小校,远远看到是中军的游击大人,吓的立刻跑过来,就地跪下,请罪道:“小人们一时和人起了争执,还请将军恕罪。”
  张威似笑非笑,看着这小校,笑道:“就是和人吵嘴么?我怎么看,都象是你们在抢人家咦,还抢了几个大姑娘不是?”
  “这”那小校跪在地下,双眼乱转,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来。
  “瞧你这怂包样儿”张威哈哈大笑,道:“你这样也学人家做这等事?告诉你们,当年老子跟着高闯王,后来是李闯王,这般营生,不知道做过多少。后来咱们当了官兵,好歹要顾着点颜面你们抢的东西就留着吧,女人还给人家,记着,要抢女人半夜里去,抢了就走,离远点儿”
  这都是经验之谈,驻军四周,还是要安静为宜,也是因为孙传庭的一通嘱咐,所以被抢的女人才被放了开去。
  就算这样,在张威的示意之下,还是有两三个家人没有过来的女子被留了下来,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就留给了张威自己享用了。
  这么兴兴头头的回到高杰驻节之处,跳下马来,笑问门上:“大帅呢?”
  “嘘”门上承启官白他一眼,又轻声道:“淮安来了客人,听说很要紧,大帅在见客,你可甭再吵吵了”
  “是,我知道了。”一听之下,身为中军游击当然知道厉害,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不知不觉间,人也上了会客的花厅台阶,伸头探脑,只是去看,却不知道来了什么要紧客,弄的高杰如此紧张。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八章 密议

  来客年纪不大,一身漂亮的三品武官的袍服裁剪的十分合身,二十来岁的人,脸色十分骄横,只是在对着高杰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摆出一副十分恭谨的模样出来,一旦高杰在沉思或是没有看此人时,他的脸色就恢复成骄傲和自信兼而有之的模样,甚至,张威在这个人的眼神中看到十分厉害的杀气,一见如此,张威也是吃了一惊,心道:“这人年纪不大,武官袍服也明显是崭新的新衣服,如此杀气,不大象是正经的武官,倒象是走江湖的杆子刀客
  当下悄没声的退下来,把高杰的亲兵头目叫了过来,小声问道:“这个人是什么来路,盘查过没有,身上是否摸过?”
  亲兵头目知道他的意思,咧嘴一笑,道:“看人家不是善主,是吧?”
  “没错,我‘荡’了十几年了,这个年纪有这么样的模样杀气的,还真没有几个。”
  “戚”亲兵头目从鼻孔里喷出一声笑来,笑完了才道:“人家是刘泽清的亲弟弟,十三岁就杀人,现在手上人命没一百也有八十,瞧着当然厉害”
  “嘶”张威倒吸一口冷气,摇头道:“怪不得,怪不得”
  山东总兵,现驻扎在淮安的刘泽清也是南直隶一带的强镇之一,兵马虽不如高杰多,但连同家眷一起,好歹也有三万出头的额子,骡马也有五六千匹,从山东撤退时又狠狠捞过一票,手头很有几个钱,驻军淮安以后,也经常纵兵抢掠,所以手头有兵有马有钱粮,算是一方的强藩霸王,论说起来,此人的不守军纪,蔑视国法是比高杰厉害的多,因为此人是闻香教出身,就算是后来铲平这个邪教,该教也是尚且余温,刘泽清身边尽有不少教徒在,手中的隐实力和异志原本就不小,崇祯十年以后,此人就经常抗旨不遵,或是托词,或是干脆置之不理,朝廷调兵的命令,只被他当成擦屁股的草纸一般。
  到了崇祯十六年下半年,李自成兵锋很近,崇祯接连调兵,叫他入卫京畿,结果此人置之不理,京师陷落的消息一传出来,他便立刻南下,溜之大吉了。
  光是这样也就是个藩镇,不过刘泽清此人的名声很大,就在于他曾经把死刑犯押入酒宴之中,当场杀掉,生吃心肝,甚至有传闻说他吃人脑髓,如此凶残,当然是声名远播,一提起刘泽清刘大帅,那是谁都知道的出名的残暴凶狠的人物。
  所以一听说是刘泽清的弟弟,张游击顿时释然,连声道:“是人家刘大帅的亲弟弟,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两人正在外头说的热闹,里面却是笑声朗朗,亲兵头目一拍腿,道:“是要送客了,我去站班。”
  果然也是要送客,这位姓刘的武官先出来,高杰很客气,不仅送出门,还一直送到内宅门的滴水檐下,然后才再三拱手,笑道:“刘兄弟,恕我不远送了。”
  “岂敢,岂敢”刘少将军对高杰自然也恭谨很多,半弯着腰,叉着手道:“这样已经是生受大帅了,回去之后,一定会把高帅的话带给我大哥。”
  “好,辛苦”高杰客气一声,又向自己的亲兵头目高声吩咐道:“客人的‘风子’都洗涮好喂过料没有?”
  “回大帅,都是小人亲自带着部下料理,现在已经全部洗涮干净,松了肚带,喂足了料。”
  高杰还是在陕西当流贼时的习惯,把战马叫“风子”,而客人是早晨天光未大亮的时候赶到,想来是半夜就动的身,而到了之后,声明不要解开马具,只略作洗涮,喂水和喂些豆料,说完了话就要动身。
  由此可见,来商量的不仅是大事,而且是非常紧急,需要说妥了之后就立刻动身回去,因此这个亲兵头目根本不敢怠慢,一应事物都是按客人和高杰的吩咐,办的非常妥当。
  “多谢大帅费心,小弟告辞了。”
  刘少将军也是很满意的样子,在原地又拱了拱手,然后按着剑就大步离去。他自己穿着的是三品武官袍服,身边倒跟着两个二品武官的伴当,出了院门后,又是一群有武官品级的亲随跟了上去,看模样也就是一群亲兵,高杰站在檐下阶上,视线跟出去老远,看到这样的情形,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自己转身回到适才说话的上房屋中。
  “个瓜皮”高杰坐定后,先骂了一声,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着道:“二十来岁的人,出门带几个副总兵当伴当,现在怪不得人说,总兵多如狗,副将满街走”
  其实名爵之烂,也就是刚刚开始,再过一两年后,高杰等人俱都封爵,底下挂总兵副总兵的部将有好几十,副将参将过百,那时候,明朝也是日薄西山,实在不成体统了。
  现在体制的旧日威严犹存,高杰自己投降后不过是个挂名的游击,处处受气,打了好些年,屡立战功,才一路巴结上来,现在看着这刘小官人仗着有个总兵的哥子,横行霸道,表面恭谨,背地里的傲气高杰这个老江湖怎么感受不到?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了。
  “咦,你回来了?”一打眼,高杰又看到了进来站班的张游击,因问道:“怎么样,孙传庭那老梆子发火没有?”
  “没有”张威游击精神抖擞,大声答道:“不仅没有发火,还和标下很客气了一番,到最后,才提了两件事。”
  “说”
  “第一,叫我们派些兵马北上,多造声势;第二,严肃军纪,最近告状的地方父老很多,他叫我们多注意一些。”
  “哈哈,这棺材瓤子,我看他,也是叫什么”高杰用轻蔑的态度听着孙传庭的话,听完之后,挥了挥手,道:“他是黔驴技穷了”
  “大帅英明。”
  “屁,老子好歹也请了一群文人当幕僚,这一点子要是还不会,大帅就不如叫你当了。”高杰很粗鲁的骂了部下几句,却是骂的这些亲信们都是眉开眼笑,笑骂一通之后,他才又正色道:“现在孙传庭就是把皇上和太子当宝,当然了,要是皇上和太子到南京,那是另当别论,朝廷如果有纪纲,我们当兵吃粮当然要听话。不过,老子看崇祯皇上的纪纲原本也有限的很哼,派兵的事,我们当然不做,这种傻事孙传庭自己去做就行了我们这等消息吧,老子有兵有粮,不急”
  “那,大帅,”张游击笑道:“我已经传令叫他们收敛点,是不是要收回这个军令?”
  “你傻么?”高杰轻轻踢了这个部下一脚,笑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叫这些王八蛋给我收敛一点,不要闹的鸡犬不宁就是了。”说到这,高杰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想了一想,又笑骂道:“他娘的,你们听清楚了,最近不要惹乱子,好好练兵。老子在谋划一件大事,事若成了,咱老子固然是飞黄腾达,你们也一个个有好处,听到了没有?”
  在场的,都是高杰最亲信的心腹,其中十之**还是他在高迎祥部下时就跟随在左右,后来又跟着李自成,到现在,最少也是十年以上的功夫。
  高杰的嘴脸,众人一看就知道,必定是有什么要紧大事就要发生。
  “是,大帅令谕,标下一会就去布达。”张游击实在很想从高杰嘴里打探一下,看看最近在商量什么大事,是否能先透个底,不料话一出口,高杰便挥手,颇为不耐烦的道:“老子有事要想,你们赶紧都出去”
  这么一说,众人便只有都在原地行了个礼,就手转身退出。
  只在众人都出去之后,高杰脸上才又浮出遮掩不住的笑意。刘泽清派他弟弟过来商量的这件大事,这其中还有“花马刘”刘良佐,还有“黄闯子”黄得功,四镇加在一起,兵马实打实的就有十几万人,除了一个左良玉外,整个南中国根本没有能和这支力量抗衡的军镇,只要四家真心联手,大事必成,到时候,大伙儿最少也有一个伯爵或是侯爵在身这样一来,也算是祖宗当年烧了高香,保佑他这个贼娃子出身的人也成了一方藩镇,世袭勋爵
  至于李自成,那管他娘的,最少大伙立了新主,退过江去,好歹弄个隔江对峙的局面出来,老李的局面他老高也清楚的很,拢共就是十几万主力,和四镇的实力差不多,要是几个镇帅为了富贵前途都肯实心出力的打,又有左良玉和长江天堑,划江而治,怕是未必没有机会
  当然,当务之前,还是按刘泽清的谋划,暗中把这件大事给做起来再说
  
  
  刘泽明从高杰的军营出来,顾不得一路行程的疲惫劳乏,只在亲随伴当们的簇拥下,一路急行。
  从徐州到淮安官道保养的还算不坏,毕竟是南北通衢,成年累月都有大量的行人客商经过,所以道路笔直宽敞,一路通行无阻。
  就算如此,从当天上午出发,晚上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再连夜上路,天气和暖,虽然是半夜也有不少趁着星光月色,打着火把出行的行商,看到骑队过来,众人当然是忙不迭的躲避开去,再看到是官兵服色,自然又是惹动一番口舌。
  出门在外的,对消息的敏感比那些经年不出门的要敏感的许多,皇帝生死,太子是否南迁,都是很热闹的话题,而看到大队的骑兵簇拥着一群武官经过时,自然都是与京师的局势相连起来。
  就在这一路的扰攘当中,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巍峨高耸的准安城池也是赫然在望了。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九章 争执

  淮安在明朝很受重视,明初之时,北边蒙元未灭,淮安是江北重镇,南北通衢,是河漕的中心枢纽,集散要地,再加上还有淮盐之利,在明整个明朝和清的中前期,淮扬一体,都是一个极为要紧的战略和经济要地。
  一直到黄河改道,夺淮入海,把个淮徐泗等地冲了个一塌糊涂,海运又渐渐兴起,淮泗一带,就渐渐成为不大要紧的穷困地方了。
  当刘泽明看到的淮安城池时,也是当时有数的方圆超过二十里的大城,一般的城池,县城一般就是夯土为城,周长五到七里,州城如果是战略要隘就是包以砖石,方圆九里到十一里,府州省城,十三四里,不超过二十里,只有淮安、扬州、两个京师、凤阳等城,才是方圆三四十里甚至更大。
  “是少将军回来了。”
  隔的远远的,看到刘泽明带着从人过来,把守城门的士卒慌忙让开,同时吆喝着四周的百姓赶快避让在这淮安府城之中,刘家老小就是说一不二的土霸王,朝廷王法和地方官吏都不顶事,要是叫这少将军的奔马撞死了,死也也是白死,若是惊了马,伤了少将军,怕是全家老小都要给人家抵命喽。
  刘泽明当然不会理会这一些小事,城门处鸡飞狗走,百姓避让不迭,他的部下还差点撞到了一对母子这些事他一律不加理会,只有嘴角下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显示出主人有极好的心情。
  到了总兵府衙门的驻马石前,刘泽明刚要下马,一个府中下人总管跑了过来,就地跪下,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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