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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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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等人欲要去追,怎料司马昭长长一声叹息,“罢了,你们都散了吧。”接着一阵咳嗽。
邓艾望着他孤峭清秀的侧脸,心中不忍,隐隐泛起一丝酸楚。
远山空濛,梅舒千枝,枝头白瓣玉洁,幽香满园。
风拂过,似雪花纷落,如梨花飘洒,清雅满目。。。。。。
“士载,我家小姐可有消息了?”柔声传来。
邓艾回眸见纤不胜衣,叹了口气,拿过一旁丫鬟捧在臂上的裘氅给她披上,才欲退开,却被叶儿冰凉的手儿揪住衣襟,“士载,告诉我。。。。。”
“叶儿,你已身怀有孕,不可操劳过度,太医方才来说,你需要好生静养。。。。。。”邓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叶儿眉心浅蹙,涩笑,“小姐如今下落不明,我又岂能安枕?”
“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多着想?夫人被祈佑带走,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你,再这样下去,恐身子吃不消。。。。。。”邓艾心疼的抚过她流泪的芙颊,拥她入怀。
耳畔传来低语,断人心肠,“士载,你不了解,你也不懂我家小姐的苦楚,她不希望成为任何人感情的包袱,可老天恰恰赋予了她太多沉重的情感,她承受不起,那么多人去爱她,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明白她心里真正所想,何者能受,何者不能受,也许终有一日,她会失去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二节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在扬州这所富丽的宅院里,馨儿已待了两个多月,春日的气息渐渐浓郁,可她的心却一分一分冷却。
司马师,她喃喃念出这个熟悉的名字,眼底一抹失落之色。
“说起来也怪了,率军而来的却是司马师,难道他的身子还没大好?”
馨儿一惊,竟不知祈佑何时到了自己身后。
他语声淡淡,目中神色莫测,望着她笑道:“若是司马昭亲自率军而来,这次可真是个难打的苦仗了,看来是老天助我曹族。”
馨儿亦笑了笑,在宅子里的些许日子,仆婢凡是望到白衣萧索的身影,总怯怯地躲开,连扬州都督文钦在他面前,都卑躬屈膝,隐约间他与曹睿有几分神似,都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只是当面对自己时,他又戴上优雅的面具。
“司马昭没来,你有些失望吧。”祈佑负手一笑,“此番战役,你觉得谁会赢?”
馨儿沉吟片刻,缓缓道:“往日我只觉得你仅是一位睿智的学者,儒雅的隐士,你一贯的平静祥和,让我无比的羡慕你,而我错了,因为那样的人根本不存在,现在的你才是你真正的面目,你与他一样,最在乎输赢,赢了如何,输了又怎样,在我看来都一样,即便成为帝王,也摆脱不了背叛与孤独的惩罚。”
祈佑微露笑意,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馨儿却有刹那迟疑,沉默半晌方道,“曹睿曾想使魏国真正成为善良人们的天堂,可惜无论在心智上,还是情感上,他都没有继承武王曹操征服天下的魄力与勇气,祈佑,只是对于王位的诱惑想必比仇恨更大,但那不应是你为之追逐的东西,到头来必会被反噬。”
“你又在试图劝我放弃,”祈佑笑意冰凉。
馨儿垂眸一叹,“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输的一无所有。。。。。。”
“馨儿至今还不识得一无所有的滋味,”祈佑含笑看她,神色却十分复杂,笑虐中隐有唏嘘,“但愿这一世,你永远不要知道这滋味。”
馨儿深深动容,有这样男子守护在身边,作为他的女人该有多幸运,可惜她不是,此刻的她心系身在洛阳的夫君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也不知碧芸可有照顾好他。
她一时茫然,心念转动,骇然抬眸道,“那个叫文鸯的少将可是去了洛阳?”下意识里她总是想知道更多来自洛阳的讯息。
“他总是这样冒失,”祈佑叹道,“幸好他武艺精湛,否则岂能轻易逃脱?”
他眼角余光落在随侍的绿珠脸上,绿珠忙低头敛息。
馨儿嘴唇微启,终究无言,只化作一丝朦胧的笑,如晨曦花间,淡极了。
金翠楼台,正值黄昏,祈佑飘然而来。
华服公子从桃花枝头飞到他身旁,祈佑神情虽然依然清如静水,但朦胧眸子里掺有一缕春日的烟色。
文鸯凝眉望向海棠亭中的丽人,又看向祈佑,微微笑道:“司马师已将大军驻扎在项城外,先锋便是邓艾,此人有些谋略,不可小觑。”
祈佑点点头,“我已派人给东吴太傅诸葛恪送去信件,相信不日便可收到回复,若得东吴出兵相助,司马师必亡也!”说完啜一口茶,清香绕齿,不由浅哂:“雪矜煮的茶比你的就是要香!”
“诸葛恪岂会出兵相助?即使渡江而来,也是想偷袭寿春,我们这不是引狼入室?”文鸯却依旧关心着寿春城的安危。
“嗯。。。。。。”祈佑轻轻晃一晃茶杯,目光追逐着杯中沉沉浮浮的翠绿茶叶,“今日都督大人说,城中此时能参战的兵力不足四万,而另外两万人马则据守寿春,我在想。。。。。。或许我们应该赌上一次。。。。。。”
“难道你想弃寿春,而保项城?”文鸯紧盯他,似有些奇怪他做此决定。
祈佑放下茶杯,看着他,沉思良久后道,“寿春如今已成为一座空城,即使被夺去了,也无妨的。。。。。。”
夜深了,月色洒在如雪花瓣,馨儿走过庭院,红花被鞋踏过,就像沙场上的血色。
项城内不再宁静,马嘶,人声,惊叫,呼喝响作一团,仅一墙之隔,外面的世界早已沦陷。
她还清晰的记得祈佑身披金甲,亲率一万铁骑奔出城去,至今却无任何消息。
蓦然有马蹄声逼近,冲她而来。
馨儿猝然抬头,眼前刀光闪动,一骑如风卷到。
文鸯战甲浴血,横刀在手,俯身向她伸出手来,“夫人,上马——”
她拉了绿珠,正欲伸手给他,忽听一声劲啸破空,一枚流矢从后面射来,擦着他肩头掠过。
“小心!”文鸯一把将馨儿抱起,纵身上马。
无数箭矢已纷纷射来,绿珠拔剑出鞘,将心一横,向他喝道:“快带我家夫人离开!”
文鸯硬生生勒止坐骑,战马扬蹄怒嘶,浴血的将军目眦欲裂。
馨儿欲挣脱下马,却被文鸯狠狠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三节
“保重!”咬铁断金般的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
文鸯猛然调转马头,向身后众骑发出号令,严阵如铁壁般的五百精骑,齐齐勒马扬蹄,马蹄如雷动地,掉头踏过尸体遍地的街巷,朝项城一角门深处绝尘而去。。。。。。
任馨儿怎样嘶喊,他坚实的臂膀如铁钳般环住她。
泪如雨下的她昏昏沉沉地在文鸯怀中,行了整整一夜。
天光朦胧,轰然一声巨响,大地震颤,尘土飞扬,一队兵马徐徐前进。
一面黑色帅旗在她眼帘高高擎起,一匹墨黑的雄骏战马扬蹄跃出。
邓艾端坐马上,拔剑出鞘,寒光如惊电划破长空。
那剑光,耀亮她双眸,心中从未有过的激荡,陡然令她不能自已。
“邓士载,你不去攻打项城,反倒追我来此,看来司马师已占领了项城。”文鸯冷哼一声,森然望住他。
“放了我家夫人,我可饶你不死!”邓艾威严沉稳的声音穿透一片惊乱,手晃了晃鞭绳,蓄满肃杀之意。
文鸯厉声狂笑,“我生平不曾遇到什么厉害的敌手,今日既有机会,不妨搏一次!”
身后众死士齐声道:“属下誓与少主共进退!”
但见邓艾横剑立马,纵声高喝:“三军听我号令,封锁四野,遇叛军,杀无赦!”
刹那肃然之后,全军齐声高呼,“杀——”
一片杀声如雷,刀剑齐齐出鞘。
就在这一刹间,异变又起!
一点火光狭尖促声直袭邓艾马前,邓艾策马急退,火光落地竟似雷火弹般炸开,碎裂的巨石四下激飞,几乎同一瞬间,周围兵将群中,几条人影幽灵般掠过。
刀光乍现,一道雪影凌空跃起,兜头向邓艾洒出一蓬白茫茫的粉雨,漫天石灰粉末铺天盖地罩下,左右两人就地滚到马前,刀光横断马蹄。
石灰漫天里,枪戟刀剑,寒光纵横如炼,卷起风怒狂潮,直袭向横剑立马的邓艾。
“雪矜,不要——”馨儿再也忍耐不住,脱口呼道。
话音刚一出口,即被文鸯猛地捏住下颌,再也作声不得。
“你想说什么?”他森然靠近她耳畔,“不要什么?不要杀他?可惜我也做不得主,这是主子的命令!”
馨儿杏目圆睁,泪光闪闪。
是祈佑,为什么又是祈佑?
突然一支狼牙白羽箭直射邓艾的咽喉,馨儿不忍再看,阖目落泪。
“祈佑,休要欺人太甚!”一声清叱,划破长空,一人挥剑将羽箭挡出。
浩鹰飘然而至,目寒如冰,射出那一箭的人,傲然立马张弓,弓上铁弦犹自颤颤。
馨儿睁开双眸,望住风尘仆仆的浩鹰,胸口泛起隐隐的痛。
猎猎长风吹乱他的鬓发,似也撩起心底一缕莫可名状的情愫。
祈佑清风一般掠过,带着馨儿消失无影,人惊马嘶风飒飒,文鸯一众人扬鞭而去。
浩鹰猝然丢下剑,单膝跪地,汨汨鲜血从他唇畔流出。
邓艾箭步跑来,这才发现他后背被大刀砍伤,邓艾立时下令全军撤回项城,搀扶浩鹰徐徐回营。
越过山谷,穿过旷野,馨儿被祈佑紧紧环抱住,仿佛亘古周行的宇宙里,唯有他们二人。
雷霆作吼,山雨欲来,祈佑的重量突然就压倒在她的背脊上,馨儿忙勒住马绳,侧脸道:“祈佑?祈佑?”
没有回音,馨儿一惊,祈佑仍一动不动的靠着她,她跳下马,将祈佑的身子拽下来,他在馨儿的怀里,满身是血,睫毛如同冰封,馨儿一窒。
“祈佑。。。。。。”馨儿的呼喊带着泣音。
原来一路上,全是伏兵,祈佑为了保护她,已累得筋疲力竭了。
乌云密布的苍穹下,他的脸惨白如霜,顷刻间噗嗤一笑,张开眼睛,“馨儿,你哭了?”
馨儿气急,欲背过身去,却被他抓住双手,拥入怀中,“小傻瓜,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馨儿默然落下一行泪。
在一棵树下,名利生死与魑魅魍魉都不见了,唯有树叶婆娑声。
雨点,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就像一个筛子,把荒凉和痛楚都带走,只留下无尽的怀念。
年少时,也曾与他躲在芭蕉叶下避雨,那时笑得纯真,无一丝忧愁,而此刻,除了痛,还有恨。。。。。。
祈佑脸上还染着血迹,他伸手欲抹去馨儿芙颊上的雨珠,却被馨儿挣开。
她独自走到雨里,捧着雨水冲洗了脸,祈佑也跟着来,他眯缝着眼睛,“不妙,雨越来越大,我们只能暂避一避。”
大雨滂沱,鞭挞着山岭,祈佑带着她往前走,不时用剑扫开荆棘,他们好像陷入了一片林子,虽然不辨方向,但雨水冲刷下,这林子里有一股特殊的芳香。
祈佑牵着马儿,倏然现出一岩洞,“馨儿快来!”
岩洞里有他的回音,黑鸦鸦让人透不过气,他举着火折子凑近馨儿,长吐一口气。
“绿珠怎么样了?”馨儿陡然一问。
祈佑眼睛里映着火苗,他笑着盯着她,眸子里却穿透了她,看透雨幕,直到远方。
雨把火的光芒传递开,原来他们所在的地方,被一大片桑树包围着,因为雨大,桑树根都湿淋淋的,碧青色的桑叶在雨中摇曳。
“她还活着。”祈佑只说了这四个字。
馨儿端详他,他放下火折,背对她望着岩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四节
馨儿一怔,祈佑没有掩饰的清亮声音一字一句的传来,和着雨点,在岩洞里回响,“曹芳被迫禅位,司马家两兄弟为铲除异己,无所不作,我以前从未觉得曹睿孤独无助,因为他是天子,而今看到桑树,想起他身上流着与我父亲相同的血,我才明白曹族的荣辱与自己息息相关,那是撇也撇不开的。”
她心里一团乱麻,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俊美面孔下藏着如此沉重的使命。
过了好一会儿,祈佑才缓过来,脸色也平复了。
虽然已值初春,馨儿全身却冰凉无比,“祈佑。。。。。。你到底是谁?”
祈佑的脸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不再一览无余的明艳,而多了几画至美的阴影,沉声道:“当年在曹丕逼迫下,一步一泣作了那首《七步诗》的临淄侯曹植,便是先父,我本名叫曹志,祈佑只是水镜先生为掩人耳目为我所起的化名。”
寂寞而带着暖意的雨,下到她的眼睛里来了,她艰涩的说:“我情愿你继续这样骗我下去。。。。。。曹志。。。。。。你的抱负与野心,都与我无关。。。。。。”
他蹲下身子,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凤眸仰视我,郑重的说:“当年在柏泛堂的少年,从第一眼望见那个折梅女童,便决定了一件事:世间女子,只取你当我的妻,也唯有你,留在我身边,才可让我心安。”
又是一片桑叶,被雨打落,雨将世界,汇成一片洪流,无数桑叶在大风里倾听幽冥。
馨儿盯着他,不再回避:“祈佑,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是我已成为别人的妻,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况且你的真实身份是临淄府的小王爷,如今的你,对我太陌生,我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祈佑的漆黑的眸子里唯有磐石一般的坚决,“我就是我,我对你永远简单,只要你肯跟我说心里话,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好不好?馨儿,我不能没有你。”
清脆的鸟啼声飘来,馨儿望着他,惆怅而迷惘。
他声声打入心坎,铁石之心,也有潮水漫来的一天,这俊颜美若朝阳,坚若金刚,他的眸子,永不生锈的银子般,闪闪发光。
她不羡花前月下,也不慕繁弦清歌,只是像天下所有普通女子那样无止境地回味着自己豆蔻年华。。。。。。
她终归还只是一个小女人,有些世间最普通意义上的伤感与悲凉;
她爱伯约,只是命运让他们彼此擦肩而过;
她爱如今的夫君,因为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刻骨铭心的情感。
眼看天下狂澜,金瓯破碎,她只能取男人一个‘信’字,红尘中,愿携手来去,冲过壁垒,原来。。。。。。
当年那虞姬自刎于末路英雄,乌骓名马之侧,也只是为了一个‘信’字?
她恍然大悟,那么,她应该相信谁呢?
她正想着,祈佑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她惊愕住,身子猝然向后挪动,一时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雨声激越,她昏昏沉沉,眼睛一闭,水珠就落到了肩上。
祈佑沉闷的叹息一声,把自己的脸扭过去。
馨儿羞涩的不知如何是好,满脸是泪,冰凉凉的。
“你怕我?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也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他人。”他的声音比雨声更激越。
馨儿怔怔望住他,脸色陡白,身子微微颤抖。
这一刻,只觉得天塌地陷,剜心之痛慢慢吞噬仅有的理智,“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我想我的丈夫,我想我的儿子。。。。。。即便伯约也不会如此待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爱上我?”
祈佑一震,久久不语,只将她拥进怀抱,双臂箍得她几乎不能呼吸,“要我放过你,除非我死,”他在馨儿耳畔一字一句道,“人死,心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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