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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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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主张立即撤去太傅一切职务,事不宜迟,以防江山旁落。”
孙亮听罢一愣,心中立即翻滚起来。
“臣已连夜联络了几位老臣,拟好贬谪诏书,就等皇上的御批了!”孙峻叩首道。
孙亮惊异地看着眼前跪拜的众臣们,一时不知何以回答,但很快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身旁只站着王铣及一位年轻的内侍。
“王铣,这儿用不着你们了,下去吧。”孙亮淡淡吩咐道。
王铣及年轻内侍转身退下,但到殿门口,王铣却突然站住,看着内侍官们走出寝宫。
孙亮略怔,“王铣,怎么回事,我让你下去!”
王铣转身,跪在重臣旁边,沉声道:“皇上,此事我也参与了。”
孙亮很是惊讶,“怎么?你们。。。。。。开什么玩笑?”
孙峻肃然道:“臣等绝无心情开玩笑!皇上最近龙体欠安,又恰逢赵良娣病重,内忧外患,眼睛就疏忽了,对许多事也没了戒心,而臣等却看在眼里,心急如焚,排精竭虑为社稷安稳寝食难安!”
“你们看见了什么?”孙亮疑惑。
孙峻沉吟道:“太傅已威高震主,朝廷军务大事,他皆不回禀皇上,只是自行裁断,更对皇族严加防范,羽林军任由他一人调遣,他的野心已昭然若揭,欲效魏国司马兄弟!”
孙亮明显比刚才烦躁不安,来回踱步,喃喃道:“太傅的性格禀赋,所作所为我都很清楚,可是,自朕登基以来,他都不曾背叛过朕。。。。。。”
孙峻眯眸一线,一字一顿道:“皇上,诸葛恪自诩才智过人,想东吴境内无人敢与他作对,可越是这样,越危及朝廷安定。”
“他受先皇重托,已升至太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应再有什么野心,除非他。。。。。。”孙亮心中充满矛盾,他对诸葛恪的心情是复杂的,因此他难以决断。
“皇上,最近赵良娣寝不能安,食之无味,俱是因为其父赵侍郎前几日获罪入狱,下命令的正是太傅,他言赵侍郎意图谋反,然赵侍郎已与他为敌多年,想来公报私仇才是真,您看。。。。。。”王铣伏地小心的说道。
孙亮攒眉如峦,轻声道:“他辜负了父皇对他的期望,你们要朕怎么样?!”
王铣微抬眸低声问:“您看是察,还是。。。。。。”
孙亮拍案喝止,龙颜盛怒,“去察呀!给朕察!”他的声音陷入绝望,随即更用力地揉着双额,“朕的头疼病最忌思虑,这么多年的血亲相残,让朕实在。。。。。。你们应该体谅朕的心思,孙统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若真查出太傅有叛逆朝廷的罪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孙峻俊目微凛,“皇上的意思我们都领会了,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雨意阑珊,不知道是不是正在为那个苦命女子洒下泪,浇灌待放的花蕾,绣娘独自一人聆听雨声滴空阶,生出几分凉意。
绿萍在一旁小声怨道:“夫人今日未免穿戴的太素净了,堂堂太傅夫人,这般简朴,岂不让人笑话?”
绣娘哑然失笑:“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
她一个极少出府的妇人,都被一些人当成了眼中钉,那她的夫君呢,在朝中又是怎样的光景呢?想到这里,她顺着回廊来至书房,门口站立的张约作揖,她端详了他一遍,才静静的步入室内。
自他官拜太傅,每晨都有堆积的公文送入府中,他从不懈怠,总在忙碌,绣娘看着他挥毫,他没有批示奏章,而是在画一幅仕女图,她知他擅长丹青,但还是头回看到他有闲情逸致作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九十六节
诸葛恪听见她的脚步,抬起了眼皮,绣娘以为他俯下脊背还要作画,他却抬头再看了她一眼。
那紫竹长毫停顿片刻后,终于又落回纸上,细细的,一丝不苟的勾出一双眼睛。。。。。。那双午夜梦回时总让他心痛如绞的眼睛。
“夫君,不要画这样的眼睛。”一抹夹着叹息的低音在身后响起,然后一只纤瘦的手捉住了那管紫竹长毫。
沉默的伸出左手,拨开那捉笔的手,右手紧紧地握住紫竹长毫,然后略略放松,笔尖毅然点上那双隐含苦楚的眸子,点出那一点浅黑瞳仁!收笔的那一刹那,那双眼睛便似活了一般,盈盈欲语的看着前方的人。
“夫君,你何苦呢?”绣娘深深的叹息着。
“她是因我而死的。”诸葛恪紧紧的握住手中笔,声音却是极其的轻浅,如风中丝絮,缥缈而轻忽,却又极其的清晰,一字一字的慢慢道出,“紫陌自尽了!她。。。。。。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我永远记得的!”
绣娘看着画中的人,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似是无限的解脱又似无限遗憾,似是无限的欣慰又似是无限的凄然。。。。。。那么的矛盾苦楚却又那么的依恋欢欣的看着。。。。。。看着眼前的人!
“夫君,忘记吧。”绣娘有些无力的叹息,伸手轻环诸葛恪双肩,“背负着这双眼睛,你如何前行?”
“我不会忘记的,”诸葛恪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盯着画中那双仿道不尽千言万语的眼睛,“只不过。。。。。。有些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话落之时,那笔毫不犹豫的放回笔架,回头看着绣娘,也看进她眼中的那抹忧心,微微一笑,抬手抹开她蹙在一起的细眉,“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永远陪着你,我不会食言的。”
绣娘闻言轻轻一笑,笑开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忧心轻愁便全褪去,依旧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依然是柔情如水的清澈明眸。
诸葛恪看着她的笑,也浅浅的回以一笑,转首回眸,抬手拿起宝剑,轻轻抚过剑鞘上的雕纹,抚过残留着至今未曾拭去的血迹。。。。。。眸光从画上移至剑身上,从剑身上移至画上,又从画上移向窗外,然后散落得很远,散得漫无边际,远的即算就在身边也无法窥知他所思所想!
突然,张约引一位皂衣男子走进室内,拱手禀道:“孙统领派管家孙福特拜大人。”
“太傅大人,我家主人在府内设下酒宴,叫小的前来请大人过去一叙。”孙福恭恭敬敬的行一礼道。
“我正有事要与你家主人相商,如此甚好,劳你先行回去告与你家主人,我稍后便到。”诸葛恪脸上挂着一丝独有的温和无害的浅笑。
孙福含笑退下。
张约见他走远,忙上前劝阻,“孙峻阴险狡诈,无端宴请您过府一叙,恐怕是别有用心,大人还是不去为好。”
诸葛恪倏地笑了,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翳,“我料他没这么大的能耐,即便他真的存有歹心,我也不会把这等伎俩瞧在眼里。”
“张约,你随大人一同前去。”绣娘隐隐觉得不安,幽幽道。
诸葛恪的眼中如碎冰移动,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绣娘扶住门,望着他们一行人离了府,倏感心身俱浸入了冰窖,唯有鼻子酸楚,泪水夺眶而出,嗫嚅道:“你一定。。。。。。要回来。。。。。。”
诸葛恪轻车简从,直驱孙峻府邸,随身只带了张约等四名侍从,张约还是大不放心,几乎把太傅府里的亲兵全数带来,化装成老百姓,散在孙峻府邸周围。
此刻,诸葛恪兴致极好,手拿折扇,身穿宝石蓝长袍,显得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一干人在园中走走停停。
诸葛恪不住地指手画脚,说这边假山砌得好,那边亭子造得没章法,张约几个人心里却捏着一把汗,来到春晖堂对面水榭旁,台上的舞姬演得正热闹,抬眼看对岸时,几个侍候的丫鬟远远侍立在堂外东廊下,只孙峻一人,穿着驼色锦袍,头戴宝冠,足蹬皂靴,翘着二郎腿半倚竹椅看得入神,竟似没有看见诸葛恪一行,张约欲招呼时,诸葛恪一扯袖子止住了他,绕过池子迳向孙峻走去。
“孙统领好雅兴,有你这样的主人,紫陌也算枉死了。”
极其轻淡的话语却在最后的几字上重重咬音,面上依是云淡风轻的和气,眸光随随意意的,轻飘飘的扫向对方,落下时却是重逾千斤!
“。。。。。。”孙峻默然不语,两人隔着三尺之距静立。
远处有动听的声乐,但这里却是窒息一般的沉静,清风拂过,吹起落花,扬起衣袂,却拂不动两人紧紧对峙的视线。
“先皇总说你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看来果真如此,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了。”
良久后,孙峻忽然笑了,单手托盘,一手拂过眉梢的发丝,眼眸似睁似闭,那一刹,风华迸射,脸上仍挂着亲切的笑容,“这是采摘的白梅,泡了一壶‘冷香’,太傅大人不妨饮一杯净齿罢。”
“不必,”诸葛恪侧首看向廊外,一枝夹竹桃斜斜伸出,倚在长廊栏杆上,抬手轻触花枝,幽幽道:“想当年太子孙和无故丢了性命,全因你永无休止的欲望,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如今,你心里又感到不安了?想置我于死地,对吗?”
孙峻举杯自饮,笑得温雅,“太傅多虑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难道太傅还在为孙和之死而耿耿于怀?你可能忘了,那是先皇的旨意,我也爱莫能助。”
“你!”诸葛恪闻言变色,看着眼前之人,笑得一脸的温和,可一双眼睛却藏着蛇的阴冷,狐的狡诈!这个人。。。。。。诸葛恪冷下了脸,紧紧的盯住了眼前的人。
“今日你是再难出得了府,因为这也是皇上的意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可莫要怨我!”孙峻一字一字重重落地,手中托盘猛地摔至地上,立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众持刀侍卫。
刹那间,从池中冲出一黑衣人,猝然转首,眼光如出鞘的剑,冷,利而迅刺诸葛恪。
诸葛恪被那目光刺得一顿,刚要开口,却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看着他指间环绕着一缕线一般的红气,而那一枝浓艳的夹竹桃竟瞬间枯萎!
“你。。。。。。你是。。。。。。”诸葛恪浑身已麻木,毒气已不知不觉渗入体内。
“太傅为何这般惊恐?”黑衣人扯下面纱,温柔的开口,温柔的浅笑,目光瞟过诸葛恪惊得发白的脸色,眸中冷锋更利,手腕一挥,指间的那一缕红线,便游动起来,仿如蛇信一般缓缓向着他游去,而诸葛恪却是手足冰凉的呆立着,眼睁睁的看着那红线一寸一寸的接近,无法移动半步。
“你是紫雲庄的人。。。。。。”话才吐出一半,颈间便是一紧,一口气换不过来,刹那便失了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九十七节
一缕红线正一圈一圈的绕着脖颈,一圈一圈的慢慢收拢,伸手往颈间抓去,却什么也未抓住。
那红线圈却是越来越紧,一张脸慢慢的变红,又从红变白,从白变青,从青变紫!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根本无法出声,咽喉似被什么铁钳般扼住,胸腔里一阵疼痛,脑子里嗡嗡的作响,四肢渐渐发软,周围一切变得模糊,眼前一圈圈的光晕闪烁,渐渐散去,最后化为一片黑暗。。。。。。
那一刻,仿佛听到死亡之门打开的声音,刮起一阵凄冷阴森的寒风,身往无垠的黑暗深渊沉入。。。。。。
“既识得紫雲庄,就该猜到我为何来此!”声音如线,既细又轻,却是字字清晰入耳,有如冰剑刺骨,“你数次派杀手去取我们母子的性命,即便此刻将你打入阿鼻地狱,也是你罪有应得!”
“快杀了他,多费唇舌亦无意!”孙峻一阵清叱。
而张约早已死在文鸯的双鞭之下,诸葛恪轻阖双目,发出游丝般的声音,“孙韶华,没想到今日竟命丧在你手中,我确实愧对你们母子,但。。。。。。”
话未讲完,孙峻便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狞笑道:“紫陌,你在地下不会孤独了,你最爱的人已去陪你了!”
颈上忽然一松,“呼!”终于又可以呼吸!周身的感觉慢慢回来,眼前景物渐渐清晰,长廊依旧古雅,夹竹桃依旧香艳,便是眼前的人也依是微笑如风,恍惚间倒在地上,看着花飞花落,笑出了泪花,“父亲,孩儿真是愚钝,落个今日之下场,才明白当年您的担忧,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您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命中朱紫贵未必是幸事,反不如林中人活得潇洒。。。。。。”
目光游移,再望孙韶华,眸子洁净,长发及腰,一根发带松松系着,风过去,衣袂飞扬,飘逸出尘,可那一刻,他却觉得万分悲凉,那种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诸葛恪浅浅笑着,血漫延开来,宝石蓝袍子渐渐变成了黑色湿衣,随风飘落的花瓣覆在了他的身上,也掩埋了他最后的一丝哀愁。
“你下手太急了,至少应该等他把话讲完。”孙韶华略有怨气,拭去额前的水珠,侧过身去。
孙峻一面吩咐将诸葛恪的尸首抬到太傅府去,一面又笑问:“莫非你后悔杀了他?”
孙韶华研探的看着他,眉头开始习惯性的笼起,“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亲口答应过的事!”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大可放心,咱们也算是宗亲,日后还要仰仗您提携呢!”孙峻与孙韶华并行而去,走过长廊,穿过庭院,淹没于深深花海中。
离魂游魄飘荡回那个最为熟悉的温暖的家中,透过窗子,只望见一位泪流满面的美妇,一身白衣,呆坐于镜前,不言不语。
诸葛恪闭目,一颗空荡酸痛的心,瞬时被碾碎了。
一缕箫声隐隐传来,令窗外的人一震,他双眸猛然睁大,墨黑如静海的眼眸刹时风起云涌,目光灼灼的看着夜空,似穿越那茫茫黑夜望到琴箫声的另一头。
“这是。。。。。。离恨曲?!”声音微微发颤的轻轻溢出,仆婢们从他身旁走过,浑然看不到他的存在。
是了,诸葛恪已经不在人世了,再聆听到离恨曲,他心头五味杂陈,在这深夜发觉吹箫的玉人儿,可伤心欲绝?
“夫君。。。。。。你听见了吗?”那一语似从心底的最深处吐出,叹息一般悠长绵远,余音缭绕,如丝如蔓,在暖阁中飘荡一圈,和着夜风溢出窗外,悠悠的飘向远方。
那一刻,忽然明白了,这世间能让她至此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那张俊雅无双的脸上,此刻迷茫,忧伤,欣喜,无奈。。。。。。一一显现!
这样的她,何曾见过!这一刻,酸楚与快乐同结于心,半为自己半为他!
“你吹得是什么曲子啊?”
“离恨曲,以前兄。。。。。。兄长每年的今天都吹给我听。”
“以前?他现在不吹了?”
“他。。。。。。不在了。”
“呃?这首曲子我也曾吹过,只是曲子太过哀愁,恐非祥音。”
“。。。。。。”
窗前矗立的人,室内静坐的人,脑中忽然都响起了那样的对话,眼前都浮起记忆最初的画面。。。。。。
那个少将初遇的寒夜,蜿蜒小径上,数点星光下,那个俊雅沉静的少年,那个清俊善良的少女,那一夜他们生死与共,那一夜他们重拾了遗失多年的快乐。。。。。。
箫声止,泪流尽,幽幽夜幕下重归于寂,窗边的人依然痴立,镜前的人茫然失神。
为什么吹奏此曲的两个男人都会相继离开?她不明白,或许她的一生注定得不到伴侣!
绣娘颓然伏于案上,埋首于臂弯,深深的藏起,却无法藏按住心底涌出的深沉悲哀!
诸葛恪走近她,却无法再安慰眼前泪人儿,他终究没有兑现承诺,他无法再陪她一起老去,现在他一个人孤独的远去,留下这个苦命的女子,她又该怎样熬下去?
时间已容不得这个游魂思虑再三,即便是那些刻骨的回忆,今夜过后,他也不再拥有,只能埋葬或。。。。。。遗忘!
同样的夜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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