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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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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西苑。
陶氏默默地望着挂在窗前的母子连心图,半自语似的对着站立在屏风前的孙婆婆,“这是从前的一位画师为我们娘俩画的,当时宇文在我怀里,好不老实,弄得那位画师束手无策。。。。。。”
孙婆婆抬眸凝视那幅画,画中的妇人一身田园打扮,悠闲而不失高雅,怀中的孩子正在熟睡,手紧紧握着妇人的衣襟,背景是一片盛开的紫薇花,那是一位与天下所有普通妈妈有着同样表情的温柔的母亲;那是一位怀抱着新生儿,沉浸在欣喜与无限爱意中的雍容华贵的美妇;那是一位有着比身后盛开的紫薇花更为优美和令人感动笑容的幸福的母亲。
“夫人,您美妙而高贵的姿态,唤起了我曾是崔家小姐乳母时温暖而疏远的记忆,我甚至确切地记起小姐也曾经这样安逸地躺在我怀里,体味安全和绵延的爱意,我想这就是公子当时微笑的全部内涵,唯一不同的是,我家小姐已埋入黄土,周遭皆是枯黄的杂草,以及在冷风中瑟瑟抖动的几朵坚强绽放的风信子,然而比起这些,母爱是永恒的,就像始终顽强地占据您嘴角的只属于伟大母亲的笑靥。”
孙婆婆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她真挚沉重的表述,随着雨声在空寂的庭院中飘荡。
陶氏沉吟良久,幽幽道:“我也曾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其实我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或许对他来说,我根本不是个好母亲。”她临窗而泣,黯然落泪。
孙婆婆的苍老面颊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喃喃说道:“夫人懂得宽恕别人,为何单单不能宽恕自己的过错?若无法宽恕,那只能选择忘记过去的一切。。。。。。”她渐渐走远,声音却缭绕心间。
忽然,一穿着月白长衣的男子,走进陶氏的视线,只见他失魂落魄,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如同活死人。
陶氏猛地心纠,她瞅男子的目光就像他是陌生人,可他却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
陶氏同情的望住他,低声问:“你。。。。。。你是谁?”
马骏置若罔闻,许久,他才拿出那半块玉佩,声音凄切,“为什么。。。。。。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每日都在盼你回来寻我,一等便是二十年,你不仅是个薄情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背着抛夫弃子罪名的妇人!”
陶氏闻言,眼中涌出了泪,颤声道:“你是小光。。。。。。你真的是我的小光?”
马骏不再看她,身子像病人一样不断地颤抖,神情麻木如死灰,一字一句寒彻心扉,“一个人一生能遇到很多次幸福,但只能对其中一桩幸福作出承诺,你明明已嫁为人妇,父亲又不曾亏欠你半分,你竟狠心如此,害死父亲,抛弃年仅五岁的我,只为了能嫁给将军,享受荣华富贵,我一直为拥有您这样一位母亲而感到无比的自豪,然而是我错了,在您抛弃我的那一刻,您就不再是我的母亲。”
一声清脆的玉碎响,令她心肝俱裂,她一步步走近,哽噎道:“在你眼中,我当真不堪至此?是的,我是个软弱的女人,为了救治你的父亲,我背井离乡,为了恳求所谓的神医为你父亲治病,我长跪他门前,但当你的父亲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我当时多么痛恨我自己,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可是我不能,因为我还有你,你当时还那么小。。。。。。”
马骏听了,凤目一瞪,把满碗的玉棋子摔了一地,摇首苦笑,“说什么为了我,你心中何曾有我?若真的为了我,你就不会再嫁入将军府,若你真的心里有我,就不该让我苦等二十年。”
陶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哑声道:“可我是爱你的,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她没说下去,因为眼前人的冷漠,让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的痛苦一分不少的也加载在她孩子身上。
马骏甩开她的手,不屑冷嗤,“既然你贪恋荣华富贵,我自然也不会破坏你现在的生活,就当你没有见过我,我也不是你的儿子,更不想有你这样的母亲!”
陶氏听言,顿感天旋地转,几乎站不住。
窗外的雨骤然变紧,敲打在庭中杜鹃花瓣上,好似从胭脂面滑落下来的泪痕,令人肝肠寸断。
当马骏在雨中望见伞下的宇文神情忧郁,止步不前,他们二人相隔雨帘,彼此都想跨前一步,窥探对方的内心,只可惜他们都没有那份勇气。
宇文晶亮双眸,映出他的疲惫与落寞,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马骏侧过脸,眼眶渐渐发热,“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当眼前掠过他临去时的眼神,胸口紧窒,宇文骤然别过脸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倏然琵琶声响起,马骏微阖双目,留下的泪很快被雨水掩盖,无声的离去。
宇文径直来到门前,却见陶氏低首轻弹怀中琵琶,默默流泪。
他身子战栗,简直是在压抑地抽泣,他一想到将来传出可怕的流言,或许会说母亲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
他心里难过,不明白母子之间为何生疏至此,他不知应该如何安慰母亲,只能拿出野王笛,吹上一曲,等到他吹完,陶氏的泪也干了。
陶氏眄向他,“宇文,你也讨厌我吗?”
“母亲。。。。。。”宇文思忖着,脸上浮现出某种苍凉的笑,“如果您打算接他进府来住,我不会反对。”
陶氏叹息一声,道:“他已不认我,在他心中,我是一个坏女人。”
宇文凝眸,略显困惑,许久才说出话来,“母亲,你嫁与父亲,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
“你的父亲是个优秀的男人,他不光救了我的命,还带给了我希望,我爱他,也爱你,因为你们都是我心里最爱的人。”陶氏清澈的眸子中泛着水光。
宇文咬破了舌尖,垂首低语,“父亲没有守住承诺,他让你们母子相隔两地,这二十年的母子情分,怎么还能够找得回?你应该恨他,他对您的爱是自私的。。。。。。”话罢,他站起身,黯然离去。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风雨暴作,张辽从梦中惊醒,忐忑不安,犹豫几次,终于披起衣服,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不必等我。”
陶氏知道他是去祭拜那个女人,但故意不问。
那一夜,她的夫君跳下了宫墙,水流卷着他而去。
她知道,他对崔夫人的死,一直难以释怀。
而她再一次失去了丈夫,也许就是天意。
在悠扬的笛声中醒来,满脸是泪。
庭外,清芬竞放,千红万紫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一十节
酉时前,天仍旧漆黑,司马昭醒来,看看身畔,月色的微光照在馨儿的肩头上,头侧向他这边,呼吸平稳,睡颜安详。
司马昭将她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小小翼翼地挪开,又将被褥盖在她的肩头,慢慢坐起身来。
“昭哥哥。。。。。。”
他刚穿好衣服,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轻唤,回头,却见馨儿醒来了,正支着身体坐起来。
“嗯。”司马昭应了声,走过去,在榻沿上坐下。
馨儿看着他,问:“现在就走?”
司马昭颔首,道:“酉时将至。”
馨儿望向窗台上的天色,“我送你。”说着便要起身穿衣,却被司马昭按住双肩。
他低声道:“仲容他们已在府外等候,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府里的事都交由公闾打理,你不需费心。”说着,他笑笑,俯首在馨儿唇畔一吻,声音在胸腔中振响,“你安心等我归来便是。”
馨儿注视着他的脸,一瞬不移。
昏暗中,依稀可觉他目光温柔,他的手指轻轻捋捋馨儿的头发。片刻他站起身来,房门“吱”地开启,未几,无声地阖上。
日头出来,洛阳城的市集中又值圩日,人潮拥在大路上,接踵摩肩,一辆漆车行在街上,绕过人群拥挤的去处,往城外奔去。
“夫人可是去看马骏?”车上,竹影蹙眉低问,“自去了趟张府,他便好几日不见踪影,说也奇怪,难道他会不辞而别?”说着,她的目光在馨儿的腹部徘徊,语带担忧,“夫人身子不便,其实也不必亲自去,随便叫个小厮找马骏回来就是。”
馨儿望着车帏,没有答话。两日来,她一直没有睡好,眼圈下反显淡淡的黯色,看着随车晃动的细竹帘。
那日马骏灰暗的眸内闪过的落寞,仍回荡在心间。
“只是马骏为何去慧隐寺,好端端的一个男子去寺庙干什么?”竹影忽然自顾地嘀咕道,看向馨儿,“夫人,马骏可有心事?”
馨儿淡淡地笑了笑,摇头,“我也不知。”
到了慧隐寺,馨儿和竹影下车,却见这里忽然来了许多村人。
“也会有人来慧隐寺祷祝?”竹影含着笑道,与馨儿一道入内。
馨儿随着人群走到殿内,四下张望。
忽然,一群人急急地奔过来,神色迫切,馨儿望去,只见他们中间抬着一人,浑身血污,似是一名难产的妇人,当前一人满面涕泪,哭丧道:“庙祝救我妇人!”
周围村人见污秽,怕沾染不吉,纷纷掩目避开。
寺内一时乱起,竹影见这般状况,忙叫馨儿赶紧过来,不料,人群拥挤,她被推着出了殿门。。。。。。
眼睁睁地看着馨儿被人群隔开,竹影心中着急,又是踮脚又是张望,却总不见馨儿出来,待人少了些,她跑入殿中再看,四周空荡荡的,却哪里还有馨儿的踪影。
当日,洛阳城中纷纷扰扰,先是白日里,贾充出动府兵,将慧隐寺周遭搜了个遍,据说是不见了哪家的贵人。
到了夜里,一件大事轰动全城,城西一处招待诸侯藩王的别宫起了大火,烧了整夜,火灭后,官兵在废墟中发现十几具焦炭般的尸体,来朝贺的羌王之族弟,平南王允熙一行人下落不明。
四周黑洞洞的,呼吸间满是奇异的浓香,憋闷无比。
馨儿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头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处何处,她动了动,发觉双手被捆着,嗓子干得冒火,嘴上却紧紧的,似乎被绑了布,身下摇摇晃晃,充耳皆是马车奔走的声音,颠簸不已,硌得骨头发痛,意识渐渐回来,她想起那是在慧隐寺里,众人为躲避那前来求治的产妇,一时拥挤她避开人群退到边上,忽然,脑后被什么一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馨儿朝旁边看看,只觉仍无法看清楚,浓郁的香气袭来,温温腻腻,她稍稍细嗅,辨出些些迷志安神之物的味道,心中升起一阵惊疑,谁人做下这等事?目的为何?思想刚起,脑海中,阵阵混沌又绵绵涌来,她再次陷入迷蒙之中。。。。。。
黄昏的日照下,丹水的河面光芒耀眼,魏蔷望着远处,心中安定下来,车马避开大道,奔驰了整整两日,终是如愿以偿,他面上露出笑意,加鞭催马,命众人加紧往前。
日头很快沉入了西边的山峦之后,岸边,一只大舟泊着,火把光明亮。
“你们要把本王带去何处?”允熙下车,双手被捆,由几名随从看守着,他看着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货舟,面露不满。
“快!”魏蔷正催促众人搬运行李,听到允熙这话,回头道:“看来要委屈王爷一下了,此行多有盘查,这舟虽陋,却最易躲过,只消出了丹水入运河,可一路到樊城,到时我自会放了你。”
允熙瞥瞥他,心中仍是不喜,皱眉道:“你当真会放了我?”
“请王爷放宽心,小人并非存歹心。”魏蔷道。
允熙见他还懂得些礼数,对自己也算客气,便也不再多说,先上了舟。
魏蔷正要跟过去,看到两人抬着一口大木箱摇摇晃晃地上舟,急忙走过去,大声道:“抬稳了!”
允熙看着那边,微微皱眉。
自那日深夜,他在别宫被这些黑衣人掳走,魏蔷就一直带着这木箱,他不知里面是何物件,魏蔷却十分在意,每每叮嘱下人们轻抬轻放。
“主人。”这时,有人喊了一声,魏蔷望去,见是魏全,他走过来,向魏蔷一礼,“登舟已齐备。”
魏蔷看看允熙那边,唇边一弯,道:“走。”说罢,转身往舟上而去。
内舱中,魏蔷看着从人小心地将木箱放下,随即把他们全赶出去,门阖上,再无一点声音。
魏蔷站在木箱前,盯着箱口,片刻,他突然想起里面的人已经闷了两日,心中一紧,赶忙将木箱打开。
浓浓的香料味道扑鼻而来,瞬间溢满室中,魏蔷将面上铺满香料的木板拿掉,一名女子的面容随即暴露在眼前,日夜在心头徘徊不去的面容终于呈现在面前。
魏蔷心潮起伏,忙将烛台端来,仔细地看着女子,只见她双目阖着,蛾眉长长,在烛光下,愈显得肌肤如玉,想起眼前女子的父亲,便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的心骤然蒙上寒意。
他神情复杂地盯住女子,片刻,不禁朝那面庞伸出手来,手还未触到,她忽然睁开眼来。
魏蔷停住手,冷笑道:“你醒了?”
似不适突然而来的强光,女子蹙紧眉头,双眸眯起,目光却仍旧凌厉,盯着魏蔷。
魏蔷看看手中的烛台,忙放到一旁,光照暗了些,女子双目似舒服少许。
“唐突了,司马少夫人。”魏蔷心思已定,佯笑地向她一揖。
馨儿冷冷地看着他,此人是谁,竟如此胆大妄为,将自己绑架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一十一节
心中愈发厌恶,念头百转,馨儿面上却更加镇定,一声不吭。
魏蔷看看她嘴上的布条和身上的绳子,心中生出些怜悯,笑笑:“待我为夫人开解。”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她身后的绳结割断。
片刻,目光却扫过她鬓间夹杂着一根稻草。魏蔷便欲伸手替她拂去。
忽然,面前被用力推了一把,魏蔷猝不及防,“嗵”地一下,向后坐倒在地上,馨儿迅速地起来丢开绳子,抓起不远处的烛台,防备地对着他。
烛火“噼啪”地舞动着,馨儿扯下嘴上的布条,喘着气,却一动不动,面容紧张而阴沉,魏蔷面带惊异。
少顷,却缓缓敛起,他忽而冷笑一声,从地上起来,掸掸袍上的灰尘。
“夫人以为,那区区烛台吓得了我?”魏蔷瞥着馨儿,慢条斯理道。
馨儿紧绷着脸,只将烛台对着他,声音出来,沙哑而颤抖,“我与你素未相识,为何害我?”
“素未相识?那么我的妹妹阿茹又是怎么走失的?想必在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怨恨,淡淡水雾在他漆黑的眼睛里氤氲开来。
馨儿倏然睁大杏目,讶然,“你是阿茹的哥哥,魏蔷?”
他冷笑:“你总算记起了我,想当年丞相设计害死了我的父亲,他何其无辜?而你的母亲又假装仁慈接阿茹入丞相府,可才短短几年的光景,阿茹便在成都没了踪迹,你告诉我,是谁害得她?”
馨儿心中揪紧,仿佛清晰看见了那纷乱的一幕,看见在人群中茫然四顾的无助少女,在荒野中发出凄厉哭喊的孤独少年。。。。。。
魏蔷依然仰着头,似已僵化为石,他狠狠攥紧馨儿的手,手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我所爱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化成灰烬,从此没有国,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我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哪里也回不去,黄皓,他是一个内侍,却深受刘后主的宠信,有他在,蜀国早晚会亡,而我就要看着诸葛瞻走上断头台。”
他眼中闪动妖异的癫狂,“诸葛丞相一生为兴复汉室鞠躬尽瘁,至死仍不忘先主的嘱咐,我笑他永远也不会料想到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里,叛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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