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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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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儿婉拒,“不必,扰了师父清修,我们就走,告辞。”
  祈佑几步上前,抢来茶锺,啜了一口,摇摇头,“这可是旧年的雨水沏的,只是味道苦了些。”说着搁置到案上,甩袖走开。
  望着他们渐渐离去,洛煦一声叹息,卷起幔帘,看见桐雨仍旧无声地跪在蒲团上,散乱的乌发,微微颤抖着,如秋风下的落红,惹人心疼。
  洛煦捡起榻边的白狐大氅,轻轻覆其身上,劝道:“好了,你的哥哥身在雍州,洛阳城的变故,也不会牵连到他身上,你不要多想了,还是快些回府吧,不然我这木棉庵也难以清净了。”
  桐雨微阖双目,倚着墙壁,只觉得天昏地转,喃喃自语:“哥哥……他……他怎能幸免,洛煦……你不知司马昭,更不了解我的丈夫。”
  猛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桐雨忍不住歪倒在地,霍现一滩血水,染湿桐雨雪白的衣裙,也映红了落在地下的绢帕。
  刚走进禅堂的小尼姑登时满脸惊愕,洛煦暗自窃喜,脸上露出狰狞的诡笑,顷刻间抹去,淡淡说道:“去请大夫来,顺便通知钟会府上的人,钟夫人病倒在咱们庵里,总是不好看的。”
  那小尼姑怔了怔,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当钟会与霜雪赶到木棉庵,桐雨已平躺在榻上,一个老郎中正为她把脉,洛煦满面愧疚,双手合掌,颔首低声道:“这位女施主昏倒在庵门前,方才有人来庵内寻人,想必正是你们要找的人,贫尼便扶她进来。”
  钟会哪里有闲心听洛煦讲什么缘由,只是凝眉问道:“大夫,我家夫人的病情如何?”
  老郎中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可惜了,真是可惜,尊夫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公子怎么毫不知情,如今孩子没了,公子还能怨得了谁?眼下还是将夫人的身子调养好,我看你们还年轻,日后还会有的。”
  桐雨泪眼模糊,她的双手一直在发抖,钟会忙俯身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桐雨,不碍事的,我们以后会再有孩子的,这次只是个意外,你不需要难过,你也知道,我一向都不喜欢孩子……”
  禅堂很是昏暗,似乎看不到光亮,空气里透着压抑,令桐雨一时喘不过气来,更听不清钟会那许多所谓宽慰的话,只觉得后背丝丝冒着寒意,仿佛屋内总有个人在窥视着她,如魑魅魍魉藏于某处。
  她不敢再睁开双目,唯有紧紧抓住钟会的手。
  或许经受丧子之痛的她,心力交瘁,浑浑噩噩回了府,对钟会也无半句话,只是静静地躺在榻上,一面流泪,一面抚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与她杳无音讯的兄长一样,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与悔恨。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黑夜,不仅仅是洛阳城,同样这场漩涡也波及到了雍州,馨儿一直寻不到的浩鹰,正是领命去了那里,而司马昭交付他的任务,恰恰是取了夏侯霸的首级。
  一片肃杀的大寨中,只有点点星光,巡守的雍州将士早已困倦地倚在营门口。
  而夏侯霸却异常的不安,在帐内伏案阅览着一张图纸,他在等从洛阳来的信使,那是曹爽每月必会派人来传递的消息,而现在已到年末,来自洛阳的消息还是迟迟收不到。
  他本来生性多疑,早已察觉其中的诡异,甚至是不祥。
  这时,侍卫宏浦掀帐而入,慌慌张张禀道,“主公,据营外一百里处有一队精兵正朝这里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四节

  夏侯霸仿佛闻到了阴谋如野兽般正在悄悄逼近的气息,帐内一片烛光摇曳,偶然有寒风冒失地闯进来,舔噬着此刻的平静,宏浦再也按耐不住心内的焦躁,挑眉怒道:“洛阳城定出事了,与其在雍州坐以待毙,还不如挥师奋起杀入洛阳。”
  此时宏浦拔出利剑,面孔严峻起来,向一只即将出击的野兽,夏侯霸只是对着火苗出神,轻抿一口茶,根本不理会忿然立在一侧的宏浦。
  这时,一心腹小将掀帐入内,拱手禀道:“雍州太守已被撤换,现由司马孚监管,从洛阳调来数千精兵,正屯于城外。”
  “速去告知各营将领,即刻率军南下。”夏侯霸突地站起,面色肃然。
  宏浦惊诧莫名,“南下?去哪儿?”
  夏侯霸沉声道,“汉中。”
  宏浦闻言瞪大双目,惊问:“为何?那不是羊入虎口?”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现在派司马孚镇守雍州,无非是要取我的性命,以绝后患,想来司马父子已独掌兵权,他们手下良将众多,依我之力,难以抵挡他们,况且洛阳城必定戒严防范,如果我们冒然领兵进城,就是真的羊入虎口了。”夏侯霸速速披上墨色战袍,提起大刀,欲走出大帐。
  宏浦微微一怔,猛然想起了身在洛阳的桐雨,慌忙追问,“那小姐怎么办?我们若投奔了姜维,司马昭岂会轻易饶过咱家小姐?”
  夏侯霸停住步子,回眸望住略显忧虑的宏浦,冷笑道:“我料钟会必定能保全小妹,司马昭也绝不会轻易与钟会翻脸,毕竟他们是洛阳兵变的主谋,自乱阵脚可不是司马昭想看到的。”说罢向帐外走去。
  月色惨淡,寒风瑟瑟,夏侯霸引着数千将领望汉中奔去,正如他所担忧的那样,司马昭断不会这么大意,令他逃脱。
  前方大片的篝火点燃,宛如白昼,映出夏侯霸不安的神色。
  却见浩鹰面沉如水,低着头轻轻拍抚着坐下白马,抬眸含笑道:“夏侯将军,在下等候您多时了,敢问您匆忙去往何处啊?”
  宏浦心里一惊,按住佩剑,催马上前,锁眉喝道:“你不过是司马府上的小小仆从,岂可挡住我家主公的去路,还不快闪开?免得无命再回洛阳!”
  浩鹰轻笑摇头,扬鞭浅哂:“夏侯将军,你的属下好生性急,若要在下动手堵了他的口,到那时恐怕会惹将军动怒。”
  夏侯霸凝眉沉吟片刻,眼底划过一丝失望,清叱道:“宏浦,你不是他的对手,还不退下。”
  宏浦气得直咬牙,拨马退至其后。
  望着浩鹰身后的数万铁骑,夏侯霸提起的大刀又缓缓落下,暗想如此与他交战,实难逃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在浩鹰寒如冰霜的面孔背后,隐藏着与司马昭截然不同的心绪。
  夏侯霸忽仰天大恸,捶胸大哭道:“想我夏侯一族世代忠烈,而今我却死于非命,沦为叛党贼子,恐怕日后尸首也将被人鞭挞羞辱,我之不幸,却连累满门耻辱,痛哉!昭伯!哀哉!昭伯!”
  “将军怎知曹爽(字昭伯)已亡,莫不是他早传信与你?”浩鹰抬眸诡笑道。
  夏侯霸翻身下马,跪在浩鹰马前,泣道:“曹族与夏侯一族唇齿相连,岂能不知?想我昔日也与司马昭湖畔宴游,旧日情分仍存,可惜他却全然忘却,对我痛下杀手,我怎会不悲愤?”
  浩鹰佯笑道:“将军欲效仿武王华容道化险一事,故作凄容诓骗与我?可是我比不得关云长,有刘玄德这位好兄长,此时放你容易,回去后我可无法保得住命了。”
  寒风袭来,夹着冷冽的雨雪,鲛绡手帕不经意滑落,夏侯霸伸手去捡,捧于掌心痛哭道:“我可怜的妹妹,哥哥再无法保护你了,你自己一人待在洛阳,可要好生保重。”
  夏侯霸伏地大哭,连宏浦也落下许多泪来,浩鹰一阵心软,不忍拔出飞景剑,更想到身处异乡的馨儿,恰如失去兄长的桐雨,心中的煎熬该如何经受得住?
  于是把马头勒回,吩咐众军四散摆开,这个分明是放夏侯霸的意思,夏侯霸见浩鹰回马,便和宏浦等将领冲过去。
  沈沛当即趋马喝住,转面问道:“浩鹰,若今日放过他们,明日我等皆会丧命,此时断然糊涂不得。”
  浩鹰望见夏侯霸再次下马叩首,顿仰面长叹一声,令两侧弓弩手退下,夏侯霸暗喜,速速上马,引兵望汉中奔去。
  沈沛一脸震惊,欲要领兵去追,奈浩鹰趋马拦住他,沉吟道:“莫要再去追了,他日回见主子,一切责罚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你等。”
  “浩鹰,这又是何苦?你与他无亲无故,怎会心生不忍?为什么自小姐进了司马府,你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不再像你,”沈沛一番嗟叹,撇下浩鹰,独自拨马回洛阳。
  此时天光略显熹微,雨雪依旧飘洒,沾湿了浩鹰的旧年裘袍,他还依稀的记得,这件裘袍是数年前司马府唯一得到过的温情,而这份温情一直留存至今,或许会永存在心底。
  他苦苦一笑,在雨雪中缓缓驶去,不管司马昭怎么处治他,他都甘愿领受。
  然而待他回府禀明这一切之后,司马昭并没有迁怒于他,只是沉默,这种莫名的沉寂,惹得众人惊诧,甚至茫然,唯独子冉面颊浮上一抹恬淡的笑容,悄然走开。
  馨儿不知不觉地站在厅门外,这或许已然解释了什么,司马昭起身走至门口,扶她进厅来,笑问:“门口风大,你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什么这么出神?”
  “浩鹰跪了那么久,你为何不叫他起身?”馨儿的话总是那么直接,甚至有些尖锐,让司马昭无力去争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五节

  司马昭凝视她许久,长长叹息,阖上双目,“罢了,浩鹰你先退下吧。”
  此时,馨儿抬眸望见浩鹰眼底红丝缠连,尽是疲惫,如削的薄唇微动,“谢公子……谢夫人……”
  声音有些艰涩,缓缓起身,面沉如水,在馨儿身畔蓦然走去,连余光都未曾落在她的俏颜上。
  馨儿失神地望着他的背影,自语道:“几日不见,他竟愈发清瘦了。”
  这时,石苞面色阴沉的步入室内,作揖道:“凡是曹爽府上的亲眷都已入狱,只是长乐亭主——”他停顿一下,抬头与司马昭对视一下。
  司马昭淡淡一笑:“她已下嫁给嵇康,不必再牵连到她身上。”石苞微微点头。
  “沈姑娘如今可好?石苞,你可曾去看望过她?”馨儿走近他,柔声问道。
  石苞听她提及到沈菀,心头不禁酸楚,沉声道:“我去了,可她都闭门不见,恐怕是不想再看到我了。”
  馨儿微怔,或许那日在军营遭受的凌辱,让沈菀一时难以释怀,而她那濯濯的秀骨又岂是烟花女子可以领悟的?
  她一直都认为,沈菀终究会脱去乐籍,重拾她的归宿,不论是否与石苞厮守,她总是会回到本来的地方。
  司马昭抚上馨儿的肩头,垂眸细问:“今日我派人送去的安胎药,你可都服下了?”
  馨儿含笑点头,司马昭又从青梅手中接过大红羽纱的鹤氅,小心为她披上,挽着她的手,走出厅。
  两人并肩踏雪来至瑞昱楼,登上楼去,却见祈佑独倚栏杆,擦拭着手中宝剑。
  司马昭眉头一皱,目光森寒,几步上前,冷冷一笑:“你倒有兴致摆弄这流采剑,昔日你曾放言,绝不再拔剑出鞘,怎么如今又反悔了?”
  祈佑低头不语,还剑入鞘,抬首望住馨儿,微笑如常,大步走下楼。
  馨儿疑窦丛生,不知他们彼此之间有何仇恨?只是流采剑倒是从宇文那里略知一二,而浩鹰不正是佩戴着飞景剑,莫非他们……越想思绪越纷乱,索性不去想,至少眼前他们相安无事。
  也许对于桐雨而言,她与兄长只是两地相隔,而苏菱与曹爽这对堂兄妹却是生死别离,此生再无相见,往日骄奢的苏菱面对这般灭门的境地,她竟再也流不出泪来,面如死灰的蹲坐在屋门前,即便丫鬟喜鹊百般劝慰,她都不言语,也扶她不起,给她披上的羽缎斗篷,也被她硬生生丢在一边,仅穿着一藕色丝薄的绸衣,金桂花纹的绣鞋上沾着几片雪花。
  她呆呆地伸手抚摸鞋面,雪触及到手心便瞬间融化。
  这时,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喜鹊打着青绸油伞,踮起脚跟朝前面张望,却是三两个小厮正抬着几株桂树往这里来。
  嵇康也在一旁看着,不时摆手大声喝道:“好生栽种起来,待会儿把府外的那几株也抬进来,栽满整个院子才好!”
  淡淡的桂花香飘过来,喜鹊有些纳闷,这冰天雪地的,哪里弄来的白桂树,公子不是最不喜闻桂香,今个儿是怎么了?
  她摇着头走回屋内,又捧来手炉,塞到苏菱手里,俯身笑道:“主子,你快瞧,院内又栽上桂树了,虽然白桂不比金桂香气浓郁,但也是主子素日里钟爱的。”
  苏菱慢慢抬眸,露出一丝惊诧,嘴唇翕动,仍不言,顷刻又垂下螓首,微红的手指在雪地上画着什么,刺骨的寒气透过薄薄的纱衣,钻进心底,她顿觉的冷,冷得指尖发颤,连画的字都不成字了,即便在心里已经念了千万遍,也画不出。
  失去了曹族的势力,今后她又该靠哪个,难道当真无依无靠了?
  肩头忽然一暖,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替她披上斗篷,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
  刹那间,幽幽桂香充盈了她的整个天地。
  嵇康垂眸看她,目光深湛,眉目间笼罩着淡淡忧郁,眼底一派怜悯。
  一行清泪悄然滑落她的面颊,她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然而眼前这个可望不可即的男人,竟是她执意下嫁的丈夫,几年来她不曾享受到丝毫幸福,反而遭受了无尽的冷落,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她苦笑着,双眸间透着悲愤。
  “对不起……苏菱……是我负了你……”他的声音低柔且忧伤,但却是迄今为止苏菱听到的最为讽刺的道歉,因为这份歉意来得太迟了,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刺心的抚慰,出于可怜这个落魄的曹氏宗女。
  苏菱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扬起头,“你并非真心喜爱桂香,何苦弄得满园皆是,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大可不必如此煞费周章。”
  嵇康愧疚地低下头去,从袖中取出一个金桂香缨,金色流苏随风摇曳,香气袭人。
  苏菱不由得惊问:“那日我赌气丢到池子里了,你怎么又寻到它了?”
  嵇康薄唇微扬,又把香缨塞回袖中,故作神秘道:“我自有办法,改日你再丢出去什么香袋儿、手帕的,我都能给你找回来。”
  苏菱撇过脸去,不愿理会他的油嘴滑舌。
  嵇康见她仍未开怀,当即闪过一个念头,急命喜鹊去屋内取各色绫锦纱罗,叠成旌旗,用彩线系在桂树上,满园里绣带飘飘,花枝招展,仆人们俱得闲远远站在一边争相观看。
  他又拿来一朱红绸带挂于树梢上,暗自语道:“今日虽非四月芒种,然我独为祭饯花神,为我妻驱散阴霾。”
  这一刻,苏菱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即便怨恨犹在,一向孤傲的嵇康能这般温柔似水的凝望着她,不知不觉中也就融化了她心中堆积成的冰山。
  也是这一刻,她慢慢褪去了昔日矜贵华丽的光环。
  苏菱缓缓走至他身前,低声问:“是因为怜惜我,还是因为……”
  还未等她讲完,嵇康早已将她拥入怀中,只听耳畔一阵温柔轻语,“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从此刻起,我便是你的依靠,我已辞了官,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愿意。”
  苏菱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紧紧环臂抱住他,失声痛哭。
  她失去了兄长,却赢得了渴望已久的真情。
  那日,馨儿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嵇康府上,这是自坠崖后,再次见到嵇康,然而望见的是他们夫妻俩相互偎依在一起。
  馨儿伫立良久,露出一丝淡泊笑意,悄然离去。
  其实从始至终,她都不厌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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