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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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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便是被司马昭放出的祈佑。
  馨儿一刻不停地盯着他,深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握在手中的玉杯停在空中,一动不动,心情复杂的望着他,好想他抬眸看自己一眼。
  祈佑错愕的扫了她一眼,神情苦涩,夹杂着一丝忿恨,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什么都没说,眼中一道冷光闪过,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这里是你想留便留,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未免太随意了!”司马师剑眉怒挑,断然喝道,惊了满座宾客。
  馨儿刚要起身为他开脱,却被身旁的司马昭猛地拽住,她心下一沉,如坐针毡,却动弹不得。
  司马懿的神情丝毫没有波动,抿了一口酒,轻轻放下酒杯,神态安逸的转向司马师,微微一笑,“为这点小事,你就沉不住气,倘若他日为父去了,你可如何代父辅佐皇上?”
  司马师霍然单膝跪地,眉间皱起川字,口中道:“父亲何出此言?孩儿才疏学浅,还需父亲每日教诲,父亲身体康健,何故说此不吉利的话?”
  司马懿捋须,哈哈一笑,扬眉注视着祈佑,目光如寒冰。
  但是祈佑并不在意,那种平静,是一种接近奢华的高雅,宛如和田美玉,只可偶遇,不可强求,好像生死对他而言,却是一种求之不得的快感。
  “果真有些见识,只可惜——”司马懿轻轻一叹,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
  祈佑依旧温和淡定,衣衫如雪的他微笑道:“丞相谬赞了,在下先行告退。”
  门外侍卫皆不敢拦阻,任他如清风般消失无影。
  突然,乳母怀中的炎儿开始啼哭,席间众人不由得一愣。
  馨儿慌忙回过神来,抱起炎儿,安抚了好一阵子,啼哭声仍不止,反而哭闹得更厉害。
  司马昭看得干着急,也想不出法子。
  这时,山涛缓步走近,躬身拿出一块未经雕琢的青玉,在炎儿眼前晃了晃,炎儿不禁咯咯笑起来,伸手要抓。
  司马昭顿时笑指山涛,“山先生,我看你与炎儿有些缘分,不如就做炎儿的师傅,日后我也省了心。”
  “我乃贫贱村人,如何担当得起,还是另选他人吧。”山涛连连摇头,委实不肯。
  司马懿浅浅一笑,“听闻山涛博学多识,更善于书法,不如就请你给我孙儿题个字吧。”说罢仆人已磨墨至此,只等他来动笔。
  山涛看见砚台上墨正浓,不觉动了挥洒之兴,拈来一笔,蘸了浓墨,向纸上一挥,早写就了“安世”二字。
  司马昭俯身看了看,脱口道:“安世,此二字笔势非凡,果然是书名大盛,只是此二字作何解释?”
  “安世,乃济世安人也,若日后小世子能济世安人,还一个风调雨顺,盗息民安,修文偃武的太平盛世,也不枉老朽今日斗胆题字。”
  司马懿听了,默默点头,席上又恢复了平静。
  馨儿抱着炎儿先行离开,待回到自己的屋内,哄睡了炎儿,便独自走至门口。
  银光洒在一片桐林竹枝,别有一分雅意深致。
  更漏声声,已经是夜凉人静,月上中天,分明是如此良宵,却寒如三冬。
  林间闪过一身影,徐徐朝她走来,愈发的清晰,皎洁的月光下,衬得他的面容十分苍白,他狭长的眼角微微发红,似乎哭过,但看不到泪痕。
  “祈佑?”馨儿惊愕抬眸,她以为祈佑早已离府了,但眼前人触手可及,此刻是该惊喜,还是不安。
  依旧神情清雅,恍若当年柏泛堂内读《春秋》的少年。祈佑微微一笑,上前给她搭上一件风氅,四目凝对,一片死寂。
  “本想方才走的,但还是与你当面别一别的好。”他的面容冷寂,眼中再看不出喜怒,馨儿呆立良久,却不知该说什么,所有的话都僵在了唇边。
  祈佑微微眯起眼睛,迎风一叹,“若还回得去,我情愿那一日没有遇到你,如今也不会陷入两难,也许是前世欠你太多,今生才会肝肠寸断。”
  馨儿眼角湿润,泪光模糊了眼前,“你与关哥哥一样,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如今关哥哥不在了,只剩下你……我要你活着,哪怕那是痛苦的,司马昭是我的丈夫,不管你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我都会拼力阻止,即便要搭上我的性命,他活,我便活,他死,我就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二十二节

  “原来,你爱他如此之深。”他漠然开口,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转眼间敛去了喜怒,将一切情绪都藏入看不见的面具之下,语意却透出深浓的凉,“时辰不早,你歇息吧。”
  看着他抬步走远,挺拔身影渐渐模糊,显得冷漠惨淡。
  馨儿开始恨自己,方才之言句句戳进他的心间,听似哀伤的劝说,实则拿自己的性命威逼祈佑放弃复仇。
  然而祈佑没有发怒,连个憎恨的眼神都不曾留下,因为他不愿意看到馨儿伤心。
  即使他的心已千疮百孔,也不希望与她为敌。
  远处站立的浩鹰笑容倦淡,转身消失在夜幕。
  月色沁凉,映在馨儿停滞的眸子里,她摇头苦笑着,泪水纷落,一步步走上玉阶。
  绿珠蓦然伸手去扶,难掩怜惜之色,“夫人,夜凉了,进屋吧。”
  馨儿立在廊下,仰首见清风过处,竹叶摇曳,久久不止。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辛酸孤独将她湮没,只觉周身力气消失,脚下虚软,再不能支撑。
  绿珠一言不发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揽紧,眉宇间俱是深深疼惜。
  父亲与母亲皆撒手人寰,关兴也不在了,与姜维终是错过……如今除了哥哥,也只剩下祈佑一个故人,可是他渐渐成了陌路。在往后漫长崎岖的日子里,终究只有他,看似宿敌的他,偏偏他是自己的丈夫。
  泪水终于汹涌决堤,馨儿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陡然觉得他双手冷硬,毫无温度。
  馨儿猛地抬起头,竟是司马昭。
  他微微皱起眉头,叹道:“像你这般流泪,何时才能流尽?”
  馨儿戚然不答,埋进他的怀里,怨艾道:“全部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突然深深地感觉到,这份割舍不掉的爱,恰如流淌不尽的泪水,根本看不到岸。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只听门外有小厮通禀,“公子,张府里的人下来了帖子,今日是张大人母亲的大寿,老爷叫公子速去拜寿。”
  司马昭翻身起来,披上袍子,抬脚便走。
  馨儿微睁红肿的杏目,招手唤道:“难不成你要空手去拜寿,给宇文母亲的寿礼我早就备下了。”说着手指案边,原来是几个精致的礼盒。
  司马昭淡淡一笑,“你倒有心,看似粗枝大叶,实则是个玲珑透心人呐。”
  他提上礼盒,吩咐小厮备马,直奔张府。
  行到中途,他反复思忖,还是不去为好,寿宴之上难免会提及夺妻之事,那时岂不弄得彼此都挂不住脸。于是轻咳一声,吩咐道:“你们去把寿礼送至张府,就说我偶感风寒,不便过府。”几个小厮领命自去了。
  司马昭独自骑马来至钟府,门吏知道司马昭是常客,也不禀告钟会,直接引他至后院钟会的洒雪堂,安排了他坐吃茶,说道:“大人宽坐,容奴才禀告我家公子。”
  呆坐了一会儿,他漫步踱出堂外,这洒雪堂坐落在花厅之东,临水背风,一道回廊桥曲曲折折地架在池塘中,直通对岸水榭。
  其实正值八月,桂香四溢,站在树下观水,说不出的清净轩朗。
  他正在思量之时,忽然听得林荫深处燕语呢喃,听声音像是两个小丫头在说话。
  一个说:“你知道么?昨儿个银屏姐姐哭了一夜,今个早起眼眶子红红的,和她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很没有精神。”
  另一个说:“犯了错呗,被公子数落了一番,还罚了跪……我告诉你,昨儿深夜公子还在书房会客呢,神神秘秘的,银屏那会子去送茶,岂不是没事找事嘛?”
  听到这里,司马昭不禁怔了,背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大白日的发什么呆?”
  司马昭回头一看,正是钟会。
  而树丛里的小丫头早一溜烟跑了。
  “你倒醒得早,这都快晌午了,你才出来见我,可叫我好等啊!”一边随钟会进了洒雪堂。
  钟会皱了一下眉,抬眸问:“宇文的母亲过寿,你怎么不去?”
  司马昭唇角略一勾起,“你不是也没去吗?”
  钟会狡黠地一笑道:“他并没有请我,难道我还去自讨没趣?”
  洒雪堂内真如其名,香气里透着些许阴冷。
  司马昭信手端来一杯茶,却瞥见银屏捧着一盘瓜果进来。
  钟会看了银屏一眼,笑道:“瞧这模样,准是哭了一整夜,不过数落了你几句,你倒当了真?真是夫人惯坏了你!”
  银屏嘴唇动了一下,也不抬眼,悄然退下。
  司马昭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低头饮茶。
  忽听有人疾步闯进来,司马昭抬眸一望,却是云翔。
  但见他双目噙泪,扑通跪下,颤声道:“公子……老爷……老爷殁了……”
  司马昭手中玉杯陡然落地,犹如五雷轰顶,摇头笑道:“怎么会?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身子晃了几晃,钟会慌忙扶住他,怎知他狠狠甩开,头也不回地离了府。
  良久过后,钟会脸上划过一丝奸诈的笑,缓步走至屏风后面,轻轻一笑,“王爷果然高明,杀人不留痕迹,别人永远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祈佑。
  雪白的衣衫曳地,身姿孤绝冷峭,嘴角牵着柔和散淡的笑容,漆黑的眼眸幽深不可度测,踱着步子,沉吟道:“今后要直面司马昭,光靠你我之力,还远远不够,要会借力使力,东吴与蜀国,皆是司马昭的心腹大患,我们只需静等时机……”
  钟会默默点头,目射寒芒,攒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士季愿誓死效忠王爷,只要能除去司马兄弟,王爷就可重夺皇位,这么多年来士季卧薪尝胆的日子也不算白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二十三节

  司马懿去得很安详,连守在外屋的沈沛、何亮也没有听见半分动静。
  他就这样静静地去了,素衣布袜,不染纤尘,躺在檀木锦牀之上,眉目宁和,仿佛只是午间小睡而已,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将他惊醒。
  屋外跪满了仆婢,周遭一片哭声。
  司马昭默然立在门口,欲哭无泪,心中只余空茫。
  沈沛悄然走近,躬身道:“老爷今日没像往常那样起得早,我等以为是昨夜设宴的缘故,便没敢进屋打扰,到了晌午推门一看,哪知老爷已没了气息……”
  一旁的何亮早已伏在地上,哭成了泪人,沈沛紧接着又说,“太医来瞧过,说是急性中风所致,我等失职,罪该万死,请公子责罚。”
  司马师怔怔捧着案旁竹简,眼泪簌簌落下,“罢了,你二人退下。”
  正当一片哀泣之时,贾充霍然跑了进来,双膝跪地,拽住司马昭的衣角,颤声道:“公子,现在可不是悲戚的时候,丞相新亡,人心不定,朝中若有异动,我等休矣。”
  司马昭闻言一震,与贾充四目相对,顿觉心悸,立时劝道:“哥哥,公闾言之有理,当务之急该奏明皇上,府上一千铁骑可随哥哥一同进宫,以防有变。”
  当即司马昭命子冉从京郊调来五万大军严守府门外,随时待命入宫。而司马师已披挂战甲,整装佩剑,周身散发肃杀之气,触到这一身冰凉铁甲,碧芸越发胆战心惊,抬眸颤声道:“夫君可要小心……我在府里等你回来。”
  他与碧芸目光相触,眼底抿柔之色一闪而逝,只余锋锐杀机,“若皇上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调过头去,大步跨出门口,再未回顾一眼。
  碧芸一时全身僵冷,转身时眼前一黑,险些跌倒,馨儿慌忙扶住她,“嫂子,大哥不会有事的。”
  此刻司马兄弟俩对皇权的渴望,不言而喻,也许是上天赐予司马家的荣耀,也许是命运的唆使,致使这个以英武剽悍著称的曹氏王朝渐渐走向覆灭,而司马昭具有一个卓越领袖的强大野心和与天理抗衡的疯狂,这一切恰恰被馨儿洞察到细微端倪,因为她是司马昭的妻子,是他内心生活的阅读者。
  司马师此去不会弑君,仅仅是对一个毫无野心的幼主小小的警示。
  宫阙内少有的清寂,唯有几只白鸽在空中飞翔,司马懿病逝的消息,早已传入宫中,群臣各怀心机,众口不一,有大胆者冒死谏言,收回司马家的军权,有怕事的纷纷退至后面,一声不吭。
  曹芳安静地坐在皇位上,像极了他的父亲,也是那般的超然与忧郁姿态,轻抚手中的鸽子,而这白鸽正是他对父亲的全部思念。
  霎时全场静默,司马师佩剑上朝,扫了一眼那班众臣,目寒如刃。方才那几位请圣上革去司马兄弟官职的老臣,陡然住了口,皆纷纷闪到一边去。
  全体朝臣的眼睛都集中在曹芳身上,但曹芳压根儿没有抬眼,神情仍专注于手里的鸽子。
  司马师也不行礼,扶了扶佩剑,冷笑一声,“皇上,家父一生为国,而今仙逝,皇上难道不该下旨追谥吗?想我司马家保文帝打下这座江山,功高盖主,皇上可莫要忘记了体恤功臣?”
  “你这贼子!带剑上朝,安敢欺皇上年幼?你们弟兄二人,共掌大权,意欲遮天盖日,留下你等奸贼乱国,岂不断送了魏室基业?”
  言者正是夏侯玄,但见他额前青筋凸跳,霍然双膝跪地,“臣叔夏侯霸当年惨遭司马兄弟祸害,不得已投靠蜀国,而今司马师已存篡逆之心,皇上,断断不可再留他们兄弟,当早早诛之,已正朝纲!”
  曹芳仍旧无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司马师一步步行至他面前,唇角仍噙着一丝从容笑意,“太史令夏侯玄,若不是方才你这番慷慨陈词,我险些忘记了你,夏侯霸已投敌叛国,你又怎能脱得了干系?”说着唤来殿外侍卫,命人推出斩首。
  夏侯玄大骂道:“今日你斩了我,我夏侯玄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后必追汝之魂!”
  侍卫不由分说,把夏侯玄斩首宫门,将尸首抬出郊外。
  群臣无不戚然,却敢怒不敢言。
  曹芳脸上带有一丝戏谑的微笑,终于开口道:“司马爱卿,杀得好!朕赏你黄金万两,采邑五千,爱卿可满意否?”
  朝上一片哗然。
  “皇上好像没有明白微臣的来意,臣父病故,皇上该当如何?”司马师昂首厉声逼问,目光灼灼,腰间宝剑渐渐出鞘。
  殿内死一般沉寂。
  曹芳一震,敛了笑容,深深低下头去,“传朕旨意,厚葬太尉,优锡赠谥,拜司马师为大将军,总领尚书机密大事,封司马昭为骠骑大将军,二人共理朝政。”
  “谢皇上!”司马师凝视他片刻,微微一笑,旋即转身,“送葬之时,众臣务必都要前去吊唁,才不枉同朝共事多年的情分!”说完,拂袖而走。
  目送他离殿之后,曹芳起身离开,鸽子却被慑死,软软地瘫在龙案上,身后内侍官一声‘退朝’,群臣皆伏地叩首,心有余悸,朝不保夕的日子恐怕就要开始了。
  他们心中无不揣测着,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天下?这才是诸臣真正担心的,也才是野心家们鼓噪谋反的真正借口。
  而在殿上一直沉默的曹芳,走到窗前,用手遮挡住斜射进来的刺眼的光线,面容中出现少有的坚定与果决。
  即便死亡渐渐逼近,他也不愿失掉属于皇室的尊严,哪怕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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