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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娶西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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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惶诚恐的刘太医连忙躬身作揖。「臣未疏于汤药,二殿下只是吹了风,受了寒,才会病邪人身。」

实非他之过,二殿下的病另有内幕,他一介小臣不宜多论是非。

「是谁让他受了风寒,朕不是嘱咐好生伺候着,这些个宫女、太监全当耳边风了吗?」竟然侍主不力,贪懒怠情,罔顾主子身躯。

南宫狂厉目一扫,颤着身的太监、宫女随即惊恐的跪地,不敢抬头。

但谁也没胆说出是二殿下在窗口吹风,他们虽斗胆劝说,但是二殿下一板起脸来简直是第二个西帝,教人不敢多言。

「皇兄,别怪罪我宫里的奴才,臣弟躺久了也会生厌,所以到屋外走了两圈,没想到这破烂身体还是不济事。」叹了口气,他自怨自艾的说。

「你这是……教我怎麽说你才好,轻重不分。」他气恼的瞪了一眼,狠不下心斥责妄为的皇弟。

他掩口虚咳。「皇兄这次出击又带回多少粮食,可否撑到冬天,臣弟听说你回程途中遭到狙杀,是否确有其事?」

「谁多嘴告诉你此事……」他命人三缄其口,看来有人舌根太长了。

「陛下,臣有事禀告。」

南宫狂正不悦底下人自作主张,宣扬受伤一事,宫门外忽传臣子求见,他压下愠色,传旨宣见。一会,身着朝服的季东寒低首,以君臣之礼叩拜。

「你最好有要紧事打扰朕的清静,说。」他霸气的仰首一视,神情倡狂。

季东寒顿了下,这才缓缓开口,「北越国君前来协商,臣特来请示陛下。」

「北越国君……」他垂眉思忖了会。

「陛下要见吗?」他问。

浓眉一挑,南宫狂若有所思地撇嘴。「我记得北君是女流之辈?」

跟女人谈事情是浪费时间,她们只适合在床第问取悦男人,不该抛头露面的与男人一争高下,生孩于、相夫教于才是天职。

「是的,北君确实是女子,不过……」他语带玄机,欲言又止。

「不过什麽?」话说一半想吊他胃口不成?

「陛下何不移尊就驾,亲自去瞧她一眼,相信不失所望。」肯定是一大收获。

他上身前倾,神态张狂。「东寒,别让朕有扭断你颈项的机会。」

正欲离去的南宫狂又回过身,嘱咐刘太医好生照料二殿下,再有疏忽,提头来见。

而他一离开,病塌上的南宫越像是吃了回春丸似的,先是轻佻地抚了小太监的手,逗得他面红耳赤,急忙缩手,继而将貌美的宫女拉入怀中,好不欢快的亲吻她樱桃小口。

连连摇头的刘太医不好说什麽,视若无睹的放下丹药,悄悄地退下。

一时间,竞闻娇声淫笑,衣衫半褪的宫女已然被压在看似病情沉重的二殿下身下,任由他微冰的手抚向胸脯,握住腴丰双乳……

「殿下,适可而止。」

压抑的清俊嗓音从背后传来,眼带慾火的南宫越侧过身看向来者,扬起的嘴角咧开,伸手将来者拥入怀里。

「怎麽,吃味了?瞧你这嫉妒的嘴脸可真让我心疼了。」他吻上对方冰冷的唇,笑得如狂蜂浪蝶。

「殿下……」来者作势要推开他,却敌不过心底的慾念而任他上下其手。

南宫越将其他人全赶出寝宫,只留下他挚爱的情人。「放心,没人及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最爱的人唯你而已。」

他笑着推倒来人,声音轻哑地解开宫中禁卫军的制服,一手抚向那和他同性的男人身躯,身一覆,赤裸交缠,将男根推进圆翘臀办……

南宫狂不知他护之若命的孪生胞弟竟是好色之徒,男女不拘地一起沉浮慾海,只要长相够美,他一律不放过,以「收集」美色为乐。

只见他生龙活虎的翻云覆雨,脸上的青白已被红光取代,完全不见先前气若游丝的病容,犹如脱胎换骨似的。



「你是北越国君?!」

不无讶异,南宫狂满脸怔愕地盯着衣饰简单却不失俐落的娇小女子。

稍事回神后,噙着笑意的嘴角勾起,深如潭水的黑眸紧盯着雪嫩娇颜下放,似乎对这「意外」十分满意,乐见错过的猎物又回到手中。

美丽的女人他看过不少,但令他印象深刻的却是寥寥无几,她是少数让他肯多看两眼的女子,可偏偏是……

「我是北越清雪,北越国女皇,幸会了,西帝南宫狂。」北越清雪声音如春阳融雪般轻软,不卑不亢地直视目光放肆的西帝。

「有意思了,北越女皇,你让我十分惊喜,我竟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你就是北越国君。」他搓着下颚,语带戏谵。

「看走眼不只你西帝一人,清雪一向不爱凑热闹,识得清雪的人并不多。」她客套的说,两眸清澈如湖。

闻言,他仰头大笑,声洪震壁。「看来你第一眼就认出我是谁,这倒教我倍感汗颜了,我这双没用的虎目不如你一双灵目。」

西临国几乎年年处于缺粮状态,北越清雪登基之日,西帝南宫狂正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向人「借」粮,根本分身乏术共襄盛举,加上两国并无邦交,之后往来自是不甚密切。

毕竟西临国志在抢粮,对专出马匹的北越国本就少有注意,它何时改朝换代并不重要,西临国百姓要的是粮食,唯有填饱肚皮才能专注其他事。

「西帝谦虚了,是你衣服上的皇室徽章泄露了身份,并非清雪双目锐利,加上你昂藏虎躯威猛过人,西临国境内找不出第二人。」那种不可一世的狂肆神态,当今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北越清雪不吝赞扬,高雅大方的展现王者气度。

好听的话人人爱听,两国君王面对面交锋,适当的赞美有助于国与国的交流,她何乐而不为。

何况她们当初并无意救人,要不是瞧出他是谁,这个忙怎麽也帮不下去,而既然撒下种子,当然也就期待有收成。

「皇室徽章?」他低视衣襟右侧的猛虎图腾,了然的扬起剑眉。「原来是我大剌剌地昭告自己的身份,莫怪你不含糊。」

果然是有点脑袋的女人,难怪能胜任北越国君,这次算他看定眼了。

南宫狂目光深沉,不动声色的评估眼前女子有多少能耐,敢无视西临军的彪悍和骁勇,亲身涉险深入邻国,她大无畏的胆量从何而来。

不可否认的,北越清雪面无惧色的胆识已赢得他敬佩。

浅浅的笑由娇艳唇畔绽开。「来者是客,不端张椅子送杯茶来让客人舒缓疲累吗?」

她不认为低人一等,气度泱泱的仰高明净容颜。

他一听,大笑,「我喜欢你的直接,够爽快,你们这些愣木头还不招呼贵客。」

对于她的洒脱自在,顿感龙心大悦的南宫狂高声一扬,身边小大官员立刻动了起来,有人送上纹路细腻的檀木太师椅,有人端来物以稀为贵的碧螺春,不敢怠慢的给予高规格招待。

西帝高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气势淩人。

不遑多让的北越女皇笑对强横对手而面不改色,依旧如一汪清泉般澄净无垢。

「西临国缺粮,北越国少铁,我今日前来是特意释放善意,希望你、我双方来场双赢的协议。」不多赘言的北越清雪开门见山。

他「嗯」了一声,眼露锋芒。「总得拿出点诚意让我哟瞧,能够制成兵刀的铁砂可是具有相当的危险性。」

两人都为帝君,地位一般,故而交谈中不见「朕」,而以「我」自称。

见招拆招的北越清雪微笑以对。「诚意是互相的,我以北越女皇的身份站在西临国土上,西帝还有何质疑?」

她便是最大的诚意,无人能取代。

「哈哈……说的好,果真有一国之君的风范,我要是刁难你,反倒是我的气量狭小了。你说说看要怎麽交易,我尽量配合。」

尽量,不是无限制的退让,若是于己方有利的,他绝对不会有二话。

不过看在她曾出手相救的份上,只要是不太过份的要求,在能力范围内,他一定会满足她。

「我国生产棉花和马匹,在宁兰草原放牧数十万小羔羊,我晓得西临国并无足够的水草牧养牛羊,因此我愿以每年十万头成羊换你十万斤的铁,不知你意下如何?」以数量来说,北越国算是吃亏了,羊只的价格远胜于铁。

不过无妨,这只是两国友谊的第一步,日后还有合作机会,她退一步,将来才好口头索恩,多了议价空间。

北越国草丰羊肥,年产小羊不计其数,虽说照料上多了一层麻烦,但和用来制成马蹄铁、铁锅铲具的铁砂相比,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们国家的主要财源收入是马匹,贩马所得足以支持国势运作,有了铁,马儿才不易受伤,长得结实又健壮,增加国库岁收。

相较之下,她不见得吃亏,国要强大就要有所取舍。

「十万头羊呀!」他假意思索,但眸底亮光已透露出喜色。

「还有,我方的羊只经常无故失窃,盼阁下高抬贵手,让牠们多活些时日,虽然小羊较为美味,但养大些肉脂更为丰厚,能养活更多的人口。」她聪明的不指责他的盗匪行径,拐个弯说服他勿短视近利,一头成羊的肉量足以抵上三头小羊。

南宫狂不是听不出她的暗示,不过百姓饿到快啃草根了,谁还顾得大羊小羊,有羊肉吃就先下手为强。

只是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忍一时饥饿可以喂饱更多张嘴,那他为何不忍呢!反正迟早会送进西临国,晚几个月有什麽关系。

「原则上我同意你的提议,有现成的食物在,我们何必费心去抢夺,这的确对我们双方都好。」他大言不惭的提起恶行,丝毫不觉掠夺的行为有何不对。

西临人的性格便量蒙取强夺,贫瘠的生活养成强悍的个性,生存是场战斗,想要活下去便必须去抢、去夺,以抢来的财物壮大自己。

这是民族天性,想改也改不了,因此造就了目空一切的狂人南宫狂,他习惯以武力征服,再从中拿走所需的事物。

听他说得不无得意,北越清雪暗暗失笑。「既然西帝并无异议,那我们便约定每到秋季在秀峰山交换货物,不得失约。」

秀峰山位在两国边境,两侧各有护国城池一座,约在交界处易货,一来免伤和气,指其不公,二来也能避免一方货到却反悔,减少纷争。

「好,就如你所言,秋天一到,我们就宰羊开荤,过个好年头。」他豪气的放声大笑,刚硬脸庞因心情不错而放松,少了冷峻,多了一丝令人怦然心动的豪迈。

不识情滋味的北越清雪因他不做作的笑而微微失神,若非身后的军师宫璃儿轻顶她一下,她差点失态了。

「那麽我们就此签下合约,以书信为凭,拟定两国的合作事宜。」以羊易铁,各获其利。

藕白皓腕一举,一式两份的合约摆在面前,她率先盖上玉印,以示诚意。

见状的南宫狂仅是挑眉,在北越女皇的注视中盖下玉玺,展示他信守承诺,绝不欺她一介女流。

「你们一路辛苦了,先在我宫里休息吧!夜深了不宜赶路。」南宫狂不隐藏对北越清雪的大器深具好感,嘴边笑意不曾退去。

因为两人相谈甚欢,末起勃谿,而且跋山涉水而来的北越人的确是累了,需要稍作歇息,因此北越女皇并未拒绝西帝的好意,留宿皇宫。

第三章

「没想到西帝没想像中难缠,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让我着实松了口气。」本来她以为还得多费一些唇舌,才能达成此行目的。

四下无人时,绷了一整天的北越清雪心情一放松,露出娇俏的神情,笑着和宫璃儿打趣。

原本她预估会困难重重,传闻申的西帝是死驴子脾气,自大又无礼,粗鄙得像无人拉得动的野牛,她一度担心无功而返,失了北越国颜面。

没想到她运气不错,适时搭救陷于险境的男人,让此次的协议能顺利落幕,达成既定的目标。

「是松了口气还是被人勾了魂?瞧你差点被迷了心神,我都悄悄的为你捏了把冷汗,唯恐你在外人面前露出本性。」真是千钧一发。幸好她及时发觉。

北越清雪轻笑的一横眉。「说得真像一回事似的,我也不过是怔了一下,哪有那麽严重,你不觉得西帝那一笑,如春阳融雪,魅力无边。」

一个昂藏六尺的大男人居然有酒窝,简直教人看傻了眼,她一时懵了就忘了回神,心想着,这男人真好看,当西帝可惜了,若当男宠,肯定是个中翘楚。

但她这些话可不能说出口,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大惊失色,咋舌她的「观察入微」,怯于认同她此时所想。

宫璃儿听得骇然,连忙查看四周有无人走过,严防隔墙有耳。「我的姑奶奶,求你收敛点吧!咱们在人家的屋檐下,请你谨言慎行。」

别吓破她的胆,口出惊世之语,西帝之狂无人能及,岂容人背后取笑打趣。

「我不是你的姑奶奶,我是你宣誓效忠的君主,瞧你一脸紧张的,活似惊弓之鸟。四帝再狂也不可能吃了你,有什麽好畏惧。」

她一听,苦笑地轻摇螓首。「凡事谨慎为上,我们对南宫狂的心性了解不深,只知他力大如牛、狂放不羁,要是他心术不正、包藏祸心,你和我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身为军师的她想得远,不轻易放下戒心,凡是预想最坏的结局,把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不想大意失荆州。

古人有云:害入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怎麽温驯的小猫也有十根利爪,何况是獠牙骇人的猛虎,她的忧虑其来有自。

虽然西帝的表现并无异常,乐与北越签订互惠合约,可是她身负重任,不能掉以轻心。

清雪不只是她无话不说的手帕交,更是北越百姓仰赖的一国之君,她的安全胜过两国协商,更要戒慎守护。

「璃儿,你把人心想得太邪恶,堂堂西帝有必要诳骗你我吗?他真有心欺侮我们北越,你和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有什麽比挟持一朝天子更能动摇国之根本,他若捉住她威胁北越,何怕不能予取予求。

北越清雪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西帝虽狂却不致天良泯尽,至少从他多次的劫掠行动看来,他志在抢粮,从不妄伤人命。

「你呀!老是相信人性本善,不想人心难测,我真是被你的胆大妄为吓到无力,你就不能先考虑自己的身份再下决定吗?」她有些埋怨的说。

「你是指这一回的出访吗?」丹唇微掀,翻出一朵绚烂笑靥。

宫璃儿把眉一横。「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说风是风的个性简直是胡来,你就不怕春吟公主趁你不在朝时使乱。」

她是忧忡忡,难以安心,清雪的乐观是她心头的一大隐忧。

与西临国易铁的念头一直都有,可是不容易实行,朝中大臣的反对、百姓们的疑虑,他们全不看好西帝会轻易点头,怕损及国家利益。

于是清雪大胆地做了个决策,她谎称要为北越国运祈福,前往历代帝王下葬的圣山朝拜,实则在流沙河前政道,不知会朝臣的前往西临。

一开始她是不赞同的,但清雪一意孤行,身为臣于的她只好舍命相陪,一同深入不可知的险地。

「她还成不了气候,想拉我下台得有点本事。」她眉头微颦,随即故作无妨地松开,小她一个月出世的皇妹北越春吟的确对她的皇位虎视眈眈。「别提她了,提了扫兴,还是说说你吧!」

「我?」她微怔,娇艳脸上浮现迷惑。

看她一脸困惑,北越清雪忍不住低笑出声,「你和元将军的婚事几时要举行?我等这杯喜酒等了好些年。」

「你……你说什麽呀!存心让人害臊不成。」她涨红脸,似恼似羞地发嗔。

宫璃儿大北越清雪两岁,已经二十岁了,双十年华的她早有婚约对象,就等她点头便迎娶过门,共效于飞。

在北越国,女子多半一满十六便嫁作人妇,年届二十仍未婚配者少之又少,家人视同耻辱。

但她的情形实属例外,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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