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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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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又能想的到呢?
光柱覆盖了血影的身体,周边所有一切都被白光替代,山峰中间突然凸起一块巨大石头,雪尘飞舞,将我们的视线全权挡住,巨大的隆隆声像山体崩塌、洪水翻涌一样覆盖一切,杳然而去。
我直起匍匐在地的身体,挥手驱散遮挡在自己眼前的尘雾,而后,一座高耸如天的石碑如同巍峨的山峰矗立在我眼前,震天颤地的样子。它的底盘比之风都祭祀殿中央的齐天碑还要来得高大和雄伟,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昏暗气息,有些压抑和沉闷。低下头,月光从尘缝间丢了影子,淡然而过,虚无缥缈。
血影一声鸣叫从光雾中传出来,同时,洌嶔的左手狠狠抓在右胸上,面色惨白,冷汗直流,而在他手掌覆盖的地方,红色光雾从指缝间逸散出来,照亮洌嶔半边脸。他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抽搐在一起,面色潮红,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我刚想上前扶他,洌嶔右手推了过来,从他嘴中挤出一丝话语:“别过来,现在。”他低喃着,声音恍如飘渺,“别过来,别过来。”
惨烈的声音,箭弩刺破肉体的声音,仿佛从河底深处,从天山高处,从远古时代,从未来时空,一声一声接踵而来,来得如此深沉和清晰,如同散裂在天空之上明镜的浮云。
红光瞬间在洌嶔胸口前大亮,一个巴掌大的圆形镜子飞了出来,而同时,一口鲜血噗在镜面之上,红光流转,血液霎时沉入镜面,如此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洌嶔怔怔看着从自己胸口飞出来的轮回镜,一时间失去了言语,而他的胸口,那鲜红的肉茬,明晃晃还不断流着鲜血的血洞,生生曝露在空气下,成为永远的祭奠。
“血影。”我听到洌嶔沙哑的声音,而后,那个修长的残破身躯颓然倒在地上,瞳孔放大,血流成河。
“洌嶔。”我发出声音,却如此微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肆无忌惮地蠕动,仿佛要冲破一切枷锁释放出来。同时,我看到了离我身侧不远的青纶,她手掌遮蔽了红琳的眼睛,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表情一样充满不忍和对于生命的敬畏。
山高高,水迢迢,万里无云任逍遥;
风犹在,雨也飘,海阔天空谁比高。
跨一条江河,翻一座高山,谁知此物是英雄剑;
等着花儿谢,草儿枯,山岗上一句——
英雄,末路途。
第二十七回 画境
血影撕裂了喉咙一般的鸣叫冲破一切束缚,响彻在雪冥峰的天空之上。它拍打着翅膀从光雾中飞翔过来,围绕着洌嶔身体在半空中盘旋,久久地不愿停下,仿佛这样一直转着转着,洌嶔就会奇迹般的站起来。
可我知道,他不会再醒来了,不会在对着我和青纶说“我会用我的整个生命去守护你们”了。冬天的寒梅会开花,冬天的小草会枯黄,命运,是这世界上最为无情的东西。我想起了很多,那些残存在我心灵深处的,久久不能忘却的记忆,那个叫西辰的男子和清雪、木言之间的情感纠葛,还有那条清澈见底的情人溪,抬头看天,看月光积聚的光柱,看那座高耸入天的石碑,所有一切恍如梦境。
可是,血影还是在低低的鸣叫,一声,一声,再一声,它停在洌嶔身上,望着那张轮廓分明脸,眼睛一动不动,而后,再一次飞上天空,飞到那浮云满天的地方,它绝望的一声呐喊,整个身体决然向石碑处撞去,鲜血洒满天空,像映山红的花瓣,身体陡然坠落,重重地摔在石碑之下,气息全无,只剩下零星的几根黑色羽毛盘旋在雪冥峰的上空,却又是如此落寂。
“不要,不要。”红琳哭喊着挣开青纶怀抱,如风一样向血影奔去,泪眼婆娑,空气中凝结了沉郁的气息,来得如此浓重,扑面了一切。
我看到红琳重重摔倒在雪地里,那么无助,她爬到血影身边,用手抚摸着它原本温热但渐渐冷却的身体,哽咽着说:“不要,血影,我不要你们死去,我不要。”她回过头来看着青纶默默的样子,泪水滑落,呜咽叫着“姐姐”两个字。她的眼睛里是全然地不可置信,似乎洌嶔和血影都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教她各种各样的幻术。她抱着血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走到洌嶔身边。她将它放在他身边,泪如雨下,我听到她低喃着:“洌嶔,我还没有打败过你,还没有学完你的法术,你怎么能这样离去呢?”红琳清冷的容颜上几滴落下的眼泪,没有了哭闹,只是安静地看着洌嶔那已经闭上的双眼,让人完全忽略她本身还是个孩子。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高空飘下,像是预示着什么,可谁又能晓得呢?那面夺取洌嶔生命的镜子,那面从几千年前就不断有人为之失去性命的镜子,那面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轮回命运的镜子,它就那样静静地漂浮在离洌嶔不远的半空上,荣辱不惊,散发出昏暗的红色光芒。
颜落像是被法术定住一样看着那面传说中的轮回镜,突然,她的嘴角向上轻轻扬起,露出一个微笑,霎时,如同盛开的莲花,她自语道:“原来,你是在等我的。”说着她便缓慢向轮回镜走去,一步,一步,风雪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她的衣袖随风扬起。
我喊着她的名字,颜落,可是她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那面泛着红光的镜子,她等了一千年啊,一千年的时光,是可以让人痴狂,让人发疯的。可是,一想到洌嶔惨烈的样子,致死都没有合上的嘴巴,以及那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样子,我的全身就不寒而栗。
“别过去!”我喊到,身体以最快速度向颜落移去,我不能看着她像洌嶔一样惨烈离去,不能够。对于那个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我感觉到诡异,却也无法说得清楚,我有的,只是在她还没有靠近那面镜子之前,阻止她继续前行。
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而且晚的那么彻底,颜落飞身而上,银发飘动,衣衫作响,整个身体被红光淹没。仰起头,望着那无穷无尽的光雾,我听到了颜落哽咽的声音,她在叫回眸的名字,低低的,喃喃的,似有似无,可是却那么清晰传进我的耳朵,一声一声撞击在我的心灵之上。
恍然间,从光雾中折射出一道白光,照耀在高大伟岸的石碑上,形成一个巨大方形光幕。
光幕之中划过一道闪电,而后,我看到一个充满着鸟语花香的山谷,它的中央是一道垂直跌落于山涧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湾清澈见底的河池,河池附近,近乎千个大大小小冒着水汽的泉眼,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
离水池不远的丛林里我看到颜落泪流满面,她的对面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因为是背对着颜落,所以我看不清她的脸。颜落一步步朝女子走近,每一次的前进似乎都是用尽了毕生气力,仿佛那绿叶满天的地方站着的是她这一生最为敬重的人。
青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望着那个素装淡裹的白衣女子,眼睛里一丝迷离,说:“北涧,她就是颜落口中念念不忘的回眸吧。”之后,她顿了一下,嘴角微笑,轻启檀口:“原来,世间竟真有如此鲜活的人儿。”
我点了点头,继续仰头,画面中的女子依旧没有回过头来,若即若离的样子。她的头发被风长长吹起,发丝散乱,却还是那么清丽脱俗。周遭突然尘土飞扬,漫过女子的身体,将整个画面掩盖完全。
我看到颜落在尘土中疯狂找寻女子的身影,嘴唇不断张合,似在叫着什么,她的衣衫穿过了丛林,越过了溪涧,绕过了低谷,翻过了高山,整个山谷中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可是,女子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眼前的,是沙,是被风吹起迷乱了天空的灰烬,千万个重重叠叠的影子,来得如此汹涌,仿佛要吞没一切。
风沙覆盖了一切,整个天空灰沉沉,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要将人从上到下完全包裹在一个狭小的布兜里。
那光幕中的惨烈和疯狂几近真实地充斥着我和青纶的感官,仿佛它就在我们身边。上面的尘沙散掉,露出颜落倾世容颜,以及她身后长袍飞舞的绝世男子,银色发丝随风舞动,如同一幅远离尘世的美丽画卷。
我听到颜落的声音从光幕中传来,她叫他:“风弩。”声音如同铺满在地的琼花花瓣,柔软至极。
山谷的另一头,春意盎然,到处绿色一片,山谷这头,灰暗一片,全然被沙土掩盖完全。
两个相连的地方,却拥有如此极端,仿佛这边风雪严寒,那边火焰炎热。巨大的光幕,如此清晰,就连颜落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捕捉得淋漓尽致,细小至微。而刚才她站立的地方,数千个泉眼冒出白哗哗的泉水,水汽蒸腾而起 ,与天空中的黄沙混为一体,那诠释沧桑之感蓬勃出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慢慢虚无下去。
对,就是在慢慢虚无着,随时随地都可以消失遗忘。
风努盯着颜落看了好久,仿佛千百年前就已经这样看着她了,看她如烟的眉毛,看她盈盈秋水的眼眸,看她精致至极永不改变的容颜,看她站在风沙里一个人寂寞的样子,就像回到了一千年前,回到了那个天涯湖畔,回到了芦苇起伏跌宕的境地里。
他说:“颜落,你还是千年前的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而我,却早然的苍老下去。”说着他捋起自己银白色的发丝,露出那张被颜落称为谪居凡世仙人般的脸孔,笑容春风一度,刹那间,周围的风沙沉溺下去。空气中传来他稀薄的呼吸,他说:“可是 ,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是不是天荒地老,是不是海枯石烂,我都站在这里始终如一地等待着你,等待你灵魂的回归。”说完,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掌,眼睛深深望在她的心底。
颜落笑了,是流着眼泪笑了,她说:“我怎么可能没有改变呢?你难道没有看到这一头的白丝?我已经老了一千年了,而你,还是一千年前的自己。”她的笑容有些惨淡,目光浮沉,慢慢向后退去,离风弩的手掌越来越远,她边退后边摇头,泪水连绵不绝落在尘土中。她喃喃道:“不能,我不能。”
“为什么?一千年前我没有向你伸出我的手,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想要带你离开,远离尘世,去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草原牧歌,山林耕织,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皇权争斗,都统统抛于脑后,你知道,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风弩向前跨出一步,长袍翻涌,他眼里的深切盼望灼痛了颜落的皮肤,火辣辣的,痛彻心扉。
“不要过去,颜落。”白衣女子从颜落后面的黄沙中走了出来,露出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她对颜落一遍遍说着:“别过去,别过去,孩子,难道你忘了,是谁,决裂了河堤,是谁,让水域臣民深陷洪水,又是谁,迫害了你最为深爱的师父我和你最为敬重的朋友雪莱。”她一遍一遍说着,声音穿破,覆盖了一切,而那声音中残存的亘古忧伤如同散落在天空上漂浮不定的云朵,那么深远。
“不,颜落,跟我走,放下一切,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要相信,我们可以过的很好,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无情的,所以,更要好好的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以及我们唯一在一起的机会。”
“你要和他走么?呵,颜落,我唯一爱着的孩子。”
而后,风弩和回眸全都陷入沉默。风弩依然向她伸出修长的手臂,在等着着,而回眸则静静望着她的后背,眼眸里是最深沉的爱。所有一切似乎都停止下来,不管是空中飞舞的黄沙,还是山谷中汩汩流淌的泉眼。
一切,都静止了。
颜落望着前后两方熟悉的身影,她仰起头看着黄沙漫天,轻然道:“够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够了。”而后,我看到风弩和回眸的身体在风的吹拂下如同黄沙般散落在灰色土地上,杳然无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轮回之镜。”泪水惶然划过颜落脸庞,“原来,我也只是到了最后,才算真正的明白。”她轻轻捂住胸口,脸色突然煞白,一口鲜血噗了出来,红光点点,如同星辰落满她白色的衣袍,触目心惊。
她惨烈笑着,面对着我和青纶,好像知道我们在外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样。血不断从她口中溢出,染红她的牙齿,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道,血红的泡沫,连绵不断,而她就像是一棵随时会被风雪湮没的草茎,如此单薄,如此虚弱。
光幕变得越来越模糊,而颜落的身影也越发暗淡下去,变得越来越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消失掉。那面散发着红光的轮回镜漂浮在石碑旁的半空中,忽明忽暗,像是预示着什么。一声久久的叹息从石碑上空,从接近九重天的浮云处传来,声音厚重,搏击长空,给人一种殷实之感。
他说:“你们终究是来到了这里。”
第二十八回 朱雀
颜落的身影从光幕中坠落下来,“嗵”一声摔倒在雪地里,连绵不断的鲜血从她口角处涌出,将整个身底染成殷红,像是骨骼和血肉碎裂的声响划过雪冥峰的高空,辗转在那高耸入天的石碑之上,低低地呼吸声,来自天空尽头的狂风呼啸,所有一切湮没在那似有似无的声音里,消失在未知的空间。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抬头望向天空,望着那叹息声传来的方向,沉默了好久,而后轻轻地低喃道:“朱雀,一千年后,你终是来了。”
雪花从天上飘了下来,落在颜落银白色的发丝上,银光闪闪,分不清哪里是雪花,哪里又是头发。白色月光朦朦胧胧照耀下来,我突然有些看不清颜落的脸,她扬起头微微蹙起眉毛,像是在对着那虚无的天空诉说着什么,可是,即便如我,拥有着完全支配狼牙月影灵力的人,也无法窥探出她此刻内心的想法,也许,从她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她这辈子会是一个孤独桀骜的人,看着尘世的喧嚣和浮华,却永远像一个旁观者的样子记录着花开花落,物非人非,永远将自己剔除在凡尘之外。
寒风似乎更加猛烈了,雪尘一次次在天空中飘散,白茫茫一片,距离石碑不远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风暴,旋风飞舞,所到之处,空无一物,就连那满山满地的月神之草上所萦绕的白色月光也在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所有一切都剔透着无限的淡漠,以及风暴带来的无情和残忍。
漩涡尽头,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飘然而来,他静静立在石碑之上,单手背后,衣襟下摆随风飘扬,浑身上下被一种淡淡的雾气遮挡,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可是却可以感觉到一种远离尘世的仙灵之气,如沐春风的舒畅。
他望着躺在石碑下血流不止的颜落,望着远处悬崖边的青纶和我,还有依然跪倒在洌嶔身旁伤痛欲绝泪流不止的红琳。男子的眼神是一种疏离,是对待所有一切的淡漠和平等。他将视线再次停在颜落身上。
“对,颜落,一千年后,我终是回来了。”声音如同雾气一样飘渺,散落在雪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叫朱雀的男子随手挥动了一下右手衣袍,霎时,山地崩裂,匍匐在地上的雪花以及那些预示着生命之光的月神草震颤起来,整个天空恍然变色,粉尘凌乱,天色昏暗下去。
距离我和青纶不远的地方,一条如同巨龙般的裂痕堂而皇之铺将过来,整个山峰完全翻转,山石滚落,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我们还来不及反应,裂痕就已经到了眼前,地动山摇,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我拉着青纶摇摇晃晃躲过裂痕,施展遁术,朝红琳和颜落的方向赶去。
途中不断被迫停下,一颗颗滚落的岩石形成无数个碎片,如刀锋一样在半空中杂乱无章来回飞动,一不小心就会被割裂皮肤,鲜血一滴滴渗透出来。我凝聚身上灵力形成一个刚够两人大小的防护光圈将我和青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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